第11頁 文 / 米栩
「誰對你這個天殺的混蛋動心,你居然、居然……」思及昨晚的纏綿,問蘭的臉蛋又浮現粉色。
「居然奪去了你的清白。」德焰在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可不是愧疚,而是得意。
他真的沒想到她竟還是個處子,這件事讓他開心得整晚未合眼,直盯著睡夢中的她。
「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鬆?那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清白!
「這句話你罵過很多次了,換一句怎樣?」問蘭的咒罵不再輕易引起德焰的怒氣,他反而很有興致的陪她打情罵俏。
「我要殺了你!」誰有空跟他眉來眼去,問蘭抄起枕頭,想悶死他。
「你想謀殺親夫,我還捨不得離開你呢。」他揚起手臂,輕易格開她所謂的凶器。
「閉嘴。」她都氣得半死,他居然還有心情逗她,這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臭男人。
「遵命。」德焰故意曲解她的話,很樂意的封住她的唇。
「唔……」誰准他又親她,讓他吃了一整夜的豆腐還不夠嗎?
問蘭氣惱的抬腿朝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存心要他絕子絕孫,像他這種下流種,最好別再傳宗接代,以免危害良家婦女。
德焰快手快腳的制住她的舉動,若是晚了一步,他就對不起堂上的祖先了。
「你的脾氣真差,不過我喜歡。」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調笑,問蘭氣得恨不得馬上打昏他。
「你的名字!」問蘭原本怒氣沖沖,臉上倏地罩上一層冰霜,語氣足以令人凍得結冰。
德焰挑起眉,不解她忽然轉變的態度。
「你還不知道嗎?」他直對著無法動彈的問蘭邪笑。
「名字!」只差一寸,問蘭就可以咬到他,要是他再繼續裝瘋賣傻,她不介意吃了他當早點。
「德焰,要記牢這個名字,我將會是你今生唯一的男人。」他霸道的宣告,眼底的認真不容匆視。
「我絕對會記得的,以免我找錯仇家。」她非為自己討回公道不可。
「你又說錯了,該是你的夫家才對。」
「別妄想我會嫁給你,除非天下紅雨!」她恨死他了。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他以為她是隨口說說,開玩笑,憑他這麼尊貴的身份,哪會有姑娘把他拒於門外呢?
「除非我……唔……」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就又被德焰封了唇。
他有預感,自己絕對不會喜歡聽到最後一個字。
德焰以男人的優勢,又徹底的佔了一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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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你走的話,就找不到真正誣陷你的兇手了。」德焰好整以暇的看著正在收拾包袱的問蘭,看著她拿每一件衣服和飾品出氣。
「都是你害我的,誣陷我的人就是你。」什麼兇手嘛,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現在被他吃乾抹淨,她還留下來幹嘛。
「我怎麼不知道誣陷你有什麼好處?」他又不是吃飽沒事做,他可忙著呢。
「我怎麼知道你會有什麼好處。」他成天找藉口纏住她,依她看來,心術不正的人就是他。
「也對啦,除了得到你,我沒什麼好處可言。」
問蘭這才發現這男人不僅厚臉皮,連說的話都不堪入耳,她快被他氣到吐血,恨不得能賞他兩記五爪印。
「不過,我的確親眼見你夜探王府,還有你房裡的銀扇貝,你要是半途放棄,損失的人可是你。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你走的。」
「你有親眼看到我拿嗎?說我夜探王府,我只不過不小心踩到你們尊貴王府的磚瓦而已,這樣就想定我的罪?」
「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東西在你身上。」德焰眼神一冷,反正這件事她遲早會知道,瞞著她也不是辦法。
「我身上?」這男人又想亂栽她什麼了?
「你腰際的玉墜,是我辰王府的印信。」
「印信?你夠了吧!」她才不會被他唬了,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以為我費那麼大的工夫跟你周旋是為了什麼?除了保護能危及王府的印信之外,我何必浪費時間把你帶進府?」
問蘭收拾衣裳的手一頓,原來他為的只是一塊玉,她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你不是想藉由我找出兇手?」
「兇手再重要,也不及這塊皇帝御賜的印信。」
問蘭忽然覺得鼻頭一酸,被人欺騙的委屈感也湧上心頭,原來重要的根本不是她。
「還你!還有什麼是你要的,全部還你。」問蘭解下那塊她愛不釋手的玉珮,管它什麼印信不印信的,只要給了他,她就可以回後宮過平靜的生活。
德焰接住她反手丟來的玉珮,雖然印信回到他手中,他卻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因為她不小心洩露的哭音而揪緊一顆心。
「等一下。」他拉住背起包袱、想一走了之的問蘭。
「放手!你還要什麼全拿去好了。」
德焰把她的身子轉正,逼她面對自己。「你不能走,那樣東西你若不還我,我怎能讓你離開?」
問蘭拭去不爭氣落下的淚珠。
德焰不捨的執起她的皓腕,輕吻了下。「我的心,你不能帶走。」他用另一隻手摟住她,使她馨香的身子貼著他。
「你少胡說!」問蘭不依的掙扎。
「我若胡說,就罰我天打雷劈。」德焰振振有辭的起誓。
「你……」他幹嘛發那麼毒的誓!
「別走,留下來幫我好嗎?」他壓根兒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你不是很行嗎?居然把我要得團團轉。」
「沒有你,我就萬萬不行了。」如果不是她說那個女人是王府的內賊,恐怕他還不會提防到。
「油腔滑調。」問蘭放軟語調,她總是說不過他。
「等我真的找到兇手,你再走也不遲。」事實上,他已經打算一輩子不放她定了,這些話只是暫時安撫她。
不過,問蘭可不是這麼想的。
是啊,她總有一天要離開他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她乖順的偎入他的懷中。
其實,她好像也不是那麼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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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焰心急如焚的和問蘭來到德振的房間。
他與問蘭之間的事平息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那碗甜湯是要給大哥喝的,要是大哥有個萬一,他就算是死也難辭其咎。
「德焰,有事嗎?」德振在小婉的攙扶下,由躺著變成半臥,看著神色不善的弟弟。
「大哥,你的身子這幾日還好吧?」
德焰凌厲的瞪著小婉,然而小婉不知是心虛還是有其他緣故,根本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咳咳……在小婉細心的照顧下,我好多了,這幾日應該可以下床。」
「大哥,小婉做事還俐落嗎?要不要我換一個更機伶的丫頭伺候你?」
「二少爺,小婉做錯了什麼事?請你別辭退我。」小婉心一驚,馬上跪下,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婉很好啊,她伺候我十五年,我只習慣她,不需要他人。」德振心中一凜,不解弟弟為何管到他身上來了。
「我聽說小婉在甜湯裡動了手腳,恐怕會危害到你的身體。」德焰冷冷的說。
聞言,站在一旁的小婉身子抖得猶如風中落葉。
「笑話!咳咳,要是這樣,我還能活至今日嗎?」德振不悅了,他對於弟弟莫須有的指控感到憤怒。
「大少爺,你要救救我,小婉是無辜的,一定是有心人要陷害我。」小婉撲向床畔,要德振為自己做主。
「你的意思是……我無端端的要對付你?」
德焰不相信她競敢睜眼說瞎話,正打算上前把她拉開,問蘭卻悄悄搭上他的手臂,阻止他的行動。
「奴婢不敢質疑二少爺,我做的甜湯都親自嘗過,如果真的下了毒,小婉絕對不可能苟活。」
「德焰,你聽到了,小婉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她。」
「但是那碗甜湯裡的確加了劇毒。」
「二少爺口口聲聲說是我下的毒,敢問二少爺,如何能確定兇手是我?」
「我有人證,那碗杏仁甜湯確實是你煮的。」
小婉抬頭看了眼問蘭,在快速低下頭時,眼底閃過一絲狡詐。
「二少爺,你千萬別聽信旁人的胡言亂語,奴婢知道蘭姑娘是專門伺候你的人,也許包藏禍心的另有其人,請二少爺別聽信讒言。」
「住口!」德焰再也聽不下去了。
「德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事情還沒查清楚,怎可擅自定人罪名?」
「大哥,我豈會欺騙你?」
「我知道王府將來會由你繼承,我本來就不想與你爭權,你別藉故動我身邊的人,如果你不想我住在王府,我搬出去就是。」德振忍著病痛,上前拉起小婉。
這幾日聽小婉說弟弟在府內的作風,他就知道總有一天會危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