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米栩
「妳怎麼不早說？」闕直浩生氣的朝她瞪去。
她也很無辜好不好，她哪敢違背總裁大人的命令！
「哇！總裁，你幹嘛？」一陣天旋地轉，顏妍被闕直浩抱在懷中。
「帶妳去擦藥。「叫得像是遇到強盜似的，闕直浩的怒氣有增加的趨勢。
「你……你放我下來。」緊張到了極點，顏妍連尊稱都忘了說。
「等到了公司，就會把妳放下來。」闕直浩把她塞進車裡，吩咐司機開車。
顏妍被闕直浩嚇得暫時忘記腳踝的疼痛，剛才被抱著的感覺仍強烈得令她暈眩。
闕直浩看她疼得緊皺著眉頭，索性把她的兩隻鞋子全脫掉。
「總裁，你幹嘛脫我的鞋？」
「難不成妳還想穿著它，虐待妳的腳嗎？」闕直浩沒好氣的說。
顏妍哀怨的望著他，總裁有必要那麼凶嗎？
司機將兩人載到公司，闕直浩吩咐他先回去，待會兒他要自己開車回家。
闕氏電子有保全定時巡邏，闕直浩拿出鑰匙，打開有防盜鎖的門，抱著顏妍直上總裁辨公室。
「依妳今天出的差錯來看，和妳平常精明能幹的樣子實在搭不上邊。」闕直浩氣悶的拿出醫藥箱，光是看到她受傷，心裡就難受得緊。
顏妍看著他從上車就有的撲克臉，遲遲不敢向他建議自己可以回家上藥，以免被狠刮一頓。
「總裁，我自己來。」顏妍再大瞻，也不敢勞煩總裁親自為她上藥，她接過醫藥箱，神色尷尬。
闕直浩不語，轉身打開辨公室的另一個門。
趁總裁不在，顏妍趕緊脫下自己的絲襪，她很輕、很輕的將OK蹦撕下，疼得呻吟了聲。
嗚嗚，她可愛的小腳，怎麼被折磨成這樣？顏妍一邊哀悼一邊忍痛找藥品。
「先消毒吧！」闕直浩拿著溫水出現，看著她邊皺眉邊咬唇的模樣，揪緊了他心中的一條弦。
「謝謝總裁。」顏妍用棉花棒沾了些溫水，把傷口全清洗了一遍。
「妳這樣擦，要擦到明天早上嗎？」闕直浩受不了她擦一下要停三秒鐘呼呼的方式，索性把她的腳擱到自己的大腿上。
「總裁？」她已經夠痛了，他別再來攪局行不行？
想專心和疼痛對抗的顏妍，實在對她的總裁無可奈何。
闕直浩將雙氧水倒在衛生紗布上，那流利的動作讓顏妍的心震了下，他該不是想……
「總裁，你不要……我用優碘上藥就行了，啊……」她來不及阻止，哀號出聲。
闕直浩狠狠的把紗布覆在她的傷口上。
嗚嗚！她的腳好痛啊。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顏妍疼得想去撞牆。
「不全部消毒，怎麼上藥？」他用非常冷酷的聲音說。
他簡直就是撒旦、惡魔再世，沒良心、沒愛心……
「啊……」
她還來不及在心中撻伐完，他動作飛快的用另一片紗布覆上她的另一隻腳。
顏妍痛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她被欺負得好慘喔。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把自己傷得這麼重。」他惡聲警告。
不敢了，她再也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一次的教訓就已經夠了。
等闕直浩幫她上完藥，顏妍也差不多在沙發上躺平了，她根本沒有力氣移動。
闕直浩看著星眸微閉、秀眉輕攏的她，汗濕的髮鬢緊貼在她白嫩的臉蛋上。
「還痛嗎？」他嗓音低沉的問。
痛！豈是一涸痛字能形容？顏妍很想向他大吼幾聲，為自己出口氣，不過她全身然力，只好選擇逃避。
「顏秘書？」他堅持要得到一個答案。
「謝謝總裁。」再怎麼不高興，顏妍還是忍下，張開眼朝他道謝。
那深邃的眼眸吸引住顏妍的注意力，他好認真的看著她。
「這次雖然很痛，但下次就不會了。」
還有下次？她可不敢領教了。
顏妍坐起身，看著包紮得整齊的腳踝，原來總裁的手有這麼巧啊。
「怎麼，哪裡沒包好嗎？」闕直浩以為自己有沒注意到的地方，看她左搖右晃著她小巧的足踝，他心念一動重執起她的小腳。
一陣麻酥的電流從她的腳踝竄上她的心頭，顏妍迅速的抽回自己的腳。
闕直浩很不滿她的反應，他瞇了瞇眼，故意解讀成她還會痛，他不接受任何一個有損他男人顏面的理由。
「不，總裁，你包得很好。」今天她已經被他電了兩次，再這樣下去，顏妍很懷疑自己能安然走出這間公司。
「我檢查看看。他執意搶回她的腳。
雙方你來我往的結果，就是顏妍可憐的腳受到二次傷害。
「哦！」她哀號了聲。
「誰教你不聽我的話。」闕直浩壓根兒不認為是他的錯。
「你別再欺負我了行不行？」倍感委屈的顏妍，終放吐出苦水。
「嗯？」是他聽錯嗎？一向聽話的秘書居然敢跟他大聲！
「呃，我的意思是說，感謝總裁你的費心，小女子不敢再勞煩你了。」顏妍趕忙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闕直浩審視著她的表情，想從中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總裁，拜託你放過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子吧！顏妍用祈求的目光對上他質疑的眼神。
「我送你回家。」
闕直浩站起身，一時背著光，教顏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聰明的不再說話，以免多說多錯。
「台新銀行、萬泰銀行、玉山銀行，唉，又到付錢的日子了。」顏妍趁著上班的空檔，拿出她隨身帶著的現金卡還有信用卡。
每一銀卡都代表十幾二十萬的現金，她現在正捧著高達五、六十萬的負債。
哪有那麼好，每張都有錢可以花，雖然她當秘書一個月有五萬的薪水，可是她要負擔的開銷又不只她一個人，加上背負的債務，讓她都想再找一個副業了。
剛畢業的那年，她的薪水全拿來付助學貸款，才付了一半，在南部工作的老爸就因為公司裁員而失去工作，因此她必須負擔家理的開銷，加上家裡還有房貸未清，她只好去向銀行借這種小額貸款，可是它們的利息高得嚇死人，要不是她真的有需要，她才不敢去向銀行借錢。
以她的工作，現金卡的額度總是一調再調，但每每調高的結果，就是被她領出來寄回家了。因為家中大大小小的開支，全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為了家庭和諧她寧願自己苦一點，也不能讓父母為了經濟的問題而吵架，因此她總是盡力的支持家中的困難。
她自己除了房租之外，一個月的開銷不到一萬塊，反正公司有餐費、交通費補貼，每一季的獎金讓她的生活不成問題，但一時也解決不了銀行的債務。
她深知一個道理，有借有還才是負責任的態度，絕對不能借了以後，惡意倒帳，這樣不僅會陪上自己的信用，還會毀掉自己的一生。
社會新聞每天不乏這種先借錢後賴帳的報導，雖然每涸人都有苦衷，不過借的錢一定要還，以免往後牽連不清，這也是為什麼顏妍生活再困難，她寧願向銀行借款，也不願和朋友調頭寸的原因，因為錢好還，人情債難還。
顏妍輕歎了口氣，她多想叫銀行別再調高她的借款額度了，前債未清，這樣她的擔子會一天比一天重。
如果能，她多想一領到薪水，就整筆還清，省得被銀行的高利息追得到處跑。
看看時鐘，還有十分鐘就十二點，待會兒她走路到隔壁的金融大樓付錢好了，以免忘記繳。
外線電話響起，顏妍順手接了起來。
「闕氏電子秘書室你好。」
「我找你們總裁。」魏子青開始展開行動。
「請問妳哪裡找，有預約嗎？」一貫公式化的口吻，顏妍接這種找闕直浩的電話接得很多了，當然擋下來的更多。
「我是魏子菁，闕總裁叫我有事可以來找他。」
原來是她，顏妍想起那日總裁帶她到宴會遇見的女人。
「抱歉，我們總裁正在開會，現在沒空。」當然她也記得那天晚上總裁是怎麼交代的，要她無論如何也要擋下她的電話。
（那闕總裁什麼時候有空？）魏子菁當然知道這是秘書的推辭之辭，不過她還是不會這樣就放棄。
「總裁沒交代，魏小姐妳要留言嗎？」
（不用了，我親自到闕氏電子等他好了。）
唉，她真的不死心耶。
於是顏妍只好使出狠招，來杜絕闕直浩的困擾。
「魏小姐，妳這樣做只會讓我為難，讓總裁更反感而已。」她由衷的說。
（妳只是一個秘書，竟然敢管到我頭上來！）魏子菁覺得她好像是在說風涼話，不免變了臉色。
「我只是實話實說，我們總裁最討厭人家來糾纏他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魏子菁對自己很有信心。
「其實，我們總裁對女人的興趣不大。」顏妍開始撒謊。
（真的嗎？）魏子菁不信，闕直浩長得那麼帥，光是見他一面，她就忍不住想親近他，她才不相信他對女人沒興趣。
「當然是真的，妳哪一次見過我們總裁出席宴會帶著女伴？」她提出有力的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