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孟芷
這二姐講話老是這麼大膽!巫糖香輕輕地拍落她的手。「真不明白,每次有人塔訕,你總是拒絕。二姐,難道你真的愛女人?」
「是呀,尤其像大姐那種溫柔清純的類型,我最愛了。」她挖了塊鮮奶油蛋糕,一口含入。
二姐總是排斥前來搭訕的男人,似乎那些人全入不得她的眼,也似乎是因為她心裡早已有人居住了吧?!
巫搪香分撐雙腮,仔細盯著她。「那麼男人呢?有沒有一個男人能讓你魂牽夢繫?讓你深愛而不悔的?」就像聶靖天對她的重要性那般。
一抹精光躥過巫艷兒黑眸,插夾蛋糕的手一頓,隨即快速斂去眸中異彩。「有啊,聶靖天。」
聞言,巫糖香板起臉,瞪著笑容可掬的她。「來不及了,聶已經貼上『香香專用』的標籤了,你死心吧!」
巫艷兒好笑地捏搓上巫糖香粉頓,眼眸不經意地一瞥。「咦——大姐不是說要去洗手間嗎?怎麼跑到樓下去啦?」她疑惑的目光不斷地往前探去。
「耶?大姐身邊那個女人是誰?她們要去哪?」
巫搪香順著往下眺看——
大姐身邊的那名女子,眼熟得很,腦海快速搜尋記憶,張張面容遞換交替。
是了,就是她,那晚纏著聶的裸身女子!
「該死!」巫糖香低咒,下意識拔腿往外跑去。
「哎呀,發生什麼事啦?!」巫艷兒對著空位喃喃自問。
巫糖香氣喘吁吁地一路追趕,終於在她們彎進街巷時及時攔截。
「站住!」巫糖香怒喚。
羽柔拽著巫蝶衣回頭,看見一臉怒容的她,唇線彎起一抹鄙夷。「巫糖香。」
「香香?!」巫蝶衣些微詫異,她怎會認識小妹?
「放了我大姐。」巫糖香警戒地睨著她,悄悄探出手,準備拉回大姐。
「這可難倒我了,靖天的命令我可不敢不從。」這個笨丫頭!一看見她,心中就竄燒熊熊恨意。聶?!難道是聶指使她抓走大姐?
巫糖香心下一沉,不允許自己多想,使勁地搶拉大姐。
「大姐?」大姐怎麼回事,不動如山?
「香香。」巫蝶衣勾起一抹苦笑,嬌顏側轉,目光垂落後腰際。
巫糖香不解的眼神跟隨她的視線,隨即一抹刺眼的銀色光芒躍進眼裡。
「該死,你敢傷了我大姐,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個瑟縮,巫糖香趕緊放棄搶拉人質的動作。
羽柔咧開嘴嗤笑,睥睨地看著她。「你大姐長得這般絕色,我怎捨得讓她死得那麼快。」
陡地,羽柔手中的刀子移至巫蝶衣臉龐比晃。
巫蝶衣閉著眼,實在理不清頭緒。方纔她一踏進咖啡屋的洗手間內,立刻被身後這女人挾持,威脅著要地識相點,別驚動他人,否則她會一刀刺進她嬌嫩的身軀內。
身為「柏仁企業」的千金,幼時曾經歷多次被人綁架勒索贖金的事,如今再次面臨這般情景,她早已習以為常。
只不過她想不通的是,先前她問過身後這女子,居然說她不稀罕贖金,只單純因為她是巫蝶衣,所以得面臨這景況。
她真的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放了我大姐!」巫糖香氣急敗壞地低喊。
「放了她,我怎麼向靖天交代?」羽柔瞧她一臉苦澀,心底冒起絲絲痛快。
「香香?」聽見聶靖天的名字,巫蝶衣以眼神詢問著小妹,這宗綁架關聶靖天何事?
巫糖香握緊拳頭,心虛地避開大姐的注視,著實為聶靖天的抉擇而感到傷心沉痛。
「本來靖天吩咐不能讓你知道這事,不過既然你已撞破那也沒什麼好隱瞞。告訴你吧,你大姐身上的『鈦魔晶』,我們勢在必得,靖天絕不會因為你,而放棄任務。」
「鈦魔晶」?!巫蝶衣盯著一身緊繃的巫糖香,這下她可真的明白了!
「那是他的決定,我管不著,但我有權不讓你們傷害我大姐。」巫糖香強忍眼眸氤氳霧氣。就算她再傷心也不能在那女人面前掉淚,她不想輸得那樣沒尊嚴。
「呵,有本事的話,你就上前吧。」羽柔將刀身抵在巫蝶衣脖子上。
「該死。」巫糖香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個差池就害了大姐。
「香香,別擔心。」巫蝶衣看穿了她的自責,心疼地安慰著她。
巫糖香束手無策,不能從那女人手中救回大姐,只能憂心如焚地佇立在一旁看著她們一步步拉遠距離。
「我們能查探到『鈦魔晶』的下落,還得感謝你這好妹妹的相告,省去我們誤打誤撞的時間。」避免過度引人注目,羽柔將刀身藏回巫蝶衣腰後,拖著她離開,還不忘涼涼地嘲弄巫糖香。
「你說夠了沒?」巫糖香叱喝,對大姐的羞慚愧悔讓她紅了雙眼。
「鈦魔晶」在大姐身上這一事,她只對聶靖天提過,沒想到聶靖天竟會背棄對她的承諾,不僅張揚出去,還派遣手下來綁架大姐。
昨夜的深情不過是對她的障眼欺騙,她開始痛恨起聶靖天了……
「既然我人已經在你手上了,你也沒必要故意說這些來傷害香香。」巫蝶衣柔柔地說著,全無怪罪巫糖香之意,只憐惜她千瘡百孔的心。
「姐妹情深?」羽柔瞇起眼,不屑輕哼。
「是呀,你現在才知道我們巫家姐妹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一道清脆嬌嫩的嗓音自羽柔身後響起。
「二姐?!」巫糖香雙眼燃上火苗,緊盯著貼在羽柔身後的巫艷兒。
羽柔覺察到腰際被人頂緊,立即止住腳步,瞬間呈現三位美人排站相貼的畫面。
「香香呀,你可真是沒用哪!被人威脅只會紅腫著雙眼,驚慌失措,真是丟盡我們巫家的臉。」巫艷兒啐了她一口,頻頻搖頭。
「你想怎樣?」羽柔迸出疑問。
「耶?你問我想怎樣?我倒還想問你想怎樣咧,有事沒事纏著我家兩位小妞做啥?別以為她們柔弱好欺負喔,她們可是我巫艷兒罩的。」巫艷兒邊說邊戳上羽柔後腦勺。
羽柔輕哼:「憑你?!」
巫艷兒高漲的嬌氣被她潑下冷水,立即齜牙咧嘴地回了句:「是啊,就憑我!」
腰上被人猛地抵緊,羽柔噤了聲。
「這樣就怕啦?!也對啦,畢竟我手上拿的是把頂級手槍。」被她瞧不起,巫艷兒冒上無名火,隨手往羽柔腰間一掐。
「你別忘了巫蝶衣還在我手裡。」羽柔趕緊抓牢人質,威脅著。
「你也別忘了,現在你——也落在我手裡。」巫艷兒嘟著嘴。
威脅她?!哼,她生平最恨被人威脅了。
情勢僵結,羽柔又不甘心就這樣放走巫蝶衣,憤恨地不願低頭。
「幹嗎發呆呀?」巫艷兒不安分的指頭又戳上羽柔額際,「這樣吧,你放了我大姐我就放了你,彼此扯平,好嗎?」
假若這次放走了巫蝶衣,下次想再擒住她的機會就更小了,羽柔實在不甘心!
「幹嗎,你還考慮啊?主控權在我身上,你只能點頭答應。」沒有耐心的巫艷兒,玉指又戳上羽柔。
「你夠了!放了我就放了她。」羽柔吼著,受夠這女人粗野的對待。
「真乖。」巫艷兒笑開了眼,往羽柔頰上輕啄,隨即皺眉。「哎呀,你粉擦太厚了。」
「二姐。」巫繼香低喊,都什麼時候了,二姐還敢開玩笑。
「你到底要不要我放了巫蝶衣?」遭巫艷兒調侃的羽柔異常惱怒。
「當然。請鬆手吧,靠粉生活的女人。」
羽柔鬆開挾緊巫蝶衣的臂膀,將巫蝶衣往前一推。趁巫艷兒分神之際,輕扭過身,企圖打掉她手中的手槍。
這該死的女人!巫艷兒氣怒,與她交纏搏鬥起來。
「二姐。」
「艷兒。」
巫糖香與巫蝶衣見著了眼前這陣仗,皆驚呼出聲。
羽柔扣扭住巫艷兒的手腕,讓她無法開槍。帶刀的右手一揮,劃破她左胸前的衣襟,露出滲血的雪白肌膚,與一枚艷紅火焰的紋身。
「你是冥王的女人?!」羽柔驚愕地瞪著那枚火焰,語調中透著一絲惶恐。
燒灼的痛楚蔓延,巫艷兒潑婦般地吼:「如果留疤,你就該死了!」
忽地,羽柔收斂扭打的動作,將巫艷兒推開,便快速飛奔離去。
「有種別跑!」巫艷兒捂著傷口,不忘朝羽柔離去的方向孤吼。
「艷兒。」
「二姐?」
回神的兩人連忙趨前查探巫艷兒的傷勢。
「還好,看樣子傷得不深。」巫蝶衣慶幸地吁了口氣。
「嗚,痛死了……」巫艷兒淒慘哀壕。
「二姐,我們送你去醫院吧。」巫糖香與大姐合力將巫艷兒扶起,「還有,你怎會有手槍?」私藏槍支是犯法的耶!
「玩具店買的,兩千六百元一把,黑灰銀三色任你挑。」巫艷兒瞪著她沒好氣地道。
方纔她隨後跟著巫糖香追趕來此,卻看到那女人挾持著大姐。慌忙之下,只好衝進對街的玩具店隨意挑把玩具槍應急。
「幹嗎瞪我?」巫糖香縮了一下。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