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孟羽
她抬起嫣紅如醉的嬌顏看著他,「三郎,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舔吻她柔軟的唇瓣,久久才捨不得的放開。
「看來我們得離開這裡。」
「離開?」
「難保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離開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今天這種情形他可不想再面對一次,如果他來不及救人,他會懊悔一輩子。
「那緹兒——」
「當然一起走。」
她花靈點了點頭,被他抱下馬車,好奇的看丁看四周,就見方才擄她的人已東倒西歪的橫躺在地上。
她倏地一抖,把頭埋人他的肩窩,慶幸著他及時趕到,就如同昨夜那位恩公及時救了她——
咦?等等!
花靈訝異的抬起頭看著他,這熟悉的懷抱她怎沒發覺?「昨晚是你?」
「什麼?」駱秋冥裝傻,臉上卻浮上一抹笑。
「那位恩公是你。」她甜甜的說,再次賴回那寬闊溫暖的懷中。怎麼沒想到?這世上對她如此牽掛、如此在意的惟有三郎一人呀!
只要她有危險,他永遠都會護在一旁。
這樣的愛,無人可及——
一回到家,花靈便去收拾包袱,而駱秋冥則去找緹兒告知她要離開的決定,但找遍房子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就是不見她的人影。
「奇怪,跑哪去了?」駱秋冥困惑的走回屋裡,卻見花靈慌張的奔跑過來。
「三郎,緹兒她——」
「怎麼了?」
「我剛剛在房裡發現一封信,是緹兒留給我的。」
「留?」一把拿過她遞來的紙張,駱秋冥連忙細讀。
三郎、花靈:
我走了。
十五年的共同生活該是結束的時候,看著你們緊緊相依偎的模樣,我想任何人都無法拆散也無法融入。
我一直以為我是特別的,可以走進三郎的心裡,只要花靈不存在的話,但終究是癡人說夢。
無法瞭解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卻又不得不認輸。
雖然非常的不甘願,但我還是選擇離開。依賴你們太久了,尤其是花靈,所以我想走出原先的生活,去尋找自己的未來。你們不必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好的。
緹兒
「看來緹兒總算長大了。」駱秋冥歎了一口氣,將紙收了起來,回身對上花靈那張憂心忡忡的臉,他忍不住拉她進懷。
「你擔心她?」
「當然。我們傷了她的心,何況她從沒有一個人生活過。」
他附議的點了點頭,「是呀,她總是習慣使喚著一個傻不隆咚的丫頭。」
「喂!什麼叫傻不隆咚?」不服氣的捶了捶他的肩,花靈當然知道他是在說她。
「好,是我失言,應該說溫柔賢淑。」他笑著摟住她,乘機偷個香。
「那現在怎麼辦?」他的碰觸讓人渾身酥麻,花靈不禁羞紅了臉。
「如果你真不放心她,那麼我們就邊雲遊天下邊找人。」駱秋冥邊說邊牽著她的手朝門口走去。
好,她喜歡這樣的安排。
可以與他朝夕相處,四處遊歷並找人,還有什麼比這樣的安排更恰當?
「不過,在你懷孕後,我們就得停止雲遊。」
嗄?懷孕!
花靈冷不防的踢到門檻,整個人向前撲了去,幸好駱秋冥抓住她的臂膀,讓她免於一場災難。
呵!雖然他還沒碰過她,但他想死她了。
姐弟亂倫或許會觸怒天意,但為了愛,他才不在乎!
尾聲
嘩啦啦的大雨毫無預警的落下,伴隨著雨勢而來的是轟隆隆的雷聲,讓許多人慌亂的奔逃。
原本在洞庭湖遊湖的花靈和駱秋冥,玩興大起邊躲雨邊玩耍,等到他們覓得一間空屋躲雨時,全身早已濕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
「哇!好冷!」花靈搓著雙臂說道。
「趕快脫掉濕衣服,要不然會受寒的。」駱秋冥好心的說,並伸手幫佳人解開衣扣。
「可——可是——」怪彆扭的!她羞怯的想躲開,卻忍不住打了一聲噴嚏。
「你瞧!還不快脫。」說完,他動作利落的為她脫掉外衣。
「我是不想不識趣的打擾兩位,不過能否等雨停後,在下迴避時再——」
有人!
駱秋冥心一驚,連忙把衣服披回花靈的身上,就怕被他人瞧見一絲一毫的春色。
「誰?」這不是空屋嗎?
「同樣是來避雨的人,抱歉,掃了你們的雅興了。」他溫和的話語裡帶著笑意。
駱秋冥和花靈同時望向聲音來處,才注意到有人先一步生火取暖了。
「那我們換個地方。」駱秋冥撇了撇嘴,拉著她想離開。
「咦,為什麼?在這就好了。」花靈不願再走,因為她可不想再淋浴雨,挺冷的耶!
突覺鼻子癢癢的,她又打了個噴嚏,肩上披著的外衣滑了下來,他連忙撿起來重新披回她肩上。
「過采烤烤火,再這麼下去,不用午夜你就會發燒了。」那人又溫和的開口。
花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感覺他身上散發一股柔和的春天令人舒暢的氣息。
她想也不想的在火堆前坐了下來,「對不起,打擾了。」
「姑娘,萍水相逢自是有緣,別客氣。」他笑著,倒了杯酒遞給她,「喝點酒,暖暖身子。」
駱秋冥看著他們相處融洽的模樣,突然吃味起來,他一把搶下杯子,仰頭喝乾,然後伸臂摟近她,低頭覆上她的唇將酒哺人她口裡。
呀!他在做什麼?羞死人了!
花靈羞得小臉通紅,連忙躲入他懷裡,不敢讓人瞧見她的樣子。
一串朗笑聲自那人口裡溢出,對於駱秋冥明顯的宣示意味不以為忤。「你們感情真好,是夫妻嗎?」
「呃——不,是——姐弟。」花靈訥訥的說,接收到駱秋冥不悅的瞪視。
「姐弟?」他不解的睜大眼,須臾又露出笑臉。「怎麼可能?」
又是那種嘴臉!駱秋冥忿忿的轉頭,他最討厭瞧見人們那奇怪的目光。誰規定姐弟親暱一點就不行?犯法了嗎?
「我敢說你們十成十不是親姐弟。」
嗄!
他的話讓花靈心虛的倒抽口氣,忍不住抬頭瞧了這陌生人一眼,不懂他何以如此肯定?
「兄弟姐姐一定會有某種程度的相似,好比五官、身材。或是聲音性格。可是你們兩人我卻瞧不出絲毫相似的地方,所以說你們不應該也不可能是親姐弟。」他不疾不徐的解說著,然後為自己斟了杯酒。
花靈沉默不語,因為他全說對了。
駱秋冥則像被五雷轟頂,訝然的出聲詢問:「你憑什麼這麼說?」
「藥神的判斷從沒有失誤過。」
藥神!
那位被譽為神農再世,對藥草瞭如指掌、醫術一流的藥神?
駱秋冥傻愣在原地,藥神的話絕對可信,那麼他和花靈到底是——
花靈的噴嚏聲引他回過神,他想摟近她給她一些體溫,卻見藥神拉起她的手腕為她把脈。
「你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他冷聲警告,抽回花靈的手。
「我看我該走了。」他淡笑,拿起酒壺走向門口。
「等等,外頭還在下雨。」花靈睨了駱秋冥一眼,責怪他的無禮。
「無所謂。倒是你,脈象已亂,如果再不把一身濕漉漉的衣裳脫掉,肯定會染上風寒。」說完,也走入雨幕中,挺拔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雨中。
原來他是要避嫌,好讓花靈脫去一身濕衣。
駱秋冥恍然大悟他的用意,接著像想起什麼似的轉回身嚴肅的瞪著她。
「他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什——什麼?」
「就是我們並不是姐弟。」
花靈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囁嚅道:「我們本來就——不是——姐弟——」
「該死的!什麼叫本來就不是!」他跳了起來,懊惱的大叫著。
「那個——小時候奶娘不小心說溜嘴,我是爹撿回的棄嬰。」
棄嬰?這麼說藥神真的說對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害他以為自已要背著罪孽過一生,結果他們並不是親姐弟!
「三郎,你別生氣了,我是來不及告訴你。」
生氣?
他像是生氣的樣子嗎?
「你這可惡的小妖精!竟瞞了我那麼久,害我連親你一下、抱你一下都擔心被五雷轟頂,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啊!」為什麼要那麼生氣?她又不是故意瞞著他。
花靈嚇得想逃卻被駱秋冥緊緊的抱個滿懷,她還沒搞清楚狀況、那一雙溫熱的唇便已覆蓋而來,吻得她昏天暗地。
「三——三郎?」她氣喘吁吁,納悶的盯著他。
「藥神不是交代了嗎?還不趕快脫掉衣服。」
「可——可是你不避一避?」
駱秋冥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詭譎而邪氣。「不,我非但不避,還要陪你一起脫光光。」
「哇!」
好羞呀!他真的當著她的面脫起衣服來了。
花靈羞得遮住雙眼,一顆心卜通卜通直跳。她雖然見過三郎打赤膊的模樣,但全身一絲不掛的——天啊!她快羞得昏過去了!
「靈——」他聲音輕柔的哄著她,一面拉開她的手。「我想要你。」
「要?」她偷偷瞄了他魁梧的身子一眼,又羞赧的連忙移開。「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