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征服狂霸男子

第7頁 文 / 梅心白

    他的唇剛硬地刷過她如玫瑰般柔軟的櫻唇,恣意狂暴,帶著冷酷、懲罰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慾火。

    上雲的背緊緊被他按在他寬闊的胸膛裡,抗議的言語被封鎖在兩片炙熱的唇中,聞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雙腳虛軟如綿,似乎無法找到力量來反抗這突如其來的震撼。

    彷彿過了一百年的時間,夏煜才放開她。

    他雙眼罩上火紅的情慾,氣息不穩地粗嘎道:「你明白了吧?如果你遇上別的男人,會發生的事情還不止這些!」

    受辱的感覺排山倒海向她襲來,力量似乎又回到她體內,她不假思索,揚手「啪!」摑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震醒了兩個渾沌的靈魂。

    上雲呼吸急促地看著夏煜額上冒出的青筋,她不知道一個男人生起氣來竟是如此可怕。

    她驚呆住了,打哆嗦地看著眼前這頭被她激怒的野獸。

    她忘了她掌摑的是當今最有權勢的詒碩親王,她開始後悔她的衝動。

    夏煜的怒氣在瞬間竄升到臨界點,他克制不住已經爆發的怒火狂潮。

    「你該死!」他倏地憤然出手,將她扛起來,不管她又踢又打,直將她扛到前方五十公尺處,一間囤放木柴的木屋前。

    她扯開喉嚨大吼:「放開我!你這惡棍!」

    夏煜大力地將她甩進木屋內。

    「你這個野丫頭一再任性而為,看來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你就待在這裡好好反省,直到我放你出來。」

    驚惶閃進上雲的靈活大眼。「不!你不能這樣做!你沒有權囚禁我!」

    「哦!」夏煜嘲諷地挑高雙眉。「我沒權?你要試試看嗎?」他斜睨著她,「還是你要認錯?你認錯我就不處罰你。」

    上雲倔強地揚起下巴,憤怒地瞪著他,「該道歉的人應該是你,你這個自大、自私、脾氣暴躁的豬!」

    她話聲未落,只聽到「喀喳!」一聲,夏煜已用力合上門,從屋外上栓了。

    門一關,四周霎時封閉在黑暗中。

    她慌了。

    上雲大力地拍打門扉,大喊:「開門!夏煜!開門!你不能把我一個人鎖在這裡!放我出去……」她徒勞無功的對著門板拳打腳踢。

    「夏煜!」她已經顧不得形象了,扯開喉嚨大叫:「夏煜!你還在外頭嗎?」聲音裡含著克制不住的顫抖,淚水已經不爭氣地滑下臉頰。

    「來人啊!放我出去……我怕黑!我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她嗚咽得語不成聲:「夏煜,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你放我出去啊!夏煜!我求你……」

    一屋子的死寂對她極盡所能的嘲笑。

    她捶打喊叫了好一會兒,直到嗓子啞了,手也痛了,沒力氣了,才安靜下來。

    眼睛逐漸習慣屋內的昏暗,她退到牆腳,瞇起眼睛打量這間木屋。

    這屋子比一般柴房來得高,屋內似乎除了木塊還是木塊,找不到任何傢俱或食物。可能是怕潑雨濺濕木頭,只在高處開了一個小窗,因此整間屋子烏魃魃的,暗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原來這木屋是為囤積大塊木柴而設,所以在王府內,而蓋在偏僻空曠的側門外。平常並不會有人來這裡,除非王府柴房內的木柴告罄,才會有長工來這裡搬運補充。

    上雲將自己縮在角落裡,低聲飲泣。濕衣裳所帶來的寒氣,讓她像泡在冰水裡,徹骨透髓地冷起來。

    空氣中凝著讓人恐懼的靜謐,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至的風聲,像魑魅魍魎般張牙舞爪,威脅著撕裂她的神經。

    她枯坐等待,期望夏煜會大發慈悲放她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上雲獨自在黑暗中與恐懼對抗。

    她害怕得不停哽咽,不斷用手指抹去淌下來的淚水。小時候可怕的記憶,如狂潮巨浪般回到她腦海裡。

    突然間,她歇斯底里地狂叫起來,希望聲音能突破這夢魘,讓她醒來發覺,這原來是一場惡夢。

    星影低垂,那小小的窗戶已經看不到一絲光線。山野中梟鳥鳴叫,其聲如泣如訴。上雲蜷曲在冰凍的地面上,在抽噎中睡著,又在不安的夢魘中哭醒。她又冷又餓,半濕半乾的衣裳,凍得她渾身抖瑟。

    一夜過去,卻依然不見有人來開門。

    ***

    夏煜並沒有聽到她遲來的道歉。

    他上了栓後,即舉步離去,狠心地將她拍打的喊叫聲摒拒在心房外。他打算讓她在裡頭反省一、兩個時辰。

    他回到松霄閣,見巴總管等在書房裡。

    「爺,您可回來了!我到處找不著您,宮裡順公公剛走,他傳話來,皇上要爺馬上進宮一趟。」

    「哦?」他瞥了瞥外頭的天色,太陽都快下山了,這時候召見,可能是什麼緊急事情。

    他轉向巴總管,「我要換朝服,叫興兒進來更衣。備好馬匹,興兒和我一道進宮去。要聶護衛帶一份賀禮,替我走一趟劉督軍府,他今天過大壽。」他交代一句,巴總管答應一聲。一吩咐完,巴總管已忙不迭地銜命而去。

    夏煜從建春門人大內,到了午門下馬,帶興兒直接穿過勤政殿西北角的月華門,走向景福宮,繞過景福宮的東方就是保和殿了,皇上在那兒等他。

    他自幼在宮裡長大,對各宮殿的相關地理位置很熟,從景福宮切過去的這條捷徑可說是最快的。

    正當他踏上保和殿外徑的石板路時,突然「啊!」一聲,身形頓時一僵,驟然停下腳步。

    這一路走來,黑雲浮動,月色淡染,四周寂靜無聲。興兒提著燈籠,跟著夏煜在縱橫的宮殿外巷穿梭,心裡原本就不踏實,聽到夏煜這一喊,嚇得倒退一步,幾乎叫出聲來。

    「王爺?」他試探地問。

    「該死!我把她給忘了!」他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焦灼,「興兒!你馬上回去一趟,告訴巴總管到堆柴火的木屋把人給放了,傳完話再回到宮裡來。」

    「是!」興兒轉身就走,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旋過身來,「王爺!天暗,燈您留著。」

    夏煜大手揮了揮,「你帶著,快去快回!」

    興兒機伶地完成夏煜的囑咐。只不過他更機伶的把夏煜交代的話簡潔濃縮為:「將柴房的人放了!」他想著堆柴火的木屋不就是柴房嘛!

    巴總管在王府柴房裡裡外外轉了六、七遍,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既然沒人被關,他也不在意了。他有比找一個不存在的人更重要的事要做。

    ***

    當夏煜回到王府,已經是隔日的晚膳時間。

    他沒想到會在宮裡拖這麼久。長久與中原關係良好的準噶爾部落,文化交流一向積極,據前來的使者所言,他們將在近期內,派遣十名喇嘛與我邦切磋宗教佛學。

    他實在想不通,在擬定完內部高僧的推薦辦法後,皇上竟然有法子把話題從邊疆問題帶到他的婚事。

    他聽著這個自幼在一起的玩伴,叨絮著衣家女兒的好,腦海中竟浮現雲兒柔媚的倩影,一時間竟怔忡起來。

    皇上走到他身旁,猛地用腳拐他一下。

    這是他們幼時常玩的一種把戲,總是趁對方不留神時,把對方拐倒在地,以此取樂。

    夏煜踉蹌了下,隨即穩住身子,臉上表現出覺得無聊的神情,但是眸中愉悅的光采卻露了底。

    「說真格的,你不想結婚嗎?」

    「有喜歡的,當然就結啊!」不曉得為什麼,他講這話時,腦中閃過的還是雲兒的花容月貌。

    「那你為什麼不考慮衣家小姐呢?」

    「嘿!大家都知道你寵衣妃,可是並不代表衣家每個女兒都那般漂亮,都適合娶進門啊!」

    「這樣好了,」李浩炯亮的眼眸現出興奮的光彩,「我叫玲兒找個時間,讓她妹妹進宮,你們見個面如何?」

    夏煜兩眼一瞪,「不好!我對衣家女兒一點興趣都沒有,拜託,別再提這話題了!」他央求道。

    他突然間很想回家,回去瞧瞧那個屢屢被她氣得要命,卻又時時放不下的女人。

    「喔!對了,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江國坤嗎?」

    「江國坤?」夏煜一怔,「那個前定南將軍?」

    李浩微微點頭,「他從押解途中逃脫,朝廷一直抓不到他,前些日子終於有密探查到他潛逃到昆明,聚集了舊部屬,傳聞將北上找你報仇。」

    江國坤因為強佔民田,又縱容兒子為非作歹、殺人行兇,被夏煜參了一本。不僅家被抄了,兒子被正法,連他本人也貶謫流放北方。

    「哦?」夏煜笑笑道:「我知道了。」

    李浩瞧他不甚在意,皺著眉頭提醒他,「小心啊!他把失去兒子的帳,全算在你頭上,在他還沒落網前你最好小心點。」

    這一聊,又是大半天過去了。

    等夏煜回到家,剛在大廳裡坐定,端起茶碗想要潤潤喉嚨時,就見小彩拐著腿,一蹦一蹦地跳進來。

    小彩見到他,連招呼都省了,劈頭急問:「王爺,您把雲兒帶出去了?她人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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