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摩登美女在唐朝

第13頁 文 / 曼翎

    抱住李霆哭了好一會兒,映橋才又吸吸鼻子說道:「我們不同於你們的是,我們的君主是由人民選舉所產生,不是世襲,所以也沒有皇族,更沒有像你這種仗勢欺人的王爺……」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還仰起臉伸手往他胸前一擰。

    「喔!你這隻小手!」他抓住她的纖柔小手沉聲警告著。聽她說什麼空不空間,什麼她的生活全是他,還由百姓選王的話,聽得他一個頭兩個大,當場評斷全是她今晚醋極了,拿來氣他的鬼話。「等等!我何時仗勢欺人了?」

    她笑著,嬌柔的往他性感的唇上輕啄,腦子裡記起的是他對她的好、他的呵護、他的愛,而忘了他終究無法對她專一的事實、忘了自己將死的事實。

    「映橋,你這是在引誘我。」他意亂情迷的低吟一聲,就要抱起她飛下屋頂。

    「等一等,你還沒聽我把話說完呢!」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了,怪只怪今晚很適合談心。

    他耐著性子又坐回原位,繼續聽著她令人啼笑皆非的神話。

    「我們的科技很發達,你們這時代還用刀劍打仗,我們卻已發展到核子彈。只要一顆便可毀掉幾個像潼關這樣的城市,幾年內片草不生、被輻射污染的人畜皆亡。」

    「哈!」他忍不住大笑一聲,差點脫口說出「荒唐」。他帶兵數年,若有這種東西還怕回紇、吐蕃、高麗進犯?大唐強大的版圖也不僅止於此了,更不用以和親的方式被安排與吐蕃公主訂下讓他不屑的婚約了。

    「還有、還有,我們出門不騎馬,是坐汽車、飛機,一種比鳥飛得更高、更遠的交通工具。」見他似乎不信,她更急切的想解釋。

    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看出他的不耐煩,她噘起嘴掄起粉拳往他胸前一捶。「那你一定也不相信我們那裡的人到過月亮和星星上嘍?」

    人到過月亮和星星上?李霆開始同情起映橋來了。那是嫦娥和吳剛,還有那只搗藥的兔子,看她說到哪裡去了。

    「映橋,敢情這陣子旅途勞頓,你是累著了才有此奇想。等再過半個月回到長安,日子就不一樣了,你也會好一點……」他滿含憐惜的鎖住她一臉純真。

    「我說的是真的!」

    她挺直身子認真地舉起一隻手做發誓狀,卻教他給握入手心。

    「我知道!」同情的拍撫她的背,點點頭安慰她。

    「算了!」看他那副表情簡直雞同鴨講,她也不指望他懂了。歎了口氣,倚著他,低頭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說:「談談你自己吧。」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談的。」李霆拆下她今天綰著的雲仙髻,撫弄著她光滑如絲緞的柔髮。她梳起髻來是很美,但他總愛撫摸她這波浪般的長髮。映橋很美,不僅思想或外表都有一種很獨特、很吸引人的特質,也由於這特質讓他百般著迷。

    「你怎麼了?」她仰起小臉,拉回他飄遠的思緒。

    「呃!沒什麼!」他瞥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遠處在夜色中更顯墨黑的山巒。

    也許他有個與吐蕃公主的婚約可以談,但卻絕口不提。

    「你也想家了嗎?」

    「我?想家?」他拉回視線看著懷中黏人的麥芽糖不禁想笑。想家是婆婆媽媽的玩意兒,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如此傷懷!

    「那麼……」

    「除了父皇和母后,我實在不知道府裡還有誰可想的。」如果有個讓他牽掛的人也就罷了,但牽掛的人就在身邊,也就不用去想了。

    她調皮的扯了扯他高挺的鼻樑,他哇哇叫了聲,亦不甘示弱的在她身上哈起癢來。

    她咯咯地笑著抵抗他的侵襲,最後仍不支地笑倒在他懷中。

    他自背後擁著她,笑著親吻她的頸、頰,她受不住癢的撥開他的手站了起來,張開雙手維持平衡,在細細的中樑上好玩的走著、跳著。

    乖乖!往下一探,這高度約有三層樓高,掉下去還得了?不過有他這武功蓋世的俠客在側,她何懼來哉?他總不會見死不救的呀!

    李霆見她不怕死,擰著眉,臉色難看至極,乾脆雙手環胸看她搞什麼鬼。

    「開心一點,我可是學過體操的哦,平衡這道理我懂的。」她嘲笑他的杞人憂天,還想拿把銅鏡來照一照他那張苦瓜帥臉。今天要不是她穿著這身胡服裙裝,否則還真想露兩手平衡木上的基本動作給他瞧瞧呢!老看他那麼威武神勇,就想挫挫他的銳氣。

    「你……給我回來!」懸吊著一顆心,他還是沉不住氣的開了口。

    「還有啊,在我的家鄉是女男平等的,你應該學會說「請」。」

    「那是什麼鬼地方!」他氣急敗壞的啐了聲。

    話才說完,就聽見她慘叫一聲跌落屋簷。叫聲未歇他已做出反應,身形一晃,立即接住她輕輕落地。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放下她,見她一臉慘白,他還是忍不住輕斥,一把將她摟進懷中。

    「李霆,如果我摔死了,十年以後你還會不會記得我這個人?」

    「傻話!果真有這麼一天,我記得你這個傻蛋做什麼?」

    他玩笑的一句話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她推開他,呆呆地凝了他好一會兒,便黯然地轉身離去。「我先走了。」

    這個人真是沒心、沒肝、沒肺,若她死了,別說十年後,他只怕是馬上、立刻忘記她這個人。

    「對了,你記得我的房間往哪裡走嗎?」走了幾步,她忽地旋過身問他。這才想起自己是迷路被他給碰上的,今晚是鐵定逃不出去了,可是房間該怎麼回去呢?

    他搖搖頭,對這個夜晚還跑出來散步的路癡可是沒轍了。

    「走吧!」不等她再開口,他已拉著她的小手往反方向的幽徑穿梭而去。

    「你知道你很討厭耶!都準備馬上、立刻將我忘記了,還拉著人家的手不放!」她使勁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總是徒勞無功。

    「映橋,你知道你真的很獨特?獨特到和我所見過的女子全然不同。」他突地停下腳步,手不放,又將往前走的她給拉了回來。

    「那又怎麼樣?我是不比你身邊的鶯鶯燕燕有趣!」不幸的,讓她又想起今天晚宴上他與樂女的調情,咬著牙,又是酸味沖天。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沒有權利吃醋,她不是他的唯一,這是他早言明的。

    「你——嫉妒?」他有趣地審視她脹紅的臉蛋,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晶瑩剔透,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王爺,你以為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反問。若他膽敢說個「是」字,非踹他一腳不可。

    「王爺?你還知道我是王爺?」李霆挑眉睨向她。原以為她只會連名帶姓地喊他李霆,現在肯叫他王爺雖是揶揄的成分居多,但聽起來還挺順耳的。

    「討厭!」她嘴巴裡客客氣氣的叫王爺,其實滿肚子壞水,果真提腳就往他腳上一踹。而李霆也沒閃,不痛不癢的見她跑得夠遠了,輕功一使,輕而易舉的趕上她,往她身前一攔。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特別!」他想不透,長這麼大也從來沒有人敢踹他,只有她——史映橋。

    無論如何,今天非得把她的身世弄明白。

    「走開,我想回去睡覺,而你那些樂女可能也等得不耐煩了,還不快去!」若他現在想殺她,她可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

    「你到底是誰?」他沒給她再踹他一腳的機會,捏住她的手腕執意要答案,不意卻瞥見她手腕上的紅白絲線,疑惑地再問:「這絲線……」

    「不用你管,剛才在屋頂上我已經說了……」

    「映橋!」他沉聲警告。

    她撇開臉拒絕再答,卻為他加諸在手腕上強勁的力道而痛得差點掉下淚來。

    李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放開她的手腕,順順當當的再拉起她的手往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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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一路走到房間門口,李霆長手一伸,開了門讓她入內。

    「晚安!」她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一想到他要去與那些樂女鬼混一整夜,真想哭!

    悶悶的垂下羽睫就要合上門,哪知他的大手一撐,她是推也推不動。

    「這是我的房間,你做什麼?」眼巴巴的看他侵門踏戶、邁著穩健的步履進房,她是無能制止、也制止不了。

    「映橋,你該說這是我們的房間,而不是你的房間。而我想做什麼?」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該知道的!」

    他跨進屋內上了門栓,即開始更衣準備上床和她共赴雲雨,看得映橋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一等!前些日子是因行軍不便才勉強共榻,現在入了關,我就不信這偌大的張府再找不到一個房間可以供你棲身。」回過神,她鼓起勇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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