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淨而
「張伯跟我說你醒了,我迫不及待的想來探視你的情況。」他的眸底掠過一絲狡獪,唇邊噙著詭異的笑容。
聽見有聲音,允涵慢慢地將頭伸出棉被。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她驚慌失惜的揪緊唯一的遮蔽物,戒慎的打量著他。
「這是我家。」他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權威性,同時也在提醒她,她是不速之客。
他傲慢的態度惹火了她,讓她暫時忘了恐懼,氣憤的昂起下巴與他對峙,而抓緊棉被的雙手卻洩了她的底,讓人輕易便能看出她的侷促不安。
「重點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允涵氣呼呼的再問。
莫熙語看著她可笑的表情和動作,不禁頻頻搖頭。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可愛的女生,但是她昨晚的行為太令他痛恨了,否則,今天他必定不忍心這樣惡整她。
此仇不報非君子,而他是個真正的君子,當然得徹底執行復仇計劃,好好的報這個老鼠仔冤。
「你知道自己像什麼嗎?」他曖昧的睨著她。
「不要岔開話題!」
她故意漠視他那性感且極富挑逗性的眼神,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悸動,一心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和逃離這尷尬的情景。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他側頭涼涼的掀了掀黑眉。
「如果你那麼想說,我不介意聽。」她好奇的豎起耳朵。
「嗯……像一隻脫光羽毛的天鵝,不,也許我該形容醜小鴨會比較貼切點,但是,應該說沒有這麼驕傲的鴨子才對。」
「你……」允涵激動的跳下床,忘了棉被、忘了一切,只想和他理論,結果——
她一絲不掛、赤裸裸、光溜溜地面對他。
「啊——」她瞬間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扯下被單,裹住自己的嬌軀。
「我說錯話了嗎?」雖然面對美景,他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允涵告訴自己,冷靜、再冷靜;深呼吸、再呼吸。
「我……請你先出去,我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她極力保持鎮定。
允涵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想想自己此刻赤身露體……敲著空白的腦袋,她就是想不起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條代志。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得刻意迴避呢?」他涼涼的側著頭說,故意和她唱反調。
「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怒火再次被點燃,她惱怒的朝他低吼。
「談禮儀,你認為我西裝筆挺、溫文儒雅的態度,還對你不夠禮貌嗎?」他張開雙手,泰然自若的問。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允涵鼓著腮幫子喚怨道:「你不要在這裡刻意挖苦我,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她盡量克制住熊熊的怒氣,但是語氣仍然洩了她的底。
「火氣別這麼大嘛!這和你昨晚溫柔婉約、熱情如火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教我很難把現在的你和昨晚的你聯想在一起耶!」他邪邪的笑道。
見到她又羞又氣又窘的神情,一股復仇的快感流竄至他的四肢百骸,深途的眸光染上一層笑意。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我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我是在酒吧喝酒,為什麼我現在卻躺在這裡?」在這陌生的地方?她瞪視著他的腳尖,盡量避開他嘲諷的眼神。
他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走近她,食指劃著她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在在透露著煽情的意味。
「我倒不認為那是廢話,而是……」他故弄玄虛的頓住話,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面對他的挑逗,她的身體不禁輕輕的打顫,彷彿遭到觸電般,令她悸動。
「昨晚你衝出酒吧,站在馬路上撩起裙擺、露出大腿攔車,你該不會連這點印象都沒有吧?」他裝作一臉吃驚的表情。
「你胡說!」她本能地否認,但是內心卻不禁存著質疑——
她真的酒後現形,表現出放蕩形骸、狂野不羈的模樣嗎?不會吧?
「既然你認為我胡說,那又何必問我呢?」
莫熙語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話已經起了效果,沾沾自喜的策劃著下一個計謀。
「然後呢?」她禁不起好奇心,睇著他又問。
「然後你『強迫』我送你回家。」
他的語氣一派輕鬆,彷彿事不關己,使得允涵怒火中燒。
「然後,你就趁人之危,對不對?」嗯,一定是這樣。她狠狠地瞪著他。
「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麼可以問我呢?」他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你真的很卑鄙!」她忍不住咒罵他的惡行。
「我卑鄙?」他瞠大眼,佯裝無辜樣,「我看你才是小人吧!我好心的收留你一晚,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還忘恩負義的清算我。」
「可是,你不應該趁我喝醉時——」她為之氣結,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天!你以為是我跟你上床?」他驚嚷,挑高著黑眉問道。
「難道不是?」她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線希望之光。
可是,一地凌亂的衣服,教她很難相信自己仍舊是完壁之身。雖然她沒有實戰經驗,不過,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嗯,她全身的骨頭像被拆了又重新組過,又酸又痛的,而且……
她偷偷掀起被單的一角,往下一瞄,赫然發現她雪白的酥胸前多了一塊塊瘀青,難不成這些就是江湖中傳說的「吻痕」?
她愕然的倒抽一口冷氣,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允涵渾然不知她會覺得酸痛以及身上的瘀青,全都拜他的粗魯所賜不僅開車太猛,又動不動將她丟在草坪上、扔在床上,最後還順道重重捏打好幾下。
「當然不是!我對來歷不明且渾身酒味的女人可沒有興趣。」他故作清高的挺挺胸膛道。
「那你的意思是……」雀躍的光芒再度躍上她的眼。
「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清白的,除了你剛才刻意秀出你的身材外。而真正和你有關係的是——張伯!他從昨晚就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他是你第一個見到的人。」
莫熙語不禁崇拜自己杜撰故事的能力,三言兩語就將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說剛才的那位伯伯?」不會吧?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間。
「沒錯。」他用力地點頭,加強說服力。
「你胡說!他年紀一大把了,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我知道了,是你畏首畏尾、想逃避責任,故意找個路人甲來當代罪羔羊。」
不可能的!她的第一次不可能給了一個大得可以當她爺爺的老伯伯的!她提出鄭重反駁。
她不甘示弱的抬起下巴,一副看穿他的卑鄙心思。
「我是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嗎?」他笑笑,不答反問。
「難道不是嗎?」她和他鉚上了,「你怕我會要你負責,所以隨意嫁禍他人。其實,你若是害怕承擔後果,那也該找個令人信服的角色,居然找一位年逾七十的老翁,你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很可恥嗎?」
「你這種做法讓我覺得十分噁心,我瞧不起你這種男人!而且就算我會有……反正總而言之,我不屑你這種男人!我也不想要你負起任何責任!這種成人遊戲,我程允涵還玩得起。」
對!事情的真相一定是這樣,一定是他不敢承擔後果,所以,才會編那種下三濫的謊言,她不斷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她滔滔不絕的劈頭大罵,如連環珠炮般的毫不客氣猛烈攻擊,壓根兒就不相信他所編篆的謊言。
「小姐,我覺得你太自抬身價,而且也太低估我的品味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全身像長滿刺蝟的瞪著他問。
「首先,我並沒有和你發生『任何關係』,我也沒有畏懼承擔任何責任。如果,你的記憶夠清楚的話,你應該明白和你共赴巫山的男主角並不是我。」
這些話給了允涵當頭棒喝,似乎是在提醒她昨夜荒唐的行為,這讓她覺得自己丟臉極了,該死的,她還全都不記得了。
「昨晚我喝醉了。」她怯怯的說道,銳氣頓時被他的話消磨掉,只剩下懊悔和自責。
「喝醉並不能成為理由,就如同你所說的,這種成人遊戲你玩得起,那你也該有本事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隨意亂扣別人帽子。我想,我應該沒有義務承受你的欲加之罪。」
「可他那麼老了,怎麼可能呢?」她低聲咕噥道。
他堅定的語氣使得她的心開始動搖,搖著頭不敢再往下想。
「現在有一種叫『威而鋼』的藍色小藥丸,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威而鋼?!」她提高分貝尖叫。
莫熙語皺著眉頭,揉揉發疼的耳膜,這女人的尖叫功力令人望塵莫及。
「男人的仙丹、女人的幸福,我想……現在新聞媒體大肆報導,你應該聽過才對。」他立即乘勝追擊水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