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淨而
她輕悄悄的翻身上床,小手往他的中衣深去,幾乎摸遍了他的全身,眼看天將破曉,她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可能沒有呢?」她急躁的扯開他的中衣,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胸膛。
「沒有什麼呢?」慵懶低沉的男音突然響起。
「沒有鑰匙啊!」她下意識的回答,「找了一整個晚上就是找不到,真……」
咦?不對!怎麼會有聲音呢?她好奇的轉過頭,嚇得瞠目結舌,「你……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他慵懶的伸個懶腰,雙手枕在腦後,「大概從你一進門絆倒椅子開始,又摔了兩跤……」
她老羞成怒,緋紅著俏顏,氣道:「不要臉,藉著假寐偷窺人家。」她小手掄拳,擊向他結實的胸膛,想來個先發制人以掩飾尷尬。
「誰偷窺你了?我明明睡得好好的,是你發出的噪音太吵了,吵得我連睡覺都不安穩。」他鉗制住她的小手,提出反駁。
「還敢怪我?明明是你的錯,要是你不把這條狗鏈套在我的脖上,我有必要大半夜不睡覺找鑰匙嗎?」她氣鼓著腮幫子,數落他的不是。
「沒辦法,這就是馴服你的第一步,若是你的野蠻脾氣能稍微收斂,我可以考慮解開它。」
她強悍的跨坐上他的胸膛,粗魯的揪住他被撕裂的衣襟,「想馴服我,門兒都沒有!快交出鑰匙,否則今天你休想下得了這張床。」
她惡狠狠的提出威脅,盛怒的俏顏欺近他的睡顏。
他卻一臉的悠然自得。「好啊!反正我也不打算下床。」他乘機偷了個香吻。
「你不怕被我打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嗎?」該死,沒想到這個傢伙比她想像得更難纏好幾百倍。
「你確定打得過我嗎?」他挑眉竊笑,乘機又索了一記香吻。
戀心挫敗的起身下床,氣悶的猛捶桌面,「到底怎麼樣你才願意把這鬼東西拿掉?」
他溫柔的走近她的身邊,按著她纖細的肩頭,濃厚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當你愛上我的那一刻,就是枷鎖解開的時候。」
他濃厚的鼻息騷得她敏感的耳垂一陣灼熱,讓她滿胸的怒氣不自覺的消褪了幾分,「為什麼要這樣整我?」
「我不是在整你,而是想讓你嘗嘗被枷鎖鎖住的感覺。」他放柔了音量,從後方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愛的枷鎖比你身上的鐵鏈更加沉重,是一種無形卻甜蜜的負荷。」
他愈是靠近,她的心就跳得愈急,彷彿要迸出胸口一般,一股熱流隨著他的接近綿密的竄流進她的體內,傳達至每個細胞,醺醉了她的防備之意。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的意識變得極為混沌。
「等你明白我的心意時,就懂得我今天說的話。」他轉過身,捧著她滿是疑惑的小臉,「你總是這樣無情且殘忍的傷害每個愛你的人,所以,該有個人出面收斂你囂張的氣勢了。」
收斂……哦∼∼這句她就聽懂了,「所以,這是你報復的第一步,你以為把我鏈住,我就逃不出你的火掌心嗎?」
他無奈的翻翻白眼,「我沒有說要報復你……」原來她還是不懂他的意思,他頹然的垂下肩,「算了!你怎麼想都行,至少目前為止我是不會將它解開的。還有,別再進來偷鑰匙,你找不到的。」
她不服的緊皺起眉,竟敢小看鬼影神偷的偷功,真是太過分了!「也許我的武功不及你,但是論偷功,我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我偏偏就要天天進來偷,吵得你睡不著覺!」
「那你最好要有心裡準備,下回我一定不會讓你全身而退,絕對要一口吃掉你。」他的黑眸掠過一抹邪惡的精光,輕咬她的鼻尖以示懲罰。
吃她?談情說愛的神經比樹幹還粗的她,完全無法領悟這句雙關語。她一臉白癡的盯著自己白晢的手臂。「人肉會好吃嗎?還是你準備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上、官、戀、心!」他惱火的大吼,音量足以震破三座屋頂。
「幹嘛這麼凶啦?」她揉揉發疼的耳朵,「是你要我做好心理準備,問一下也不行嗎?」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我都表白得這麼清楚,可你居然可以誤會得這麼徹底!」脾氣難得失控的他,這會兒居然激動地搖晃她纖細的肩頭,大聲質問。
「你今晚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廢話,我怎麼知道哪一句是你的表白啊?」她無辜的睜大水眸,怯怯的縮著肩頭。表白是什麼東西,她怎麼一點概念都沒有?
「算了!愛上你算我倒楣。」他氣急敗壞的轉身背對著她,深伯自己忍不住掐住她纖細的脖子來發洩滿腔的窩囊氣。
唉!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言一點都不假。
聽見他的話,她火大的扳過他的身子,指著他盛怒的臉龐,「你以為我希罕你的愛嗎?我倒了輩子的楣才被你愛上,還被套上勞什子的鐵鏈,體會你莫名其妙的愛情枷鎖!」
「你……」他恨恨的由牙縫裡迸出話,深邃的瞳眸跳動著火紅的怒焰,胸膛因怒氣而起伏劇烈。
她得意的揚起下顎,「我怎麼樣啊?吵架吵輸人就只會拿鐵鏈鎖住人家,放眼天下不可能有比你還無賴的男人,我瞧不起你!」她拉起脖子上的鎖鏈,繞著手指玩。
「該死的!」他既氣憤又霸道的吻住她微噘的紅唇,以宣洩滿腔的怒氣。
他輾轉的吮吻著她迷人的絳唇,火舌狂野的撬開她緊閉的牙關,貪婪的汲取她的馨香甜美。
「嗚……」她緊握成拳的小手抵著他結實的肩膀,更加深了他想征服她的慾望。
他收攏圈在她腰間的手臂,強悍的將她柔軟的身軀壓向自己,與她親密的貼合,兩人的鼻息互相騷動著,深情熾熱的心以獨特的溫柔誘惑另一顆初嘗情愛的心,期盼能讓她墜向他編織已久的情網。
宇文徹的吻沿著她絕艷的容顏緩緩的往下移,來到她纖美的鎖骨間,他單手挑開她的衣襟,覆上她圓潤的豐盈。
她的腦袋昏沉沉的,思緒一團紊亂,身上每一吋肌膚像著了火似的灼熱不已,她忍不住的偎向他結實的胸膛,貪戀他深情的愛撫。
一陣涼意突然襲上她裸露的身軀,讓她的意識全都回籠,「放開我,你這大色狼!」
「你又罵我。」他意猶未盡的抬眼瞪著她。
「罵你又怎麼樣?還不快點放開你的髒手!」她緋紅著臉,嫌惡的想抽離攀住他頸項的小手,卻發現身上的鎖鏈不知何時已將他倆圈住。
「現在不曉得是誰纏誰呢!」他驕傲的看著那雙正忙著解開鏈子的笨拙小手。
「都是你的啦!」她鼓著緋紅的腮幫子低吼:「還不快點幫忙解開!我可沒時間和你耗在這裡。」
「看在你的身體比你更誠實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回。」三、兩下他就纏住彼此身子的鐵鏈解開,戲謔的再偷了一記香吻。
「什麼?」他到底用的是哪一國語言,為什麼她老是有聽沒有懂?
「雖然你的心理像個白癡,不過,你的生理既成熟又懂得回應,所以我決定再原諒你一次。」他陶醉在方纔的激情熱吻中,她那柔媚妖嬈的身段幾乎讓他失控,醉倒在她的裙下。
「哼!誰希罕你的原諒?你才是整天說渾話的白癡。」戀心忍不住的打了個呵欠,瞧著窗外露出魚肚白的天色,是該補眠的時候了。「我要去休息了,懶得跟你說那麼多!」她頻頻打著呵欠,拖著鎖鏈離開他的視線。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彼端,他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蜘蛛誘捕獵物時,通常會放一個美麗的誘餌,誘惑獵物上勾,然後將它逼至自己的獵食區中慢慢享用。也許,該是他放下誘餌的時候了。
宇文徹的腦海裡浮現出她嬌艷動人的模樣,他不斷思忖著該如何在三個月內得到美嬌娘,同時誘騙她獻出項懷靖的夜明珠。
為了心上人,他欠了那心胸比針尖還狹小的男人一份人情,若是無法在期限內取回夜明珠,他的人情債會像雪球愈滾愈大,終將無法收拾。
易求無價寶,難得美嬌娘……他忍不住為自己困難的處境歎息。若是心上還有些戀愛智商,神經比腿稍微再細一點,霸道驕縱的脾氣再收斂一些,他也不必無端承受單戀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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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父子倆一接到元寶的家書時,便馬不停蹄、風塵僕僕的由長安趕至洛陽,為的就是想早日將府裡那盆「禍水」潑出去。一思及計謀得逞,兩人便笑得合不攏嘴。
當元寶送出家書的那一刻,戀心便天天守在門口等待父親的到來。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想念他們。
「爹。」上官老爹一踏進宇文府,便受到她英雄式熱情的歡迎,那甜膩的嗓音如春風般拂過他的心頭,柔媚的身子愛嬌的攀住他的手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