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掀起你的蓋頭來

第10頁 文 / 淨而

    從來沒有一人,能夠在言語上佔盡她的便宜之後,四肢依然健在;更沒有人能在非禮她之後,依然存活於人間,然而,這個該死的宇文徹,居然打破她的傳統,利用男性體息以及邪惡的思想,擾亂了她的心……

    「你該不會沒有接吻經驗吧?」他意猶未盡的離那軟馥芳馨的絳唇,深怕再多糾纏一秒,她會因此而窒息。

    她緋紅著臉,氣息紊亂,雙眸燃起兩簇怒火。「要你管!」

    「我就說溫柔對你起不了任何作用嘛!」他滿意的看著她紅腫的小嘴,對她生澀的反應感到滿意極了。

    她生氣的踮起腳尖,湊向他淺笑盈盈的唇,用力咬住他的唇瓣,直到一股鹹腥味沁入她的芳唇,才滿意的離開。

    他不怒反笑,舔掉唇上的那抹血腥。「你說,我要怎麼樣才能治好你粗魯的性子呢?」

    「治不好的,我生性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不可能被你馴服的。」她賭氣的大喊,對他的得意與囂張感到惱怒。她明明就是高高在上、受萬人寵愛的長安之花,怎麼會淪為階下囚呢?

    哼!都是這個可惡的男人,不僅利她的弱點擒住了她,甚至還妄想馴服她。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她的面子要往那兒擱呢?

    「是嗎?」他依戀的撫著她纖細誘人的線條,緊緊的將她扣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中,與她親密貼合。

    「沒錯!你這輩子休想馴服我,準備倒走長安城一圈吧!」她不馴的扭動纖腰,企圖掙脫他的鉗制。

    她第一次感受到彼此力量的懸殊,也明白溫文儒雅是他偽裝出來軟化她倨傲態度的形象,這個男人的雙重性格比她還嚴重。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他退了幾步,轉身拿起擱在桌上的清水,溫柔的遞在她的唇邊。

    「哼!」她有尊嚴的別過頭,拒絕他的拖捨。即使她現在渴得要命,也不會輕易的向他的蠻力屈服。

    「要我喂,還是你自己喝?」見到她倔強的噘起紅唇,他墨黑的瞳眸躍上一抹笑意,沖淡了他對她原有的怒氣。

    「我自己喝。」她飢渴的就著瓶口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潤澤著自己乾涸的喉嚨,末了還噴他一臉水,「騙子!宇文徹,你是全天下最可惡的騙子!」

    他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水漬,「怎麼說呢?」

    「什麼溫文儒雅、俊雅翩翩的公子哥,根本全是騙人的!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人前一個樣,人後又是一個樣,溫柔與體貼全都是唬人的把戲。」她激動的扯住鐵鏈,恨不得一掌打掉他過分燦爛的笑容。

    他雙手環胸,挑眉直笑,「你不覺得以上的罪狀跟某人很像嗎?」

    「不可能!天底下再沒有比你更惡劣、低級、無恥,卑鄙的利用我對你的信任,糟蹋了我對你的……」不對!她倏地停止咒罵,這些台詞怎麼有點耳熟呢?

    「怎麼不罵了?你不是說得很順口嗎?」

    「你要我說我就說啊!那多沒志氣。」她心虛的別過頭。

    「那我替你說好了,你也是表裡不一,人前是高雅尊貴、萬人寵愛的長安之花,人後卻是令天下富豪聞風喪膽的鬼影神偷!」

    她刷白了俏顏,一股冷意由背脊竄向心頭。「胡……胡說八道!什麼鬼影神偷?我只是……」她的語氣十分薄弱而且不誠懇。

    「只是什麼?」

    「我只是很想要衛皇圖而已,根本不是什麼鬼影神偷。」長安之花這個名號被羞辱也就算了,如果連辛辛苦苦建立的鬼影神偷的威名都毀在他的手上,她以後怎麼在江湖上立足、闖蕩呢?

    「你有不承認的權利,只是項懷靖若找到這兒,說不定我會把自己發現的蛛絲馬跡透露出去協助破案。」

    「你……」戀心恨得咬牙切齒,一口窩囊氣不上不一的梗在胸間。她挫敗的垂下肩頭,元寶說得沒錯,她空有一身蠻力卻沒有能力,如今手腳被銬住,形同被去掉爪子的猛獅,不具任何威脅。

    他溫柔的捧起她漲紅的俏顏,指尖細細的描繪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恨不得能將她醉人的容顏刻在心版上

    十年的歲月未曾磨滅他的記憶,反而讓他的相思更加的真切。可惜如此美麗的女子卻擁有這般桀驚不馴的性情,還以最無情的方式狠狠傷了他真摯的心。

    一顆心能被傷幾回?一個人的尊嚴又能被踐踏幾次?難道嬌生慣養的她不懂這幼稚的行為會傷害別人嗎?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被他的灼熱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粉嫩白晢的小臉漾起一抹酡紅。

    「你說呢?」他將問題丟還給他。

    「擒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要殺要剮隨便你,少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姿態。」她別過頭,賭氣的道。

    「我當然不會殺你,但我也不會輕易的饒過你。」他溫柔的低吟迷眩了她的意識,「我會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與羞辱一一還給你,還會讓你的一舉一動變成閨女該有的樣子。」

    「什麼?」她迷惑的眨眨眼,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他由身後取出一條手工精緻的銀製鎖鏈,套在她的脖子上,再用鑰匙鎖上。

    「這是什東西?」她吃驚的大喊。印象中,只有寵物才會套上這種東西,難不成……

    「這是巨天寒冰鎖。除了我手上這把鑰匙,其他鑰匙都打不,從這一刻起,你已經成為我專屬的女人,這是我馴服你的第一步。」他輕輕搔刮著她氣鼓鼓的臉頰。

    「你不可以這樣我!」好殘酷的羞辱,這一輩子她不曾如窩囊過。

    他無視於她的抗議,彎下身開始解她的腳鐐,「好別妄想逃跑,除非你不在乎讓別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

    當她的四肢終於獲得自由時,她忍不住撫著酸痛的手腕,氣道:「我不服!你沒有權利這樣對待我,除非你跟我打一場,若是比輸了,我便心甘情願的套上這巨天寒冰鎖。」

    「你當真要打?」他挑眉問道。

    「沒錯。如果要輸,我也要輸得心服口服。」習武至今,她從未吃過敗仗,再加上最近練成了菩雲劍法,更是如虎添翼,要打敗他應是輕而易舉的事。

    「好!」宇文徹爽快的答應了。看來,不給她一點下馬威嘗嘗,這個小女人永遠不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時,地牢裡的空氣瞬時凍結,僅剩一雙凌厲怨恨的美眸狠狠的瞪著眼前一派輕然寫意的男子。

    宇文徹的眼神幾乎望進她的心靈深處、讀盡她的心思。他沒想到她竟比他想像的還沉不住氣,一抹嘲諷的淺笑躍上他的唇角,教她將胸臆間鼓噪、奔騰的怒火全都化為凌厲的招式。

    「看招!」

    ***

    兩抹身影躍出地牢,一股肅然殺氣流竄其間。戀心將滿腔的恕氣化為陣陣凌厲的掌風,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劈去,卻都被他技巧的躲開。

    她的美眸蓄怒氣,催動內功,提氣運至掌間。一切的恩怨是非就在今日做個徹底的了斷!

    「這招該不會就是向歐陽世家奪得碧玉簪的……菩雲掌法吧?」宇文徹的黑眉冷冷一掀。

    「你……」聞言,她體內的血液在剎那間凍結,小臉一片灰白。

    「戀心,你用這招對付我,未免太抬舉我了,要是不小心沒控制好力道,誤傷了我,你下輩子的幸福要到那兒找?」

    「死到臨頭還貧嘴,既然讓你識破我的身份,更饒你不得!」她心一橫,決定要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你確定要打?」美人心,蛇蠍心,此言不假。

    「知道我身份的人一定要死。」她冷冷睇著他。心下卻有一絲猶豫。

    不過,他用這條狗鏈羞辱她,又看穿她黑夜裡真實的身份,這些理由就足夠讓他死上千百遍。

    「沒有例外嗎?」他不相信她真的下得了手。

    「是的。」她的語氣斬釘截鐵,然而心下卻有些不捨。殺了他就永遠見不著他了,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你真是冷血,居然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待你未來的夫君。」他隱約在她眼底見到了淡淡的情愫,隱藏在她明媚動人的秋波中。

    她不發一語的抿緊唇,定定地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臉龐。殺了他,她會不會後悔?會不會不捨?會不會思念?

    內心的糾葛、疑惑,如同毒蛇般緊緊糾纏著她,一點一滴吞噬她原有的怒氣,僅剩一縷縷稀薄的情愫。

    「你睡著了嗎?」

    她怔愣了一會兒才又回過神,趕緊移開發愣的目光。「當然……還是要打囉!」

    「可是,你的聲音聽起來中氣有些不足呢!也許該說心虛比較恰當。」敢情她也動了心。

    「誰、誰心虛來著?」

    咦?她怎會結巴得這麼厲害?難不成被他一語料中,她真的有點不捨得?

    不!她才不是捨不得殺他,而是他罪不至死,殺人滅口會教她有罪惡感。

    「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殺我。」他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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