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套了戒指別想跑

第9頁 文 / 靳絜

    何旭敏逐漸朝他靠近的玲瓏曲線又一次令他血脈賁張。

    「我相信你曾經是校隊了!」看著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泳技果然沒話講,體力也好得令我汗顏。」

    「多謝誇獎。來都來了,乾脆多游幾趟。」她臭著臉看他。

    他難掩幸災樂禍的笑。「多游幾趟又怎麼樣呢?我只怕你就算是去游一趟淡水河都洗不清了。」

    瞪他片刻,她已懶得在口頭上責怪他在廚房給她擁抱的行為。她確信那不是性騷擾,再者,她自己也給了回應。

    要怪只能怪自己倒媚。

    「我老母總算對我做了件好事!」冒著挨罵的危險,他不吐不快:「今天之前,我怎麼也無法想像你竟有這等……」他斟酌半天,選擇最保守的一種說法:「好身材。」

    感覺得出她又想瞪他,於是他趕緊將目光自她的玉腿上移到她沒表情的臉上。

    「我到今天才發覺你走路的樣子很好看。」忍不住又追加一句讚美。

    「在你眼裡,女人只要光著兩條腿,走路的樣子就很好看?」她立刻就奚落他。「我不是今天才學會走路,今天之前,我在你面前走的路加起來,沒有萬里也有千里了!」

    看著她脹紅的臉,他也怒氣升騰。

    「你什麼意思?!我連對你發乎情的讚美都不可以嗎?你是不是認定我連說這些話時都不安好心?」

    「你本來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狗嘴』?!」他當下就只手拽住她高傲的下巴。

    她揮手撥不掉他的箝制,只覺下巴快被捏碎了。「少對我毛手毛腳的!當心我告……」

    「告我『性騷擾』?哼,你告吧!說什麼我今天都要讓自己這張『狗嘴』吃你一口,看看你到底有多嫩、多新鮮!既然你已認定我是個好色鬼,那我也不必對你『止乎禮』了!」

    她被迫接受一陣狼吻。

    「感覺怎麼樣?」他鬆開唇和手,報復地問:「夠刺激吧?」

    她的回答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又縱身跳回池子裡,迅速游開。

    何旭敏因「公」得了重感冒,嚴重鼻塞害得她一夜不得安寢。隔天一早她就以電話向人事部請假,打算在家休養一天。

    何家二老跟老人團赴歐洲旅遊,尚未返家;趙子揚人也還在南部出差。於是何旭敏只能自己去醫院掛號,領了藥再回家睡覺。

    感冒藥的安眠作用確實使她免於干擾,不知熟睡中家裡的電話響了無數次。

    一個長覺睡下來,她覺得舒服多了,下床拉開窗簾,才知日頭就要下山。

    她仍有些呆滯,直到門鈴聲叮咚作響。

    「哪位?」狐疑來到門邊。

    「何釗!」

    她從小孔裡看見他雙手叉腰的模樣,不甘示弱地開了門。

    他立刻竄進屋裡,無視於她一臉不悅,逞辟刀頭就道:「媽的,你是成熟的成年人嗎?就因為我昨天親了你一下,你就要用這種方式報復我嗎?生病不能上班?來這套!生什麼病?」他盯著她的怒顏:「我看你氣色好得很嘛!」

    還好家人這時都不在,她心想。

    「到哪去玩了一天?我打了不知幾次電話都沒人接,你騙誰呀?」

    她知道辦公室裡有一大堆急件等著他處理,少了特助,他今天一定不好過。但她不是第一次請病假,只不過這次沒直接向他請假罷了。

    這還是他頭一回光臨她家。她認為他是因為自己昨天的不當行為感到心虛才有此番造訪。

    「你擔心我今天去告你了?」她這才關門,先他坐上沙發。

    他四下看看後,跟著坐下。

    「你要真低能得做出這種事來,我會奉陪。誰怕誰?」看她態度緩下來,他這才降低音量,問:「你爸媽不在呀?」

    「還好他們不在,否則你剛才那番話就會害死我。」

    他赧然一笑。「你真的病啦?」

    她看看他,沒表情地拿了藥袋丟在茶几上。

    「我要是用這種藥來強身,那才叫低能!」她忿然道。

    他沒拾起藥袋檢查,這才發現她看起來是有些虛弱,於是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懷疑你說謊,只是……只是你昨天沒跟我回去向我老母道別,害我又挨了她一頓罵;今天我又獨自處理了一大堆公事,所以我才……」

    「才親自光臨寒舍?不找我麻煩,給我點臉色看,你今晚會氣得睡不著?」

    「我……我怎麼做什麼都不對呀?」他又火大了。「我問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你照實回答我就可以了,你答了之後,我會關心你幾句的,為什麼你一定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僵?我已經夠煩的了,你就不能讓我好過一點嗎?」

    「我從沒為你製造過任何負擔!如果你沒別的話要問我,就請你打道回府吧,我不管你吃過晚飯了沒,我可只想為我自己一個人準備晚餐。」起身,她意在送客。

    「你也還沒吃?」他也站起。「那不正好,我請你到外面吃頓飯算了,你還準備什麼,多麻煩哪!」

    她還想說點什麼,大門在此刻被打開。

    趙子揚手提公事包進屋,一見何釗在場,詫異問他:「何先生怎麼來了?」

    「你怎麼也來了?」何釗的詭異裡還有氣憤,「我說她怎麼急著叫我走,原來你要來看她。」語罷他又看著何旭敏,不善地問:「他也知道你病了?」

    「病了?」趙子揚趕緊走近一些;「旭敏,你怎麼了?」

    何旭敏急答一句:「感冒,已經好多了。」她只擔心緊接著會出的狀況。

    「你不知道她病了?」

    果然,何釗察覺出不對勁,他盯著趙子揚,想了想才道:「那你為什麼來……不對,你是自己開門進來的,你有她家的鑰匙……你住在這裡?!」

    趙子揚這才發現自己的尷尬處境。外甥女朝他無奈地翻了下白眼,他冷靜思索後,先回何釗道:「不瞞何先生,我的確住在這裡。」

    他把決定權留給外甥女,要不要告訴何釗他倆的真正關係,由她決定。

    何釗瞪著她,等著更進一步的說明。

    「是的,『Joe』住在我家,是我家的……房客。」

    「房客?」

    「房客。」她心虛地點點頭。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何釗就走了,什麼也沒說。

    「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他?」趙子揚這才問外甥女。「你不怕他誤以為我們『同居』?」

    「他知道我跟爸媽住。如果他會低能到以為我爸媽是那種可以接受女兒的男朋友住到家裡來的開通父母,那我也沒辦法,隨他怎麼想。」

    趙子揚越發覺得她不對勁,思忖片刻,他說:「你故意製造曖昧。」』

    「舅亂講!」

    「不是嗎?本就無需隱瞞的事,又剛好有機會告訴他,你偏想繼續瞞著他,這其中有什麼你不想讓我知道的隱情嗎?」

    「我——」她頓足:「舅,我已經很煩了,你就別再說這種話了嘛。好吧好吧,明天我到辦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何釗報告你我的親屬關係。」

    「舅又沒逼你,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不再多問,他回房去了。他瞭解一件事——如果外甥女不肯透露半點,任他怎麼問都沒用。

    何釗挨人一頓揍。鼻青臉腫的他沒敢出門,就怕自己的狼狽樣引起什麼風吹草動,一不小心又傳到老母耳裡,引來更大的災難。

    出了何旭敏家,他本打算一路開快車回自己的公寓。途經一個生意不錯的小吃攤,又臨時起意點了一大堆小菜當晚餐,幾杯冰涼的生啤酒澆不息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怒意,於是就覺得臨桌幾個男人的談笑聲分外刺耳。

    口頭禪外加一句挑釁的『吵什麼吵」,使他被幾人架到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裡,施以一頓拳打腳踢。

    幾人揚長而去,他則如落水狗般撐著疼痛的軀體開車回家,一路被人超車還遭白目。

    骨頭都快散了的他此刻正躺在大床上,等待何旭敏送藥兼送午飯來給自己。

    碰!

    他聽見關門聲,想必是特助人已到。

    未進他房間先聽見呻吟,她只覺哭笑不得,等見到他那張掛綵的面孔時,她才相信他是真遭過一頓海扁。

    「你的門剛才怎麼是開著的?不怕小偷闖進來嗎?」她把消炎藥跟便當置於一旁的桌上,居高臨下地問。

    「半小時之前我起床上廁所,順便就把門打開了,省得你按鈴時我還得起來一次。」他拍拍床沿:「坐著跟我講話,你這樣害我有壓力。」

    她坐下,背脊挺直。

    「真不知道我該同情你,還是嘲笑你。被人打了不但不能報警,連醫院都不敢去。」她哼笑一聲。「人家不全無緣無故就打你,一定是你先說了什麼欠捧的話。得到教訓了吧?那民工不靠你吃飯,所以也不必看你臉色;你狠,他們比你更狠。現在可好,你打算躲在家裡幾天?」

    沒多餘的氣力為自己申辯,他對這一串嘲諷只能回以一記白眼。

    「你先讓我吃點東西,然後替我把臉上的紗布換一換,暫時我是不想照鏡子了。媽的,我這張臉連自己看了都怕,怎麼能出去嚇人?你的口風得緊一點,要是讓我老母知道了,我會說是你找人修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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