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江流水
「到底喜不喜歡?」他的手往下侵佔,令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意識和理智逐漸退守。
「不……」一陣快感掠過,攀抵在他肩上的小手倏地揪緊。
「我給你機會更改答案。」他加快速度。
「你……你不可以!」她驚喘出聲;這個男人究竟要惡劣到什麼程度?
「嗯?」
「喜歡,我喜歡……」她的呼喊隨即被他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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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宇衡之所以離婚,是為了你嗎?」秋艷霜挑明了問。
「他說是。」冷清夜悶悶地回答。
「你相信他的話嗎?」
「有什麼差別?不管相不相信,他離婚的事實也不會改變。」冷清夜拆開洋芋片的包裝,邊看電視邊吃起來。
「當然有差別。」秋艷霜點頭,「如果真是為了你的話,那我的荷包可能就要大失血了。」
「他為我離婚,關你的荷包什麼事?」
「照他迷戀你的程度看來,說不定他已經開始籌備你和他的婚禮了。」身為好友的她屆時自然得付上一筆禮金。
「神經!」冷清夜啐了一聲,「他要能娶我的話,當初他會用『追』的,而不是花錢買我;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其實嫁給他也不錯,多得是女人巴望著要當他的老婆。」
「不包括我。」冷清夜搖頭。
「為什麼?你和他也只差那一張薄薄的證書,不是嗎?」秋艷霜不解。
「單身生活比較自由,我沒打算結婚。」
「其實結婚也沒差別,反正你和他同居過,至少在肉體方面不用重新適應。」
冷清夜瞪她一眼,「你在胡扯什麼?」
「他之所以會這麼迷戀你,說不定是因為你們在床上很契合。」秋艷霜愈說愈不像話。
某些片段掠過冷清夜的腦海,使她的臉頰抹上一層紅暈。
「我還以為你的道德標準很高。」她從來沒和人談論過這種話題。
「兩情相悅我就樂見其成。承認你的性需求並無不妥。」秋艷霜真的這麼想。
「性需求?應該說是他的獸行才對吧。」冷清夜把責任推到衛宇衡頭上。
「你敢說你沒有樂在其中?」
「我……」說謊不是冷清夜在行的事,可是承認似乎又有點丟臉。
「真令人好奇……可以說出來聽聽嗎?」秋艷霜感興趣地湊近身子。
「去看書啦!書上多得是。」
「總沒有真人其事來得精彩啊。」
冷清夜的臉已經紅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她隨手拿起兩本有描繪性行為的言情小說扔給秋艷霜。
「跟上面為的……差不多。」這是她的極限了。
秋艷霜卻搖搖頭,「看過了,可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冷清夜只差沒暈過去;難不成這小妮子是要她解釋清楚嗎?這種事情似乎要當事人「身歷其境」才能體會吧!
當楚越越拿著無線電話進房時,兩個大女生立即停止這類異色話題。
「艷霜,有男生找你。」
「是誰?」冷清夜搶先問道,被秋艷霜瞪了一眼。
秋艷霜接過話筒,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眉心開始緊鎖。
「他說他姓江。」楚越越告訴冷清夜。
冷清夜一臉曖昧地觀察秋艷霜的反應,她幾乎忘了秋艷霜的感情好像也是「進行式」,她老早就該抬出這位「江先生」來轉移話題才對。
可惜秋艷霜沒打算讓人看好戲,講不到幾句話,就拿著話筒走回自己房間,並關上房門,拒絕任何可能的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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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電腦前,冷清夜雜亂地記錄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
日前她冒著「生命危險」回台中老家,把行李和手提電腦給帶回台北來,當然也免不了受家人一頓責罵;她早知道不可能安全無事地復返,可也不至於「屍骨無存」就是了。
果然,家人對她的奇行怪舉已經愈來愈能適應,最後還是放她自由,但要她承諾以後最少兩個月要回台中一趟。
既然父母兄姊寬宏大量,冷清夜當然感激在心,所以兩個月之約她便大方允諾了。
撇開情人的惱人關係,眼下她把心思全放在創作上。
幾個故事總是寫得斷斷續續,要再偷懶的話,很容易寫壞了原有的感覺,那就不妙了。
☆☆☆
趁著星期日,衛宇衡約好要帶冷清夜出去遊玩。
既然衛宇衡已經恢復單身,秋艷霜也贊成他來找冷清夜增進情感。
「增進情感?你說得好像我和他在談戀愛似的。」出門前,冷清夜對身後的秋艷霜咕噥道。
「不是嗎?不然你以為他這樣頻頻約你見面是為什麼?」
「這……不就是好朋友兒個面,吃吃飯而已啊。」
「有這麼單純嗎?沒有順便做愛做的事?」秋艷霜才不相信咧。
這句話成功地堵住了冷清夜的嘴。
秋艷霜笑了,「你這笨女人該不會身在『戀愛』中而不自知吧?我真佩服那個死追活纏你的傢伙,有勇氣接受你這遲鈍的女人。」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和他沒有在『談戀愛』。」冷清夜決定撇清這一秋艷霜搖搖頭,愛情的樣貌原本就因人而異,清夜太拘泥於既定公式,才會看不清眼前的狀況。
時間一到,衛宇衡的車子已經在小別墅前停下。
冷清夜在秋艷霜及楚越越的目送下,坐上他的車離開。
既然躲不過這男人的糾纏,她只得乖乖隨他處置。而且她也承認,回復單身的衛宇衡,可以令她更放心的來往。
趁著紅燈,衛宇衡轉頭注視身旁怔忡的冷清夜;今天他倆說好要到附近山郊去踏青。根據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發現帶冷清夜到公眾場合常會令她本安,所以他選擇的出遊地點常是人跡較少的山郊野外。
「喂,綠燈了哦。」回過神的冷清夜不解地回望衛宇衡;難得這傢伙也有發愣的時候。
衛宇衡笑了笑,繼續專心開車。
「剛才在想什麼?」閒著無聊,冷清夜隨便找個話題。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很奸詐地說;吊人胃口是他的專長。
果然,她更好奇了,「說出來聽聽。」
「保證不生氣?」他觀她一眼。
她被他觀得心裡發毛,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好吧,那別說了。」
「果然女人心最具善變。」他嘲笑道。
「好奇心會殺死貓,我可不想當只笨貓咪。」
「別這麼快放棄,事情和你有關的。」他誘惑她。
「剛剛是誰說我不會想知道的?」她用他的話砸回去。
他果真立刻閉嘴。
憋了五分鐘,反而是她克制不住了。
「喂,說啦。」
「什麼?」他不解地問。
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兩人一同下車在山林間慢步。
「方纔你在車上原本要說的事。」她買了兩枝枝仔冰,把其中一枝遞給他。
「你還沒答應不生氣。」衛宇衡接過來,和冷清夜邊走邊吃。
「OK,我不生氣。」她只得點頭答應,否則這男人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
「我在想,怎樣才能拐到你幫我生小孩。」
冷清夜呆愣了一會兒,然後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說好不生氣的。」他笑瞇瞇地說。
「你要生小孩不會隨便娶一個女人幫你生,幹嘛扯上我?」她沒好氣地道。
「我只想要你生的小孩。」扔掉手中的冰棒,他伸手環住她的腰。
這類暗示性的求婚詞,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
「做不到。」她直接拒絕。
「說不定你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小孩;想想最近我們幾次約會……」
冷清夜眉心打結;糟了,和衛宇衡分開後,她就沒有吃避孕藥的習慣,而近來和他會面,哪一次不是被他纏到天亮才放人的?
「有這麼糟糕嗎?」衛宇衡蹙眉看著臉色發白的她。
「生孩子的又不是你們男人,你們當然無所謂;你們男人撒了種就可以無事一身輕,女人可還要折磨十個月之久……」老天,她愈想愈心驚。
「你真的有了?」他雙眸閃閃發亮。
「不准詛咒我!」她推開他的懷抱。
「什麼詛咒,真難聽。」他回嘴,還是興致勃勃,「乾脆現在就下山如何?」
「做什麼?」
「驗孕啊。」他笑得可開懷了。
「神經!」她選擇當只駝鳥。
「逃避是沒用的。」他一語道破她的心事。
「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沒必要再討論下去。」她說,好似不談就真的不會有事一樣。
他倒也不窮追猛打,反正回頭誘惑她一起「繼續努力」比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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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早晨,楚越越一早就起床整理屋子內外。此刻她紮了兩條長長的辮子,身上穿著凱蒂貓的圍裙,站在院子裡澆水,冷清夜則坐在樹下的心涼椅上發呆。
「真羨慕你。」半晌,冷清夜開了口。
楚越越抬起頭,「為什麼?」
冷清夜搖搖頭,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羨慕越越的原因。
「你好奇怪,艷霜也是,昨晚她也突然跟我說她羨慕我……這該不會又具什麼戲弄人的把戲吧?」楚越越狐疑地望向冷清夜。
「艷霜?」冷清夜有些訝異,這才想到最近那名美女房客似乎怪怪的,身子骨愈來愈差不說,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