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惹相思

第20頁 文 / 簡鈺

    司將淳俯著俊顏,眼神熾烈而纏綿地與她交纏著。嵐兒臻首輕抬,傻傻地、傻傻地望著他,發現他瘦了、發現他的臉色因失血而蒼白著,發現他……他比她記憶中更邪魅、更讓人心痛!

    只是十幾日之隔,再相見竟恍如隔世!

    司將淳的左掌像蝶吻似的,輕觸著嵐兒的嫩頰,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如今嵐兒已在他的庇護範圍之中。

    儘管有再會的溫存.司將淳仍未忘卻身在何處。他轉過頭,對驚慌的人們朗聲道:「你們都看見了,我與這女子相視良久,心魂仍完好如初,這可以證明她根本不是什麼招邪的妖女了吧?」

    眾人不語,仍是半信半疑。

    「再說,她並沒有施咒害我。我司將淳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若她使了陰毒之計陷害我,我還會為她擔保、救她一命嗎?」

    這番話遠比任何鐵證更有說服力,畢竟司將淳恩怨分明的性子眾所周知,他是絕無可能以德報怨、博取虛名。

    然而,此時有個微弱的聲音,在人群中小聲地質疑著。「不被妖女所脅,也許是因為將爺本身體質特殊;那雙青湛綠睜,不正是人們口中所道的「魔眼」嗎?」

    「誰說朕的司愛卿有一雙「魔眼」?」就在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司將淳與嵐兒身上時,一列皇親隊伍已行至法場旁,排開王家的陣仗。

    原來是收到消息的聖上及時趕到了!

    在法場旁觀看的黎民百姓們,忙不迭地跪下請安。司將淳見狀,心知最有力的支持者已至,他摟著嵐兒的楚腰,躍下屋搪,行恭敬的君臣之禮。

    那皇董之中坐著的傲然男子,朗笑而出,賜眾人平身。他氣字非凡,盯著面前的司將淳;雖然不知道他這位好友為何會與咒術、妖女扯上關係,但依憑著他對司將淳的瞭解,他心知這人雖狂傲不羈,但絕不至於亂來!

    他願以九五之尊,為這個邪魅男子作保!

    「司愛卿的一雙碧眸,的確曾經引起猜疑,但你們忘了嗎?是朕以自己親自試驗,證實他的眼珠除了色澤異於當人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取魂招邪的惡能。」言笑晏晏的他,氣度恢宏、態度坦然地說道。「難道你們之中,有人質疑朕為司愛卿的擔保?」

    「臣等不敢。」

    「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心口如一地服了朕啊!」聖上撫著堅毅方正的下巴,輕笑言道。他走近了司將淳,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嗓音,暗暗問道:「朕來得不會太晚吧?」

    「是晚了些,但時機抓得好;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司將淳以同樣的低語回應他。

    「趕明兒,你得好好向朕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有關這咒術的始末,始終是道謎;雖然京城裡的判官已處了嵐兒極刑,前因後果卻仍未弄清楚。

    「如果你能向我解釋清楚浦Y紋玖說胤焦僖S目尚ι笈校|投疇慫蝑X禕淂羜j⒒鴟僦狫秏捕~比瘓湍艽鵡闈C俑鑫侍狻!彼窘荋玩洢瑍鱆揖繡瞬r饋?BR>他雖然性格狂放,但以往仍遵守著最基本的君臣之禮;這一次,因為事涉他心愛的女人,才讓他的口氣不受控制地沖了起來。

    「你在怪朕了嗎?」聖上輕笑,對他的無禮與隱怒不以為仟。「唉,何不問問你懷中的女子?她什麼都不反駁,無異於俯首認罪,朕縱是天子也是沒轍啊!」

    司將淳冷哼一聲,—直俱在他身側的虛弱嵐兒,微微地扯了他衣襟。

    「司將淳,你流了好多血,不趕快去找大夫救治嗎?」嵐兒好怕再度面臨失去他的痛楚;縱使司將淳曾傷她至深,但她仍不爭氣地不忍看他受痛楚。

    「司愛卿。」聖上以眾人都聽得到的聲量,朗聲說道。「隨朕回宮去,好讓太醫為你療傷診治。」

    「謝主隆思,但司某不意入宮。」只要證明了嵐兒不是妖女的事實,他就沒有耐性和一大群不相干的人攪和在一起。「懇請聖上恩准微臣回府診治。」

    望著司將淳自始至終都緊緊環抱著那小女人,鐵臂佔有性的圈圍,十足的保護意味,聖上自是明白他的心思。他揮了揮手,說道:「去吧!」

    得到允許,司將淳懷擁著嵐兒,往停置快馬的方向,縱身飛去,

    此刻,誰都沒有嵐兒來得重要,他只想速速帶著嵐兒返回他的府邸;就算是要療傷,他也要在僻靜之處,只讓嵐兒一人伴著,撫慰彼此受驚過度的心。

    第九章

    回到幽篁居後,因為有青史賢先行一步回府的吩咐與佈置,各式傷藥都已齊備,而專治外傷的大夫也已經過府來待命。

    司將淳帶著嵐兒策馬回府之後,立即被戰戰兢兢的人們包圍住,小心伺候著,大夫為司將淳療著舊痕新傷,而下人們則是以和善的態度,服侍嵐兒洗浴與用餐。

    就在一切雜務都辦得差不多的時候,司將淳突然使了個眼色,要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攔著正打算進來的青史賢,不讓他踏入幽簍居。

    「交代下去,不許青史賢靠近幽篁居半步。」經過—番調理之後,司將淳的氣色與體能明顯好了許多,他有力地下達命令。

    「司將淳,我聽到你說的話了!」青史賢在外頭又氣又惱,忍不住跺腳。「為什麼不許我進去?」可惡,他召來大夫、調集人手,為他們幹了多少好事,現在吃飽喝足、矜香帳暖,居然就跟他玩起上樹拔梯的遊戲!

    司將淳簡單地解釋道:「因為前車之鑒。」

    上回他遇襲,正需要軟玉溫香的慰借時,青史賢故意將嵐兒擋在門外的事兒,至今他還沒忘呢!

    「喂,你竟敢這樣對待我?」前車之鑒又怎麼樣?不過他已經改過遷善了呀!「司將淳,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帶了多少精銳的鏢器出門,要是你再不出現,我這個好哥兒們可是會幫你劫嵐兒的啊!」他對他是這麼這麼地好!

    「哦。」司將淳冷漠地應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好吧,念在你還有點誠意的分上,後天晚上就會接見你,回房去等著吧。」

    青史賢氣得跺了跺腳,沒轍地離去了。

    忙進忙出的下人們,在主子的堅持叱退之下,也紛紛離去。

    堂皇一室裡,只剩下兩道各懷心思的人影,司將淳神色自若、瀟灑如往地斜倚坐在酸枝木桌旁,矯健有力的雙腿微微曲分地抵著地面,張揚著囂狂的氣息,嵐兒則怯怯地站在這屋裡離他最遠的地方。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影,最是容易讓人觸景傷情。經過刑場一番生死交關、有驚無險的陣仗之後,回歸平靜,紛亂的心情慢慢沈澱下來,竟然只剩下茫然。

    明知他無意,卻又感覺到他好似有情的茫然……

    「嵐兒,過來。」司將淳上身赤裸,陽剛而悍勁的肌肉曲線,在室內放射著熱力。

    寬敞的空間,因為他的存在,變得熾熱而狹小。他的一雙精光,準確無誤地掃射到嵐兒的纖影上,嵐兒不想再為他有任何的悸動,卻又忍不住心怦怦。

    「嵐兒!」這一回,他微微地提高音調。

    嵐兒忍不住舉步朝他走去,在他面前五尺之處停定。

    雖然兩人距了兩臂之遙,可司將淳身上的灼燙熱度,依然烘熱了嵐兒的俏臉;玉膚上開始滲出一點一點的香汗,細細地滴消著,就像是最細緻、最溫柔的愛撫,讓嵐兒的感覺神經敏銳到了極限。

    她僵立著,幾乎不敢動。

    「過來一點,嵐兒。」他溫柔而耐心地誘哄著。

    嵐兒妥協似地往前一小步,怯怯站著。

    司將淳危險地瞅著她,湛然青眸燃燒著讓所有女人都虛軟的熾光。「為什麼不敢靠近我,我的嵐兒?」他的嗓音嘎啞,卻意外地帶著委屈。

    嵐兒幾乎是馬上地心軟了,她根本沒有招架司將淳的能力。

    「太……太靠近你,我沒有辦法想事情。」其實……何止呢?接近他的攫奪範圍,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嵐兒不想再像過去一樣,輕而易舉地被他攻城略地。她希望能夠保持最清楚的神智,不被對她其實無情的司將淳惑住,給自己惹了笑話。

    司將淳鐵臂一振,嵐兒纖柔的嬌軀立即跌落到他的懷抱中,他悍然說道:「在我的身邊,你不必想任何事情。」那日是保證,也是命令;從今以後,他會為她遮風擋雨。

    嵐兒想出言反駁他,但司將淳已抵著她的粉頸,細細地嗅聞著,那灼熱的呼息,讓嵐兒不知所措。

    她原本清明納裰牽疏伙神Z穆儐葜晢淕{ヵ梢黃y杳!?BR>「司將淳,我……我覺得我們應該保持距離……啊!」她驚訝地低呼一聲,聲中有著含情女子的嬌媚,杏目圓睜著。

    司將淳滑溜的舌頭滑過她的粉頸,那柔軟而親暱的觸感逗人臉紅、這個邪氣的男人,正渴望著她的處子香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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