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簡丹
李依瞳眨了眨眼睛，她沒有辦法再後仰，腰部也快無法支撐她此刻誇張的動作，可是她不想躺在桌上也不想上半身和他貼在一起，只得抓著他的衣服，與他保持固定距離。
「那天我一個晚上沒有回家，我爸媽又擔心又生氣，差點報警。他們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敢說……」生性活潑多話的她突然變得沉默寡言，爸媽縱然擔心也不敢多問。直到前兩天看她好多了，才又以平常的態度對待她。「他們說我不想說就算了，但是我爸爸警告我，現在還不可以交男朋友……」
「所以，」他退後一步，暫時給她一個喘息的空間。「你已經不希望我成為你的男朋友？」
她搖搖頭，「我說過了……」她先想了一下才說：「我當初倒追你，大部分是要爭一口氣、愛面子……」
倪傲恆的眉毛不羈地挑了一下。
「你應該知道你說這種話會有什麼下場，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嗎？」李依瞳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才不是故意跟他唱反調，惹他生氣。
「我還是很喜歡你！很喜歡！可是……」
「可是我有壞朋友，會害你陷入危險，哪天又被綁架也說不定？」倪傲恆幫她把話說完。
李依瞳抬睫瞧他，紅唇可愛地嘟了一下，「學長你又不喜歡我……」
問題不在於他喜不喜歡她吧。他輕撫她的臉頰，很樂於見到上頭的淤血已經消褪許多，然後順手將垂在她頰邊的髮絲撩到她耳後。
「我實在不想提醒你，如果我們真的夠壞，根本就不會冒著被砍殺的危險去救你。」她該相信他們有保護她的能力！「還有，請問你還記得『三個秘密』的賭注嗎？當初是誰說遊戲只有在你找出三個秘密時才能結束的？」
他挑起她的下巴，「如今你想出爾反爾，現在我們是不是討論一下有一方悔約時的懲罰？」
「可是……」李依瞳看到他喉結上下移動吞嚥了一口唾沫，她不由得也想嚥口水，卻口乾舌燥。
「嗯？」他發現她盯著他的嘴唇，而且眸光泛起迷離。這小女生在想他的吻？
「可是，」她甩甩頭，要自己別胡思亂想。「學長你又不喜歡我。」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說：『不，其實我對你動心了？』」
她低下頭，「我知道自己沒什麼好。愛做夢、不切實際，品行、功課都不好，睡覺還會流口水……」
他微笑，「至少你很瞭解自己。」
李依瞳瞪他一眼，不許他笑她。
「人家滿心嚮往的是校園清純愛情故事……只要一個凝望，或一句希望，便能讓我雀躍不已，整個人輕輕飄飄得像要飛起來一樣。一開始白馬王子可以是個很冷漠的人，但到後來一定會對我很好，只對我好……」她訴說著她對戀愛的憧憬。「接吻啊、撫摸、碰觸什麼的，應該是好幾年以後才會有的事……」他卻還沒說清楚到底喜不喜歡她，就幾乎什麼都對她做了，再加上那個可怕的綁架事件……
「我寧願像以前一樣偷偷暗戀你就好了。」李依瞳說道。倪傲恆走到她身旁坐在桌子上，發現她的側臉也挺可愛的，尤其又長又翹的眼睫毛像洋娃娃一樣。
「很抱歉破壞你美好的想像。但如果你真的那麼想，那一開始你就不該出現在我面前。」
「那我現在消失好不好？」她轉過身來對著他說。
「消失？」她想的倒天真。「如果在路上不小心遇了呢？」
「那就假裝沒看到。」她的語氣淡然，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他的神色一凜，一把將她拉過來。
「你……」
「你試試看啊！試著裝作沒看到我，假裝我不存在啊！」
「你又要嚇我了……」她拒絕站在他的兩腿之間，被他緊緊抱住。「我討厭……」她轉身背對他想要跑開，「我才不要……不要被輪暴……」他圈住她的腰，將她定在自己身前，但沒強迫她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他的前胸貼著她的後背，下顎輕抵她的肩膀。他沒聽錯吧，她剛剛說了「輪暴」這個駭人的字眼。
「你自己說過，你和那兩個人交情好到所有東西都要分享的。」他當時還仔細地描述他們會怎麼對待他呢！「雖然那兩個人長得也不錯，可是我才不要被輪暴！就算被強暴，我也只想被學長一人個強——唔……」
他摀住她的嘴覺得可笑，卻也笑不太出來。他沒想到她把那些話信以為真。
「你的用詞有很嚴重的錯誤。」不過讓他有點高興。她只願意給他一個人是嗎？該死的，這句話居然成為不錯的催情劑。
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的頭往右後方轉，她看著他，他緩緩地俯下頭，她自動地閉上雙眼，但預期的吻卻沒有落下來。
「告訴我，」他以指腹摩挲她的下唇，在她耳邊聲問：「有什麼感覺，除了噁心之外。」
「不……不噁心了……」她輕輕搖了兩下頭，「麻麻的，酥酥的，胸口有點緊，有點痛……」
「哪裡？」他裝傻，放在腰際的手覆上她的前胸，「這裡嗎？」隔著衣服尋找她那敏感的蓓蕾。
「還有呢？」他另一手往下，隔著裙子撫摸她的大腿。「還有什麼感覺？」她看著他的嘴，咽口口水，「比……比草莓果凍還好吃……」他放在她胸前、腿上的手令她覺得身子發燙，加上她的頭仰得發酸，她本能地想轉過身面對他，他卻不准。
「還有呢？」他依然在她耳邊挑逗地低語，在她裙上的手開始往裙底下探去。
「滑滑的、酸酸的，像入口即溶的優酪乳凍……」
「是嗎？」她形容的都是他的吻吧！只有吻讓她印象深刻嗎？
「比剛出爐的奶油麵包還要香……」
她的聯想力貧乏得全局限在吃的東西上頭！不過，不只她餓了，他也餓了。當然他想吃的絕對不是什麼奶油麵包或優酪乳凍，而是——她！
「還有……還有……」李依瞳的心思全在如何描述他的吻一點也不噁心，卻沒有注意到腿間熱燙的撫觸。
「還有，啊……」她挺直背脊，小腿抽頓了一下，無力地倒向他！他手……在她的私密處。
她總算進入情況下。倪傲恆低頭輕啄她發紅髮燙的臉頰一下，但沒有吻她，他的注意力乃放在自己的指尖上。
沒有刻意分開她的雙腿，他便找到她情慾的核心，只輕輕的觸弄一下，它便在他指間鼓起，當他揉弄時，李依瞳的反應是無措但又激烈。
「嗯……」她痛苦的輕吟，陌生的快感令她害怕，卻又渴望他能更進一步深入。
她扭動腰部，腿間開始濕熱。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別動！」倪傲恆沒有想到竟會將自己逼到難處。他的下腹緊繃腫脹為她迷亂。「別動！」至少他還記得這裡是學校，而且她還未成年！
「學長……」她不顧他的斥喝轉過身去，卻抵上他男性的緊挺，她瑟縮了一下，脫口而出：「我可以繼續喜歡你嗎？」
他托住她的腰，要她別再亂動。
「你還不懂嗎？就算我說不，你也得繼續——」他親吻她的臉頰，流露出他仍未察覺的愛憐。
「繼續……喜歡你？」李依瞳猜測他未出口的話語。
她清澈的瞳眸令人心動，連帶的使倪傲恆眼尾微瞇展現笑意，他緩緩地張開口……
突然砰地一聲，教室門被拉開，眾多的人聲及腳步聲阻斷了他的回答。
「老師到底會不會來啊？一會兒說請假要我們在教室自修，一會兒又叫我們來音樂教室上課，真是——啊！」在最前頭的兩名女生看到教室裡有人嚇了一跳。
「啊！」是一男一女，而且還抱在一起，而且……而且……那人還是……
這件事肯定是這學期最超級、最勁爆的八卦！
第九章
「然後啊，學長就抱住我，保護我不要曝光似的抱得好緊哦！我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呢！」
在等待麵包烤熟的空檔，李依瞳和何老聊起那天在音樂教室裡發生的事。
「可是，那些人都進教室了耶，怎麼辦？」儘管何老對當時的情況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他仍然興致勃勃緊張不已地問道。
「對啊、對啊！所以學長就牽著我的手，抬頭挺胸地帶我走出教室。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站在原地，學長很酷地說了好幾聲：『借過。』我們才走得出去。」不管回想幾次李依瞳仍會臉紅心跳不已。「當時我覺得好丟臉哦！可是我抬頭一看，學長的臉也好紅好紅——」
李依瞳滿懷喜悅地看向何老，在何老眼中尋得一致的默契時，兩人便誇張地異口同聲：「好可愛哦！」
「當時我好想抱緊他哦……」李依瞳兩手反抱自己十分陶醉。
「那就抱啊！」為什麼她沒有抱呢？何老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實在太可惜了。
「可是他放開我的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什麼都沒說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