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霽玥
「哈哈……果真得來全不費功夫。」
歐陽鴻囂張放肆的笑聲,驚得陸羽心慌忙拾起頭。
他眼中的獸性光芒和色慾,讓陸羽心驚疑。
歐陽鴻認得她?
怎麼可能!她雖然在落葉山莊見過他一面,可那時她覆著面呀!
歐陽鴻看出她的訝異,桀黠的笑意迅速在他的嘴角展開。
「你以為蒙上面紗,我就認不出你了嗎?陸羽心,你那雙水靈的眼睛,是怎麼掩飾也掩飾下了的。」
陸羽心強作鎮定地咬住下唇,被視破身份也無妨,她有軟香粉……
「說!劍譜在哪?」歐陽鴻舉步向前。
「你別再過來!」
她攫緊腰間的小瓷瓶,情緒在歐陽鴻靠近她時崩潰。
早該知道自己沒想像中堅強,不該答應雋哥這件事的,她根本不能忍受雋哥之外的男人接近她。
「你下說也沒關係,宇文雋那個大傻蛋不知道你擁有盤天劍譜,已經把你送給了我,我們有的是時間。」
在落葉山莊見到陸羽心時,雖然隔著一層面紗,他依然知道面紗下是一張絕倫的容貌,今日見到她真實的面容,更是讓他慾火焚身。
「別過來!」
陸羽心在歐陽鴻撲過來時,將手中的的香粉灑向他。
歐陽鴻早有防備,俐落地一個轉身,躲過了香粉。
「小美人,你是太緊張,還是欲迎還羞呀,居然向我撒這女人用的香粉?」
陸羽心聞言,不禁花容失色。
「你……你在胡說什麼?」
在隔壁廂房的宇文雋也皺起朗眉,冷峻的眼眸詢問似地看向谷紅櫻,後者只是低斂秀眉不語,顯然是默認了是她把軟香粉掉了包。
宇文雋握緊雙拳,瞇起眼,眸光倏地轉冷。
不管軟香粉是真是假,讓陸羽心嘗到被背叛的滋味,下也是他預定折磨她的方式嗎?
在另一端,歐陽鴻笑得淫邪,邊扯開衣襟邊靠近陸羽心。
「不要過來!她尖聲大叫,哆嗦的身子直往床裡面縮。
「反正你在狂囂島那麼久了,一定不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的,就別再裝什麼貞婦烈女的樣子了!」
陸羽心躍下床想要逃走,卻被他長臂一伸撈了回來,粗暴至極地將她壓制在床上。
「不——住手!」她拚命地揪住衣襟,另一手則奮力阻止歐陽鴻撕扯她的衣衫。
「別碰我!雋哥,雋哥救我!」她淚流滿面,死命地掙扎。
但不論她如何奮力的抵抗,都無法阻止一隻色性大發的野獸。
「你以為宇文雋會來救你嗎?少作夢了,乖乖的獻身吧!」歐陽鴻用力抓扯她烏黑的長髮,逼迫她抬起頭正視他。
陸羽心痛得悶哼出聲,趁著歐陽鴻分心的同時,用盡全力往他的下襠猛一踹。
「啊——你這臭婊子!」
他痛得彎起腰,也同時鬆開了揪扯她長髮的手。
陸羽心趁這空檔,手顫抖地伸進衣袖之中,拿出那把鑲有紅寶石的短刀。
「你別再過來了,否則我……」她反手抽掉刀鞘,原本繃緊的心在這一刻碎成片片。
歐陽鴻倏地拍掉她手中的刀,說足刀還不如說是刀柄。
他狠狠地賞了她兩個巴掌,力道之大讓陸羽心整個人摔到床下去。
「賤娘們!想讓本少主絕子絕孫,看我怎麼整治你!」他跟著下床,抓起她便往床上一丟,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陸羽心再也沒有力氣反抗,她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任由歐陽鴻粗暴地扯開她的外衣,她的心已隨著那把沒有刀鋒的短劍死去。
歐陽鴻見到身下的軟玉溫香,什麼盤天劍譜全丟到腦後去了。
淒絕的表情讓人感覺楚楚可憐,加上適才掙扎弄亂的青絲,敞開的衣衫露出碧綠色的肚兜,說有多銷魂就有多銷魂。
「哼!你早這麼聽話,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嗎?」
他粗暴地剝開陸羽心紅色的外衣,絲帛被他的蠻力一扯弄,應聲而裂——
陸羽心空洞的眼直盯著被遺棄在地上的短刀,絲毫沒有感覺到歐陽鴻在她頸項和胸口粗魯的啃咬。
為什麼軟香粉是假的?
為什麼那是一把沒有刀鋒的刀?
為什麼雋哥沒有來救我?
她幽幽一笑,抬手抽出宇文雋為她掃上的紫晶玉簪。
如果這一切全是假的,如果宇文雋對她的溫柔是假的,那就算是要死,也得清清白白著身心去見爹……
她左手揪住歐陽鴻的頭髮,迫使他抬頭,右手使勁一刺……
血頓時由歐陽鴻的眼噴散出來,也同時噴在他身下的陸羽心的臉上。
「啊—!啊——」
歐陽鴻嘶聲慘叫,搗著血流不止的眼大聲哀號,痛得滾到地上。
宇文雋衝到房裡時,見到的就是這個情形。
他瞧也不瞧在地上打滾的歐陽鴻一眼,心思全放在依然躺在床上的陸羽心。
當他看見陸羽心染血的容顏時,向來霜冷的心居然害怕得顫動起來。
他走近床沿,仔細地審視陸羽心全身,知道她安然無恙,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眸光一轉,正巧瞥見地上那把刀柄。
「少主……」于飛也看見了那把刀。
「羽兒……」宇文雋輕聲喚道。
陸羽心杏眼圓睜,慘白的雪顏不帶任何表情。
宇文雋這才發覺她的不對勁。
羽兒生性害羞,即使在他誘引下多次歡愛,可卻仍然相當保守。
此刻的她,衣衫不整香肩袒露,依她的性子一定會拚命遮掩的,怎麼……
「少主?」于飛見主子發愣,以為是陸羽心受了傷,連忙由門口走近床邊。
宇文雋迅速地拉過一旁的錦被,覆住春光外洩的陸羽心,低聲斥道:「出去!」
這身子,只有他看得、摸得,誰都不許搶走這屬於他的權利。
「宇文雋,納命來!」歐陽鴻忍住劇疼,手握白日寶劍,刷地一聲向宇文雋刺過去。
只見宇文雋眉頭皺也沒皺,指頭一彈,一道銀光霎時射向歐陽鴻,穿過他的腦門。
歐陽鴻應聲而倒,不瞑目的眼,微張的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連碰都沒碰著宇文雋,就這麼被殺了。
「把屍首送回正劍山莊。」宇文雋冷然地說。
他將陸羽心用錦被密實地裹住,輕輕地抱起她,越過歐陽鴻的屍體,走出如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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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雋將陸羽心抱進淒情居,命婢女準備了一大桶的熱水。
他將她身上破碎的衣袍褪去,輕輕將她放進浴桶中,陸羽心則是像個沒知覺的木娃娃,任由宇文雋擦拭她沾血的臉。
「羽兒!」他微慍地攫住她細緻的下顎,用力扳過她的臉,強勢地逼迫她正視他。
陸羽心不哭不笑的反應,讓宇文雋莫名的不安。
陸羽心靜靜地看著他,原本空洞迷濛的眼瞳,漸漸恢復清晰,星眸逐漸瑩亮澄澈起來。
「為什麼?」她幽幽地問。
她冷靜的神情,清亮的眸光,教宇文雋頓時怒火中燒。
不該是這樣!她應該呼天搶地,應該哭哭啼啼地咒罵他才對!
「紅櫻不是全告訴你了嗎?我對你的好全是假的,你不過是我復仇用的棋子。」他瞇著眼,冷嘲地說。
陸羽心頓時領悟自己的癡傻。她居然會天真的以為,宇文雋會愛自己勝過於仇恨,還愚笨到用自己的清白,去賭一段失真的感情。
她笑得恍惚,「所以會有假的劍,假的軟香粉?你真的打算眼睜睜看我被歐陽鴻欺負?」
宇文雋抿嘴不答,雖然東西是被谷紅櫻掉了包,但當時他也默許了。
原先,他是想讓陸羽心親手殺了歐陽鴻,所以在知道軟香粉是假的時,他忍住衝進屋內救她的慾望,心想反正還有一把短刀,沒想到紅櫻居然連短刀都給掉了包。
天知道他在聽見陸羽心喊他的名時,他幾乎想立刻衝進去,親手挖掉他的雙眼,將他碎屍萬段。
「你不想說也無妨,因為我已經不在意了。」她笑了,笑得絕艷。
「不在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宇文雋眸光倏冷。
陸羽心吁了口氣,平緩地說:「我從不相信我爹會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如果我爹真的如你們所說的那樣,那麼我今天所做的也該還清了這條債,現下我只有一個請求——讓我離開狂囂島。」
也遠離你!陸羽心在心裡補上一句。
「你想離開我?」他怒瞠著眼,粗暴地抓住她的雙肩。
陸羽心雪白的身子被用力地提起來,完美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之中,但她連遮掩的力氣也沒有。
宇文雋怒紅了眼,一向冷漠的臉此刻變得陰沉鬱怒。
把陸羽心玩弄到心碎,讓她嘗到被背叛的滋味,這不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嗎?
可為什麼他的心沒有復仇成功的快感,反而在聽見她想求去時,才猛然驚覺,他早掉人自己設下的愛情圈套裡。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留我何用?」陸羽心黯然一笑,乾澀的眼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宇文雋俊美的臉龐微愣,手勁一鬆,陸羽心一個虛軟,跌趴在木桶邊緣。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嗎?」他故意嘲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