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霽玥
「住手——求求你放過我——」她驚駭地尖叫,想伸手推開他撫觸她的手,卻因為兩手都被擒住而動彈不得。
她喘息著、哭喊著,想盡辦法要推拒他,可他卻絲毫不為所動,精壯的軀體壓制住她的蠕動。
「不准抗拒我,你是我的。」他粗喘地吼著,卻沒發現他語氣中強烈的佔有慾。
「不是、不是——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唔——」她話還沒說完,玉荊風就乘機將火熱的舌探進她口中,封住她所有的驚叫。
該死的,他從來不知道她吻起來的滋味這麼好,看似單薄的身子更是迷人。
他不是該急著完成任務嗎?怎麼反倒有種享受的感覺?好不容易,他終於滿意地鬆開她的唇瓣,讓他倆有喘息的時間。
不能這樣啊,在他熾熱的吮吻下,步靈均的唇變得紅艷腫脹,她微張著嘴,用力呼吸著混雜他男性氣息的空氣。
他不愛她,又怎能和她做這種事,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廉價,好似她是個……妓女。
「別……別這樣,你難道不怕對不起你的音兒表妹嗎?」步靈均用她殘存的力氣喊道,企圖喚醒陷入激情的玉荊風,利用他對路雲音的愛,來保住自己的清白。
可惜已然失控的玉荊風,完全聽不進她所說的話,如鷹般的銳眼中沒有理智。
他的腦中只浮現:要她、要她!
他只想把自己深深埋入她體內,只要得到她一次,就可以徹底清除心中那纏繞許久的影子,也才不會不斷想起她。
「不——」被貫穿撕裂般的疼痛,讓步靈均痛得嘶啞尖叫。
她哭喊著想掙扎脫離,卻被他強大的力量鉗住。
象徵純潔的處子之血從她雪白的大腿,滴落在純白的被子上。
被她的緊窒所包圍的玉荊風,則是陷入極致的狂喜中,慾望如排山倒海般湧現。
激烈的律動中,他將步靈均的雙手挪至她頭頂兩旁,十指與她交纏,下身卻依舊故我的加速抽撤。
步靈均已然失去抗拒的力量,靈動的雙眼如失去焦距般,玉荊風在她身子裡狂肆進出的疼痛,讓她的眉頭痛得糾結。
整個房裡,只有他濃烈滿足的粗喘聲,和步靈均的嚶嚀聲交雜著……???
曙光初露,一道光線透過鏤花窗照射進來。
步靈均一個翻身,卻被全身的酸痛給疼醒。
昨夜恐怖的記憶全部回籠,她猛然睜開雙眼,確定是自己一人在床上後,不禁鬆了口氣。
「小姐……你醒啦?」
月皎擔心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疼痛使她在撐起身子時格外困難,還得由月皎幫忙扶起她。
她呆呆的看著不知何時蓋上她的棉被,心頭一陣淒楚。
昨夜……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痛暈的都不知道,更遑論玉荊風是什麼時候離開衍風居了。
月皎在看見小姐袒露在錦被外的肌膚時,驚怕地倒抽一口氣。
剛才小姐仍昏睡時,她只看見她的雙唇紅腫,一點也沒想到藏在被子底下的身子被欺凌得更嚴重。
步靈均清楚的看見她眼中的驚訝,但她裝作不在意。
「替我梳妝吧。」清甜的嗓音因為昨晚的喊叫而有些沙啞。
月皎聰明的不再說什麼,她跟著步靈均可不是一天、兩天,主子不想說的話,誰都別想逼她說出口。
主僕倆各懷心事,誰都沒有開口,房子裡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安靜。
從銅鏡中,步靈均看見頸部那遮也遮不住的瘀痕,不禁又讓她想起昨夜而全身僵硬。
「小姐,你怎麼了?」月皎也感受到她的不安。
「沒什麼。」她用力地穩住自己混亂的呼吸,強迫自己忘掉那可怕的記憶。
「可是小姐……」月皎仍是很擔心。
「別再可是,我該去向爹請安了。」
她迅速起身,不願讓月皎再說什麼,忍著疼住屋外走去。???一整個上午,玉荊風和她好像說好似的,互相避開對方,誰都不願見到對方。
呆坐在這玉荊風曾給她難堪的花亭裡,步靈均只是愣愣地盯著花草發呆,心情過於紛亂使她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致。
「小姐。」
月皎充滿擔心的警告在她耳邊響起,乍然將她神遊的心緒給拉回來。
她游離的眼神,由花兒轉移到月皎身上,直勾勾地望著月皎。
小姐?不!她不再是小姐該是夫人了。
只是……承認她的人,有幾個?
「小姐,別再呆坐在這裡,萬一著涼怎麼辦?東方公子會罵死我的,進衍風居去吧!」月皎勸道。
她知道小姐是在躲姑爺,就算她再怎麼笨,也不會不知道主子昨夜受了什麼苦。
只是,那東方吹雲千交代、萬交代,小姐的身子看似強健,其實全靠他提煉出來的百花丸硬撐,骨子裡卻是虛弱不已,是禁不起風吹雨打的。
「吹雲大哥……」她好想念他和吹雪。
為了根治她的心疾,東方吹雲和東方吹雪遠赴他鄉,至今音信全無,令她好生擔心。
自己這身破弱軀體,總是讓人為她傷神勞累,卻又不見好轉。
「我不回衍風居,我要去天香樓。」一想到東方吹雲兄妹正為她的生命奮鬥、尋找出路,步靈均決定不再自憐自艾,她要為自己再活一遍。
「去天香樓?可是上次金兒不是說……」那個荊璞小姐真有些怪怪的耶。
月皎遲疑的表情讓步靈均噗哧一笑,心情頓時好了大半。
不想告訴月皎,她其實和荊璞在一天之內已成為好朋友了。
她快步走向天香樓,在經過惜情閣時,仍有些卻步,但她暗暗激勵自己,勇敢地走過去。
進入飄著淡淡茶香的天香樓,步靈均有些驚喜地看著早泡好茶等她的玉荊璞。
「早知道你在等我,就不會呆坐在花亭裡吹風了。」
她選一個最靠近玉荊璞的位子坐下,不理會站得遠遠的月皎。
「我也是剛剛才感覺到你的接近,趁著你未到時趕緊沏壺好茶候著你的。」為步靈均和自己斟滿茶,玉荊璞的動作再自然不過。
這玉二小姐可真怪!月皎瞪大眼看主子和玉荊璞談笑著。
前兩天一見人就嚇得躲起來的人,怎麼她才回步家一天,就變個人似的?
月皎還是覺得玉荊璞怪怪的,不過見到步靈均和她說話時開心的模樣,也就不再那麼排斥她。
「想不想聽我唱首曲子?」玉荊璞突然冒出一句話。
「當然好,你已經養刁我的耳朵了。」
玉荊璞略帶深意地一笑,移步至她的琅寶琴後坐下,輕緩地吁了一口氣,纖指一撥,溫潤清亮的曲調順暢地由她指縫中流瀉出來。
她輕啟檀口,吟唱出來的竟是那首君難托!
「咦?小姐,她唱的不就是你最近常念的那首詩嗎?」月皎也驚呼地問。
步靈均早已淚流滿腮,即使早知玉荊璞的特殊能力,她仍難掩內心的激動。
「嫁時羅衣羞更著,如今始悟君難托——」
「別唱了、別再唱了!」步靈均失控地吼叫出聲,再也克制不住潰堤的淚水。
玉荊璞並沒有像月皎一樣被她嚇到,但仍停下彈琴的手,安靜地看著步靈均。
像是要把多日來的委屈一次宣洩似的,步靈均的淚一直停不住地流,把揪在掌心裡的手絹都染濕了。
「對不起……」她逐漸平息情緒,雙眼哭得紅腫,聲音也變得暗啞。
玉荊璞搖搖螓首,頗能理解她的難處。
「別怪我交淺言深,你和我大哥等於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會有波折是在所難免的,但千萬不要以為,看不見、聽不到就可以不在乎、不傷心。」這段話由玉荊璞口中說出實在有些怪異,她是那樣年輕啊,怎麼對感情比常人看得要透徹呢?
「那我該怎麼辦?他的心裡始終就不曾有我,也拒絕試著接受我呀。」睜著迷濛雙眼,步靈均早失去以往的冷靜。
「去瞭解他呀,去愛他所喜愛的呀。」玉荊璞眨著大眼,暗示性的說。
「你是要我接受路雲音?」步靈均聞言全身一僵。
玉荊璞點點頭。
「太荒唐了,小姐,你千萬別答應!」月皎氣得發抖。
胳臂當然是向內彎的,這二小姐根本是替玉荊風來當說客的。
步靈均卻認真的思考這一個方法,她不想欺騙自已,即使玉荊風昨夜真的傷了她,可是她仍然愛他。
雖然必須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丈夫,這會令她心碎難過,但總比永遠失去他來得好不是嗎????走出天香樓,步靈均竟真的往惜情閣走去。
「小姐,你不會真的要和別人共侍一夫吧?」月皎緊張地跟在她背後。
步靈均對她的問話似充耳未聞,仍逕自往前走。
她想要在自己勇氣十足的情形下開口,免得待會兒後悔。
「少……少夫人。」淡月一見到步靈均,一向的伶牙俐齒都收起來了。「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惜情閣呢?」
她搬來一隻繡椅請步靈均坐,在倒茶水時,還下意識地瞄了一下內房。
「請用茶。」
步靈均接過茶杯,啜飲一口。「雲音妹妹呢?怎麼沒見到她?是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