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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季纓

    人家她這麼年輕,也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初吻嚴格算來也沒有給過別的男人,唯一給過的是老家養的那條公狗小胖而已,所以她不要去坐牢啊……

    「你……是女的!」而且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我是女的。」她點頭,很誠實的承認了,「雖然我的胸部沒有到波濤洶湧的地步,但是也沒有像荷包蛋這麼小,你用力的看還是可以看出那麼一點起伏的。」

    「我現在可以接受你是女人的事實。」

    「你可以把槍拿遠一點嗎?」

    伍緹芫一心以為現在抵在她肚子上的是把槍,根本不敢低下頭來看。

    「這是拆信刀。」見到伍緹芫一聽到是拆信刀就想落跑,韶覲蒼很好心的補了一句,「你要走也可以,不過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對女人動手。」

    「好吧,我投降!我不逃跑了……」她認命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人就在這裡,要殺要剮全都隨你,不過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在你殺死我之前,可不可以幫我注射大量的麻醉劑或是笑氣,讓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苦。」

    她最怕痛了,別讓她痛……嗚嗚……不然她可是會哭的。

    「可以,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我還可以做到!現在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你走在我的前方,我們到客廳去談。」

    「嗯……」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般。

    她打算等一下要是還有命回家的話,再和藜藜好好的算帳。

    第五章

    「我和你有仇嗎?不然你為何誰不偷,卻將目標對準我!」

    韶覲蒼從客廳的酒櫃拿出一瓶威士忌,在高腳杯裡斟滿酒,遞給了伍緹芫。

    伍緹芫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酒。

    「這沒有什麼原因的。」她很誠實的說道。

    其實,伍緹芫也知道要韶覲蒼相信,她找上他沒有特別的原因是挺困難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不就是在翻雜誌時見到他的臉之後,就決定是他了嗎?

    就只有這樣子而已咩!

    「是嗎?」韶覲蒼不置可否的點了頭,「不過你的精神算是可嘉,很少有膽子像你這麼大的賊敢偷同一個人。」

    那是因為她找不到目標,好嗎?

    「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處置你?」韶覲蒼緩緩的說道,眼神則是緊盯著她白皙的臉龐。

    「畢竟你現在應該算是失風被捕,你覺得我是要放你走,還是要請警察來將你帶走?」他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而很可惜的,伍緹芫並不會感激他。

    若是讓她選的話,她會選第一種。

    但,她也知道韶覲蒼不是笨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你可以放我走嗎?」機會是不容錯過的,她還是試試看好了。

    伍緹芫勉強擠出了兩滴淚水,想扮可憐、扮無辜。

    「我也不想這樣,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

    妻兒?好像不對耶……

    「不不……是中風的老公和嗷嗷待哺的嬰兒。我的命真的很苦啊,想我十歲的時候就家破人亡,嗜酒如命的老爸狠心的將我推入火坑,拿著賣掉我的錢又去買了幾瓶酒,讓我在那種地方一待就是十年,我真的很命苦啊……」

    說到這裡,她還不忘啜泣了幾聲。

    「你也知道的,那種地方哪是人待的呢?我在那裡真的只差沒有從頂樓跳下來而已,每天、每夜做著相同的工作,就待在那個小房間裡頭,等著客人上門來,嗚嗚嗚……好不容易有一個大我三十歲的老芋仔,願意拿出四、五十萬將我給贖了並娶了我。

    結婚後,我不但要照顧他那個弱智的兒子,同時也要照顧我剛出生的孩子……沒想到、沒想到……他兩個月前中風了,我們一家的生活因此陷入了困境,我只好來偷了……」她將臉埋在腳上哭泣著。

    「這一切全都是我那個狠心的老爸做的好事,要不是他的話,我的人生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國小還沒有畢業就被賣了啊……」她就像在唱大戲一般,邊唱邊哭著,還不忘在心裡頭和她阿爸道歉。

    她不是故意要將她阿爸說成這麼壞的!

    她只不過是沒有法子可想了,只好讓她老爸當壞人了。

    阿爸……女兒、女兒不孝,對不起你……嗚嗚……

    「還有呢?」韶覲蒼根本不為所動。

    雖然伍緹芫哭得像什麼一樣,但他又不是那種初出社會的小伙子,怎麼可能被這種戲碼給蒙騙過去!

    「還有……還有……那個弱智的兒子罹患紫斑症,很難醫的……得花一大筆錢才醫得好,我們一家大小的健保費已經很久沒有繳了……」她說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是嗎?」韶覲蒼冷哼一聲。

    「我們家很可憐的。」伍緹芫又重申道。

    「重點呢?」

    韶覲蒼覺得聽她說這麼多,似乎在聽她的家族血淚史,不……也許比一本小說更來得精采。

    「重點?」伍緹芫抬起頭愣了下。

    他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竟然和她要重點!

    他應該要同情她、應該要可憐她、應該要為她流下兩滴同情的眼淚、應該放她走,更甚者,應該要拿出錢來資助她啊……而不是問她重點!

    伍緹芫真的氣死了,還是他的意思是指——她說話沒有重點?

    她有啊,她有重點啊,她都是用「暗示」的啊,只要是智商有到一定的水準,都應該可以聽得出她指的是什麼才是。

    難不成這個人的智商偏低?

    依照這種情形看來,似乎是如此!

    「你要放我走——」

    「縱虎歸山!」他冷冷的說道。

    「不,你絕對不是縱虎歸山……」伍緹芫喊著,「我不是屬虎的,我是屬馬的,你要說縱馬歸山,馬的性情最溫和了,絕對不會再反咬你一口的。」伍緹芫強調著。

    「在我看來,兩者皆相同。」

    「外表相同,其中奧秘、巧妙各有不同。」她強調著。

    「不錯,如果以你國小沒畢業這種程度來看,你算挺聰明的。」

    「謝謝。」

    「不過我不打算放你走,不……也許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選。」

    「你剛才不是讓我選過了嗎?」這個人還不是普通的難纏。

    「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我自認為不是聖人。」韶覲蒼拿出了放在桌上的一副撲克牌。

    「我們比大小,只要你抽的牌比我大,你就可以安然無事的離開,我還可以給你一佰萬救濟你那可憐的家庭,若是沒有的話……」他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下來。

    韶覲蒼的話,讓伍緹芫的心猛跳著。

    若是沒有,他打算怎麼樣?

    殺了她嗎?還是將她送到警局去?

    若是她抽的牌比他大的話,她不但可以安然離去,還可以拿到一佰萬,作為心理受創的精神撫慰金……

    媽啊……這種感覺真是刺激極了,就像在玩俄羅斯輪盤一般,害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她的小心肝兒不停的猛跳著,深怕韶覲蒼接下來的話會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沒有的話……就怎麼樣……」她連聲音都開始發抖了。

    好期待、好期待……她的安然離去及精神撫慰金!

    真的好想、好想拿那個一佰萬唷……

    不過,他可以開出一佰萬的精神撫慰金就代表著,她若是抽到小牌,後果可能好不到哪裡去。

    會被做成人肉叉燒包嗎?還是被支解?

    像他這樣有錢,要處理她的屍體應該不算很困難吧?伍緹芫開始自己嚇自己。

    「你得當我的人,為期兩個月!這樣還算公平嗎?」

    「當你的人?」這是什麼啊,他以為她是在「援助交際」,還是在賣身啊?

    她看起來像是這麼沒有身價的人嗎?得靠這樣才能將自己結推銷出去?

    還是……他覬覦她的美色已久了呢?

    不過,他與她應該沒認識幾天吧,說是覬覦她美色已久未免太抬舉她自己了。

    嗯,雖然她多才多藝又長得美麗,個性也十分的乖巧、善解人意,但是她還不至於自戀到這種程度。

    「是的。」他點頭。

    「不要,我為什麼要這麼犧牲?」

    笑話,她是很想拿那個一佰萬沒錯,但是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嗎?

    「好,隨便你。」韶覲蒼二話不說,嘴角上勾著笑意,便拿起了話筒。

    「你要做什麼?」伍緹芫緊張的連忙切斷了韶覲蒼的電話,「你要打電話給誰?」她慌張的問道。

    「報警!」

    「什麼?」伍緹芫揚高了聲,「你要報警?」

    這還得了?他報警她不就玩完了嗎?

    不成、不成,她絕對不能讓他報警。

    「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她用力的吼道,那獅吼的聲音,幾乎要震碎了韶覲蒼屋子裡頭的電器用品。

    「那你想怎麼樣?我提出的條件就這樣,我不會再讓步,更何況我自認為提出來的條件算是十分優渥了。」

    「呃……呵呵……呵呵……」伍緹芫臉部表情僵硬的訕笑著,「關於這個……我說韶先生……」

    好吧,硬的不成就來軟的吧,一般的男人不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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