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季纓
這不是聶鳩的司機嗎?
他……他怎麼七孔流血死在聶鳩的後車廂裡頭!這代表著……
她全身的毛細孔在一瞬間全都張開了,身體漸漸感到了一陣寒意。
他是什麼時候被殺的?
剛才進到飯店裡頭嗎?還是在更早之前……
想起了上車之時司機的嗓音有些奇怪,而且還戴了一頂帽子,她記得老李沒有戴帽子的習慣。
難道是……殺手殺了司機?偷心握緊了拳頭。
「該死的!」她連忙按著電梯上了大廳,她得趕快找到聶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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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人看到聶先生?」偷心滿身大汗的,她在大廳裡頭找不到聶鳩,心裡頭十分著急,逢人便問。
「聶先生嗎?」
被抓到的一名倒霉鬼,對於他的舉動感到十分的恐懼,要不是先前曾看到他與聶鳩一同到這間飯店來,他早就叫警衛將他給轟出去了。
「是啊,他在哪裡?」她不停的擦著額頭流下的汗水。
對方一定是玩真的,非得致聶鳩於死不可!
「我剛剛看到他往飯店的後方去了,這間飯店的造景做的很好,尤其是……」他發現他還沒有將話說完,偷心就跑掉了。
「搞什麼嘛,莫名其妙!我都還沒有告訴他,這間飯店的花園造景可是花了不少錢呢!」對方嘟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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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先生……」粗厚的嗓音喚著聶鳩。
「老李,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剛才打你的手機找你呢。」聶鳩不疑有他,「你忘了帶手機出來嗎?」
「是啊,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忘了將它帶出來了,可能放在我家餐桌上吧。」
「原來如此啊。」聶鳩點點頭,「剛剛蒲悠有到停車場去,你沒有遇見他嗎?」
「停車場?」他的手伸入了口袋裡頭。
「是啊……他幫我下去拿個東西,你身體好點了沒?」
「我覺得越來越嚴重了,而且頭真的很痛,所以才到飯店裡頭找聶先生,我想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這樣啊!如果你明天身體還沒有復原,就不用來接我上班了。」
「好的,不過我現在沒有馬上要離開,因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辦完了就走!」他笑著。
「聶鳩……聶鳩……」
偷心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因為喊聲讓她沒有辦法壓低聲音。
聶鳩的劍眉皺了下來。誰?誰在叫他?
聲音聽起來像是蒲悠的,但是又高了一些。
「聶鳩,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叫你啊!」
有人來了!殺手的眼望向了四周,果然看到了氣喘吁吁的偷心,朝他們的方向奔跑過來。
「蒲先生——」
「聶鳩,你快離開他!他不是你的司機!」她大吼著,從衣袖裡掏出了小刀片。
「不是我的司機?」聶鳩傻住了,身子退了幾步,而對方發現身份被識破,也拿出了手槍。
「閃吶!」
心裡頭的警鈴大作,聶鳩俐落的閃開了第一顆子彈,而偷心則是射出了手中的刀片。
平時技術不佳的偷心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她一定要保護聶鳩。
沒想到連續射出的五片刀片,全都射中了殺手的手腕,讓他手中的槍掉到了地上。
「誰派你來的?」
在殺手想彎腰撿起手槍的瞬間,聶鳩以他的武術制伏了殺手。
「我不會告訴你的。」
「不說嗎?」
「你別想從我口中問到什麼。」殺手也嘴硬得很。
察覺到殺手的神色有些奇怪,偷心連忙奔上前扣住了他的嘴,「拿東西塞在他的嘴裡,別讓他死了。」
這些手法她以前都聽師父說過,沉魟告訴她,職業殺手不成功便是死,若是不自殺,組織也會派人將失敗的殺手做掉。
所以殺手只要一失敗,便會咬毒自盡﹗
「沒有嗎?沒有嗎?那你把他抓好,扣住他的嘴。」發現聶鳩找不到東西放人殺手的嘴裡頭,偷心便吩咐著他。
「好。」
沒想到他個頭這麼小卻這麼厲害,聶鳩十分佩服偷心。
「找到了,就是這個。」她從一旁的池塘裡頭撈到了一隻很大的鯉魚,「就將這個塞到他的嘴巴裡頭好了。」
「魚?」聶鳩覺得有些好笑,全身緊繃的神經也在一瞬間放鬆了。
「可以塞就好了,管他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找不到鐵錘,不然我一定把它塞到他的嘴巴裡。」
「你真有趣!」
「謝謝你,不過我們現在得快一點將他給處理掉,而且……」偷心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司機老李死了,我在後車廂裡頭發現他的屍體!」
第四章
自從救了聶鳩一命之後,偷心覺得自己連走路都有風了。
而且連一向將她看的扁扁的晁敦也開始對她刮目相看,在態度上可以說是十分的尊敬。
「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更沒想到你專長是射刀片啊,妳早說嘛。」晁敦佩服的看著偷心。
「是啊、是啊﹗」她用力的點頭,人矮沒關係、腳短也是可以走路啊,「聶鳩不是說了,那種射飛鏢的小玩意兒不適合我嗎?」她真的得意極了。
「不過,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連飛鏢你都拿不好了,不是嗎?」他還是覺得偷心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我習慣拿刀片啦,這種東西,比較適合我。」她從袖子裡頭拿出了刀片。
「這個……」晁敦從她的手中拿走其中一支刀片,「你可以再表現一次給我看嗎?沒親眼見到你的英勇事跡,真是令我扼腕啊!」
「呃……這……這……」
奇怪咧,她從小到大射這個從來就沒有這麼準過,再叫她表演一次,萬一凸槌,不是很丟臉嗎?
「怎麼?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還是你不想在我的面前露一手?」
「敦,蒲先生的能力我是見識過了。」
「可是我沒有看到啊,所以我現在要看。」他真的好期待哦。
「正事先辦吧,等辦完了再讓蒲先生露一手給你看,對吧,蒲先生?」他望著偷心。
褕心不停的點著頭,「對、對、對……正事比較要緊,還是得先辦好才是。」
「我叫你查的呢?」
「目前沒有什麼進展,不過在後車廂裡頭發現的手帕送去化驗了,那條手帕含有劇毒,只要吸一口馬上就升天成佛……那件事情你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沒錯。」聶鳩點著頭堅定的說道:「我一定要瞭解這所有的真相。」
「你們是不是知道想取聶鳩命的人是誰啊?如果知道的話就告訴我,這樣比較好辦事。」
「事情都需要證據,拿到證據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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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總,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件事,你決定的如何了?」會議室裡頭坐了幾個人,為首的就是劉虎。
劉虎手中拿著一支雪茄邊抽邊吐氣,在這種通常是禁煙的會議室裡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希望我給你哪一個答案?」聶鳩閒散的坐在會議桌前,一點都不畏懼對方的恐嚇。
「聶總……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希望你給我什麼樣的答案。」劉虎回道。
「我的回答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會變過!」他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掃向了他們幾人。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劉虎捻熄了手中的雪茄,忿忿的站起身,用力的拍著桌。
「呵,劉先生,你什麼時候給我喝過敬酒了?」聶鳩諷刺的說道。
「你——」
一旁站在聶鳩身後的小嘍囉趨向前,用力的揪緊了聶鳩的領子,「臭小子,我們老大是給你面子才對你這麼客氣,這裡哪是你可以囂張的地方!」
「劉先生,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手下嗎?」聶鳩冷冷的問道。
劉虎向一旁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名放肆的小嘍囉手掌立即被截斷。
「啊——」他慘叫了聲,「老大、老大……你……」他一邊痛喊,一邊握著自己被砍斷的手。
「這裡有你出聲的餘地嗎?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而且來者是客這個道理你不懂嗎?」劉虎畢竟是有一點經歷的人,「現在說不定全台灣都知道聶總到我們這裡來作客了,若是聶總少了一根寒毛,我們『虎幫』一定是脫不了關係,這樣的話還有誰敢到我們『虎幫』來坐啊?」劉虎瞇著眼說道。
聶鳩這個人向來精明,溫文儒雅的外表只是他的掩護,不認識的人以為他忠厚老實好欺負,但是在見過幾次面之後,就知道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他的外表絕對只是保護色﹗
「呵呵……不愧是劉先生。」聶鳩拍了拍手。
「聶總,你敢單槍匹馬的過來,就應該有萬全的準備了不是嗎?」
聶鳩但笑不語。
「聽說你這一個月日子過的不是很舒服,你不想結束那種生活嗎?」
「我的日子就是過的太平淡無奇,偶爾有點突發狀況為我的生活加一點樂趣,有什麼不好的?」他懶懶的抬起頭,「倒是劉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最近發生的事,你這麼關心我嗎?何況我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有將新聞給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