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蹩腳女保鏢

第5頁 文 / 季纓

    哎呀呀……像他這麼善良的人,在這個社會上是無法生存的啦!不過也真沒有想到這種年代,竟然還有像他這麼「古意」的人。

    他應該要活在古代才是,因為對她來說,他就像個「古早人」一樣。

    「不會、不會,這只是我應該做的。」她搔了搔頭。

    「以後還有很多事情得麻煩你,那天晁敦不禮貌的行為,請蒲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這……」偷心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提到那個讓她臉上無光的男人,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他這個人沒有什麼惡意,就只是嘴巴惡毒了些,請你見諒。」他誠心的說道。

    「這當然、當然!」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樣呢?

    唉,她這個人最慘的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所謂見不得別人好的意思是——只要別人越有禮貌、越溫柔、越客氣,她的立場就會越來越薄弱。

    她有時真的很痛恨自己,為何不像其它人一樣趁機佔別人的便宜!

    也許……這就是她人格上的缺陷吧,哎……人格如此完美的她,還是要有一點瑕疵,免得招嫉了。

    「你不會突然就離開,丟下我走了吧?」聶鳩看著蒲偷心突然問道。

    「什麼?」

    偷心以為自己聽錯了,聶鳩怎麼會發現自己的「心事」呢?

    「對不起,我並不是看輕你,認為你是個會丟下委託人就這麼開溜的人,只是我沒有安全感,我只想確認一下。」他又是滿瞼歉意的問道。

    碗糕咧﹗他做什麼問她,這麼令她覺得尷尬又難以回答的問題啊!

    他這麼說是不是要讓她承諾,她絕不會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哇哇……這還得了啊,遇到「小ㄎㄚ」的殺手她可能還勉強能應付,若是那種「超大尾」的,她不溜連小命都沒有了,這個問題真是令她難以回答了。

    「怎麼了,蒲先生?是不是我問了什麼問題令你覺得很煩惱?」他觀察著他問道。

    「會嗎……這個問題怎麼會令我覺得很煩惱?這當然不會了……哈哈哈……」她訕笑了幾聲,「像我們也有我們的行規,我們有義務及責任保護委託人,我們絕不會做那種事的。」

    嘿嘿……她也沒有說錯啦,她只是說「行規」——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不過有時候真的還是小命要緊。

    「這樣啊,有了蒲先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聶鳩看了這間房間,「如果有缺什麼東西的話,蒲先生只要和我說一聲就好了,我會盡量讓蒲先生在這裡住的舒適。」

    「謝謝啦。」

    第三章

    躺在床上,偷心越想越不對勁。

    奇怪咧……像聶鳩這麼好的一個人,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為人如此的客氣、謙虛,不應該會得罪人才是,怎會鬧到有人要取他的性命,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太不尋常了。

    「難不成是有人在嫉妒他的成就嗎?」

    年紀輕輕就居於如此的高位,難怪會有人想要他的命!不過真的取到聶鳩的性命,又有什麼好處呢?

    偷心越想眉頭皺的越深……該死的,怎麼這麼困難啊?這不是她這單純的腦袋所能理解的。

    難道是兄弟間要爭奪財產嗎?

    小時候她曾聽師父說過,有個有錢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花費鉅資請他幹掉他的親弟弟……

    她剛聽到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沉魟告訴她這些都是錢財惹的禍!

    「聶鳩有弟弟嗎?也許是他的兄弟呢?」偷心逕自猜測著。不行,她可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性。

    這個想法一竄入她那單純的腦袋之時,四肢反射性的由床上跳了起來。

    偷心走出了房間,到了聶鳩的房門口,敲了敲他的房門。

    「誰?」房間裡頭傳來的是屬於聶鳩那淡淡的男性中音。

    「是我,蒲悠。」偷心說道。

    「嗯……稍等。」聶鳩開了房門,將某項東西收到了口袋裡頭。

    偷心用眼角餘光瞄到了聶鳩放入口袋的東西,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像他這種老實人怎麼會有槍呢?而且是女性在用的那種造型輕巧的掌心雷。

    「你——」她的手指著他的口袋。

    「這有很奇怪嗎?」聶鳩笑笑,從口袋裡頭掏出了那把手槍。

    「是啊、是啊……你不是一個平凡的老百姓嗎?」

    既然平凡就不應該有槍在身啊!

    看到他這麼驚訝,聶鳩真的覺得好笑極了,他是一個殺手,有必要對一把手槍感到如此的震驚嗎?

    「晁敦給我防身用的,到目前為止六顆子彈都還在。」意思是他還沒有開過槍。

    也對啦,像他這樣沒什麼能力,多少也要有點武器防身,她何必如何大驚小怪呢?

    「我沒有扣下扳機的勇氣。」聶鳩再說道。

    「呵呵……這一點我相信。」看他這個軟弱的樣子,用膝蓋想也知道。「所以那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囉?」

    「不是,這把是真槍。」

    「喔……原來是真槍啊……」

    「對了,蒲先生,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聶鳩問道。

    「你還沒睡嗎?」

    「在看一些財經雜誌,我沒有這麼早入睡的習慣。」他解釋道。

    「這樣啊!」真的是個用功的商人啊,難怪他可以當個商人,而她只能做個領人家薪水的小職員,「我這麼晚來打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請說。」聶鳩搬了一張椅子到偷心的面前,「請坐。」

    「不用了啦,我問完馬上就要回房睡覺了。」

    「什麼事?」

    「我只是要問你有沒有兄弟姊妹。」

    「這很重要嗎?」聶鳩不懂為何偷心要問這個問題?「我是家中獨子。」

    喝,原來是獨子啊,那不就排除了兄弟間鬩牆、爭財的可能性了!

    偷心拿出了隨身帶著的一本小冊子,在上頭寫了幾個字。

    「這是?」

    「沒有啦,我在想到底是誰想暗算你而已。」偷心說出了用意。

    「原來如此啊……」他點點頭,「我還以為你想對我做身家調查呢!」

    「晚了,不打擾你了。」偷心揮了揮手,走出了聶鳩的房間。

    看到那小小的身影走出了他的房間,聶鳩的眼裡漾滿了笑意。

    他父親幫他找了一個好玩的保鑣,看他那個樣子,年紀一定很輕吧?

    也許……他可以為自己心驚膽顫的生活加一點樂趣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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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聶鳩身旁一個多月了,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聶鳩用餐時她也跟在他身邊吃飯,而他去上廁所時她就在外頭等。

    如果可以的話,她才不想進男廁呢!

    起先,因為不適應的關係,有時候她會忘了自己「女扮男裝」,而進了女性化妝室。

    當看到女廁的職員指著她對她大罵變態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鬧了笑話。

    幸好聶鳩幫她解了危,不然她就好看了!

    「矮冬瓜,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晁敦一看到前頭那矮矮小小、甚至比公司裡頭最矮的女性職員還矮的身影之時,他就知道是蒲悠了。

    「站在這裡也礙著你的眼了嗎?」偷心才不想去理他咧。

    「是沒有啦!不過我就是覺得看到你很討厭。」晁敦就是看不慣他那小雞的身材。

    「你——我哪裡惹你厭了啊?」她氣極的問道。

    「很多啊。」

    「例如呢?」

    「身高啊!」

    「你不要太過分。」偷心警告的說道,「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喔?」晁敦挑了挑眉,「我好怕啊……請問偉大的殺手保鑣先生,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你……你……」

    偷心氣不過地往晁敦身上踢了一腳,卻被他給閃過去了。

    「哎呀呀,我就說腿短的人就別學別人用什麼飛踢啊﹗看,連碰都碰不到我。」

    偷心氣惱極了,往前撲向了晁敦,想用拳頭讓他好看,沒想到他只是懶懶的伸出了腿——

    碰的一聲,偷心被絆倒在地上,整個人就像只青蛙一樣。

    「唔……」她哀嚎了一聲。

    「哇哈哈哈……笨蛋,真的是笨蛋一個!」晁敦指著偷心的鼻子,不客氣的笑著。

    偷心沒有勇氣從地上爬起來面對晁敦的笑臉,索性就這麼趴在地上。

    「地板涼啊?不然妳怎麼不起來?」

    「我在聽聽看地板有沒有心跳啊!」偷心咬牙切齒的說道。

    「地板有心跳?哇咧,我看你是摔得頭殼壞掉了。」真是個笨蛋。

    一個身影走過了晁敦的身旁,將偷心給扶了起來。

    「夠了!晁敦,別開這種玩笑了。」聶鳩仍是那種溫文的嗓音,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到了。

    「好玩嘛,誰叫他長得矮矮小小的,身上的衣服又穿的這麼厚,整個人就像不倒翁一樣,讓人想捉弄他。」

    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趴在地上,也只有他做得出這種事了。

    「你沒事吧?」

    「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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