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紀翾
「好！就請夫人幫他瞧瞧吧。」
待瞧清了馬車裡的人是誰，就見任翔宇臉色微變。「蕭毅？」
在場眾人，只有任翔宇曾在慕容世家見過蕭毅，其餘人雖然聽說過他心繫戚語萱之事，這還是頭一回見著他本人。
聽到任翔宇的話，楚凌雲一臉的興致勃勃：」這人就是蕭毅？」
這傢伙還真是大膽，他大哥的新婚之夜居然敢送花給他嫂子，如果不是看在當初在仇天堡時他助了一臂之力的份上，大哥哪有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
「是。」任翔宇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做。
要真救了他，不知是否會得罪慕容家？他可沒忘記，當初蕭毅在慕容家險些殺了慕容老爺夫妻一事。
「小姑娘，蕭毅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你會送他前來求醫呢？」楚凌雲好奇地問。
「蕭大哥是很好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中了暗算。」雷影湄一想到，淚就止不住了。
「這樣啊！」楚凌雲撫著下巴，尋思該怎麼做才好。
心裡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二少爺，我想，還是讓他們走吧。」彩虹見夫婿一臉的為難表情，乾脆替他開口言明。
「為什麼？」雷影湄心中大急，好不容易見這位夫人想幫她，這名女子為可開口要她走？
「蕭毅是個人人欲除之而後快的殺手，我們怎能救他？」彩虹嚴詞拒絕。
雖然少莊主嘴上說不介意，但她怎能讓他來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彩虹一想到這人竟敢在少莊主的新婚之夜送花給新娘子，心中對他就不敢掉以輕心。要真讓他進了莊，誰知他會不會又打起少夫人的主意了？
「醫者父母心！你們連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還敢自稱什麼活菩薩？根本就是沽名釣譽之徒！」雷影湄一聽，心中著急，忍不住哭喊著。
「你胡說什麼？」彩虹一聽大怒，回頭喝問。
「我哪裡說錯了？不管蕭大哥以前的身份是什麼，他今天是為了救人奮不顧身才會中毒的，光憑這一點，他的品格就比你們這天下第一莊要來的高尚！」
心中傷痛，淚更是止不住了，雷影湄胡亂地抹了下臉：「算了！我不求你們了，我原本還認為楚少夫人有多高明，如今看來也不怎麼樣的。」
「等等！」
雷影湄正要上車，忽聽到制止聲，她回頭怒視著楚凌雲，語氣激動地問：「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批評了楚少夫人，你們打算要教訓我一頓才肯罷休？」
「進來吧！」
楚凌雲笑嘻嘻地說了句，讓在場眾人呆住了。
彩虹不悅地喊：「二少爺，難不成你要救他嗎？」凌雲少爺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老是任意行事。
「我相信大哥會救他的，他曾說過欠了蕭毅一個人情。再說我嫂子也絕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楚凌雲滿面笑容地對彩虹說。
轉而望向雷影湄，他再三強調：「你可以留下來，不過這是一場賭注，因為沒人知道我大哥他們何時會回來；當然，你若是另有辦法，可以自行離去，我們絕不會為難你的。」
賭嗎？萬一賭輸了怎麼辦？
可是如果不賭，那蕭大哥就真的沒救了。雷影湄緊咬著唇，考慮片刻後立即作了決定——
「我等楚少夫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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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擎劍山莊直等了一天一夜，雷影湄的心是愈來愈焦急了！
已經五天了，從簫大哥中毒到今天都已經過了五天了，可楚少夫人卻不知還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真的應該再等下去嗎？
只是不等又能如何？她已經無法可想了。
緊盯著床上的蕭毅，眼看他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她的淚不知不覺中又流了滿面；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蕭大哥也不會中了暗算。要是他真有個萬一，那她也活不下去了。
正想著，忽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少莊主和少夫人回來了。」
聽到下人的叫喚，雷影湄跳了起來，楚少夫人回來了！那蕭大哥是不是有救了呢？她連忙奔了出去。
乍見到戚語萱，雷影湄不由得愣住了！
京城中，人人都傳說楚少夫人容貌醜陋；但如今所見，這名聞天下的女神醫長相之美，卻是她生平僅見。
不過，瞧少夫人的模樣，她的年紀該不大才對，她真有辦法救得了蕭大哥嗎？
只見戚語萱審視過蕭毅後，神色凝重地微蹙著眉。
雷影湄不由心急地追問：「少夫人，蕭大哥怎麼樣了？你有辦法救他嗎？」這已是蕭大哥最後的生機了，要是連楚少夫人都無法救他，那她真的無法可想了。
她緊盯著楚少夫人，深怕她說出一句：無救。
「他中的是什麼毒？」楚凌霄瞧愛妻沉思不語，好奇地問了句。
「七日斷魂散！他中毒已有五日的光景了。」戚語萱微蹙著眉。她不明白，為什麼蕭毅老是身中劇毒？當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
「是！是有五天了。」一聽到楚少夫人正確說出蕭毅中毒的日子，雷影湄心中有了信心，連忙脫口喊道。
望向夫婿，戚語萱輕柔地說道：「我需要凌霄助我一臂之力。」「好！」
望向雷影湄，戚語萱淡淡地交代：「雷姑娘是否要先行下去休息呢？」眼看她的神容憔悴，知道她定然有多天未好好休息了。
「不，我要等蕭大哥醒來。」雷影湄聽她的語氣中有一線希望，連忙問道：「少夫人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戚語萱還沒回答，孟佳容已在旁好奇地問：「語萱，你真的要救他嗎？」小嫂子心腸這麼軟，難怪大哥總放心不下她。
雷影湄滿臉錯愕地望著她，雨宣？難道蕭大哥那天口中喚的，是眼前的楚少夫人？
她吶吶地問：「少夫人的閨名，不是喚慕容晴嗎？」
擎劍山莊和慕容世家聯姻一事，天下盡知，這位少夫人該是慕容晴才對，為何他們又稱她為「雨宣」？這是為什麼？「慕容晴是我嫂子認祖歸宗後的名字，不過，她另外還有個名字，我們都習慣叫她語萱的。是言語的語，萱草的萱。」見她那模樣，孟佳容好奇地問：「怎麼？你聽過我嫂子的名字嗎？」
「沒有、沒有！」
雷影湄急急地回答，更教在場眾人疑心。
「你們先出去吧！千萬別讓人闖了進來。戚語萱交代一聲，轉頭望向楚凌霄：「凌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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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影湄在房門外，惟恐有人在此時闖入導致功虧一簣，她寸步不離地守著，心中卻不由得想起蕭毅那日的低喚。
語萱！她一直以為他喊的人叫雨宣，還以為可能是蕭大哥的哪位莫逆之交；誰知啊！他喚的竟是美若天仙的楚家少夫人。他喜歡她，甚至是愛著她嗎？就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所以他將愛慕深藏在心中，直到那日他中毒後，在半昏迷中這才喚出心上人的名字？雷影湄的心緊緊揪痛著-為自己也為蕭毅感到悲哀。
蕭大哥追尋已為人妻的心上人，而她卻追逐著心有所屬的蕭毅；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戀追逐，是否得至死方休呢？她有些傷心地想。
只是傷心不過片刻，雷影湄立即就將之拋開，她心想：那位楚少夫人再美，總是已嫁為人妻，何況她和少莊主瞧來感情甚好，說不定這只是蕭大哥單方面的愛慕之情，自己若再堅持下去，蕭大哥總有一天必會受她感動的。
「你在想些什麼？」孟佳容清朗的語音裡帶有一絲詭譎的笑意。
「沒、沒有啊！我只是祈求上蒼保佑讓蕭大哥平安無事。」見孟佳容的表情另有含立息，雷影湄不自覺地迴避著她探索的眼光。
「真的沒想什麼嗎？」孟佳容背過身子，沒讓雷影湄瞧見她瞼上詭計得逞的笑容。「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你的蕭大哥的嗎？」
「蕭大哥以前是做什麼的，還是他做過什麼嗎？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他？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殺他呢？」禁不住好奇心作祟，雷影湄還是問了出口。
「你還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孟佳容有些好奇，她仔細地打量了下雷影湄，對她是越發好奇了。
「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殺蕭大哥，他是那般好的一個人。」雷影湄低低地說著，語氣中淨是不解與心疼。
「好人？你說蕭毅是好人？」孟佳容驚訝地望著她，「雷姑娘，你是哪兒人氏呢？」只要是對武林事稍有涉獵的，都該聽過蕭毅的名字的，為何這個雷影湄卻好像一點都沒聽過似的呢？
「我……我住關外。」雷影湄惴惴不安地回答。瞧這位夫人的模樣，好似她沒聽過蕭大哥的名字是犯了什麼大錯一樣。「我是迅雷牧場的人。」
「難怪！」孟佳容恍然大悟，忽然迅速轉了話題：「你聽過語萱嫂子的名字，是蕭毅告訴你的？」雷影湄一時不察，順口回答：「不是！蕭大哥沒說過，那是他中毒後人陷入昏迷時……」說到這裡，她突覺不對連忙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