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慧盈
璥承失笑,「憑你這副長相,也可以當人民心目中的女神?!」他揮揮手,「做人要實實在在,別一天到晚淨做些白日夢,不健康的。」
「你……」彤芸真會被他氣死,「你這只沒眼光的臭猩猩,改天你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否則……哼!」
「你別被我迷倒就阿彌陀佛了,我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真是笑話!」
彤芸正想開口反駁時,心臟倏地傳來一陣劇痛,疼得她全身癱軟,站也站不住。
璥承嚇了一跳,連忙抱住她,「怎麼了?」
「沒事。」她咬緊牙根道。
奇怪,她的心臟已經好一陣子不再絞痛了,怎會突然又痛起來?
見她臉色慘白,璥承瞭然的問:「心臟又疼了?」
「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她勉強站起身子,微喘著氣。
「回去叫璥平再幫你檢查一下。」他不放心的叮嚀著。方才見彤芸忽然癱軟下去,他的心也跟著一陣抽緊。
「一定是被你氣壞了,所以病才會復發。都是你害的!」彤芸嗔怪道。
他一愣,「怎麼又跟我有關了?」
「難道不是?如果不是你一直激我,我就不會生氣,不生氣就不會造成心臟負荷不了的抽痛;所以不怪你怪誰?」
「這也不能全怪我呀!你自己也有錯。」他趕緊撇清。
「哪裡錯了?」她不服氣地問。
「是你自己修養不夠愛生氣的,如果你可以不動氣就沒事了。」璥承強詞奪理。
「你……」彤芸大力推開他,悻悻然的掉頭離去。再和他抬摃下去,她鐵定崩潰。
「喂,你可別在背後偷罵我,這樣是很不道德的。」璥承跟在她身後嚷著。
彤芸倏地停住腳步,猛然旋過身,正好與璥承撞個正著,一堆罵人的話因此全吞了回去。
「該死的!」她揉揉自己的鼻子,「你的胸膛怎麼比石頭還硬?」
「你少不識貨了,這叫結實。」
她斜睨著他;要不是她從小受過優良的教育,修養夠好,否則三字經鐵定傾巢而出。
璥承承受著她的目光,他相信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此刻的他絕對是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彤芸深吸了好幾口氣,不斷安撫自己;生氣會快老,生氣會弄壞身體,她犯不著為那樣的人氣壞自己的身子,他不值得。
過了一會兒,她才露出一抹笑容,無所謂的說:「沒關係,從現在起,你再也激不起我一絲怒意。你說我修養不夠,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修養究竟好到什麼地步。」
「你該不是氣瘋了吧?」他擔心的摸摸彤芸的額頭,「頭殼壞掉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我再好不過了。」她退後一步,躲過璥承放在她額頭上的手。
乍見她忽變的態度,璥承有些轉不過來;他呆呆的望著她,打從心底討厭她臉上那層淡漠。
「嘿!我不過開開玩笑,你不會真的生氣吧?」他伸手要拍彤芸的肩膀,但她卻閃了開去。
「我說過,我不會再對你有一絲怒氣,請你務必相信我的話。」
她這模樣及語氣根本像在對待陌生人!該死的她竟敢這麼對他?!
好,既然她要玩,他就陪她玩到底,他倒要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他嘴角噙著莫測高深的笑容,向彤芸挑釁道:「征服你將是我最新的任務。」
彤芸輕蔑的哼了聲,「你確定你鬥得過我這個天才?」
「天才?那好,我從未見過天才變蠢才的模樣,看來不久我將有幸得見。」
「是嗎?」她垂下眼瞼,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跟母后鬥久了,母后有哪些招數她早就瞭若指掌,現在換個人玩正好可以訓練自己,等她心夠狠、夠無情的時候,她就可以回去和她們攤牌。
彤芸的眼底蒙上一層愁緒,但隨即讓她掩去;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對敵人心軟,她要銘記這個教訓才是!
她抬起頭望入璥承深邃的黑眸,「我拭目以待。」
第五章
彤芸手忙腳亂的應付著咖啡機;只見咖啡不停從咖啡壺溢出來,她卻無法讓這一切停止。
「該死的爛機器!為什麼若嫚他們用時都沒問題,我一動手卻烏龍百出?!」她邊擦拭溢出的咖啡邊詛咒。
「你在幹什麼?」璥平站在廚房門口問道。
「謝天謝地!璥平,你快來幫我處理一下,我無法讓它停下來。」一看見璥平,彤芸連忙將他拉進廚房。
璥平看了一下,「關掉開關不就得了。」
「就是關不掉呀!」她又不是白癡,豈會不知道要關掉開關!如果關得掉的話,她就不用忙成這副德行了。
「關不掉?我昨天用還好好的呀!」他試了一下,果然關不掉機器。
「你看吧!現在怎麼辦?」
璥平彎下身拔掉插頭,機器立刻停止了轉動。他拿著插頭在彤芸面前晃了晃,「就這麼辦。」
彤芸不禁呆愣住了,就這麼簡單,她這個天才居然完全沒想到?!天哪!她真的變蠢了。
她尷尬的笑了兩聲,「對不起,我沒想到……」
「沒關係,這種事以前就發生過,我已經習慣了。」璥平不在意地說,俐落的收拾殘局。
「誰和我一樣?」她好奇地問。
「我二哥。他是個家事白癡,連泡碗麵也不會。他曾因肚子餓,家中又沒半個人可以弄東西給他吃而自己下廚,結果把廚房給燒了。」
彤芸輕笑出聲,「真有這麼離譜?他幹嘛不出去買東西吃就好?」
「一個字──懶。」
「你們家這麼大,為何不請傭人呢?這樣就不必凡事自己動手了;況且你們又不是請不起。」這個問題存在她心中好久了。像斐家這種情形,在有錢人家中是很少見的。
「是請得起。」璥平改用原始的方法煮咖啡,「不過我們認為不需要。」
「Why?」彤芸杵在一旁看著他熟練的動作。
「你想想,我父母一年到頭都在外面旅行,我大哥長年在美國總公司,我二哥及若嫚更經常為了出任務而不在家,我自己則不定時的被叫回醫院,留在家裡的時間也不多;至於我小弟,那更甭提了,花花公子一個,哪有美女他就往哪鑽,壓根忘了還有這個家。既然家裡經常沒人在,我們幹嘛白養一堆人在家無事可做?」
聽起來也有道理。彤芸點點頭。
驀然,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以跑百米的速度從門外往她直衝而來,她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同一時間,璥平伸開手臂擋在她身前。
「停!」璥平對那個男人命令道。
「嗨!三哥。」原來這個男人就是方才璥平口中那個成天不見人影的弟弟璥樵。他笑著對兄長打招呼,但仍對璥平身後探頭探腦。
璥平兩手交叉在胸前,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在幹嘛?」
「三哥,你走開啦!」
「你先說你要做什麼?」
「我要看躲在你後面的那個女人呀!」他理所當然地道。「她是誰?怎麼會在我們家?」
璥平冷哼一聲,「你還知道這是你家?!我是不是該放鞭炮慶賀一下?」
璥樵乾笑數聲,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過眼睛仍往璥平身後瞟著。
璥平完全沒讓開的意思,「今天怎麼會想到要回來?」
「我本來只是經過的。」
璥平瞪了他一眼,啐了聲,「兔崽子!」
璥樵咧咧嘴,繼續說下去:「然後我在遠遠的地方就聞到一股美女的味道,而且味道之香,是我這輩子聞過最棒的。於是我就沿著香味一直走,沒想到竟然發現香味是從咱們家傳出來的,所以我就回家來啦。」
彤芸深覺離奇,美女用聞的就聞得出來?莫非他有特異功能?
她好奇地探出頭來,正好被璥樵瞅個正著。
「不用躲了,我看到你了。美女,出來吧!」
「你錯了,我可不是美女。」她從璥平身後走出來,「璥平,謝謝你。」
「不客氣。」璥平又繼續之前的動作──煮咖啡。
璥樵看見彤芸的臉後,大驚失色。
「不可能!」他衝到彤芸面前,像小狗般嗅個不停,「沒錯呀,味道是從你身上傳出來的,可是你的長相──」
「我就不信美女用聞的就聞得出來。」她嗤道。
「你別侮辱我的鼻子!我三哥可以為我做證,我真的聞得出來。」
璥平睇了他們一眼,沒興趣回答。
「總而言之,你錯了。」
璥樵瞇起眼,盯著彤芸的臉好一會兒,最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知道嗎?若是身為美女而他人並不知情,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本身不自知而糟蹋了自己的美貌,第二則是蓄意掩飾。」
彤芸聞言,臉色微變;璥平則若有所思的看向彤芸。
蓄意掩飾?彤芸她……真的有把自己的真面目遮掩起來嗎?
「還沒找到?」一名少女冷聲質問跪在自己面前的探子。
「還沒找到。」
「該死!」少女氣憤的拍了下桌子,「全是一堆飯桶!找了兩個多月竟還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