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黃若妤
「你是真的不會還是乘機想復仇?」他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忍不住打趣問。
「又沒有人明文規定,總裁夫人一定要會跳舞。」若婕鼓著腮幫子不甘示弱的回嘴。
「交際舞是最基本的禮儀。」柳慕帆看見她驕傲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我又不是交際花,那些舞我才不學呢!」她硬是強辭奪理。
這時穿著一身火辣低胸禮服的辛瓊琳,臉上帶著一抹嬌媚的笑容朝他們走來。
「嗨!於若婕,恭喜你。」她很不情願的和她握手,但是眼神卻停留在柳慕帆的身上。
「謝謝你。」若婕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這位是柳慕帆吧!久仰大名。」她立即鬆開若婕的手,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他隨口敷衍著。
「若婕,你真是好眼光,居然能嫁給這麼帥的老公,我記得你大學時代還乏人問津,遲遲交不到男朋友呢!沒想到今天卻是新嫁娘了。」辛瓊琳刻意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敵意。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苦婕不甘示弱的回嘴,她才不想讓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給看扁了。
「是啊!我萬萬沒想到你的開場舞會跳得如此糟,真是平白糟踢了新郎的舞技。」辛瓊琳略勝一籌抓住她的弱點。
「那是因為若婕她不擅長交際,所以會不會跳舞倒是無所謂。」柳慕帆試著想打圓場,借此化解若婕的尷尬。
「那你應該不介意讓新郎再次大展舞技吧!」辛瓊琳的手已經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肩上。
「我為人一向大方,當然不介意。」若婕打腫臉充胖子,硬是吞下很介意這三個字。
「柳先生,我有這個榮幸與你共舞嗎?」辛瓊琳大膽的提出邀約。
柳慕帆看著若婕默不作聲的態度,便和辛瓊琳走向舞池。
若婕只覺怒火中燒,她生氣的走到吧檯前要了一杯酒。
「辛瓊琳是存心來攪和的。」楚菱走近若婕的身邊低語。
「可不是嗎,更糟糕的是柳慕帆居然和她一起跳舞。」若婕忿忿不平的低吼。
她的眼底燃燒起熊熊的怒火,試圖想用忿怒的眼神射殺他們,她拿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因為喝得太猛而嗆得滿臉通紅。
「咳、咳!」若婕咳了兒聲,再向楚菱要了一杯開水順順氣。
「這下該怎麼辦?」彤雲拿著酒杯走過來,她老早就注意到辛瓊琳的舉動。
「他們居然靠得那麼近,你們看辛瓊琳的胸部都貼在柳慕帆的身上了!」若婕氣急敗壞的嚷著。
「別生氣,千萬不可以生氣。」楚菱試著想要安慰她,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怎麼能要我別生氣呢?一個是我的老公;一個是我多年的宿敵,現在他們居然在我的面前熱舞,到底今天誰是新娘啊!」
若婕雙手掄拳怒不可遏,彤雲則拍著她的肩膀想幹息她的怒氣。
「若婕,你才是今天的主角,你必須顧及形象,控制自己的表情,要微笑、微笑。」彤雲在她的耳畔低聲勸阻。
「微笑?我老公當著我的面和別人卿卿我我,你們還要我微笑?」若婕一臉慘綠。
「若婕,辛瓊琳是故意想激怒你,你愈是生氣她愈是得意,跟著便陷入她的詭計中,所以你最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和我們談笑風生,不要去在乎她的挑釁行為。」楚菱的眼睛直盯著舞池中柳慕帆和辛瓊琳的一舉一動。
若婕踮起腳尖在人群中梭巡著他們的身影,看著他們依舊顧盼無人的隨著音樂的節拍搖擺身軀,她生氣的轉過身在酒吧拿了兩杯酒逕自走離人群。
楚菱和彤雲立即尾隨在後,攔下她。
「若婕,休想去哪兒?」楚菱憂心忡忡,怕她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瘋狂舉動。
「我到後院一個人靜一靜,你們不用陪我,玩得快樂一點吧!」
若婕繃著一張臉,獨自由前庭繞到後院,她環顧四周找了一個最不顯眼的石階坐下,放下左手的酒杯,舉起右手的酒杯望著黃澄澄的液體生著悶氣。
「你在生氣嗎?」柳翰德老早就察覺若婕的怒氣,看見她獨自走向這兒便走了過來。
「沒有。」她沒有回頭,仍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我可以坐下來嗎?」他帶著一抹笑意問她。
若睫點點頭,雖然心中有一直都不願意,但是礙於他是長輩,她不能拒絕。
「你在這裡做什麼?」翰德側著瞼問她。
她真後悔沒讓楚菱她們兩人跟過來,否則現在就不用獨自面對叔叔同情的目光。
「我想吹吹風,不讓幸福沖昏頭。」若婕低下頭注視自己的腳尖。
柳翰德聽到這一句話不禁莞爾,「你在生慕帆的氣吧?」
「沒有,我沒有在生任何人的氣。」她情急的為自己辯解,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多麼地在乎柳慕帆。
「還是你在吃醋?」他拿起身邊的香檳輕啜一口。
她再度澄清自己的立場,「我既沒有吃醋也沒有生氣,何況腳長在他的身上,他愛跟誰跳舞是他的事情,我不想多加干涉。」
柳翰德聽到她這番話差點忍悛不住,她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所在意的事情不打自招。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是氣急敗壞的上前攔他們幾個耳光。」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慕帆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善解人意且識大體的好女孩。」
「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才不會這麼讚美我。」她一臉不相信。
「但是你還是愛上他,而且還成為他的妻子。」柳翰德看他們這對歡喜冤家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真後悔認識他。」
話甫出口若婕便有點後悔,她居然沒頭沒腦的向他抱怨一堆。
柳翰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繼而站起身,「該是歡送賓客的時間了。」
若婕緩緩抬起頭,用幾近哀求的眼神望著他,「我可以不去嗎?」
「不行啊,別人會怎麼想,而且我該用什麼借口搪塞呢?」
「什麼借口都可以,我不想聽到別人虛偽的讚美和敷衍的祝福。」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柳翰德最受不了女人的請求,他戲謔的威脅著,「慕帆會殺了你。」
若婕聽到他這句話時便知道自己的請求奏效,所謂哀兵必勝。
「在他殺了我之前,請替我買份五千萬的人壽保險,受益人別忘了寫我母親。」她俏皮的說。
「柳氏企業未來總裁夫人的身價可不止五千萬哦!」柳翰德促狹道。
「那你就請他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是弱女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柳慕帆在她的身後接口說。
若婕聽到這耳熟的聲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語。
柳翰德和柳慕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柳慕帆示意自己要留下來。
「那賓客要是詢問新郎新娘的去處,我該如何回答?」柳翰德滿臉無奈的攤攤手。
「你就見機行事,要不然就說迫不及待想上演馴悍記。」柳慕帆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那五千萬的人壽保險上,受益人要寫我的名字,畢竟肥水不落外人田。」
柳翰德聽到柳慕帆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心想情況應該不會太糟才對,便笑著離開,把寧靜的花園留給他們當唇槍舌劍的戰場。
若婕懊惱的不發一語,這兩人分明是狼狽為奸來戲弄自己。
「叔叔告訴我,我冷落我的小新娘,讓她獨自在月光下喝悶酒。」
柳慕帆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打破沉默。
若睫立即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在喝悶酒,也不是在生氣。」
「可是你的行為舉止教人很難相信你不是在生氣。」柳慕帆坐到她的身邊。
若婕不悅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頭瞪著他。「我沒有干涉你的行為,你最好也別任意猜測我的情緒。」
「說穿了你就是介意我和辛瓊琳跳舞嘛!」他老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我才不會介意呢!」她矢口否認,但是內心卻頗不是滋味,為什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生悶氣?
「你不僅介意而且還很生氣,敢情你是在吃醋?」
若婕心虛的站起身,「我不想和厲蘇的同胞說話。」
「什麼意思?」他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不可理喻。」若婕說,「我受夠了你自以為是的胡言亂語。」
她落下這些話之後便忿忿不平的撩起裙擺由後側的樓梯步行上樓,而柳慕帆則是緊跟在後。
「你這種態度任誰都不相信你不是在吃醋,要是你沒有那個雅量何必故作大方,讓我去跟那個女人跳舞呢?」他不死心跟在她的後面說。
若婕頓時覺得好糗,說來說去怎麼又變成自己無理取鬧呢?她加快腳步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一不小心忘記要撩高裙擺,右腳頓時踩空,重心不穩的往前傾,額頭硬是撞上階梯。
柳慕帆見狀想上前拉住她卻為時已晚,只能看她撲跌在地上。他趕緊上前扶起她,只見她的額頭已經有點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