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華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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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大的戶外照比第一天室內照更折騰人！詩羽覺得她和青洋就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一般，走到哪裡都讓眾人圍觀並指指點點的。

    「你們在拍廣告嗎？」當青洋扶著詩羽得空到一旁休息時，有路人好奇的跑來詢問。

    「不是，我們拍結婚照。」青洋有耐性的解釋。

    「我以為你們是職業模特兒，排場這麼大，又是俊男美女，有錢人真幸福！」

    「謝謝。」青洋技巧的將詩羽帶離好奇的人群。

    「這些人真是閒得太無聊了。」

    「人都有好奇心的嘛。」

    「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總是表現出鎮定的樣子。」

    「那是因為你們想太多、擔心太多了。」

    「我覺得你才是想太多的人。」

    「何以見得？」

    「你心裡有數。」青洋不點破詩羽對情感的逃避，他有的是時間。

    扶著詩羽坐在古厝前的草地上，青洋體貼的拿了瓶礦泉水給詩羽解渴，他忘情的凝視她典雅的臉部輪廓。

    「小羽，是你嗎？」一個高八度的女音，打破兩人間和諧的氣氛。

    「小雅，好久不見！」詩羽高興的拉著小雅，掙扎的站起來，青洋見狀，連忙親密的扶著她的腰，以穩住她的身子。

    「你在拍廣告嗎？」

    「怎麼大家都在問我們是不是在拍廣告？我在拍結婚照，這麼簡單的事，你難道看不出來？」

    「真的嗎？是你們的組合太炫了，怎麼能怪別人誤解！你真是的，要結婚也不通知一聲！」

    「我還來不及通知你們，我要結婚的消息。」詩羽有點愧疚的對好友解釋。

    「你每次做任何驚人的決定都是這樣，不過你老公真是個大帥哥，你們倆站在一起，讓別人都失色了！」小雅羨慕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忍不住的發出陣陣讚歎。

    「別尋找開心了。小雅，這是我未婚夫——柳青洋；青洋，小雅是我高中同學。」

    「柳先生，咱們詩羽可是學校的大美女，追她的帥哥有如過江之鯽！只是她一向都不喜歡太帥的男人，不知道怎麼會嫁給你？透露一下吧。」

    「小雅，你別亂說話。」

    「或許我這個帥哥讓她比較有安全感吧。」青洋得意的攬緊詩羽的柳腰，原來詩羽對好看的男人向來都不感興趣。

    「她從來都不認為在俊男身上可以找到安全感，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令她感動的大事情。」

    「我一見到她就向她求婚了。」

    「哇，好浪漫哦！」

    「小雅，別聽他胡扯！」

    「啊，不打擾你們了！我帶一群外國朋友來觀光，他們正在叫我過去！」小雅匆忙離開，還不忘回頭大喊：「別忘了寄喜帖給我！」

    「你朋友似乎比你活潑多了。」

    「你喜歡外向的女人嗎？」

    「你不喜歡英俊的男人嗎？」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青洋抱著詩羽，看著她的眼睛，嚴肅的回答：「我只知道我喜歡你。」

    詩羽感動的看著青洋。經過這陣子柏拉圖式的交往，她發覺自己對他開始有些心動，這真的不是什麼好現象。「不要這樣看著我，當心我當天吻得你喘不過氣來。」

    詩羽好像被下了魔咒般，癡癡的看著青洋的眼睛，接著盯著他逐漸接近的雙唇，當他深深的吻她時，她的靈魂才得以舒解。

    當圍觀人群發出了口哨聲和掌聲，才讓青洋不太情願的放開詩羽，他抵住她的額頭說：「看來你需要補妝了。」

    詩羽則慌忙的替青洋擦拭嘴巴四周的口紅印，她有點羞赧的取笑：「你才該照照鏡子，看看你可笑的樣子。」

    「我不需要照鏡子，我看到你的臉就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詩羽驚嚇的趕緊用雙手摀住臉孔，她推著青洋埋怨：「都是你啦！快去幫我找面鏡子來！」

    「我已經警告過你，是你一直勾引我的。」青洋大方的拉著詩羽走到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

    「柳老闆，酷哦！剛剛那幕，咱們攝影師已經拍了好幾張！」攝影助理在一旁起哄的大叫。

    「謝謝，我一定會多付小費的！」青洋對工作人員自動自發的敬業態度十分賞識。

    結束外拍時，已夕陽西下。

    在五星級飯店用完晚餐之後，青洋溫柔的開口要求：「我的房子就在附近，想看看你未來的家嗎？」

    「不太方便吧？」

    「不會，傭人們下班回去了，只有我們兩個。」

    詩羽不安的拒絕：「我想這樣我們更不適合獨處一室。」

    「你到底在想什麼？再過四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畢竟我們還沒有結婚，任何事都會發生變數的！」

    「難道你對未來的家一點都不好奇嗎？」

    「你真的只是要我去看房子而已嗎？」

    「好吧，我承認我還想做些別的事情！」

    「等我真的嫁給你以後再說吧！」

    「如果你這麼堅持，我就不再開口了。」

    「謝謝你！」

    「我送你回家吧。」青洋不太高興的將車子轉彎，往詩羽家的方向開去。

    目送詩羽進入大門後，青洋忿怒的加速開車回家。

    進入位於信義計劃區內樓中樓的公寓中，青洋感到空虛和寂寞正吞噬著他。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小心眼，竟然為這種事和小羽鬧脾氣，他怎麼能夠埋怨小羽的矜持和保守？畢竟兩人才交往兩個多月而已，他該有點耐心才是。

    第四章

    看著女兒像只鬥敗公雞一般的進門，麗華關心的詢問：「和青洋吵架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心情不好？你該不會是改變主意，不想嫁給他了吧？」

    「我不知道。」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優柔寡斷的女兒！小羽，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對未來感到害怕吧。」

    「人生有時候就像賭注一樣，尤其是女人的婚姻。我倒覺得青洋很適合你，他會讓你的生命更有色彩。」

    「包括快樂和痛苦嗎？」

    「這就是愛情的奧妙所在，需要你自己去體會的。」

    「媽，你覺得你的婚姻幸福嗎？」

    「再美滿不過了。」

    「那為什麼爸爸以前還去找別的女人？」

    「這些事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原來自己的婚姻對女兒有這麼大的影響，麗華感慨的說：「那時我們都太年輕，我脾氣真的很不好。由於我太過於在乎你爸，以他為生活重心的我，變得很沒有自信，只有成天盯著他，終於讓他受不了！那時候你還太小，可能會認為你爸很不應該；過去我們時常吵架，並不全都是他的錯。你爸雖然花心，但是對家庭還是很有責任感！」

    「我真的沒有辦法體會！如果他有責任感，為什麼還會想去找別的女人？」

    「小羽，你只要記住，愛一個人包括關心及包容，這樣經營一個美滿的婚姻就簡單得多了。」

    「我還是覺得男人不可靠！」

    「小羽，選男人選他的人品就對了。」

    「可是這些都好難觀察哦。」

    「那就用你的心去體會吧如果你現在的想法還和以前一樣，不想嘗試和改變，那你未來的生活還是會和現在一樣空虛、乏善可陳。我看得出來，你挺喜歡青洋的。」

    「是嗎？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如果真不想嫁給他，現在還來得及。」

    為什麼聽到這句話自己會覺得心痛呢？詩羽迷惘的看著母親，慌亂的說：「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坐在床上沉思的詩羽，被床邊的電話鈴響嚇了一跳。

    「喂。」

    「小羽嗎？」

    「嗯。」是青洋，詩羽感到自己心跳快停了，他怎麼知道自己正在想他？

    「我想向你說抱歉。」

    「為什麼？」難道他想悔婚？

    「我今晚不該對你做出非分的要求，還擺臉色給你看，你一定很不高興，對不對？」

    「不會，我沒記在心上。」

    「那就好，你想不想早一點嫁給我？」

    「我們不就快要結婚了？」

    「是啊，我只是開始討厭一個人生活了。」

    「你今天很累，早點睡吧。」

    「明晚一起吃飯一嗎？」

    「你這個禮拜都和我耗在一起，你是不是該去看歡歡了？」

    「你對她總是比對我有感情！明天先和我吃飯，週末我們再帶她一起出去玩。」

    「嗯。」

    「明天再打給你，好好睡，拜。」

    掛了電話，詩羽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想的全都是青洋；他的笑、他的吻及他的聲音，心情也隨著甜蜜的點滴歡喜、奔騰，她突然恍然大悟——難道這才是愛情嗎？

    ☆☆☆

    青洋發現有歡歡的陪伴讓詩羽比較放得開；但是精明的小女孩眼神卻很銳利，讓青洋無法敞出任何越矩的動作。

    「爹地，下個星期六是我的畢業典禮，你不要忘了來參加，我會上台領獎呢。」

    「我會記得的，我會把你的Auntie一起帶去。」

    「爹地，你不找媽咪一起來嗎？」歡歡有點期待的問。

    小女孩無心的問題，聽在大人的耳裡卻很不是滋味。

    「我會試著請別人告訴她，至於她會不會參加，我就不能向你保證了。」青洋平淡的說出自己的處理方式，他希望詩羽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