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華伶
況且這事兒還與他的女人扯上關係,他不相信裘雪真會做出那種事,沒有為什麼,他就是信任她.也希望她別辜負了自己的信任。
「快去快回,人命關天!」尚書夫人對著兒子吩咐。唉!瞧敏兒說得那麼嚴重,要是心紫那丫頭真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跟妹妹、妹夫交代。
「走!」朝敏兒喊了一聲,不等她起身跟上,上官祈聿邁開大步朝目的地走去。
見他跨出門檻,敏兒才急忙的爬起抹去淚痕,跑步的跟上。
穿過了數個花園迴廊,她已經跟得氣喘吁吁,額上都宜著薄汗,他卻還是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在前頭,一點都沒有慢下來的跡象。
『呼呼……少爺……終於到了!」敏兒停下來,雙手擱在膝頭上,彎著腰低著頭大口的喘著氣。
上官祈聿緩慢的推開米倉大門,古老的大門發出一陣老舊的聲音。
他打量米倉內的情景,怪異的是,平常井然有序的陳列,今日卻成了一片混亂,米袋有的倒在地上,有的還在架子上,有的甚至裂開了口一半散落在地上。
感覺敏銳的上官祈聿雖訝異於眼前的景象,但隱約還是覺得有些不尋常,空氣中除了飄著濕霉味,還隱約有一股……血腥味?!
沒錯!就是血腥味,是一股刺鼻噁心的血腥味。
憑他長年在戰場上爭戰,這種味道,他已經聞慣了。
上官祈聿眸光巡視了整個米倉一圈,最後視線定在倒塌的米袋上,「你過來幫我將這些都移走!」然而不等她過來幫忙,他已先開始動手搬移沉甸甸的米袋。
接到他的命令,敏兒立刻加人搬米的工作中,吃力的抬著幾乎比她還重的米袋。
在兩人一番合力下,終於見到底下出現了一隻手臂,看那衣裳的圖案、樣式,是屬於齊心紫的,跟她今日出門時穿的一模一樣。
敏兒嚇得尖叫,臉色一下子刷白,幾乎快暈過去。「閉嘴!還不快搬,她還沒死。」他瞪了她一眼,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被她震破了。
被上官祈聿狠狠一瞪,她立刻噤聲,不敢再造次的繼續埋頭苦幹,終於將齊心紫整個人給挖了出來。
見她還有氣息,他當機立斷的抱起她癱軟的身子,往外頭走去,身後跟著手足無措的敏兒在於著急。
「你去找大夫到湘桃苑,快!」說完就抱著齊心紫前往湘桃苑。
湘桃苑是目前齊心紫的住處,也是她每次來必指定的住所。
湘桃苑如其名,苑裡充斥了桃花的香味,種滿了桃樹,一到春天連五里外都可聞得到濃郁的香味,齊心紫尤偏愛此種香味。
「是!」敏兒匆匆忙忙的跑去請大夫了。
拜託小姐千萬不能出事呀!不然她敏兒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第十章
「你說,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低沉的噪音劃破凝結的空氣,讓眾人都看向發聲點。
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大家都在等她開口,等她的回答。
「不是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裘雪澄清的雙眸直視著上官祈聿,裡面沒有一絲虛假、做作。
她莫名其妙的就被叫過來,又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圍著她,再來又被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快瘋了!
一堆人都用著不信任、指責的眼神盯著她瞧,好似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她不憧,既然他們那麼不信任她,何必叫她來審問,於脆直接定了她的罪不就好了。
「此話當真?」上官祈聿又問了一次,望著她澄澈的眸子,他知道她是不會說謊,但為了公正服眾,他必須問清楚,絕不能有徇私的意味。
「夠了沒,你們一群人已經把我當成了犯人,而你也不信任我,還要我說什麼?」裘雪的語氣雖平穩,卻已紅了眼眶。
她好痛,真的好痛,痛心疾首呀,
為什麼他不能信任她一些?難道在他眼中,她是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不相干的人殺之以除後患的人嗎?
她壓根不知道什麼紙條、什麼米倉,更沒有跟齊心紫見面,為什麼他要以一副審犯人的姿能心來詢問她呢?
哈!現在只差沒叫她跪下了。他悲哀的自嘲著。
「少爺,小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今天一整天小姐都待在屋子裡,一步也沒出去呀,這我最清楚不過了,我能為小姐作證。」依依咚的脆了下來,流著心急的眼淚,為裘雪澄清。
「你說謊!你們根本是狼狽為奸,我家小組現在都被你們害得躺在床上了,你還想狡辯!」敏兒激動的朝著依依叫囂,差點撲上去想抓花她的臉。
「敏兒!」尚書夫人微溫的斥責一聲。
敏兒立刻察覺自己逾越了禮教,乖乖的退到後頭。
「老夫人,請您做主,我真的沒說謊,我家小姐真的是個連只螞蟻都不會殺的大好人,又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呢!」見尚書夫人斥責了敏兒,依依開始改向她求助。
「你說呢?祈聿。」她人雖老,可雙眼還沒被蒙蔽她看得出來眼的倔強的女孩應當是無辜的.但所有的矛頭卻又都指向她,這事還真複雜。
「我說……」
這時突然有名家僕從外頭奔進來,嘴裡還大喊著,「醒了、醒了,表小姐醒了!」
「真的?!快,快去她房裡瞧瞧。」尚書夫人緊張的對著上官祈聿說,接著像想到什麼似的,又轉向裘雪,「丫頭,你也跟去,要是你無愧於心,會證明你的清白的。」
這下子倒好,也用不著在那兒瞎猜了,當事人清醒了,事情也就明朗。
於是一行人全移到齊心紫所處的湘桃苑。
一進門便看到齊心紫氣色甚佳的坐在床上,一點兒都沒有病人的樣子。
「心紫,讓姨娘瞧瞧。可憐的孩子,你沒怎樣吧?傷著哪兒啦?」尚書夫人關心的坐到床沿,一手撫上她的頭,疼惜的說。
「讓您擔心了,心紫只是受了點擦傷,加上驚嚇,巳經不礙事了。」齊心紫乖巧柔順的說。
看到此景,上富祈聿只是撇撇嘴,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下。
「表哥,你也是來看我的嗎?」其實她從他一進門就直盯著他瞧了,只是故意裝作現在才看到。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太想搭理她。
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然後走出這兒,他受不了這兒的桃花味,即使到了冬天,居然也有濃郁的殘香。
「小姐……」敏兒推推諾諾的走至齊心紫身邊。
齊心紫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說:等下有你瞧了!
「心紫,既然沒事了。那你說,約你出去又陷害你受傷的,是不是這個小姑娘?」尚書夫人指向一直站在角落不出聲的裘雪,希望齊心紫能指認出來。
「嗯……」齊心紫低頭沉思了一下,修地抬頭答道:「是的,就是她,是她使計陷害心紫,將心紫推倒在地,又將架上的米糧推落壓倒我。」一口氣控訴了裘雪多項罪行,讓眾人聽得一愣一愣,大歎真是最毒婦人心。
而裘雪一人處於角落,心神早已麻木,反正早就沒人會相信她,如今她也無所謂了……最重要的那個人不相信她,不管她再如何辯駁,都只是空談。
「哼!這下你沒話說了吧,難不成你還要說我家小姐造假?」像是棒打落水狗般,敏兒嘲弄的繼續對著裘雪落井下石。
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般,裘雪只是紅著眼眶,直直的看著上官祈聿無表情的俊容。
她在心底吶喊著,只要你現在說一句相信我,那我絕對會力爭到底,不辜負你的信任,求你不要連我這個小小的願望都要剝奪,求你讓我有力量。
依依衝過來一把抱住裘雪有些遙遙欲墜的身子,激動的破口大罵:「你說謊、你騙人,根本不是這樣的,這不是事實!」
裘雪拉住依依的衣角,用眼神話求她別再說了,她難道不懂,這樣子只會使自己更難堪嗎?
氣極的依依當然不肯就此打住,哪裡肯讓事實被這些人惡意扭曲「我懂了!這根本是個騙局。什麼紙條、什麼相約,全是你自己編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家小姐對吧?」
敏兒不甘示弱的上前推了她一把,氣焰高張的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家小姐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
彼此爭執不下,場面差點兒失控,就在這時一陣推門聲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了正在爭吵的依依和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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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門的小子楚懾於屋內的氣氛,有些呆愣的開口,「為什麼大家都在這兒呢?」
沒人回答她的話,四周陷人一片沉寂中。
「裘雪姐姐、義母、祈聿哥哥,大家別不說話嘛!」看到這樣,她有些著急了。
這時惟有依依一人獨自走向她,附在她耳邊說了些話,只見她一下子臉色刷白,小小的身子開始有些顫抖。
怎麼會呢?怎麼變成這種局面?她只是想替漂亮姐姐報仇.惡整一下臭表姐的,她沒想到反倒會害了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