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胡娟娟
激動亂叫亂罵的，她根本也是無心之過，你為何一定要這麼斤斤計較？」她的情緒也
被激到最高點了。
「她在私底下罵就算了，可是她在電視上罵我。」康維信就是氣不過這一點。
「那好啊。」她音量提高，「那你也依樣在電視上罵她呀！報你那該死的一箭之仇！」本想阻止弟弟去找巧絮理論，怕會吵得一發不可收拾，不過，她現在寧可他們吵翻
天，甚至有本事把整個台灣吵掀過來，好讓自己的耳朵清靜。
「哇！你們在吵什麼呀？」康維義緩步沿著鋪上白色羊毛毯的樓梯拾階而下，一臉莫
名地看著站在大廳裡面容滿是氣憤的兄姐，「我在樓上都聽到你們兩個的吵架聲了。」
「你自己去問你的混帳哥哥吧。」康維愛決定認輸，她不想在此和弟弟浪費生命，快
步地奔上樓回房避開耳朵再次受到摧殘。
「怎麼啦？」康維義關心地問著滿是怒氣的五哥，「你很少跟四姐吵架的呀。」真是
奇怪，難道發生什麼嚴重的重大事件嗎？
「沒事。」康維信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喔。」康維義應了一聲，心裡雖是好奇，但也不敢再多問，多問只是找死，他不是
沒見過面前五哥的火氣，也不是從來沒挨過五哥他的打。
「我上樓了，如果有人打電話找我，就說我不在。」康維信丟下了這一句話，也跟著
氣沖沖地上樓回房了。
康維義眼望著兩個兄姐先後上樓，「真是奇怪，兩個人一回家就吵個不停，又不是二
寶叔和三寶叔。」
「你在說我什麼壞話？」一記拳捶，力道不小地落在康維義的頭頂。
「哇！」康維義叫了一聲，轉頭一看，康書舷正臉凝重地瞪著自己看，「三寶叔。」
他嘻嘻一笑，喚了一聲。
「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康書舷望著空元一人的大廳，「都還沒有人下班回來嗎？」
「只有四姐下班，剛和五哥在吵架。」康維義很老實地回答。
「維愛和維信吵架？」康書舷眉頭一挑，「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維愛很少會跟你
們這些兄弟姐妹吵架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就是說呀。」康維義頗納悶的，要是說五哥今天跟誰吵架都不足為奇，反正他的脾
氣火爆，跟家裡的人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跟四姐吵架還真的是奇怪加上奇怪。
「唉！管他們這麼多做什麼？」康書舷也懶得去猜測這兩個侄兒之間是怎了，「又不
是自己的事情，管多反而惹得一身腥。懂吧？小子！」說著，又是一拳擊落在康維義
的頭上。
「三寶叔！」這次的力道加重了些，使得康維義慘叫了一聲，「你打得這麼用力做什
麼？」
「警告你別理會你五哥那個火山脾氣，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這叫關心你。」康書舷
邊說邊走上樓去。
康維義揉揉發疼的頭，低聲咕噥著，「關心就關心，動手打我頭做什麼？」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又是一個響聲從身後傳來，康維義的右肩頭被人捶了一拳。
「做什麼啊？想死啊？」康維義回頭一看，啊！家裡第二火爆浪子！登時一股想發的
火氣馬上吞回不敢放，「大哥。」擠出一個笑，想藉此抹去剛才冒出的火氣。
康維忠面帶笑意，「你想我死嗎？」他反問了回
去，但臉上沒有一絲的怒意出現。
「沒有啦，我怎會要大哥死咧？」康維義陪笑著。樓上的五哥雖脾氣最壞，但是面前
的大哥也不好惹，跆拳道和柔道的高手，更是教練級的教練，誰敢惹他？除非想死，
他幾拳大概就可以把自己的骨頭都打碎了。
「那你剛罵的是什麼？」康維忠還是笑。
「我……我是在罵別人啦！」當然不能承認是在罵他，不然小命嗚呼。雖然自己的個
頭也不小，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再經過多年的鍛煉，雖然比不過大哥一百八十五公分
的高度，但是自己還是不敢貿然跟大哥打呀。
「很好。」康維忠點點頭，他今天心情好，不想跟弟弟計較太多，「希望我下次不會
再聽到你這麼對我罵別人。」語氣是帶著威脅的警告，伸手又是捶了弟弟的肚子一拳，
「這是對你的一個警告。」說著，他轉身上樓。
康維義按在頭上的手，此時換抱著肚子了，「殺千刀的，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打我？」
「跨障礙物！嘿！」這時又是一個低喊聲傳來，一個身影快速輕鬆地從大門奔進，起
身一躍，往客廳的沙發上跳過，「成功！」他落在沙發的另一頭，沒有興奮的語氣。
哈！這一次回來的是七弟，這下可不會有人欺負了吧？
「你又在做什麼了？」康維義抱著肚子瞪著七弟，剛才一肚子無故挨打的氣，多少可
以發在他的身上了吧？
「跨欄訓練啊。」康維和轉身看著彎著身，抱著肚子的六哥，「你怎啦，肚子疼啊？」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抱著肚子玩啊？」火氣沖沖地回答，走到七弟的面前，一張臉
氣得漲鼓鼓的。
「那去吃顆藥嘛。」康維和一副不懂哥哥為什麼肚子疼，只抱著肚子站在客廳，而不
去吃顆止疼藥的表情，「不然疼死沒人知道的。」
「被人打到肚子疼，吃藥也沒用的！」
「喔。那願老天保佑你了。」康維和拍拍哥哥的肩，一副悲憐他的表情，「可憐的哥
哥，長這麼大還會被人打，唉！」說著，還同情地歎了一口氣，但卻沒有一絲的真心。
「你這個王八蛋，我痛成這樣，你還惹我？」機會來了，可以揍人來洩憤了，一拳舉
起，正準備要落在弟弟的身上。
「嘿！再一個跨欄！」康維和的動作比他更快，長腿一伸，一個躍身，跳過另一頭的
沙發，動作乾淨敏捷地奔上樓，躲開了康維義的拳擊。
康維義一拳揮出，卻撲了一個空，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沙發倒下，摔落在地板，而沙
發還因為承受不了他突然摔下的力道，翻倒壓在他的身上，他哀嚎了一聲，全身骨頭
都痛起來了。
「我回來了！咦？六哥嗎？你怎啦？」哀嚎之餘，一個不一樣音調的聲音，從康維義
的頭頂飄落，只見康維平睜著她明眸大眼，微彎著身看著躺在地上，被沙發壓住而只
露出頭的六哥。
「還不幫我把沙發扶起來？」康維義命令式的口語。
「我不要。」康維平立即拒絕哥哥的話，「哼！上次要你幫忙，幫我幾個同學要你的
跳高簽名照，你都沒幫我，我現在又為什麼要幫你？」做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有
來有往才不會吃虧。
「康維平！」康維義氣得大叫。
「拜拜。」康維平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可惡！」只好自己來了，這些是什麼兄弟姐妹嘛！
雙手一舉，使力將壓在身上的沙發要扳起，就在此時，突然手上一空，沙發騰空地翻
轉起來。
「是你？」一個輕聲關心的詢問又來了。
康維雄雙手抓著沙發，一臉迷惑康維義怎壓在沙發下？
「謝謝。」康維義感激地道謝，「幫我把沙發扶起來吧。」維雄一定會有愛心的。
「不行，我才比賽完，全身沒力，你自己扶起來吧。」說著，他手一鬆，沙發又跌落
回康維義的身上。
康維義再一次地慘叫，「康維雄，你太過分了！」
「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康維雄聳聳肩，轉動腳跟離開。
「我幫你吧。」跟著進屋的康維豪走來，一把將沙發扶正放好。
「謝謝。」康維義感激地道謝，還是維豪有人味。
「不用了。」康維豪伸出援手，一把拉起了康維義沉重的身子，「你怎會被沙發壓在
底下？」他的關心。才是出自真心。
好感動，還是有好兄弟的。
「沒事。」康維義不多解釋，心裡卻開心還是有人真誠地關心自己，雖不是自己那些
空有血緣，卻沒有血溫的親兄姐妹，但是，有阿豪這可愛的堂兄就足夠了。
真恨老爸，有事沒事生這麼多兄弟姐妹來欺負他做什麼？生一個像阿豪的人就夠了！
「你沒事吧？」康維豪不太確定地再問一次，伸手扶著站不太穩的康維義，深怕他會
跌倒。
「沒事了。」有你的關心就比較沒事了。」那就好了。」維豪露著微笑，「不然你哪兒受傷了，到時比賽怎麼出場呢？」
說到比賽……
「對了，你們今天不是跟立斯隊打嗎？」他才想到，既然阿豪這麼關心他，他也要聊
表自己的關心呀。
「我們贏了十二分。」剛打完球的疲累，在康維豪的臉上表露。
「那很好呀。」康維義真心地恭喜著，「聽說三哥他們後天也是要跟立斯隊賽一場。」
「他們會贏的。」
「我想也是。」康維義猜想，「我們上樓吧。」不要再待在樓下了，免得待會兒又不
知道哪一個冷血動物回來，又欺負他一次，那他真要嗚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