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賀宇慧
好囂張的語氣!
「OK!」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女人這麼大膽,竟敢向他挑釁!
看著嚴孟寒朝會客室走去的挺拔身影,翁慧珊不自覺浮現奸計得逞的狡詐笑容——真想看看總理經見到「嚴小姐」時的表情。
嚴孟寒直接推開會議室的門。
「你——」映入眼中的景象,讓他即將脫口的話戛然而止。
嚴孟寒直楞楞地盯著正前方背對他站著的纖細身影——齡兒?!他不確定地緩緩走近,心跳聲大如擂鼓,他在距離她一步遠之處停住,仔細觀察著他再熟悉不過,卻又不敢確定的背影——
是齡兒沒錯!將雙手交疊於背後是齡兒的習慣;還有以右腳腳尖輕點地面,小腿骨靠抵左小腿肚的獨特站姿,除了齡兒還有誰?這是齡兒為了減輕右腳負擔所特有的站立姿勢。
「齡兒?」他試探性地輕喚。
背對他的女孩因他的叫喚而回頭,剎那間,嚴孟寒的思緒一片空白!
「齡兒!」嚴孟寒激動地上前一抱住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除我還有誰?」羅宛齡在他懷中悶哼:「孟寒,我快斷氣了。」
.「啊!」嚴孟寒這才稍微鬆開她,反覆在她臉上輕啄:「我好想你。齡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羅宛齡也摟著他,任嚴孟寒以他的方式傾訴相思。
「什麼時候回來的?昨天早上通電話時,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昨天下午就回來了,因為我想給你個驚喜,所以才沒告訴你——她愉悅地道:「有沒有很驚訝?」
「的確是——」他的笑容瞬間褪去,用力抓住羅宛齡擱在他肩上的手。「戒指呢?」
她右手手指光潔無一物。
「我們的訂婚戒指呢?你丟到哪兒去了?」
「我沒有丟。」她委屈地否認,以自由的左手掏出藏於衣服內的墜子:「我把它戴在脖子上。」
「為什麼不戴在手上,為什麼要把它藏起來?為什麼不讓人家知道你已經訂婚了,你就這麼不願意讓人知道?」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便氣惱不已。
羅宛齡奮力掙脫嚴孟寒的掌握。
「不是、不是。」她眼中泛著眼光。「你老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誤會人家!人家是怕這麼貴重的東西被偷、被搶,或被粗心的自己給弄丟了,所以才把它當成墜子戴嘛。」
不管是戴在手上或是脖子上,還不都一樣是訂婚戒指。
嚴孟寒斂起脾氣,抱著她坐在沙發上,解開她的項鏈,重為羅宛齡套上戒指。
「以後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可以拿下來,知道嗎?」
「哦。」
「我們也該開始籌備婚禮了。」嚴孟寒突如其來地道。
「不行。」羅宛齡又扳起面孔了。「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沒到,現在距離約定的四年還有一年又十三天。」
「我什麼時候跟你約定四年了?」嚴孟寒一臉莫名其妙。
「我畢業考的最後一天,你在我家答應我的,你別想耍賴。」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嚴孟寒笑了!「宛齡,我記得當時我說的是等你回來,我們就在最短的時間內結婚。
他以眼神告訴羅宛齡——明顯的,耍賴的人是她,不是他。
羅宛齡氣得咬牙切齒,又被這個奸詐狡猾、卑鄙無恥的老狐狸給騙了!
「早知道我就再多玩個幾年再回來!」
「齡兒,信不信?要是到時候你超過自己答應我的期限,就算你躲到外太空去,我一樣會把你給抓回來的。」他笑著威脅。」。
信!
「齡兒——」嚴孟寒柔聲喚道。
「嗯?」
「你長大了。」他如是說。
厲害!「想不到才高一公分而已,你都能看出來!」偶像!「連老爸和佩青都沒發現呢!」
咳——該怎麼告訴這天真的小東西?他所指的並不是身高,而是,緊貼著他胸膛的……該死!光只是想像,他的身體就開始不爭氣地起反應了!
「當然啦,我可是你老公耶!」嚴孟寒順應她的話,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連這點小細節都沒察覺,不就太對不起你了嗎?」
羅宛齡一雙燦亮的星眸映著他的面容。「還有哪裡不一樣?」
嚴孟寒漾著笑,把玩著羅宛齡那頭絲緞般柔順烏亮、長及肩胛骨的髮絲;審視她身上那套式樣簡單,將她白晰肌膚襯托得更為耀人的米白色連身短裙。
「頭髮長了,還開始穿裙子了。」正因為這樣,他初見羅宛齡的背影時才會遲疑。
睽違三年的燦爛笑容再度映入羅宛齡的眼簾!羅宛齡開心地勾住他的頸項,討賞地注視他。
「好不好看?我這樣好看嗎?」
嚴孟寒在心底暗叫苦,羅宛齡這無心的動作,讓兩人原本就緊連的身子更為「密不可分」。
天啊!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被「火」給燒死!水……他需要水來澆熄他心中這團火!
嚴孟寒狠狠吻上她的唇,盡情索取——
怎麼才三年不見,孟寒就變得這麼熱情?
「孟寒……」羅宛齡趁著空隙喚道,又迅速被嚴孟寒封住。
估計錯誤!火勢愈燒愈烈!已經停不下來了……
嚴孟寒的吻順沿而下,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在羅宛齡肋骨附近「走」動;這舉動不禁讓羅宛齡驚呼出聲。
「孟寒——」
「噓——我知道……我知道……」
他毫無組織能力地呢喃,重新覆上羅宛齡詫異的雙唇,自然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自己則順勢欺壓上她上方,手,緩緩滑至她幾乎完全裸露的光潔大腿……
「好美……」嚴孟寒忍不住囈出滿足的喟歎:「齡兒……好美……」
羅宛齡揚著得意笑容。「雖然這句讚美遲了一點,不過,因為是事實,所以我接受了。」
「什麼?」羅宛齡的話,讓他稍稍回復了一點理智。
「剛剛你不是讚美我漂亮嗎?」羅宛齡不解地注視他。
「不是……」他的聲音破碎不整。
「不是?」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你說我不漂亮?」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沙啞地解釋:「我所說的『美』是一種『感覺』,不是指你……」
「你終於承認了吧!」她眼眶含著淚。「你一直都嫌我醜,在你眼裡的『實際美』根本就比不上『感覺美』。
嚴孟寒原本就混沌的腦袋,如今更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說什麼呀?齡兒,你都快讓我……」慾火焚身了!「你很美,齡兒。」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她氣忿地在他身上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嫌棄我的話,我就不回來了……」她不斷扭動。「你這隻大胖豬!」
「別動!」嚴孟寒漲紅著臉,」喝道。
羅宛齡震驚得忘了掙扎,瞪大雙眼注視壓住她上頭的嚴孟寒。
「你不但嫌棄我,還這麼大聲地對我吼……」淚水就這麼奪眶而出,她更加奮力扭動:「放開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開……」
嚴孟寒痛苦地緊抱住她,以減少羅宛齡的活動空間。
「別動,齡兒!」他的忍耐力已經快到達巔峰了。「如果你再動一下,我會死的。」
羅宛齡當場定住。
「怎麼了?」她關心地問,壓根兒就忘了自己還在跟嚴孟寒嘔氣。
「沒事——」他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只要你不動就不會有事。」
「君子」這兩個字真的會害死人!為了這兩個字,他寧願讓自己忍受煉獄之火的折磨,也捨不得傷害懷中的人兒一分一毫——要命!她可是他未婚妻啊!
好一會,嚴孟寒終於離開羅宛齡,拉她起身,為她整理凌亂的髮絲與衣著。
「現在我不想跟你辯。」輕啄她的唇,深具暗示性地道:「我們結婚當天我會以行動讓你知道你在我眼裡有多美,齡兒……」
羅宛齡嘴巴才剛張開,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她黃鶯般的聲音,嚴孟寒便又道:
「什麼都別問。」他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摟著羅宛齡的腰。「走,我帶你去回憶闊別三年的台北街道,順便吃午餐。」
☆☆☆
「羅宛齡,慢一點。」嚴孟寒稱職地在羅宛齡身後提醒。
「哼!」
說什麼要陪她回憶台北街道,結果,他們才走沒多遠,嚴孟寒便拉著她進入一家女裝專櫃,為她挑了襯衫與長褲硬要她換上,而且,還誇張地以高價買下女店員頭上的大髮夾,請她幫她將長髮給起再以髮夾固定。
她氣惱地轉身面對他。「我穿裙子很難看嗎?我長髮的樣子很醜嗎?」
嚴孟寒溫和地凝視她:「很漂亮。」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我換回褲子?還要將我的頭髮盤起來?」說謊也不打草稿!
雖然是在大街上,他仍忍不住探手撫摸羅宛齡氣鼓鼓的臉蛋。
「就因為太美了,所以才得這樣。」
打從他們踏出公司為止的這一路上,他光用目光就不曉得殺死多少匹狼了,而他眼前的「禍水」卻沒神經地誤以為自己是在和她作對;若不是為了她,為了減少狼只的數量,為了避免他的視力急速退化,他哪需要挨妻子的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