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何舲
「啊……求求你……不要停……」女子忍受不了他的停止,嬌聲連連地哀求。
叩!叩!門外的人依舊不死心地敲著門板。
江洛哲皺著眉頭還是停止了下來。
「去,他媽的!」會在這緊要關頭來敲門的,除了一個不怕死的傢伙外,還會有誰。
江洛哲穿上褲子。「對不起,我有事,妳回去吧!」
「嗯,我可以等你。」女子用媚眼瞄了他一眼。
江洛哲不耐地白了她一眼。「妳回去吧!」
「我……」
「麻煩妳快走。」
女子這才轉頭過去拿起衣服慢慢穿上。哼!要不是看在他要命的英俊份上,她剛剛也不會在酒吧裡跟他搭訕,只是他床上技巧還真不賴,沒能真正享受到,實在可惜了。
她懶懶的開門走出去,迎面而來的又是一位帥哥,稜角分明的臉孔,高大硬挺的體格,讓她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
好個粗獷剛毅的英挺男子。
「還不走。」江洛哲的聲音讓她回過神,快速離去。
「艷福不淺嘛,真沒想到軟腳蝦也會讓女人叫得這麼快活。」低沉暗啞的聲音隨著葉仕海挺拔的身子走進房間裡。
江洛哲只穿著一件長褲坐在沙發上,臉上明顯寫著不快。「去你媽的,你就不能挑個好時間來嗎?現在幾點了,晚上十點多,你沒事幹嗎?」他狠狠地瞪了葉仕海一眼,掄起的拳頭實在很想揮出去。
葉仕海輕輕佻一挑眉,不以為意地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並將手上的一疊資料夾丟到他面前。
「做什麼?」江洛哲並沒有動手去翻那疊資料夾,只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這小子不會在現在這種時間來和他談公事吧?發神經了嗎?白天還不夠忙嗎?非得下班時刻來找他。
「你該不會忘記仲梵交代你的事,這次企劃案我們還沒有討論好,另外……」
「停停停!」江洛哲抬手打斷他的話。「你有病啊,現在幾點了?不能明天上班再說嗎?」
葉仕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想讓你先看一下這棟仲梵買下來的大樓,我發現這裡頭有點問題,所以想先和你商量,我們白天都很忙,所以只好晚上來了,沒想到你晚上也『很忙』。」
江洛哲被他後面那句話給激怒了,他一把將所有資料夾掃落於地。「我告訴你,我是公私分明的人,不管我晚上有『多忙』,我都會將白天未處理完的公事在明天早上上班前處理完畢,更何況香港那邊的事,還有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夠我整理……噢,我幹麼向你解釋那麼多,反正,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我不想看到你,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他指向門口,雙眼冒火地盯著他。
葉仕海冷然的目光依舊不變,他低沈而沉穩地開口。「第一,我說過,白天我們都很忙,第二,我必須、一定要在這兩天與你商討完畢,因為我後天要到香港一趟,在去之前,我們要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這是仲梵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要和江洛哲一同到香港去,他才懶得理江洛哲,他實在不放心讓小妹跟這個一見到美女就雙眼發直的大色狼共事,但他又臨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好委屈小妹了。
江洛哲的臉色總算因為他情有可原的話,而好看了一些,他撿起剛剛掃落的資料,心不甘、情不願地擺在桌上。「開始吧!」
「上頭的資料寫得很清楚,仲梵打算在九龍地帶要建立分公司。」葉仕海停頓了一會兒。「我知道你還不清楚九龍這邊的內容,我先和你討論有關開業之前的動作,等你看完所有資料,我們再來討論這棟樓。」
葉仕海說了一大堆,卻見江洛哲毫無任何反應,冷哼一聲接著道:「我真搞不懂仲梵怎麼會用你這麼一個好色之徒的人來做事,有了女人就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你以為你是世界超級種馬,每天都要來那麼一回。」
江洛哲的臉色從難看變成了鐵青,他惡狠狠地盯著葉仕海,恨不能把他的那張嘴立刻撕爛。
這就是他討厭他的地方,一張爛嘴巴,不過,比起這點他可不會輸他,頂多是平分秋色,但是論身手嘛,唉!他都不知道跟他打過多少回了,每一次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他略遜一籌,真該多上健身房才是。
「哼!我不過是個小種馬,哪有你的偉大情操,刀疤男,為了女人被砍了一刀,那毀容的滋味不好受吧!為了那女人一直守身如玉至今,嘖嘖嘖,真是偉大哦!」他煞有介事地搖搖頭,一副欽佩又同情的神情。
葉仕海的臉色只是變了變,並沒有發怒的現象。「你每回和我吵架都要猜一次我這刀疤的來源,累不累呀!」
喲!這次沒發怒,那麼跟女人無關嘍,記得上回猜及他家人時,他是立即出手跟他大打了一架,那麼跟他家人才有關嘍,唉,真笨,剛剛應該說這個的。
「種男,別再白癡了,我們先討論開業的……」
「你罵誰白癡?刀疤男……」
「你要不要商討有關事項?」
「……那麼先從總公司開業的方面著手嗎?」
「白癡,問那廢話,種豬。」
「喂喂!你罵我種馬、種男,我都可以接受,但是種豬我就不太能接受了……」
一場商討會在打罵之中終於討論結束。
※※※
江洛哲一身西裝筆挺地走入晶華酒樓,到達酒會的會場時,裡面已是賓客眾多,他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才看見此次邀請他的好友沈蔚君,便快步走向他。
沈蔚君一見到他便展開笑容,隨手遞了杯酒給他。「阿哲,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對於美女、佳人還是來者不拒嗎?」
江洛哲眼中閃過一絲暗淡,臉上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美女自動投懷送抱,我怎能傷了她們的心呢?」
「還是不能釋懷嗎?」他拉開他的袖子,看見江洛哲手上那條銀白手煉。「那麼多年了,阿哲,為什麼不拿掉它?」
江洛哲苦笑了一下,輕輕地將袖子拉下。「它是一個教訓,我要它提醒我,我所受的傷害。」
沈蔚君是唯一知道這件過往的人,多年前為感情所受的創傷,是他一直不願揭開的傷口。他知道沈蔚君是不願見他這麼放蕩,只是經過那件事後,他已經無法知道,他會不會再對女人動心?
「阿哲,有一天你會遇到好女孩的。」沈蔚君打氣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相信有一天江洛哲會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孩。
「別說這個了,小蔚,我知道你這次回台灣是想瞭解一下目前股市情形,有什麼打算嗎?」他不想再想起這個令人痛苦的回憶,只好轉換話題。
「我打算做一些小投資,不過,目前台灣景氣太差,我可能會考慮一下,大約只停留一個星期就回香港。」他邊走、邊向客人打招呼,最後和江洛哲走到一個角落,專心談話。
「這麼快,不過,過幾天我也要到香港,到時候請你多多照顧。」江洛哲卑躬屈膝地開玩笑著。
「什麼話,那是當然的,耶,你去香港做什麼?」
「你問起這個,我才想向你打聽。仲梵在九龍買了棟樓,聽說前一陣子那邊亂七八糟的,還鬧出命案,此事你知道嗎?」這是他和葉仕海後來打聽到的消息,仲梵買下這棟樓問題似乎很多,讓他很頭痛。
沈蔚君皺起眉頭。「仲梵不會買下的是『翷龍大樓』吧?」
「沒錯。」江洛哲也皺起眉宇。既然連大樓名字,沈蔚君都能說出來,必定是鬧得很大,這下好了,仲梵真的丟了個大難題給他。
沈蔚君啜了口酒,才緩緩開口。「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翷龍大樓出了什麼事,只知道徐氏企業在一夕之間倒閉,百名員工一下子失去了工作,沒多久就傳出徐家大女兒在大樓裡自殺的消息,也有小道消息說是他殺,不過香港警方已用自殺結案,而徐家二兒子則不知去向。沒想到仲梵會買下這棟樓,香港的市民別說買了,連租都不敢呢!」
「為什麼?」
「怕呀!像這種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的情形下,在樓裡死了人,誰還敢進去。」沈蔚君搖搖頭。「可憐徐家大女兒,才二十幾歲。」
這時,有人來請沈蔚君過去見見客戶,他只好急急道:「阿哲,到了香港要來找我。」便匆匆離去。
江洛哲手搓著下巴沉吟地想著,這個馮仲梵,真是沒事找事做,什麼大樓不買,偏偏買個「命案現場」,真是!
※※※
葉妤蔓身穿淡紫色的短裙洋裝,一頭棕色大波浪及肩的秀髮,襯得鵝蛋般的小臉更為嫵媚,此時,她正從容地穿過會場,點點手上的錢,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第二章
她實在不願意再用這招來騙人錢財,誰教那該死的老頭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她也不會跟進來這個酒會中,給那老頭子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