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寒塵

    半晌後，水靈停下笑意的再度輕偎入擎傲的懷中，她解釋道：「魔綸皓，也就官毅浩，他是魔界的第一把交椅，也就是魔王，他的愛妻是我最喜歡及欣賞的大姐姐，至於她和魔王的戀情更是流傳於天界各地，因此你根本就不用吃魔王的醋，因為他是很愛滴石姐的，而至於他們的愛，我想那已經是堅定得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拆散得了的。」

    「你很羨慕他們的愛？」擎傲看得出來毅浩和他的老婆之間的愛，給了水靈很深的撼動。

    水靈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最高興的是他們終究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也是我為什麼當初要幫助塵若的原因，因為在她的心裡一直有著擎志，不過礙於她自己的矜持，而擎志又有著展氏給他的壓力，以至於無法對她有所表示，而這樣的一份情感，我實在不能夠想像一切如果真照上天安排的去走，現在的我們及現在的一切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擎傲點頭，「我明白。」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該怪誰呢？要怪或許只能怪說是命運的捉弄。

    「擎傲。」水靈可以瞭解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是她真的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只能夠把握僅有的時間伴著他，「不要再想了好嗎？就算今天將是別離，我也只想看到你的笑容。」

    「靈兒，這太難了。」擎傲將她抱開的站起身子走到一旁，「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你要離開的日子也一天天的接近。沒錯，擁著你的時候我可以忘了一切，只想著你的笑臉，可是當我望著你和風翔他們打鬧時的神采及歡笑時，那即將失去你的痛楚，便緊緊的揪著我，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愈來愈揪緊我……」

    水靈緊咬著下唇，看著擎傲那有些落寞的身影，面對即將到來的別離，她何嘗就沒有相同的感覺？可是為了能夠讓眾人不察覺她的異樣，她除了維持與往常一般的笑鬧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怎麼辦，雖說她自己是真的笑不出來都好。

    就這樣，兩個人各據一角的沉浸於將到的離別中，而就在這樣的氣氛籠罩之下，書房的大門傳來了打破別離情緒的敲門聲。

    「叩、叩！」

    站在門外的人是柳軼冕，見是水靈，他先是往裡邊瞄了眼那背他而站的擎傲，然後對她指了指外邊，「有位葉寧小姐說是大嫂你的好友，我……」

    「玉姐？！」聽到這個名字的水靈，立即瞪大了雙不信的眼，「你確定她說她是葉寧？」

    「她是這麼說的沒錯，不過……」柳軼冕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水靈早已越過他的身子而支，他只有無奈的目送著她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大廳，搖搖頭後，他看向那仍一動也不動的擎傲，喚了聲：「大哥，你……不出去看看？」

    「你幫我注意著，如果有任何事情馬上來通知我，還有，如果風翔和鷹凱他們有任何消息也馬上來通知我，知道嗎？」擎傲頭也不回的說。

    「是。」

    「下去吧！我想靜一靜。」擎傲壓抑著那幾乎將他扯裂的痛楚說道。

    柳軼冕可以明白現在擎傲所承受的痛楚，所以他也不便說些什麼，而向來還稱得上風趣的他這時也笑不出來，因為水靈將與他們離別的事也是他們所最難以承受的，倘若連他們都無法不感到不捨，那麼更別說是愛著水靈的擎傲了。

    輕輕的，柳軼冕替他將房門給關上，輕歎了口氣後，轉身追隨水靈而去，他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幫擎傲注意著水靈，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不然他還能做些什麼？如果他可以，他願意交換一切的留下她，而這也是他、風翔、鷹凱內心最深層的希望啊！只是——太渺茫了。

    ＊＊＊

    「玉姐！」水靈興奮的跑到鋁花大鐵門前，一把拉開大門旁的側門，「你怎麼不直接進去？我好意外能夠看到你，」她緊緊的抱住葉寧，淚也不經意的落了下來。

    葉寧輕撫著她的秀髮，「一個你就搞得人家雞飛狗跳的了，要是我再突然的出現，不是嚇壞所有人了嗎？」

    水靈微仰起小臉，看著眼前這個美得耀眼的女子，「你知道我在這裡的一切事情，」

    這已不再是問句，因為毅浩都出現了，沒有道理葉寧不出現，雖然她現在還是不明白毅浩究竟對擎傲說了多少。

    「你信得過我嗎？」葉寧望著她問。

    「為什麼這麼問？」水靈眼中寫滿了不解，「玉姐可以說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玉姐認為水靈會對你信不過？」

    葉寧綻出一笑，「當然不是認為你信不過我，而是如果你真信得過我，那麼馬上跟我走。」

    「這……」水靈遲疑了，原本她和擎傲在一起的時間也沒剩多少天了，可是為什麼玉姐現在就要她跟她走。

    「捨不得他？」葉寧瞭然的問。

    水靈點了點頭，「嗯，雖然我們之間的開始荒謬得可以，可是我真的愛他。」

    那為何你的心底卻不願相信他也是真的愛你？「葉寧語詞頗為犀利，」既然你都還懷疑著他對你的心，那麼你又有何資格說自己是真的愛他？」

    「這……」水靈慚愧的低下頭，「我……」

    葉寧心疼的輕摟住她，「小傻瓜，愛本來就該互相信任，沒錯，你們這段感情確實是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可是為什麼要質疑呢？」

    「因為我就要離開他了，我不想他為了失去我而痛苦，可一方面我自私的只想他這輩子永遠都只有我一個；另一方面的我卻希望他忘了我，再去找尋一個真正能夠和他廝守的女子。」水靈心裡的痛，緊緊的揪著她自己，語音破碎的又道：「不想離開他，不想，真的不想……」

    輕拍水靈的背，葉寧仍感受得到她內心那種痛苦的煎熬，包括那個也是愛慘了她的男人，可是沒有現在的分離哪有以後的相守？

    「走吧！跟玉姐走，至於其它的事就把它交給玉姐來辦好嗎？」葉寧柔聲的問著水靈。

    水靈緊咬著下唇，「玉姐，我的未來究竟會變成怎麼樣？我還能夠有機會再見到他嗎？」她知道想再見到擎傲恐怕只能在夢中了，可是她仍舊奢求。

    「這就得看你們兩個對彼此的心意夠不夠堅毅了。」

    「你的意思是……」水靈的眼中漾著一絲驚喜。

    葉寧對她點頭，「很多事說出來就不值一文，你只要記住，把事情全都交給玉姐來處理，好嗎？」

    「嗯。」水靈是感激、是高興的落下淚來。

    「好了，再哭下去這個世界都快被你的淚水給淹沒了。」葉寧調侃的笑她，「怎樣，在走之前想進去跟說聲道別嗎？」

    「我……」水靈是想再見擎傲最後一面，可是卻又怕見了他便走不了，「不，不用了，我們走吧！玉姐。」

    葉寧也不多說什麼，她的眼光看向那剛剛就站在不遠處，盯著她們這邊動靜的柳軼冕，「如果你真的不想見他和他道別，那麼那邊的那個人應該可以看到我帶走你吧？」

    循著葉寧的眼光看去，水靈也看到了柳軼冕，只見軼冕對她點了點頭，而她則對他淺淺一笑後再看向葉寧，「我想是的。」

    「好，那我們走吧！」葉寧點點頭。

    「嗯。」在水靈這聲允諾下，四周的景色在那一瞬間轉換，快得讓她沒有時間回頭留戀。

    而見水靈及那位美得令窒息的女子就這樣突然消失的柳軼冕，嚇得差點軟腳坐在地上，衝至她們剛剛站定的地方，所留下的只有那躺於地上的一枝蝴蝶蘭。

    「大嫂——」柳軼冕撿起那枝蝴蝶蘭後對著天際大喊，而聲音卻消散在空氣中，他知道她走了，拋下所有喜愛她的人走了。

    第九章

    華燈初上。

    「等一等，軼冕，你說大嫂她不是這裡的人……不對，你說她是位花仙？」擎志在聽完一切極荒謬的事情之後，他試著從混亂之中理出一點頭緒來。

    「是。」柳軼冕肯定的對他點頭，他知道這件事很難令人相信，雖然他和風翔他們也不太相信，可是從水靈的出現及她所表現出的各方面來看，若解釋成她是個「非」凡人，那麼再不可能的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更惶論那回風翔想要揍水靈時那突然出現來纏住他的籐蔓，雖然當時大家有些恐懼她可能是個女巫或是個有特殊能力的人，但是在一切事情有了合理的解釋時，大家當然還不如認為她是個花仙來得好一點。

    「大哥，軼冕他說的是真的嗎？」擎志轉向一旁始終沉默且寒著張臉，並專注於手中那枝蝴蝶蘭的擎傲求證。

    擎傲的眼光緩緩的調向他，「是真是假我都不想懂我只想要回我的妻子。」

    話落，他又看回手中的那枝蝴蝶蘭，靈兒，失去了你，我還有什麼？你怎麼可以如此的對待我？是的，一旦到了要道別的時候不如悄悄的走，可是為什麼是要在那個時候？天知道我有多麼多的話想要對你說，然而你……雖然知道你即將要離去的我，在最近總是有時躲在書房中不去參與你的任何遊興計劃，但是你一定懂的，懂得我心中的那種苦，看著你，我根本無法忍受失去你，見不到你的日子，而你，也是在強顏歡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