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海堤
莫◇在她喊痛的那一刻停住了動作,他將自己停留在她的身體裡。他恨起自己傷了她,如果他知道她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他絕不會如此心急的要了她。
如今慾火已達到最高點,要他這時離開她,那無非是要了他的命。因而他能做的也只有放慢速度,讓她漸漸適應他的存在。他極盡緩慢的律動在她的身體內引爆她潛在的激情,唇舌更不忘安撫她不安的情緒,待她的疼痛漸漸褪去,逐漸習慣他的存在時,他才開始加快了律動的速度,激狂的情慾如洩洪般傾洩而出。
盧希○已由痛楚轉變成一股強大的電流穿過她的身體,慾火已被點燃。她完全配合著他的律動,隨著他的帶領共赴雲雨。
俏麗的短髮被汗水浸濕,紅通通的臉龐猶如芭比娃娃,她心醉神迷的眼波讓人意亂情迷。
莫◇用力一挺,將自己送進最深處,也將兩人推向慾望的高峰,衝刺再衝刺,直到兩人一起達到高潮……
☆☆☆
莫◇虛累地壓在盧希○的身上,唇貼在她的唇上,溫柔的拭去她額頭上的汁汗水。
兩人的汗水相混合,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沒想到合為一體的感覺是這般的美妙,讓他眷戀不已,不想放開她。
「我弄痛你了。」就算再眷戀、再不捨,他還是離開她的身體裡。他微微起身,抽了幾張面紙,溫柔的為她擦拭沾在她大腿上的血漬。
盧希○害羞地夾緊大腿。這是多親密的動作呀!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想拿過他手上的面紙。
「讓我來。」莫◇阻止她,繼續為她擦拭著私處,最後他乾脆將她抱起,來到浴室裡。打開蓮蓬頭,水便從上而下浸淋在他們的身上。
他擠了一些淋浴乳在手掌中,然後抹在她的身上,為她洗去一身的汗水和疲憊。最後他的手更直接來到她的私處,毫不忸怩的洗去她下體的血漬。等到她的全身沾滿泡沫,他的身體才與她的身體相抵,藉由她身上的泡沫一同洗去他身上的汗水。強大的水流從他們倆的頭上傾洩而下,洗刷掉兩人身上的泡沫。
莫◇拿起一旁的大浴巾,擦乾她身上的水漬,再將她抱離浴室,裸身一起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覆蓋在兩人的身上。盧希○只是默默地享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感動於他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做這一些。她原以為女人之於他只是一種解決生理需要的動物,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意義。
今晚在PUB裡,多少女人如彩蝶般翩翩團繞在他的身邊,加上剛剛他完美、純熟、高超的性愛技巧,相信他的生命中一定不缺女人,只要他願意,一定會有大把的女人等著他的眷顧。
她不就是如此,才第二次見面,就無法拒絕他。別的女人或許是迷戀於他的酷、帥、完美的長相,她則是被他流露出的滄桑和寂寥深深吸引,她抗拒不了他的淒然。
盧希○枕在他的胸膛上,雙眼緊閉,然而她的思緒卻是清明的。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因此只能選擇假睡。
莫◇點燃一根煙,靠在床頭吞雲吐霧起來。他知道她並沒有真正睡著,只是不知如何面對他,才選擇裝睡。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粉嫩的臉,再順著她的唇形描繪著,最後放在她的唇上。「告訴我你的名字。」
盧希○在他的手撫上她的臉時,一顆心怦然一動。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他,但他就像沒有根的浮萍,她抓得住他嗎?
「對於一夜情,彼此是不需要知道太多。」她不想給自己太多希望。
「你難道不要我對你負責嗎?」這是她的第一次,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願意將最寶貴的第一次給像他這樣的一個陌生人。
「我已經成年了,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況且你並沒有逼我,你沒有必要負責任。」
「你的意思是?」從她的話中,他感覺得到她並不希望他們之間會繼續發展下去。
「我的意思?」盧希○苦澀的笑了笑。她能作決定嗎?她離開他的胸膛,躺到枕頭上。「你在台灣會停留多久?」不知怎地,她竟有股感覺他並不屬於這個地方。
「事實上在這次的攝影展結束後,如果沒有其他的理由,我就會離開。」
「既然這樣,那你又想怎麼對我負責?」盧希○在心中祈禱著,希望他不要提起用金錢來補償她,否則她會恨他,更會恨自己。
這一切是那麼美好,她不希望他將它變成了一種交易,一種金錢的交易,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妓女一樣,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
「我……」是啊,他該如何對她負責?他的生活總是飄泊不定,他能自私的要她放棄安定的生活,隨著他去浪跡天涯嗎?
還是他放棄一切,在台灣安定下來?
他知道兩樣他都做不到,他又該如何對她負責?
「謝謝你。」盧希○忽然開口向他道謝。
「為什麼謝我?」莫◇低頭看著她的臉,不懂她的道謝所為何來。
「謝你並沒有一開口就說要用錢來對我負責。」
「我們之間並不是交易,我又怎會用錢來侮辱你。」他心疼的在她的發上印下一吻,她並不是妓女啊。
「所以我謝謝你。」
「你有跟父母住嗎?」
「我是個孤兒。」她毫無隱瞞的回答他,「從一出生就被拋棄的孤兒。」
「對不起。」莫◇十分愧疚的道歉。
原來她的孤獨和寂寞完全來自於她悲楚的身世。他呢?雖然他有父母、兄弟姐妹,然而他的成長過程又跟沒有有何差別。或許在別人的眼中,他擁有人人欣羨的家世背景,然而這一切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沉重的包袱、壓力,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是個孤兒並不是你造成的錯。」
「你還是學生嗎?」
「我已經大三了。」
「那你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是怎麼來的?」
「打工,我用幫同學代班來賺取我的一切所需。」
這就能解釋為何她以那樣多不同的角色出現在他的鏡頭之下,只是……「單單靠幫人代班,可以維持下去嗎?」
「我以他們工資的兩倍來收費,什麼工作都不拒絕。有時候一個月累積下來還曾經有個十幾萬的收入,平常平均也還有三、四萬。」她算過了,做專屬代班是累了些,收入卻相當豐富。
莫◇有些無法置信,一個專代別人的工作,竟然能賺到這麼多的錢,難怪上次她會一開口就問他是不是有報酬,也難怪她會捨不得花個幾百塊去沖洗照片,因為她所賺取的錢都是時間和勞力所換取的辛苦錢。
「你搬來我這裡住吧!反正我常常不在台灣,你也可以省下一筆房租。」
「再說吧!」盧希○聽見他的提議,一顆心還是微微被刺傷。她背過身,不想再多說什麼。
莫◇深深地歎了口氣,依舊靠在床頭,心中開始思索著未來的一切。
他的計劃或許該有些改變了。
☆☆☆
盧希○連續上了四堂課,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肚子已餓得咕嚕叫。她正想去學校的餐廳吃飯,後面傳來又急又大的呼叫聲,害得校園裡其他的同學全往她這邊行注目禮。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等著讓她更加出名的人。
洪韶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追上了盧希○。今天第四堂課她們沒坐在一起,怎知教授才一喊下課,她馬上回過頭去找她,她就不見了,她趕緊將書本、筆全掃進背包裡,衝出來找她。「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洪韶瓴忍不住責罵她。
「趕著去吃飯。」她今天早上沒吃早餐,早就餓得大腸告小腸。
「要吃飯也不等等我!」她們並肩往學校的餐廳走去。
「你找我找得這麼急,是有什麼要告訴我嗎?」盧希○轉過頭看著跑得滿面通紅又異常興奮的她。
「星期六我不是找你去看莫◇的攝影展嗎?」洪韶瓴興奮的說著。
盧希○一聽到莫◇的名字,心跳漏跳了一拍。那一個凌晨,她趁著他入睡,悄悄地下床穿好衣服,到客廳後,她將凌亂的客廳很快整理乾淨,然而帶著那本簽著他的名字的相本,不留隻字片語的離開。
不知他醒來之後,見到她已經悄然離去,會是怎樣的心情?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和她一樣感到失落?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被驚喜沖昏頭的洪韶瓴,完全沒有注意到盧希○的失常。
「是不是又見到什麼大帥哥?」能讓她這麼的興奮,無非是又見到她仰慕的偶像。難道她見到了莫◇?
「帥哥當然有,軒風藝廊的負責人柳軒風就是個大帥哥,不過這不是讓我最驚訝的事。」
「那到底什麼事值得你如此雀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中了彩券兩百萬。
「你。」簡單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