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倌琯
杜大小姐的高談闊論上尉盡興,奪命攝魂Call已經追蹤而至!
關初靜按下隨身手機,只見她的一張小臉立刻爬滿甜膩的微笑。
「嗯……好……我會乖乖的嘛……等一下下就要走了……吃了一點點核桃仁,呃,呃,好嘛好嘛……」
關機之後,羞答答的關初靜朝眾姐妹尷尬地笑笑,「我必須回家了,韶余不准我在外面待太晚,呃,他怕我……」
「怕你太勞累啦!」笑得花枝亂顫的杜辰歆絲毫沒有一點氣質。
「不是啦,是韶余燉了一鍋人參雞湯……」
「要你回去一人吃兩人補。」冷裳感到很好玩。
「好好耶。」不再笑得東倒西歪的杜辰歆滿心的嚮往,她近乎出神地喃喃細語,「有這樣的老公實在是Very爽!」
「思春了嗎?」顏月波很沒心肝的潑下一大盆透心涼的冰水。「憑你的德行大概只有小混混才看得上。」
「我想也是。」頗有自知之名的杜辰歆黯然神傷的愁苦著臉,但是過了半晌後,她又開開心心地啃起瓜子來,因為他杜大小姐的志向是要成立一個叱吒風雲的大幫派,至於那些風花雪月的男女情愛……噢!再說吧。
「我要回家了。」關初靜一面絞擰著群邊,一面不安地小小聲輕道。她們會不會怪她重色輕友?
「散伙吧,否認人家的『尤』又要氣我們老是和他搶人了。」對於鍾韶余喜歡吃醋的「習慣」顏月波實在是沒耐性再領教了。
於是乎,四個小女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古色古香的茶藝館。由於方才下過一陣大雷雨,習習的涼風吹拂得人心舒暢,然而原本笑鬧的四個女娃卻在下一秒嚇得差點休克昏倒!
那個男人……天哪,那個壯碩偉健得嚇死人的陌生男人,竟然就站在她們的面前,那彷彿是刀削劍刻、不近人情的絕然冰臉此刻正冷冷地瞅視著她們。
深沉的黑眸射出攝魂的噬獵光芒,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侵略氣息曠野肆意地竄入每個人的骨髓裡……
好……好可怕哦……
最駭人的是他竟邁開大步朝她們而來——
他黑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很冷、很冷。
「你要幹麼?」哇靠!為了發出聲音,杜辰歆流了一身不怎麼香的香汗。
冷眸隱隱泛出一抹似乎不算友善的嘲笑,他的魔掌強悍地攫住冷裳的纖纖玉臂。
早已呆了的冷裳根本是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他拖著走。
好半天驚愕過度的眾人才回過神來,杜辰歆第一個嘰嘰呱呱的暴跳如雷,「他這是哪一條道上的作風啊?老鷹抓小雞啊?」
「他為什麼要把冷裳抓走?他會不會傷害……」關初靜好擔心死黨的安危。那個男人怎麼看都像是壞人哪。
「綁架!」杜辰歆掩嘴大叫,哀號的高分貝猶如待宰的豬仔。「冷裳她老爸和我的爹一樣有錢得花不完,這一定是綁架啦。」可是會有人這麼大剌剌地把肉票綁走嗎?難道現在的歹徒都是智障?
「他是雷震天。」顏月波若有所思的忖道。
「雷震——天?!」乖乖……那不是和竹聯幫並駕齊驅,甚至足以威脅台灣各大小幫跑的龍頭老大!
「他應該不會對冷裳不利。」顏月波曾經聽武館裡的師父們提起過,傳聞中雷震天這個人非常暴虐、非常無情,他可以用最慘無人道的方式置人於死地而不皺一下眉頭,但是他絕不傷及無辜,在她噬血的江湖人性格之中存在的是黑白分明的善惡之分,也因此武館裡的某幾位老師夫甚至暗暗地激賞他。
「是哦,雷震天又有錢又有勢,冷家的那一點點錢她應該不會放在眼裡,那麼他把冷裳『劫』走……」眼珠子往左溜溜,再往右溜溜,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令杜辰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緊張的猛打齒顫,「他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勾,相中冷裳做他的『壓寨夫人』?」
「可是冷裳又不認識他!」關初靜拚命的搖頭,她無法想像被劫走的冷裳將會面對怎樣的遭遇。
「不過能夠做雷震天這種一等一黑道首腦的女人似乎也挺好的耶!嘿。」
「杜辰歆!」顏月波和關初靜異口同聲地譴責。
「我是說真的嘛,有的老大是俠骨柔情的耶。」她的雙眼開始泛出晶亮的迷幻光彩,噢喔!雷震天看上的女人怎麼不是杜辰歆呢?雖然她沒有冷裳的靈氣逼人,可是她的三十六、二十三、三十五的姣好三圍,他媽的有夠讓人垂漣三尺外加猛噴鼻血哩。
何況她仍是原裝的哦,玉潔冰清到連她家老太爺都不敢相信。「雖然雷老大看上的不是我,但是這種在大街上把佳人強行帶走的情節浪漫死了。」而且男主角也不難看,只是令人很有壓迫感。
「我們要不要報警?」不擅長罵人的關初靜只有求助於顏月波。反正杜辰歆本來就是怪怪小太妹。
顏月波沉思了下才說:「我想,我們還是先去冷家,也許沒多久他就會放了冷裳。」
畢竟冷裳是未婚女子,一旦她被震天盟的創幫老大劫走的事情曝了光,那種人言可畏的威力將是令人難以招架,無力澄清。
「那個人會不會『強』了冷裳呀?」
口無遮攔的杜辰歆突又冒出這麼一句可怕的疑問,霎時顏月波和關初靜的臉色都黯下,簡直要比天上的烏雲還要凝重十分。
希望冷裳沒事才好,老天保佑!
但可能嗎?冷裳能夠清清白白的全身而退嗎?她們三人心中皆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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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是被他以巨大的蠻力摔到黑色的大床上。
如果不是這張大床非常的柔軟,恐怕她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了!
也許是太過強烈的震撼,冷裳竟然忘記恐懼、忘記掙扎、忘記要大聲呼救,她只是怔怔的望著雷震天的一泓深幽,這個令她只見一眼即難以忘懷的男人。
而他也回以深深的凝視,然而如鷹似的銳光完全探測不出他的企圖為何。
淡薄的唇微微一抿,偉岸冷峻的他欺身向她。
只一瞬間,冷裳來不及躲閃,他的身子突地壓上她的嬌弱。
「呀!」口中的輕呼方才逸出,他的熱唇已不留情地鎖吻住她微顫的香唇。
有那麼一刻她幾乎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暈暈然的她半是心悸、半是迷茫,直到被她擒捏住下顎傳來一陣痛楚。
「別!你別……」哀哀的求饒聲消失於他和她交纏的舌間。
雷震天猛地放開她,彷彿視她如蛇蠍似的立刻後退到門邊,他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精往床裡邊挨靠,清清楚楚表示畏怕的冷裳。
誰來救救她呀?這惡魔似的男人到底要把她怎麼樣呢?
他的臉上為什麼不滿狂風驟雨的神色?他眼裡的困獸氣息又為什麼那樣深沉複雜?
難道他想殺了她?!
一股陰森的冷氣直衝頭頂,冷裳再也忍耐不住了,飽受驚嚇的她終於放聲大哭。
雷震天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好男人,他和女人的關係通常只有道義或是買賣的賓主之歡,因此對於小人兒楚楚動人的姿態他擺出來的是完全置身事外的漠然。
但是該死的!她的淚水彷彿出自永遠也流不完的大水壩,他的吻功如此差勁嗎?
看來他似乎必須好好的檢討一下了。
愛哭的小鬼,就讓她哭個夠吧。
雷震天轉身離開,否則他無法制止自己想要了她的瘋狂渴望。
「砰!」地關門聲打斷了冷裳的哭泣,她呆愕了下便立即跳下床,但是他竟然將房門鎖死住!
「開門開門!雷震天你不可以把我鎖在裡頭!開門……」
尖聲扯叫老半天,回答她的仍是無聲無息的寂靜,她頹然跌坐於地,不敢相信她竟成為惡魔的禁臠。
這個房間的四面都是硬牆,根本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