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嗆辣小後娘

第17頁 文 / 倌琯

    冷殿

    一大片雪白的冰涼大石所勘成的冷殿裡沒有一個人,甚至連一朵花、一株草也不長!

    「果然很冷!」胡雪飛戲謔。

    淨芙煩惱了,「我們會不會活活的餓死?·

    「不會的……」他撫撫她的臉頰,「皇帝不是說了,要把我們關到老、關到死?」

    「所以應該有人會送吃食過來?」

    「不錯。」他牽起她的手,四處走走。

    她的心情變得開朗,「既然不會餓死,那麼我們一塊兒被關到老死也挺好的,雖然我會十分思念紫月山寨裡的阿姨們以及小絲瓜。」

    她的真實心思令他喜上眉梢,他問:「你愛上我是不?」

    「愛呀。」直率的她根本不會扭扭捏捏,愛就是愛,又不是可恥的壞事。

    不過她仍然有些羞躁,但他掌心裡的沮熱厚實叫她感到甜蜜。

    這個大冷殿也挺怪異的,冷冰冰的風吹得人發寒,可是好像凍不死人。冷殿和冷宮有什麼不同呢?」

    「冷宮是幽禁被遺棄的老妃子,冷殿似乎是皇宮中的一則傳奇,連侍衛統領也弄不明白冷殿存在的原因。」

    「如果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被關在冷殿中,不瘋也難。」

    「淨芙……」胡雪飛比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遠遠的有的歌聲傳來,不成調的像是隨口哼哼。

    「不會是魂魄吧?」她用眼光徵詢他的意見。

    「是人!一個快樂、無憂的人。」

    淨芙嗅哧的笑出聲來,「你又知道對方快樂無憂?」

    「歌聲能夠代表人的心情。」他將她貼身擁摟,以輕功飛到歌聲的出處。

    當淨芙雙足立定時,她想,是不是她頭暈呀,不然她怎麼會看見真的……真的女鬼?

    白白的衣裙飄飛著,長到小腿的黑髮亂七八糟的披在身後!

    她不禁用力抓住胡雪飛的手,她的指甲深深的刮著他的掌心。他忍著疼,安撫著她。

    「不是女鬼!喏,有腳丫子。」

    光裸的腳丫子貼在地上!淨莢看仔細了這才稍稍的安心。

    「可是她是誰呢?如果是讓先皇厭倦的老妃,不是應該被打人冷宮嗎?」

    她上前幾步,好奇的問:「老姑娘,你怎麼會一個人待在冷殿中?你負責看管冷殿嗎?」

    白衣女子笑盈盈的回身,她仍是哼著近似哄眠曲的兒歌。

    「啊——你、你是……」淨莢聽見自己的心卜通卜通的急跳磐。

    「我叫柳含羞,住這兒很久很久了。」

    淨芙以為當她見到生母時肯定是淚流滿面,可是不知是過度震驚或是怎麼,她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看著眼前這個與她長得極為相像的女子。

    多了些歲月痕跡的白衣女子仍然風韻猶存,一點兒也不像是近四十歲的婦人。

    然而天真的笑容太無邪,也太……奇異了些,難道娘親大人她瘋了?

    胡雪飛為她解惑,「岳母大人她不是瘋傻,她只是回到童稚時候的思想。」

    「娘……」她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生恐嚇著了她。「娘!你還記得你的三個女兒嗎?我是淨芙呀。」

    「淨芙哦……」柳含羞不好意思的笑著,「別抱這麼緊好不好?我的衣服會皺皺的……」

    淨莢鬆開手,她多想訴盡她的依親之情。但娘親看起來似乎像是五歲鎮子,心智渾沌得叫人傷懷。

    胡雪飛微彎著身軀,「岳母大人,小婿拜見……」

    「岳母大人是什麼?」柳含羞居然吮吃手指頭,模樣稚幼。

    「我和淨芙成為你的朋友,從此和你一起待在這地方,可好?」

    「好。」她溫馴的回答。

    淨芙的眼淚被逼了出來,「娘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這十七年她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嗎?雪飛,我好痛苦。」

    他讓她理在他胸臆之中盡情哭個夠,「或許這樣的遭遇反而是上天的垂憐,至少岳母大人不會有喪夫失女的椎心刺痛。」

    御書房中狼藉一片,該摔的、能摔的全碎裂了。

    人人噤若寒蟬,宮女、太監和侍衛們全都站在門外發抖。

    盛怒中的皇帝和頭野獸一般可怕,只要他龍口一開,隨便安個大不敬的罪名就能使人遭砍頭大刑。

    「不對不對!朕不該把他們關禁起來,他們朝夕相對豈不快哉?朕應該把胡霄飛殺了。」

    「不對。」

    「哪個膽大的人,竟敢對朕不敬!」他回首,順手掃下一隻硯台。

    來人接起硯台,並且笑著嘲弄皇帝,「脾氣這麼大啊!這可不太像我那個溫文的仁君堂兄。」

    「太陽?」皇帝的口吻有些喪氣,「該不是你尋找續命王妃找到朕的皇宮來了吧?」

    「堂兄也耳聞小弟必須找到續命王妃的秘密啊?」那麼就不算是秘密了吧。

    「你娘請托太后,她擔心你這獨於當真活不過二十三歲。」

    「但是續命王妃不能假手他人尋找,更不能勞駕尊貴的皇上啊。」

    「哪你進宮做什麼?朕的心情很壞,你最好出宮,以免朕控制不住的……」

    「想打架嗎?可以啊,小弟願意奉陪。不過能不能麻煩堂兄您先說說您為什麼會發狂?」

    「太陽!」

    「臣弟在廣太陽皮皮的拱手作揖。這世上他只怕他的王妃老娘親。

    「唉,算了,不干你的事。」皇帝揮揮手,沉默了。

    為情所傷的事叫他如何說得出口?更何況他一個天子竟然不如一個侍衛?太令人難堪了,他覺得狼狽。

    太陽掐指一算,然後不怕死的笑諷他的堂兄。

    「原來是動了凡夫俗子的情愛念頭啊!沒什麼好丟臉的啦,反正您是皇上,放心,絕對沒有人膽敢在您面前嘲笑您的啦。」官外之意即是大家都會躲起來偷偷的笑啦,除非是活膩了。

    皇帝輕睨他一眼,哼了哼,「膽子最大的雲王爺,不就當著朕面前笑話朕?」

    嘿嘿。

    太陽小心的避開地上的尖碎瓷片。

    皇帝不耐煩了,「你究竟是進宮來做什麼?雲王爺!」

    「臣弟卜了一卦,卦象指示臣弟應該往至尊至榮、至高至大的大屋去,所以臣弟進宮來謁見您嘍。」

    「耍嘴皮。」實在不太想承認太陽與他的血緣關係!他這人啊把人生當玩樂,難有正經時。

    「臣弟想麻煩皇上一件小亭,只要您說一句話。」

    「什麼?」又玩神秘啊。

    「就是開個口,把他們放了。很簡單對不?」

    「他們?你說的是胡雪飛和鹿淨芙?」漸漸高亢的語氣充滿憤怒和疑惑——

    「你認得他們?你和他們之間是……」

    「泛泛之交!算是朋友,卻又不太像。嗅,臣弟曾經救過他們,不過他們,並不知道。」

    「太陽!你在戲弄朕是不是?」

    「臣弟不敢,皇上您請息怒啊,臣弟萬分惶恐。」然他的俊容仍是笑意深深,十足十的不正經。

    「你會惶恐?哼!朕決定立刻賜死……」

    「等等……」太急躁不是好事,堂兄又犯了這毛病。「唉!不是臣弟不給您面子,既然您決定如此,臣弟也只有拿出『它』來用一用了。」

    太陽由裹抽中取出一塊黑色玉牌,這乃是太祖先皇恩賜給他爺爺的命詔牌啊!此牌可傳六代,每一代的雲王爺都可以要求三個願望,除了皇帝寶位的傳承之外,任何願望都能遂願。

    太祖先皇之所以賜下這命詔牌,乃是因為太陽的爺爺把皇位「送」給太祖先皇。

    亭實上只不過是爺爺不願意被困在皇宮中處理一堆繁忙政事罷了。誰對誰有恩,很難釐清。

    命詔牌一出,皇帝莞爾,「你怕你被朕殺死?朕決定賜死的並不……」

    「您要賜死的是胡雪飛嘍!」開玩笑,他當然沒搞錯對象!況且除了這好用的命詔牌,他還有免死金牌哩。

    皇帝的眉間打上深摺,他不悅的斥責道:「你想用命詔牌來要脅朕?」

    『臣弟怎敢!只是這命詔牌可以要求三個願望,反正臣弟長這麼大了還沒有用過,姑且用用看。」

    簡直是挑戰君主威權!但能如何,畢竟是太祖先皇所允下的恩賜。

    「還有,賜他無罪。當然不能棒打鴛鴦,是吧?」

    「乾脆用你的命詔牌命令朕派出軍隊找出你的續命王妃……」

    「唉!早說過了,能救我的那個女人需由我親自找到才成。」

    「哼……」

    縱然再如何的不滿,皇帝乃然下了諭旨,將冷殿中的胡氏夫妻放出來。

    「他們真的成過親?不是欺弄於朕?」

    「當然!臣弟是神算啊。」

    說說話、吃喫茶,不一會兒胡氏夫妻已經站在茶居中行跪拜禮。

    但是皇帝和太陽都傻跟了,久久,太陽沙啞的笑言——

    「這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啊!鹿姑娘,她一定是你的娘親,如果不是,本小王就要暈倒了。」

    皇帝的情緒平穩不少,他被那站在門邊的白衣婦人挑起興致來。

    「她好美,與你一樣悼是上天的傑作!但是她為什麼與你們一起從冷殿出來?」

    「這幾日我和雪飛努力的、耐心的問她,可是徒勞無功!她什麼也不記得,她只知道她的名字,甚至於為什麼獨居冷殿,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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