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倌琯
小鷹火大了,她直接勾勒住他的脖子,「借位的親嘴懂不懂!限你三秒鐘內吻我,否則我揍得你哀哀叫。」
孟人宇駭極了,這個有著叛逆嬌憨氣質的小女人,居然是個暴力份子?早知道他不該冷淡傲妮的……嗚!
含著淚光,他顫抖的與她嘴對嘴……其實只是偏著臉頰的假裝親著。
眼角稍稍一揚,高樓上的窗邊似乎有一抹迎風飄揚的黑影子。嗚嗚,歐陽大哥可是太極門的第一高手,功力不在第十四代掌門人之下哩。
他開始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可不可以來一架飛機啊,他要回西岸去找他的新歡啦。
與孟人宇「熱烈擁吻」之後,小鷹挽著他回到歐陽大宅。
她的情緒一直亢奮著,但是挨到晚餐時間歐陽尊仍未出現,她氣得把孟人宇趕日去。
原以為歐陽尊會妒火狂燒的衝回家,結果呢,卻是等憮人,自惹情傷。
「哼!可惡、可恨……」她用盡力氣的切著牛排泄恨。
賀品萱不禁笑了笑,「是不是氣他的毫不在乎?」
「我一向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的……」小鷹突然覺得賀品萱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你說的他是人宇吧?」
「是你心裡的人。」
她心裡的人……那不就是她的尊主人嗎?她眨眨眼睛,不知如何回應。
賀品萱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雖然找不著青青的屍首,但是青青的確和她爹地一塊兒去了。」小鷹聞言大驚,她怎麼露出馬腳來了?!完了完了,歐陽伯母受得了這個事實嗎?尊肯定會宰了她!她蠕動著嘴唇,卻不知要說些什麼。
賀品萱微微的對她笑了下,哀傷的神色中有著堅強和釋然。「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和青青的確長得很相似,只可惜我當年生的是一個女兒。」
「應小鷹。」紙包不住火,「歐陽伯母,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青青?」
她沒回答她,一派和藹地笑著,「為了扮演青青,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許多罪吧?」
她猛點頭,「對對對!青青是超有氣質的名媛,而我一直是不及格的名媛。扮演她對我而言簡直是一種凌遲的嚴刑。」
她慈祥的拍拍她,並且替她拿掉假髮。
小鷹怔愕住,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已經長到耳中的亂髮。「這是我自己胡亂剪的,很醜吧?」
她揉揉她的短髮,「非常可愛。謝謝你,你撫慰了我的失女之痛。」
小鷹一副「歹勢啦」的俏模樣,過了會,她忍不住問道:「歐陽伯母,你怎麼發現我不是青青的?旺伯他們全沒看出來耶。」
「青青是我懷胎十月、扶養到大的女兒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全都清楚地印在我腦海裡。」
「是不是我的毛筆字寫得像抽筋的毛毛蟲?或是因為我唸經時總是去夢周公?還是我太沒規矩?」
「都是。」
「啊?這樣失敗呀。」程護玉、小泉文子和高教授一定覺得他們白教她了,她是個不用功的學生。可是想想資質乃是天生的,她也無能為力。
賀品萱夾了一塊馬鈴薯到她的盤子裡,「小鷹,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我自己也這麼認為,不過我永遠也做不來氣質美女的百分之一。」
「你有你個人的特色,我相信這是難能可貴的美好,旁人未必學得來。」
小鷹甜甜的笑瞇了眼兒,她啃咬著軟嫩的馬鈴薯塊,可下一瞬間,卻苦悲著臉色。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棄婦……嗯,不對,是棄奴。
「尊可不欣賞我的個人特色。」
「尊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他只會吼我、罵我,用他主人的權威來恐嚇我、命令我、奴役我、毒打……」有點兒胡扯了,他只有啃咬她啦。反正她是苦情小奴隸。
賀品萱搖搖頭,輕歎著氣,「尊一向封閉他的感情,他被他的爹地訓練成必須是自制力一流的男人,愛情即有可能是摧毀他的自持自製的要害,所以他一定要抗拒……」
「嗯哼!他召妓!」這是指控。
她笑了笑,「他三十歲了,是個正常而且健康的男人。小鷹,男人的肉體尋歡只是片刻的紆解,靈魂上的親密交流卻是恆久,力量強大,至少他的心田未曾有人有幸停留。」
「所以我很沒用……」即使假扮妓女也被他趕出去。
「孩子,尊咬了你的脖子對嗎?」
小鷹聞言一驚,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穿上束領羊毛衣的頸項,那兒還留著極淺淡的牙印子,是尊的暴行。
「他以為他是吸血伯爵。」凌虐呀。
賀品萱非常溫柔的笑言,「那是他自我囚禁的掙扎。」
「什麼意思?」好歹她也混到大學文憑,可是歐陽伯母的話太深奧,她聽得好茫然。
「小鷹,當我的媳婦可好?我喜歡聽你喊我媽咪的羞怯模樣。」也是一種安慰呵。
「當然OK!可是尊才不會要我,他是鐵石心腸的狠角色。」
「尊很孝順,如果我這個母親威脅他一定要娶你呢?」
「這倒是個好方法,厲害!」小鷹開懷的心花怒放,可像想到什麼,她倏地猛搖頭,「不要,逼迫的婚姻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就是為了躲避家族聯姻才會逃家的。」
「這個……」她倒是還沒想這麼多。
小鷹瀟灑的挑挑眉,可愛的流露出精靈般的奕奕神采。
「我要一個很愛很愛我,愛我愛到死的男人。」無情少愛的婚姻不如不要!
握住她的雙手,賀品萱誠心誠意的說:「我相信你值得!」
「我還可以稱呼你一聲媽咪?」
「當然,我當你是我的孩子。」
「媽咪,我愛你。」
「乖,乖孩子。」
自這一天起,小鷹和賀品萱即培養出一種默契來
她仍是穿著香奈兒的歐陽青青,而賀品萱也依然是被蒙在鼓裡的微笑母親。
夜半,小鷹站在陽台,仰首看著滿天星星,她想掉淚,可是卻哭不出來。
「好可憐,連哭都不曉得怎麼哭。」她喃喃低語。
和歐陽媽咪道完晚安,她就一直站在陽台上,表面上是在看星看月亮,其實她是在等他……
難道他一咪咪的在意也沒有?距離她和孟人宇的借位假吻,已經十四個小時了,他真的很傷她的心。
如果他真能夠冷眼欣賞她和別的男人激吻,她發誓,她真的要恨他恨到死。
腰間突地被人圈緊,她的驚惶只有零點一秒,因為幾乎在同時,她感覺到歐陽尊強霸冷沉的氣質。
「親愛的主人,你走路很像豹哦!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的背後猶是一片沉默。
小鷹深覺不安,可是現在她一動也不能動。突然,她的身體騰了空,被他打橫抱起。
他將她抱到他的房間。
當他放下她,她立即嚷呼,「我的房間在隔壁,你抱我來這兒幹嗎?」
「你睡在這裡。」言簡意賅。
她掀掀眉睫,好笑的指指地上的厚地毯,「又要把我丟在地上睡覺了嗎?」
「睡床上。」
她誇張的拍拍額頭,一副不勝受寵的神態。「你轉性了呀!你的床可以允許我『侵犯』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都偷偷爬上我的床,甚至還搶我的被子?」以及他的懷抱和體溫。
小鷹縮了縮肩膀,像是小偷似的心虛不已。「你、呃……你知道?」
「當我出門的時候,你仍然熟睡;小姐,你從來沒有比我早起過。」
微感汗顏,但是她仍然不馴的頂嘴,「主人你說錯了,我是你的奴隸,不是小姐。」
「不錯,你將是我終身專用奴隸。」他的眼神裡有著不容他人侵犯他權利的決絕。
小鷹被歐陽尊的氣勢駭住,當她仍然恍恍惚惚的當日,他將她擁摟入懷,狂野的吸取她唇裡的香甜味。
他吻她,是宣誓所有權的親吻,或是愛情的封印?
她趁著他稍微放鬆鉗制,以像燃燒著火焰似的眸子瞅她的時候,往他的左頸上使勁一咬。
他竟完全不痛似的任由她咬著!
當她鬆了口,他的左頸上已有一圈泛著細微血絲的牙印子。
「為什麼咬我?」他淡問。
「因為你以前也咬過我呀!」不曉得她的牙印子可不可以留下淺淺的痕跡?既然無法在他的心靈深處佔有一席之地,那麼一圈小牙印也算是彌補她的情傷愁愛。
她忽地連退幾步,心想自己咬得那麼狠,他會不會氣得揍她?
歐陽尊一把撈回她,她被迫困在他的懷中。
「我看見你和孟人宇的街頭擁吻。」這小奴隸在發抖?怕他打她的嬌臀?
「看見了?怎、怎麼樣?吻得美不美?」嫉妒嗎?
他嘲弄的睨著她,「我從小練習太極,眼力十分敏銳。」
哦?那又怎麼?他幹嗎笑得好像他是如來佛,而她是他掌中的小悟空?
他將她抱上床,「所以你和孟人宇那可笑的貼面假吻,全落入我眼中。」
「可笑貼面假吻……你知道……」嗟!早知道乾脆假裝拍一卷激情錄影帶,看他還會不會識破。太聰明的男人真是不好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