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文 / 關晴
「你騙人!」她不信,但哭泣已停止。
「真的,這也是我今天前來『送死』的原因,我說的是實話。」
「你想留住我的原因……也許是為了我的身體!」她掘強的認定如此。
方歷突然間大笑出聲——
「老天,我不得不佩服你那瘋狂的小腦袋瓜。」他笑得更甚。「如果我只是需要『一具身體』,那麼我絕對不會介意常常更換新鮮的!」
「你……你這個大色狼!」她憤怒的低吼。「你那天晚上明明就表現的只重視我的身體!你甚至不在乎我的感覺,以及我對你說了什麼!」憤怒轉而成了傷心的哽咽。
他沉默了十秒。
「你那晚說了什麼?」他皺起眉頭——為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不記得她那晚曾對她說過特別重要的話。
「看吧!你果然不在乎。」她努力讓語氣聽起來無所謂——她不想再受傷害了。
「見鬼了!我在乎的要命!你到底說了什麼?」
「不重要了!」她傲然的說道。
「不重要才怪!你到底說不說?!」他握緊拳頭,考慮有哪種讓她就範的可能。
「那晚,我們第三次『那個』之後我告訴你,」她再也受不了他的假裝,他不可能沒聽見的!她指控的語氣說道:
「我那時告訴你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期待未來,我們的未來!還有……還有我說了……我愛你。」
一陣更長的沉默。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她一直是個太過一廂情願的傻瓜。畢竟這些話他那晚就聽過了,她再重複一遍,不過是羞辱了自己。
「你累壞我了,小寶貝。」他終於開口了,回想了那晚的事。「那晚你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你撒謊。」她不信事實就這麼簡單。
「是真的,」他輕笑出聲,「你累壞我了,不過我很驚訝,你居然還精力旺盛的能逃跑,嗯?早知道如此,那天晚上我拚了命也要把你累癱在床上,讓你哪兒也去不成!我發誓……」
「你閉嘴,我們又不是在討論這個!」
他閉嘴,然後聳聳肩。
「好吧!我們不是在討論這個,總之做的比說的容易。」停了一下,他突然問:
「那是什麼?」
「什麼?」
「我們到底在討論什麼?」
「我們在討論累得睡著……」
「嗯?」
「咳,你為什麼沒聽到我的話?」她嚴正的更正。
她很固執。
「好吧!我那晚究竟為什麼沒聽到你的話?」他側頭做沉思狀,「那不重要,反正我也愛你。」他最後結論。
「那不重要才怪!那很重要,因為我——」
她突然愣住了。
「你什麼?」她的聲音突然變柔、變小,顯得脆弱。
「我愛你,小寶貝。」
他重複,熱烈的笑容掛在臉上。
他為什麼這麼可惡的英俊呢?他有魔鬼般的勾魂笑容,她一直知道。
「接著。」
「什麼?」他問。
然後,他就看到一件白色的物體自天空飄墜而下。正午陽光燦爛,一片黑色的絲海散佈在他上方的天空,那是她的長髮。
「老天。」他低喃。
下一秒,他依靠直覺和敏捷的身手接住她了!
「老天!你總有一天會嚇停我的心臟。」他對懷中的小寶貝低吼,然後抱得更緊。
「我也愛你。」她回答,小手牢牢圈住他的頸背。小臉上的甜笑美得醉人。
「寶貝……」
現在,他的天使墜入了凡間,落入他的心底——
因為愛。
日本·東京
東菱總會社頂層總裁室。
「所以,帶走小仙的人是母親羅?」江洛停駐在總裁室內一列展示原始部族的木頭雕刻和燒陶彩繪前,順手拿起一件三角形的陶製品。
這件陶製品的兩邊有彩珠串連,是亞馬遜河食人部落,婦女們用來蔽體的有趣陶器。如今這項制陶技術,由於文明入侵亞馬遜河流域,已瀕臨失傳。
「歷在電話中表示,從機場帶走小仙的人的確是姑姑。」方旭坐在總裁室附設吧檯高腳椅上,手上端著一杯夏布裡。他向來只喝這類純酒。
江洛放下手上的三角陶器,改而拿起一件非洲的木雕面具端詳。
「難怪羅力會跟丟,他的能力也算是頂尖的了,但對手是母親。」江洛苦笑了一下。「任何人都可能失敗的。」他仔細觀察面具上粗獷、富含生命力的雕刻紋理。
方旭啜一口酒。「姑姑把歷的行石交給小仙後,隔天才帶著她離開紐約,目的地是台灣,所以你在電腦上才會查到意想不到的登機紀錄。」
「看來母親還是不想和我們見面。」江洛蹙起眉頭,他放下手中的木雕面具,走到吧檯前,同樣為自己倒了一杯夏布裡。
「姑姑的心意似乎是如此,四年前老夫人去世時交代姑姑的遺言,也許正是姑姑之所以失蹤的關鍵,可惜我們一直不知道老夫人曾對姑姑說過什麼。」方旭道。
「無論老夫人的遺言是什麼,必然與『家族』有關。母親離開的這段時間雖然幾近於銷聲匿跡,但是她畢竟帶走了攝魄子石和母石。如今子石一一重現,母親也再度露出行蹤。」
「你的意思是,老夫人的遺言極可能和攝魄石有關?」
「也許該說是和攝魄石即將牽扯出的『事件』有關,我懷疑這其中牽涉到『家族』的秘密。別忘了,老夫人是修行有道的人,她老人家已有鑒古和預和的能力。」
「的確。」方旭又啜了口夏布裡,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只是依照如今子石和母石陸續出現的跡象看來,也許姑姑再定不久,就會主動現身與我們見面了。」
江洛眉毛一挑,代替詢問。
方旭慢條斯理的疊起長腿,舉起酒杯輕撞江洛的杯緣。
「也許是在『愛石』出現的時候吧!」
「愛石『正是江洛的攝魂子石——也是江洛的姻緣守護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