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關關
也就是說,如果貝凝願意煮東西給他吃,就表示他已經贏得了她的心?這倒有趣。只不過貝凝的菜他沒吃過,他卻煮給貝凝吃過。
這怎麼辦?得想個辦法讓貝凝做菜給他吃……
他正胡想著,沒想到胡妮又不耐煩了。"喂喂,你別發呆行不行?你給我說清楚,你對貝凝到底是什麼打算?"
"什麼?"柏毓又沒聽懂。
"什麼'什麼'?!"胡妮啪地一拍桌子,嚇得柏毓差點沒跳起來。這女人是哪個道上混的?"你別跟我裝傻,趁早跟我說實話!"
柏毓嚇了一跳,隨手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就喝。
"實話就是,我很在乎她,願意盡一切努力讓她開心,這樣行不行?"
胡妮忽然越過桌面逼近他,兩眼骨碌碌地放出利箭瞪視他,好像想看出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此話當真?"
這簡直就像在演武俠片。柏毓歎了口氣,又喝了口酒。"如有半句假話,教我走出去就掉進水溝,然後被衝到下水道去。"
完蛋,這傢伙雖然幽默,看來意志卻堅決得很,跟貝凝還正好湊成一對。
胡妮不死心又嚇他:"我告訴你,貝凝很死腦筋的。你別以為你現在追到她就沒事,以後要甩掉她是難上加難!"
柏毓疑惑地看看胡妮。"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甩掉她了?"
更完蛋!看來這傢伙玩真的。"貝凝很難討好的,只要你一讓她失望或讓她傷心,我保證你要加倍付出才喚得回她的心!"
柏毓不在乎地聳聳肩,"那就別讓她傷心不就得了。"
好吧,看來這兩人正在迷戀初期,什麼可怕的事都嚇不走他們。胡妮郁卒地灌了一大杯酒。至少她也努力過了,是這兩人不理她的,萬一結局有什麼不測,可別怪她!
柏毓滿得意,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只過了胡妮這一關,還把胡妮給打敗了。他仰頭一口把杯裡的酒喝乾,警覺地又看向時鐘棗
天,十二點多了!
"不行,我非走不可了。你還真是害死人!"柏毓倏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胡妮這回沒留他,畢竟他是趕著要去找貝凝。她只是搖晃著手裡的玻璃杯,讓杯裡的那些冰塊碰得鏗鏘響,然後她才從杯緣冷冷抬起一隻眼,放狠話:"你要是敢欺負貝凝,小心我找人剁了你!"
頓時,柏毓的臉上浮現被駭到的表情。天哪!這女人到底打哪來的?他下回一定要記得問貝凝。
然而他眼前該擔心的不是胡妮,而是時間。
十二點多了。天!這下趕到貝凝家,大概都快一點。此時的柏毓不只後悔坐上胡妮的賊桌跟她聊天,更後悔之前走進這家PUb了!
匆匆忙忙付了帳,柏毓奔出店門。戶外的晚風一吹,不知怎的,他的頭竟有點暈,他這才想到,剛才在不知不覺中喝了不少酒。
加冰的威士忌,他自己點的;胡妮桌上的白蘭地、伏特加、龍舌蘭……
柏毓的酒量其實不差,只是這麼多種酒混在一塊,又都拿話下酒似的舉杯就灌棗他在夜色中甩甩頭,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喝多了。
坐上車,發動了車子,他開始考慮還要不要去找貝凝,畢竟現在自己一開口就酒氣沖天。
可是貝凝說不定已經吻了小粉紅豬……他要是不出現,那就不好玩了,他所費的苦心也會浪費了。
該怎麼辦呢?他只希望貝凝沒那麼早睡。
第六章
吻完小粉紅豬的貝凝,發現眼前沒有出現她的白馬王子,霎時她覺得自己還真是個笨蛋。她倒在坐墊上哈哈大笑起來,笑到後來卻很想哭棗
討厭!季柏毓居然耍她!
然而就在貝凝洗好了澡,換上一件長到腳的睡衣準備上床睡覺時,門鈴卻響了。拉開門,門外果然是一臉匆忙的柏毓。
他一看見貝凝,劈頭就問:"現在幾點了?"
貝凝瞪著他,不曉得他什麼意思。雖然對他還有點埋怨,卻仍耐著脾氣告訴他:"差兩分鐘一點整啦。"
慘!果然這麼晚了。這是柏毓這一路上最關心的問題,一直到停好車、爬上樓梯時,他還耿耿於懷,偏他又不喜歡戴手錶。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呼出的濃重氣息剛好讓站在他眼前的貝凝嗅到。她驚嚇地:"你喝酒了?"
柏毓醉到微醺的頭點了點。
貝凝既關心又煩惱地望著他,那表情似乎在考慮著要拿他怎麼辦。終究她的善良還是戰勝了其他,她讓出了門來。"你先進來好了,我給你泡杯茶。"
柏毓乖乖進門了。貝凝家沒有沙發,他只好抓個坐墊,整個人靠倒在牆上,總算感覺頭沒那麼昏了。
"怎麼喝得這麼醉?然後又這麼晚才來找我……"一邊泡茶的貝凝,忍不住要喃念幾句。
"我沒有故意這麼晚來找你,也沒有故意喝酒,我是在Pub不小心上了某些人的賊桌,被陷害的。"柏毓非常之無辜。
"誰?"貝凝詢問的眼光隨著她泡好的茶一塊來到柏毓面前。
柏毓明白就算他不說實話,胡妮也會拆他的台,所以他乾脆明說:"先是菱謦,後是胡妮。"
"菱……"貝凝不擅於遮掩她的情緒,一聽見菱謦的名字,她一雙翦水雙瞳立刻變得黯淡無光。
相毓微微一笑。貝凝的黯然讓他心疼,卻也讓他明白貝凝對他的在乎。"我今天跟她說清楚了,以後我們只是朋友。"
"你說真的!"貝凝那雙濛濛的漂亮眼睛此時閃過一絲清亮的光。
柏毓歎了口氣,"你不相信我?"
信的!貝凝十分願意相信他。她盈盈一笑,因為柏毓對她的在乎而非常開心。
"叮鈴……叮鈴鈴……"粉紅小豬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它跑到柏毓身邊來了。它當然就是柏毓的那隻豬棗花生。柏毓順手一把將它抱了起來,對貝凝笑道:"記不記得?當初就是花生害你的豬腳掉在地上的。"
"就是它啊!"難怪貝凝有點眼熟。但她不記恨,反而疼愛地摸摸小豬的頭,"你叫它什麼?花生?"
"唔,聽說它媽媽叫湯圓,所以他們叫它花生。"柏毓抱著它,但調皮的花生一副要逃跑的樣子。"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改掉也行。"
"不用了,花生這個名字很可愛呢。"貝凝就著柏毓的手,逗著它玩。"花生,乖乖……"
柏毓的眼睛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你親了它沒有?"
貝凝不會說謊,她的臉紅了紅,眼眸一垂。"嗯。"
"你真的親了!"柏毓的心情霎時黯淡了下來。真可惜,他怎麼不早點出現呢?照他原本的安排,貝凝應該會很開心,今晚應該會很美妙的,不過現在全都搞砸了。
心情不好,酒醉的不適感就更嚴重。他甩了甩頭,還是覺得人昏沉沉的,他指指浴室:"借我洗個臉好不好?"
他走進浴室,貝凝不放心地跟在後頭。她倚在門邊瞧著他,不免心疼。"你喝成這樣還開車,不是很危險?而且現在喝酒開車警察會抓的。"
他滴著水的臉龐狼狽地朝著鏡子裡的貝凝笑笑。"我也很懷疑我剛才是怎麼過來的。"
"那你這樣等會怎麼開車回去?"貝凝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柏毓擦乾了臉上的水珠。洗了臉之後似乎舒服多了,又加上貝凝的關心,讓他更加愉快,他又能開玩笑了。
"我也不知道,你收留我一夜好了。"
"這怎麼可以……"貝凝一下子又紅透雙頰。兩人共處一室,那多……
"你怕我?"也許因為喝了些酒,他大膽地跟貝凝開玩笑:"哎,你一點都不相信我。"
"不是啦,也不是不相信你……"貝凝急急忙忙否認。柏毓這麼一說,倒顯得她很小器似的。她只得天真地換個角度想:其實同住一室不代表就必須發生什麼事啊!有床有地板,兩個人大可分開睡嘛。
笨哪!她剛才在臉紅心跳什麼呢!
於是她改了語氣,"沒關係,你要住就住好了。"
"真的?"他打量著她,性感的五官全帶著笑意。
"真的啊。"貝凝全不帶心機地說。
她還有另一副枕頭棉被呢。貝凝想著,就走到櫥櫃前把被子拿出來,還多拿了一床,好鋪在地上。
"你在幹什麼?"柏毓非但不幫忙,還蹲在她身邊,很奇怪地看她鋪被子。
貝凝歪歪頭。"幫你鋪床啊。"
"你鋪什麼?我又不睡地上。"他站了起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貝凝放下棉被,想了想,好心腸地說:"那……我睡地板,你睡床好了。"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虐待你要你睡地板?你的床是雙人床,夠我們兩個人睡嘛。"他理所當然地笑了笑,還很自動地走向床,拉開被子就躺了下去。
"不行啊!"
這還得了!貝凝反射性地嚷完,便緊張地衝過去,原意是要阻止柏毓躺下去,沒想到被單一扯,硬生生地就把柏毓給推了下去。柏毓差點整個人就這麼摔下床,還好他腿夠長,一下子撐住了。他坐在地上,兩手攀在床邊,很無辜地看貝凝。"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