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貝勒挑愛

第4頁 文 / 古玥

    橋小寒很快就聽懂了,霎時雙頰通紅。

    「怕了?」他沉聲問。

    她咬住下唇沉思。

    「你要是沒自信,想取消比賽也沒關係。」

    橋小寒抬起頭,眼神堅決的說:「誰說我沒信心。」

    雲鶚愈來愈欣賞她的勇氣十足,原本只是突發奇想,現在則對她開始感到興趣,說不定等他把向悲風抓到後,還可以把她帶回京城。

    橋小寒把白玉擲進水潭中央,等著它沉進水底後,與雲鶚交換一個眼神,兩人便同時躍入潭中。

    此時的太陽已偏斜,因此陽光照不到水底,使得水底看起來特別幽暗。幸好玉是白色的,只要還有一點光線,倒也不是那麼難找。

    一開始,雲鶚仗著身材和體力上的優勢,才劃了幾下便沉到水底。不過他不像橋小寒如此熟悉這潭水,因為她幾乎閉著眼睛都能避開那些暗流漩渦。

    兩人搜尋一會後,雲鶚一個不小心,被一個小漩渦捲住,當他費勁掙脫著的時候,橋小寒轉過頭朝他露出笑意,並展示手上的白玉,然後便往水面浮出。

    沒多久雲鶚也跟著浮出水面。

    「怎麼樣?服氣了嗎?」她一臉得意。

    雲鶚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他發現自己其實是輸在對環境不熟,不過他還是相當服氣,「當然,白玉是你的了。」

    橋小寒笑著把白玉遞給他,「我會贏只是因為我比你熟悉這裡的環境。我覺得自己勝之不武,所以還你。」

    雲鶚並沒有伸手接過,「願賭服輸。」

    「可是這麼貴重的東西……」

    「不過就是一塊玉而已。」

    橋小寒仔細的端詳白玉,發現它的刻紋很特別,因大部分人都是刻成雙螭或是龍鳳,很少刻成鷹紋的。她不由得好奇,「這個白玉的圖案很特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含意?」

    她才抬起頭,只覺眼前忽然一暗,雙唇便讓他含住。剎那間她呆住了,任由他在她的唇瓣上輾轉舔吮。

    她張大眼睛看著他的鼻樑與自己的臉緊緊貼合、摩擦,還嘗到他舌尖上有著泉水般的清涼,而他舌頭上的味蕾則像有著緹花的絲緞般,不斷的撩撥她的感官神經,令她全身發軟,當她開始恍惚時,他慢慢移開他的頭,半闔著眼瞼瞅她。

    雲鶚很得意的發現,自己剛剛偷走了她的初吻。

    「白玉上的圖案代表我。」

    「唔?」她的腦子裡還一片混亂,一時會意不過來。

    「我的名字叫雲鶚。」

    「雲鶚……」她喃喃的念著。腦中馬上浮現出高空鷹揚的畫面。

    鶚是一種鷹鷲科的猛禽,俗稱魚鷹。

    「是的,我叫雲鶚。」他的唇又再一次落下。

    橋小寒有些迷惑的仰起頭,迎向他的唇,仍不明白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雲鶚好整以暇的把她吻個徹底,直到學會與他糾纏,瞬間引爆了體內深處的火焰,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在水面載沉載浮了。

    他把她抱到岸上,用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的狂熱,在她的臉頰和粉頸熨下他的氣息,留下紅色的慾望痕跡。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橋小寒突然把他推開,然後頭也不回的跑掉。

    雲鶚本來要馬上追過去,但繼而一想,不如暗中跟過去,先知道她住在哪裡,等他完成任務後再來找她。

    第三章

    橋小寒悶著頭疾走,為剛剛的經歷感到心慌意亂,因此沒發現後頭有人在喊她。

    「小寒!幹麼,遇到鬼啦!」柳金釧笑著拉住她。

    「怎麼是你!」橋小寒驚訝的說:「銀鉤兒說你到縣城了。」

    柳金釧抿了抿小嘴說:「是啊!可是趙老爺把我給趕回家了。」

    「怎麼會這樣?」

    「唉,趙家大小姐不知羞恥,跟一個自稱是來自京城的男人私定終身,結果那男人後來一走就是兩、三個月毫無音訊……」

    柳金釧頓了一下,一副要洩露大秘密似的壓著嗓子說:「趙家一看那個京城來的公子遲遲沒現身,就怕趙大小姐已經暗結珠胎,因此想趁她的肚子還沒大起來,把她風光的嫁出去,省得萬一真的生了個野種,那趙家的名聲要往哪裡擺呀。誰知道趙大小姐卻這麼一聲不響的跑去追他的心上人。結果就害我被趙老爺罵了一頓,還被趕回來了。你說,我冤不冤吶!」

    橋小寒安慰她,「別氣了,你想想你還有家可回呢,而那位趙小姐如今流落在外,處境比你還可憐。」

    「那可是她自找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同樣生為女人,你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你怎麼會替她說話呢?」

    柳金釧不高興的嘟起嘴來,但很快的她的表情又變回嬌媚討喜的模樣,因為她看見迎面走來的向悲風。

    「喂!小寒,你表哥來了。」

    向悲風走近後,柳金釧朝他明媚的一笑,「向公子,瞧你剛剛走過來時那副急樣,是出來找小寒的嗎?」

    向悲風笑了笑,「是呀,外公直擔心小寒表妹還沒回家,所以我正想到潭邊去看看。」

    橋小寒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心裡慶幸還好他沒有提早出門,否則她和雲鶚不就被他撞個正著了?

    而一旁的柳金釧卻吃吃猛笑,一雙眼睛在向悲風和橋小寒兩者之間轉來轉去。

    向悲風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說:「既然小寒表妹已經準備要回家,那我就放心了。你們聊,我回去跟外公說一聲。」

    向悲風走後,柳金釧用肩膀頂了一下橋小寒,然後意有所指的笑說:「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那麼體諒趙大小姐的苦衷,原來你也有相同的遭遇啊?」

    「你在說什麼?」

    「哎唷!擺在眼前的事,你想騙誰?」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瞧你跟你表哥剛剛那麼眉來眼去的,他還說正要去潭邊找你。別人不知道,難道咱們姊妹淘會不清楚?你一向喜歡到水潭裡泡涼,呵!他一個大男人急巴巴的跑去潭邊找你,難道只是去叫你回家煮飯?」

    「你別亂說了,我跟表哥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麼偷偷摸摸的,打從他住到你們家那天起,村裡的人都說你們挺配的,就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要辦喜事。」

    橋小寒聽了,忍不住笑了,「我和表哥?!怎麼可能?」

    柳金釧瞥她一眼,「聽你的語氣,好像你真的沒把他放在心上似的,鬼才相信呢!」

    橋小寒只是無所謂的聳肩一笑。

    「瞧你表哥長得那麼俊,又文質彬彬,雖然好像不怎麼有錢的模樣,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鼓勵他去參加鄉試,說不定還能金榜題名,中了狀元。到時候,你就成了夫人,而咱們這群姊妹淘可就全靠你了。」

    橋小寒搖著頭笑了笑。

    「你在笑我嗎?難道我說的不對?」

    橋小寒忙說:「我不是在笑你。」她改變話題,「你回來了也好,明天起大家又一塊兒浣紗,這可比你去服侍人家有趣吧。再說少了你,銀鉤兒一個人哪做得了什麼活呀。」

    聽橋小寒這麼一說,又挑起柳金釧滿懷的牢騷,她就是不愛窩在這種鄉下地方,做一輩子只夠餬口的苦工。她對橋小寒咕噥著,「你就像只小麻雀,只求飽食終日,怎麼可能理解我有若鴻鵠的遠志向呢!」

    柳金釧回想趙家那三進八個院落的氣派景象,和夫人小姐們的華麗生活,雖然她才在那裡當了幾天的丫環,可是那種生活方式,卻已深入她的骨髓。她知道她再也無法屈就粗茶淡飯,荊釵布裙的日子,在趙家就算只是當丫環,可是天天看著夫人小姐滿身的綾羅綢緞、珠鈿玉環,也是很快意。

    橋小寒不解的看著她,「我不懂你怎麼會喜歡有錢人家使喚,聽說大戶人家的規矩多如牛毛,哪像浣紗那般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哎呀!你不懂啦。」柳金釧一副嚮往不已的表情,「要是哪一天,給你住進漂亮的大房子,眼睛看、手底摸的都是些好東西,你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

    「也許吧!」橋小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與柳金釧相偕離去。

    ☆☆☆

    一路跟著橋小寒的雲鶚看著她倆離去,完全沒料到原來向悲風就躲在這裡,剛剛看見向悲風時差點忍不住上前逮捕他。

    可是他不知道向悲風與橋小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且一個念頭閃入他腦海,他不得不懷疑這兩天與橋小寒的接觸並非偶然,可笑的是他竟然為她心動。

    他覺得自己就像那些被美色迷惑的笨蛋一樣,他冷酷的望著前方的小村,告訴自己,向悲風當然要抓,至於橋小寒,他更不會輕易放過。

    ☆☆☆

    橋小園站在門口看見姊姊竟然和表哥一起回來,她難過的便轉身跑進屋裡去。

    「唉?你妹妹怎麼了,怎麼見了人就跑?」柳金釧奇怪的問。

    「小園!」橋小寒無暇回答,擔心的追過去。

    向悲風見狀,亦跟隨橋小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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