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驕女降愛

第15頁 文 / 高晴

    坐在船艙裡的澄澄被這艘小船晃得七葷八素。為什麼她人會在這裡,她著實口點概念都沒有。

    隱隱約約中,她只記得晚上吃完了晚餐她就開始昏睡,為什麼會突然那麼的想睡,她也沒去深究原因;然而一覺醒來她就在這艘船上了,來得莫名其妙。

    「喂,我們究竟要去哪裡啊?」她開口詢問那個一直用槍對準她心臟部位的男人。他不累,她看得都累了,就算他沒拿槍對著她,她也不可能跑,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總不會呆到去跳海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持槍男人冷冷地回答她。

    澄澄歎了口氣,又是這種沒有回答的回答,她已經問過三遍了,對方根本不甩她。

    船很小,除了她和持槍男人之外,還有兩名黑衣男子在掌舵。他們似乎已經很習慣在黑夜航行,對於風浪一點都不害怕。

    「陸非呢?」雖然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會得不到回答,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她和陸非不是二天後就要結婚了嗎?他總不會殘忍地把她這個未婚妻送來海上習慣風浪吧?

    持槍男人掃了她一眼,這回根本不予回答。

    「好吧,不說就不說,算你酷。」澄澄也沒轍了,風浪太大,她乾脆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澄澄醒醒睡睡,持槍男人幾次要拿食物給她吃,可是船搖得太厲害,她根本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就這樣度過一個漫長的夜,待東方魚肚大白時,船依然還在海上航行。

    她看著持槍男人,揚起好看的眉梢來。「喂,這位兄弟,老實告訴我,我們該不會迷航了吧?」

    她巳做了最壞的打算,反正龍門還有四龍,少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只可惜了她新娘沒當成,反而要葬身海底餵魚,枉費她天生麗質、花容月貌,連個遺傳她的後代都沒有……

    「少廢話!」持槍男人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的烏鴉嘴。

    澄澄聳聳肩,不說就不說,看來這個男人塊頭雖大,但很禁不起打擊,她還是不要隨便刺激他好了,以免她葬身海底之前還要被欺負,那就太淒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船隻終於靠岸,澄澄看到碼頭時,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過她還是打從心裡快樂得想大叫。

    太好了!她終於不必再被晃來晃去了,隨便什麼地方都好,她想踩踩陸地,漂流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太恐怖了。

    持槍男人押著她上碼頭,冷冷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這是高雄。」

    澄澄一怔。「高雄?」原來她回台灣來了。

    「陸幫主玩膩你了,他要你滾回台灣,永遠不許再出現在他面前!」持槍男人繼續冷然的告訴她。

    澄澄眉宇一擰,心情霎時蕩到了谷底。

    就算玩膩了她,賞她一張機票飛回來總可以吧!叫艘破小船這樣晃啊晃的把她晃回台灣來,這算什麼?陸非未免太過份。

    「為什麼他不親口告訴我?」她微微提高音量問。

    持槍男人不屑地哼笑一聲。「陸幫主日理萬機,況且他的女人多的是,沒空理會你這種小角色。」

    澄澄被槍頂著背繼續往前走,雖然事實巳擺在眼前,陸非確實將她給拋棄了,但是一想到昨夜兩人的纏綿恩愛,她就無法相信!

    這太突兀了,如果她在陸非的定義裡只是個「小角色」,他何必自找麻煩向她求婚?難道只為了愚弄她?

    或許早在他開口向她求婚之時,她就該想到他只是在逗弄她而已,偏偏她居然會傻得相信他眼中的真誠,而準備與他步上禮堂!

    明知龍門老大會對這件婚事暴跳如雷,但她願意從心所欲,打算先斬後奏,嫁給陸非再說。既然她喜歡上了陸非,她就不想欺騙自己的感覺,她不願意看到他再和別的女人公然調情,不願他懷裡再抱著別的女人……

    然而這一切都將變成一場鬧劇,此時她真想放聲大笑。龍門驕女也有被耍弄的一天!

    龍耀澄手握成拳,她不會忘記陸非的,她會記住他是怎麼對她!

    她會記住!

    ???

    陸非的婚禮取消了。這半個月來,旗幫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就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踩了幫主的痛腳,那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幫主,這是個小任務,屬下會辦得妥妥當當,您實在不必親自走這一趟。」綠旗旗主孫正信不明白,向來不怎麼喜歡移尊就駕的幫主,怎麼會突然想跟著來看此次交易。

    「孫旗主,你只管辦你該辦的事,我只想來活動活動筋骨。」陸非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悠閒地點燃一根煙抽著。

    今晚是旗幫與澳門三詠幫交易的日子,旗幫負責提供一批大陸走私來的槍枝,而三詠幫則是買家。

    午夜二點,交易時間未到,此時旗幫人馬待在元朗一間廢棄的鐵皮屋裡,屋外則是一片漆黑。

    「幫主,有動靜,三詠幫的人來了。」一名屬下走進來報告。

    孫正信聞言,檢查過防身用的手槍即起身,恭敬地對陸非說:「幫主,屬下前去交易。」

    「嗯。」陸非點點頭,不置可否的噴出一口煙霧。

    孫正信正領著一大班手下往屋外走,另一名形色匆匆的手下卻慌張地奔進來。「幫主、旗主!屬下看見揚威盟的人也來了!」

    孫正信眉字一皺。「揚威盟的人來做什麼?」

    陸非彈彈煙灰,嘴角微微往上揚起,一點也不意外地道:「能有什麼好事呢?還不是來分一杯羹。」

    他老早知道裘令光那隻老狐狸在打旗幫私槍的主意,只是沒想到裘老頭會那麼捺不住性子,直接用搶的。

    陸非在心裡冷笑一聲,裘令光,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幫主,我掩護您,請您先離開!」孫正信使了個眼色,綠旗人馬立即兵分二路,其中一路上前保護住陸非,顯然要護駕他們的幫主離開。

    陸非撇撇唇,直接將煙蒂扔到地上踩熄。「不,我倒要看看揚威盟有些什麼能耐。」

    陸非走出鐵皮屋時,外頭已經開始槍戰和械鬥,一陣不要命的槍林彈雨,血光和火光亂飛,孫正信不敢掉以輕心,他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非身旁,就怕他們幫主有什麼閃失。

    「幫主,小心!」孫正信的手臂旁飛過一顆子彈,看來對方很狠,存心挑起這場戰火。

    陸非冷靜地掏出手槍,反手一扣扳機,遠方隨即傳來一陣中彈者的哀嚎。

    樹林中很快地跳出幾名彪形壯漢將陸非團團圍住,其中一名斜著嘴角,陰惻惻地看著陸非。

    「陸非,你的死期到了——啊!」

    陸非在斜嘴大漢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即賞了他厚實的一腿,那一腿幾乎沒踢掉大漢的下巴。

    一發子彈向陸非射近,他一個翻身閃過,旋即開了一槍,制伏了那名朝他發射的男子。

    陸非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他像惡狼般的朝敵人撲近,每一拳及每一槍都又準又狠,逼得揚威盟的人節節敗退,有苦說不出。他們沒想到陸非除了行事作風鐵石心腸之外,拳腳功夫也那麼好,他們這次是失算了。

    就在陸非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之際,遠處傳來紛沓的腳步聲,一面白旗在黑夜裡飄揚,原來是接獲通知,駐守距離最近的白旗率員來援助了。

    「幫主!」白旗加入護駕行列,陸非則因看見白旗分心,而被敵人的開山刀掃了一刀。

    「你受傷了!」跟著白旗來的童雪均立即向前扶住陸非,她眼裡流露著崇拜的神色,這一戰更證明了陸非在她心目中猶如天神,打不死的天神!

    「這點小傷算什麼?」陸非白布一拉,隨手紮住手臂;他甩開童雪均幾欲扶持的手,很快地又投入槍林彈雨中。

    童雪均無可奈何地立在原地,她咬著下唇,焦灼地在大班人馬中尋找陸非的背影。

    這種小場面根本不需要他親自下去打鬥的,她不懂陸非為什麼要這麼拚命,他是在折磨他自己嗎?為了龍耀澄的離去而尋求發洩管道?

    可惡!她是越來越恨那個奪走陸非心思的龍姓女子了!

    ???

    一場惡鬥過後,旗幫大獲全勝,陸非在旗幫位於尖沙咀的夜總會開了間超大的豪華廂房,與他的手下們把酒盡興,算是慰勞他們今夜的賣命。

    他喝了許多酒,並叫了一名性感無比的酒店小姐坐在他身邊陪他喝酒,一片紙醉金迷,他在麻醉他自己。

    童雪均從元朗一直跟到酒店來,她無視於陸非身邊還坐著個性感美人兒,逕自伸出玉臂撫上陸非胸膛,柔聲說:「陸非,你累了,該回去休息了。」

    陸非放縱地喝下一大杯酒,甩開童雪均的手,卻輕佻地吻上酒店小姐的唇,吻得又深又久。

    這一幕叫童雪均又是紅了眼,他居然寧願吻個人盡可夫的酒女,也不願她碰他一下。

    「來,坐上來。」一吻終了,陸非索性將酒店小姐架上大腿,肆無忌憚地開始與懷中佳人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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