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高晴
齊茵輕叩門扉,耿湛毅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
她推門而入,豪華的套房內,耿湛毅正在看新聞,一見到進門的是她,他倏地站起來,露出一臉驚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香子!"他朝她大步迎去。
"意外嗎?"她笑盈盈地走近,為了取得資料,她今晚還特地穿了件柔美的長洋裝,以顯日本女性的典雅之氣。
"太意外了。"耿湛毅目不轉睛看著她。"香子,你越來越美了。"他說不出來自己的妻子什麼地方變了,但總而言之,現在的她,柔媚中有股剛毅之氣,耐看許多。
"做妻子的來看丈夫,我想,不需要理由吧。"她對他輕顰淺笑。
"當然!"他慇勤地牽著她坐下。"你決定要跟我回去了嗎?我馬上派人去訂機票!"
"別這麼急,我們夫妻好久沒聚聚了,聊聊天不是更好?"這心急的傢伙該不會現在就想把她帶回香港吧?
"你說是,你今晚願意留下來?"他笑著問,迷戀的眼光不經意的轉到她豐滿的胸部上,想像她雙峰柔膩的觸感,他吸吮她乳頭的興奮感覺,那一夜的美好湧上心頭,他驀然衝動起來。
"再說吧。"她不置可否地笑笑。"有咖啡嗎?我想喝杯熱咖啡。"
"你坐一會兒,我親自沖給你。"
他起身離開,齊茵立即乘機按下皮包裡的小型錄音機,這是她今天的目的——打聽北天幫與日見流的合作關係。
"喏,咖啡,很燙,小心點!"他把咖啡杯遞給她,並刻意表現自己的溫柔,上回她說他粗暴的事還言猶在耳,現在她肯主動來我他,他可要好好表現才行。
"好香!"她聞了聞咖啡香,對他嫣然一笑道。"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我爸爸給了北天幫什麼好處?"
"香子,現在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北天幫和日見流已經不分彼此,談好處二字大傷感情了。"耿湛毅四兩撥千金地回答她。
她斜睨了他一眼。"可是,據我所知,北天幫想獨霸香港的毒品市場,而香港還有個如日中天的旗幫,沒有日見流的幫助萬萬不可能。"
這是她今天一整天猛K資料背來的,當然,這些都是未經證實的報導,根本做不得準,也因為如此,她才想取得獨家報導,讓敵社刮目相看。
"哼,旗幫算什麼東西!憑旗幫也配和我北天幫爭地盤嗎?"耿湛毅臉色乍變地說。
"別生氣了。"她連忙安撫他。"或許過去旗幫對你有所威脅,但現在你和我日見流聯婚了,旗幫再也不是你的對手。"
他察覺到自己又發火了,這不合本木香子對他的要求,所以也立即擠出一抹笑容。"香子,我沒有生氣,我說的是事實,即使沒有和日見流聯婚,旗幫也不可能爭贏我。"
"是嗎?"她故意用半譏誚的口氣說。"去年中秋北天幫與旗幫在港澳碼頭搶一批西西里走私的槍械,北天幫不就敗得很慘嗎?"
"不准提那件事!"他又惱怒了起來。
想到去年中秋他就發火,明明貨就是北天幫的,旗幫卻硬說貨是他們的,雙方開打,打得落花流水,北天幫足足傷了一百多名弟兄,面子都丟光了。
"瞧你,你又對我凶了。"她裝出一副委屈的神色來。媽呀,這種噁心的戲還真是難演,尤其是對一個黑道老大撒嬌,怎麼想就怎麼彆扭,不過為了獨家新聞,她只有忍了。
"只要你不說話惹我生氣,我怎麼會對你的呢?"他執起她的手,朝她襟口靠過去,嚮往地瞇起了眼。"香子,人如其名,你真的好香,讓我親一口,我想要你,你誘惑得我快爆炸了,香子……"
"你別這樣!"她推拒著。
完了,這人色心大起,該不會真的想對她下手吧?
"都已經是夫妻了,你何必害羞?"他的大手猛然罩上她的乳房,迷戀地揉弄了起來。"好柔軟,我想舔
"你住手!"她氣急敗壞地拿起皮包,毫不猶豫就朝他打下去,驀地,那台小錄音機從她皮包裡掉了出來,落在地毯上。
"香子!你瘋了嗎?"耿湛毅抱住頭,這小姐在彆扭什麼?他就不信她不想要,她那夜明明也享受得很。
咦?那是什麼?
他彎身撿起錄音機,眸光變得陰沉。"你帶這個來做什麼?你是誰?"有人跟自己老公講話還要錄音的嗎?
"我叫齊茵,這我老早就告訴過你了。"她揚揚眉,一副無畏的樣子。"現在既然被你發現了,就老實告訴你,我是來收集情報的。"
"你不是香子?"他就覺得奇怪,香子既要逃跑,又怎麼會來對他自投羅網,原來是個冒牌貨!
齊茵根本不怕身份被拆穿。"耿湛毅,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了,就算再白癡、再低能,你也該發現我與你老婆的不同之處,我今天來,不過是為公事而來。"
"什麼公事?"他緊緊盯著她。
"我是一名雜誌社的記者,我想挖掘本木香子逃婚的真正理由,還有,北天幫與日見流有何合作關係
"夠了!"他冷然打斷她。"你以為你知道了這些,還走得出這個門嗎?"她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但是,她不是本木香子,這倒挑起了他的興趣,這個和香子長得一樣,個性卻截然不同的女孩,他很想試試和她上床的滋味是如何‥
"這是台灣,不是你的地盤香港。"她提醒他別亂來。
"哈,我在我開的房間裡和我老婆親熱,就算總統來也管不著!"說完,他惡狼般對她撲過去,動手就扯她的裙子。
"放手!"她對他又踢又踹,兼夾抓咬。
耿湛毅依然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身下,笑了笑道:"記者小姐,你不知道男人的慾望一來,如果沒發洩掉,是很難住手的,就像現在!"
他狂吻她的頸子,雙手不安分地在她大腿遊走。
"救命!"她尖叫出聲。
"沒有用的,總統套房的隔音設備好得很,我們可以放心地做、悠閒地做,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耿湛毅話未說完,砰然一聲巨響,門板被撞了開來。
"又是你這個傢伙!"耿湛毅瞪著那名破壞門板的不速之客。
"真是抱歉了,耿少幫主。"龍耀人嘴角掛著壞壞的笑。"為什麼這麼有緣,我老是能夠撞見你的好事呢?"
"龍耀人,救我!"齊茵看到救星,高興地大喊。
"我當然是來救你的。"龍耀人對她挑挑眉,故意親熱地說:"茵茵,你不是本木香子的事,對耿少幫主解釋清楚了嗎?"
"她說得很清楚。"耿湛毅代替齊茵回答。"但我還是不能讓她走,她竊取了我北天幫的秘密,她必須留下來。"
"是嗎?"龍耀人笑了笑。"看樣子我好像應該幫她請個好律師,也好過在這裡做無謂的掙扎,是吧?"
耿湛毅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可借我這個人偏偏喜歡和人做無謂的掙扎。"龍耀人微微一笑。
"你是什麼意思?"耿湛毅的臉色冷了起來。
龍耀人再度露出一抹笑意。"我的意思是,她既然不是本木香子,你就沒有扣留她的自由。"
"沒錯!"齊茵立即附和。
"是她自己要找上門來的,怪不了誰!"耿湛毅架起了齊茵,他的手臂勒緊了她的脖子,對龍耀人冷笑一聲。"你最好快走,否則我不能擔保她的安全不會受到影響!"
"我不想走,因為我想擔保她的安全不會受到威脅!"龍耀人朝他們走近,綻開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快接近他們時,龍耀人忽地抬腿前踢耿湛毅,膝關節吃痛之下,耿湛毅放開了齊茵,龍耀人又補一腿,以後旋踢將耿湛毅撂倒。
"可惡!"耿湛毅碎中射出凶光,身為北天幫少幫主,他也不是省油的燈,無視膝上的痛,他瞬間爬起,猛朝龍耀人攻去。
耿湛毅用跳撞反擊龍耀人,他左拳猛擊龍耀人右腦,可惜被他躲過了,再進一舉,這拳結結實實打中龍耀人下巴。
"耿少幫主,你身手真是不錯!"龍耀人笑了笑,伸手扶去嘴角血絲。
齊茵瞳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新聞跑多了,她不怕看血腥的場面,但看兩個大男人這樣活生生地打架,倒是生平第一回。
談笑中,龍耀人驀地左腿向前踢進耿湛毅心窩處,掃倒了他,耿湛毅痛得眉心都糾結了起來。
龍耀人牽起了齊茵的手。"快走!這一腳很重,他大概十分鐘內都爬不起來了!"
※※※
兩人奔出凱悅飯店之後,便直接回到齊茵那兒去。
齊茵的父母都移民加拿大,她不喜歡一個人住在父母那棟洋房裡,房子太大了,那令她有空洞的感覺,況且每天光想到整理就累死人。
因此嘍,她索性把洋房租出去,自己分期付款買了這間公司旁的套房住,十五坪,很好打理,更不會有遲到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