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扶釵
她的眼睛又四處飄了!他是不是該提醒她,她的說謊技巧實在差勁透頂呢?楊朔風在心中歎了口氣。
「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楊朔風無奈地點了下她的鼻子。
「閣下就是楊莊主。」冷朝笙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冷城主,看來你的傷已經沒問題了。」楊朔風回道。
「多謝楊莊主的救命之恩,我的傷再調息幾日便無大礙。」冷朝笙有些訝然地看著楊朔風的轉變。先前他一進來對曲蘅說話時,表情無比柔和,但一轉向自己說話時,臉上的線條頓時變得剛硬,冰冷的利眼及淡然的口氣著實會令一般人心生畏懼。
不過,他冷朝笙可不是一般人。
「既然你沒事了,那……蘅兒,咱們也可以離開了。」楊朔風拉起曲蘅的手。
「啊?可是人家還想和冷大哥說話呢。」曲蘅皺起秀眉。
「我也有話想跟你說。」楊朔風對答如流。
「那正好,咱們就在這裡聊吧。」曲蘅開心地建議。
「不,就只有我們兩個。」楊朔風語氣堅決。
「喔……」看他態度如此強硬,曲蘅也只有妥協。「冷大哥,我和楊大哥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喔。」見冷朝笙點頭,曲蘅才乖乖地讓楊朔風牽著走出房門。
好明顯的敵意呀!冷朝笙心中叫道。
當曲沖提議留在這兒時,他看到楊朔風一雙眼像把利刃般向他射來,其中的妒意清楚明白,只是那曲蘅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
想到他們兩個,冷朝笙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為一個女孩心動,可惜伊人的身旁已有一位癡情漢,他只能感歎自己沒這福分了……
***
「楊大哥,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被楊朔風拉回自己房間的曲蘅問道。
「以後你不可以單獨和冷朝笙見面。」楊朔風霸道地命令。
「為什麼?」她不太懂。
「不為什麼。以後你要去的話我陪你一起去--不過最好沒有以後。」
曲蘅仔細地看著楊朔風的表情,難道……
「楊大哥,你該不會又--」曲蘅話還沒說完,便被楊朔風一把樓住佔領了她的唇。
唉,楊大哥又在吃醋了。他怎麼有那麼多醋好吃呢?她只愛他一人這他也知道的呀……激騰的熱潮打斷了她的思緒,他越來越火熱的吻讓她完全沉陷在其中,再無法思考。
楊朔風離開她的唇來到她耳際,舔吻她敏感的耳後,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著,嬌媚的聲音燃起了他更深的渴望。他的手來到她的腰際,鬆開了她的衣衫……
正當他要褪下她的外衣時,門外傳來一陣呼叫聲。
「朔風!曲蘅!你們在哪兒?快出來呀!」駱少揚大叫著。
聽到這聲音,令楊朔風進行到一半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轉而為曲蘅穿好衣服。
「這傢伙叫人如果不應他的話,他是會一個個房間找過的。」楊朔風無奈地搖著頭。
「楊大哥,我擦個臉。」曲蘅滿臉通紅地下了床,走到放著水盆的架子前,檸了毛巾輕輕地拭著臉龐,臉上的嫣紅果真消退了許多。
楊朔風對她笑了笑,打開曲蘅的房門,對正要走來的駱少揚說:「少揚,你大呼小叫的有什麼要事?」
「朔風,你在曲蘅的房裡呀?那她也在裡面囉?」
「駱大哥。」曲蘅此時也走到門口。
「曲蘅,你臉紅紅的喔!」駱少揚來回地看著他們倆,然後冒出一句:「你們剛剛該不會在做什麼壞事吧?」
話語一落,曲蘅剛剛所做的努力完全白費,因為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你不是有事要說嗎?再不說的話,你就滾遠一點。」楊朔風不理會他戲謔的語氣,對他下了逐客令。
「說就說嘛,這麼凶。」見楊朔風嚴厲的眼神又向他射來,他趕緊開口道:「剛剛丐幫的弟子來找我,他們說幫中有要事,要我務必回總壇一趟。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
「駱大哥,你要離開了?」曲蘅依依不捨地問。
「嗯。這一次分開,不知道多久以後才能再見面……不過你放心,只要有空,我一定會來找你們的。」駱少揚也是一臉難過。
「你少來!過不到一個月,你一定又曾出現在我們面前。」楊朔風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於他的行徑,他可是一清二楚。
「嘖,朔風,你也該讓場面有一點感傷的氣氛嘛。」駱少揚懊惱地說。
「要感傷你自己去感傷,我可不想看見蘅兒難過。」楊朔風還是無情地說。
「算了算了!我這就走了,希望我下次回來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啊!」
話聲一落,駱少揚己施展輕功飛出幾丈外,離開了楊柳莊。
「連駱大哥也離開了……」曲蘅有些難過。昨天雪孤才走,今天又少了一個人。
「蘅兒,別難過,他不久之後又會出現的。」楊朔風撫著她的肩安慰著,「走吧,朔行他們已經在等你了。」
「嗯。」
楊朔風撫著曲蘅步向他們的集合地點--淨心亭。
第九章
淨心亭中坐著楊朔風、楊朔行及齊推雪等,他們飲著茶,靜靜地聽著曲蘅吹奏樂曲。
一曲終了,楊朔風替她倒了杯茶。
「曲蘅吹出來的曲子真好聽,讓人聽了便感到神清氣爽!」楊朔行真心地稱讚。
「嗯,大內那些吹笛的樂師沒一個比得上她。」齊推雪也說道。
「你們別這麼說嘛,其實我沒有那麼行的,有一首曲子我練了好久還是無法練好。」
「是什麼曲子這麼難呀?」楊朔行問。
「落櫻紛雨曲。」
「落櫻紛雨曲?!」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是呀。你們怎麼那麼驚訝?」曲蘅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
這怎能不教他們驚訝?「落櫻紛雨曲」並不是一般的曲子呀!
「蘅兒、你吹一遍讓我們聽聽。」
順應楊朔風的要求,曲蘅緩緩吹奏起來‥這回真的把他們三人震住了!
高低紛亂的音階中帶著流暢,像在描述櫻花落下時的美麗情景,而底下則有一對情侶歡喜地玩樂著,曲調中帶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情意,細聽之下便可明瞭這首曲子是為了某人量身訂做的。
這樣飽含深意、動人心弦的曲子,除了他們所知道的那首外,是不會再有第二首的!
「落櫻紛雨曲」並不是外界所流傳的曲子,它是由楊朔風兄弟的二叔,也就是前莊主楊無心的胞弟楊無情親自譜曲的。這首曲子沒有外流,外人當然也無從學起,整個古墓山莊除了他們的叔叔外,也沒有人會吹,而他卻已經……
在這次前,他們三個也只聽過這曲子一、兩次,且是在二十年前,他們仍是孩童的時候。雖然時間久遠,但他們仍對它印象深刻,因為在不久後,他們的叔叔接到一封信後焦急地出莊,不過幾日就自盡身亡!
因此,他們現在是帶著些許的哀傷傾聽這懷念的曲音的,直到曲蘅停下。
「蘅兒怎麼不吹完?」楊朔風問。
「呃……後面的我就學不太起來。老實說,這首曲子是我從師父那兒偷學來的,但實在太難了,我怎麼也吹不好。」曲蘅吐舌說道。
「你師父?」楊朔風沉吟著,看來她師父真的和古墓山莊有很探的淵源,而且認識他的二叔楊無情。
他有個直覺,這首「落櫻紛雨曲」是專為她師父而做的,至於其中緣由,只能從他爹娘身上得知了。
曲蘅完全沒察覺到在場另外三人奇特的思緒,只是突然納悶地間:「奇怪,今天怎麼一直不見楊三哥呀?」
「他呀,不是在睡他的大頭覺,就是忙著躲那位東方巧兒。」楊朔行說。
「那為什麼也沒看到巧兒呢?」平時她總是活力充沛地在楊柳莊追著楊三哥跑,不管在哪裡都可以看到她。
「她剛剛進城去了,好像說要找朋友。」齊推雪回答。
曲蘅瞭解地點點頭。她滿羨慕東方巧兒的,因為她在外頭還有其他的朋友,而她所認識的人全都在楊柳莊中。
「曲蘅,聽你吹完曲子了,那咱們也該下盤棋了吧?」楊朔行指了指放在桌子中央的棋盤。
「好。」
不久之後,便只聽楊朔行被曲蘅殺得慘叫連連,然後轉戰齊推雪……
***
隔日近午時,東方巧兒找上了曲蘅。
「曲蘅。」東方巧兒難得地溫言叫道。
「巧兒,有事嗎?」曲蘅剛從淨心亭出來,想要回房拿個東西,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東方巧兒。
「是這樣的……你去見過那位冷城主了吧?」
「是呀,我昨天還和他聊了一會兒。」
「我想……我也該去看看他。」東方巧兒吞吞吐吐地說著。
曲蘅一臉迷惑地看著她,今天的巧兒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她平常對她哪這麼客氣啊!更奇怪的是,她今天居然沒去找楊三哥,他人現在就在淨心亭呀!只是……楊三哥今天好像也怪怪的。
「那位冷城主畢竟是因為受傷才被救回來的,咱們同住在楊柳莊,我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東方巧兒自己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