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扶釵
楊朔風看了小荷一眼,她的樣貌看起來相當乖巧:雖然年紀尚輕,但他相信齊叔挑的人一定沒問題。
「嗯,那套衣服讓她換上,等她醒來時,你再來通知我。」
「是,莊主。」小荷應道。
楊朔風走到床擄,采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兒後,才默默地離去。
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客房中有了動靜。
「唔……」細碎的聲音從床上發出,不一會兒,曲蘅緩緩地張開了眼睛,一雙猶帶迷茫的大眼疑惑地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這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呢?接著,她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覺的丫寰。
「你……」一天末進滴水的喉嚨乾啞得讓她說不出話來,但也足以喚醒睡著的丫鬟。
被喚醒的小荷揉了揉雙眼,在看見床上的人已經坐起身時,她高興地說:「小姐,你終於醒了!」
曲蘅發了個聲音,又比了比自己的喉嚨,小荷馬上就明瞭她的意思。
「小姐要喝水吧?我馬上倒給你。」她迅速地捧了杯水過來。
曲蘅接過杯子,慢慢地喝下。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兒是楊柳莊。」小荷回答。
「楊柳莊……」她低聲重複,視線也自然地落下,這才發現自己只著中衣,而原本穿在身上的外衣不見了。她不解地問:「我的衣服呢?」
「因為小姐的衣服髒了,所以小荷先把它脫下來。」小荷走到一旁的矮櫃拿起了放在上頭的一套衣棠,然後走到曲蘅身前。「這套衣服是莊主吩咐小荷要替你換上的。」
她說著便要幫曲蘅穿上衣棠,曲蘅反倒嚇了一跳。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你了。」她有些緊張地說。一向習慣凡事自己來的,這會兒有人服侍,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不行的,服侍你是小荷的職責,若是讓總管知道了,他會以為小荷偷懶的。」小荷認真地說。
「那只要不讓你所說的總管知道,不就好了嗎?」
「這……」小荷話還沒說完,曲蘅就趕緊把她手上的衣服拿過去自己穿了起來。小荷只能無奈地歎口氣,「小姐,那你千萬不可以跟總管說喔!」
「那是一定的。」曲蘅穿好衣服後,像是想到什麼似地突然間:「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莊主帶你回來的……啊!我還要去告訴莊主你已經醒來了!」小荷突然想起莊主的吩咐,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客房。
「等等,你先別走呀!」曲蘅在房中喊著,但小荷早已失了粽影。
曲蘅下了床,慢慢地回想之前的情景……她記得自己在溪畔睡覺,雪孤則陪在她身邁,然後……好像有三個人帶著奇怪的眼神一直靠近她,他們還要打雪孤,接著其中一人對她撒了一陣白煙,她只覺得頭昏沉沉的,最後不支倒地,醒來後便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楊柳莊……」她喃喃地念著這個剛得知的名稱,心中仍想著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是那三個人把她帶來的嗎?就在她沉思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悄然走進客房。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百到她放棄思考轉過身面對門時,才猛然發現身後的人。
「啊!」她驚呼一聲,右手輕悟著胸口,像是被嚇到了。
「嚇到你了?」楊朔風淡淡地間。其實他也沒必要問,因為她的動作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曲蘅老實地點點頭。「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進來不久。」
「喔。」曲蘅以新奇的眼神端瞧著他,這人比她之前見到的那三個人好看多了,但他的表情冷冷的,像是淡漠地看著這世上的一切,神情就似雪孤一般。
「你是這裡的主人嗎?」她想起剛剛那女孩說要去找莊主,不久後這人便出現了,是不是表示他就是莊主呢?
「嗯,在下楊朔風。」楊朔風看著醒來後更加嬌美清麗的人兒,她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無懼地瞧著他,似乎對他的身份並不感到驚訝,也沒因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冷傲氣息而退縮。
「你好,我叫曲蘅。」曲沖見楊朔風說出自己的名字,也依樣報出了自己的姓名。「請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你還記得自己被三個人迷昏了吧?」楊朔風問。
「記得呀。」那就是她最後有印象的地方。
「你被那三人擄到一間破廟,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你恐怕就……」楊朔風的話就停在這裡,他心想結果她一定可以猜想得到。
「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到破廟?」她眨著清澈的大眼,無邪地問。那三個人到底是誰呢?她在山上好好的,為什麼要把她抓去那個地方?
楊朔風不可思議的瞧著她的神情,然後在發現她的確完全不瞭解意思時,他愣了好一會兒。
「就是要非禮你。」他乾脆百說了。
像是瞭解「非禮」這兩個字的意思,曲蘅的臉條地紅了起來。她低下頭低聲地說:「謝謝你救了我。」
「嗯。告訴我你住在哪裡,你失蹤了一天,我想你的家人一定很擔心。」楊朔風說出這話時,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暢快。知道了她住的地方,他就要派人送她回去。只是……此刻他竟有點捨不得她走。
「我住在山上。」
「哪座山?」
「哪座山?」曲蘅突然愣了下,她搖搖頭支吾地說:「我……我不知道。」
楊朔風心中雖感訝異,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知道她沒有騙他,所以他只問:「為什麼?」
「我師父沒告訴我,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了。」
「山上只有你和你師父嗎?」
「是呀,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和師父住在那裡,從來都沒見過其他人,除了雪孤。」說到雪孤,她突然傷心地垂下嘴角。
「怎麼了?」他輕輕地問。
「我在想雪孤會不會有事。我昏倒的時候它也在我身渥,不知道那摹壞人有沒有傷害它?」在知道那三個人要對她非禮之後,她便直稱他們為壞人,只不過她不知道「壞人」這兩個字還不足以描述摧花三惡的惡行。
看她那麼擔心那個叫雪孤的,楊朔風的心中竟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意。
「雪孤是什麼人?」他淡漠地問。
「雪孤不是人,它是一匹狼。雖然如此,但我真的是把它當家人看待。」她誠摯地說。
而楊朔風在聽到她說雪孤是一匹狼時,心中的喜悅立時擴散到全身!
猛然發覺自己的異樣,他急忙收斂心神,暗自問著自己:怎麼搞的?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她?平定情緒後的楊朔風又繼續間:「你從沒出過那座山嗎?」
「嗯。」她點頭。
「難道你從沒想過要下山看看?」
「沒有。因為在我小的時候,師父就一直告誡我,在我還沒滿十六歲之前,是絕對不能下山一步的。」曲蘅老實地說。
「你知道為什麼嗎?」對她的好奇己漸漸填滿他的心。
「不知道。我也曾問過,但師父總是告訴我等我可以下山時,她就會跟我說明原因。」
「可是,你卻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下了山……你師父的名號是?」楊朔風心想,只要知道她師父的名字,憑古墓山莊的能力,想找一個人並不困難。
「師父的名號?」曲荷聽了搖頭,「我一直以來都只叫她師父。」
這就怪了!收徒授藝的人,怎麼會不把自己的名號告之呢?這實在令人費解。
「這麼說來,要送你回去恐怕也不能了。」
曲蘅瞭解地點點頭,連她都不知道自己住哪裡了,別人怎麼會知道迭她回家的路呢?「我想,你就在這裡住幾天,我會叫人把消息發佈出去,如果你師父聽到了,一定會趕來這裡接你的。」
曲蘅聽了大大地感動,他們兩個從不相識,他卻對她這麼好。她笑著說:「楊朔風,謝謝你。」
楊朔風被她的笑容震懾住了,她笑起來宛若一朵嬌艷盛開的花朵,讓人感覺到無限的暖意,像是可以除去世間的險惡及冰冷般……
「你怎麼了?」曲窗的大眼眨呀眨地,他怎麼一直盯著她瞧?他看她的樣子不像之前那三個壞人,那三人的眼神讓她覺得奇怪且討厭,而這人的眼神讓她……好不自在喔,她覺得心跳有些加快!
「沒事。你別叫我楊朔風。」楊朔風從未如此失神過,剛剛的情況若叫他那群寶貝弟弟們看到,他肯定威嚴盡失。
「你的名字就叫楊朔風呀,不叫你楊朔風,那要叫你什麼?」曲虧小心翼翼地問。她從來沒有遇過其他人,更別說是喚別人的名字了,「楊朔風」這三個字還是第一吹從她口中吐出來的人名呢。
被她這麼一間,楊朔風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簡單地瞭解她以前的生活後,他知道她不懂得應對之道。照理來說,她應該要稱呼他為「楊莊主」的,只是,他卻不想要她這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