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風沁心
宏晉眼神哀怨的望向落塵。然後牙一咬,眼睛一閉,準備要動手了。
「等等!你別做傻事呀!我喝!我喝!」落塵一隻手擺出停止的的手勢,一隻手伸去拿杯子。
拿到了杯,落塵無奈的看了宏晉一眼,忍住厭惡的表情,把酒杯靠近嘴邊,猛然往嘴裡一灌,吞入喉嚨裡。
「現在我已經喝了,你可以走了!」落塵只想快快把他送走。
但是人家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宏晉根本就不想走了。
他再度添滿酒杯,遞到落塵面前,「梅姑娘,人說無三不成禮,你再幹了這兩杯吧?」
「你……你這個人很厚臉皮耶!」落塵不悅地說。
宏晉仍舊和她嬉皮笑臉的,「只要你再幹了這兩杯,我馬上就走!好不好嘛?」
天哪!宏晉竟然跟她撒嬌?!落塵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神智馬上就清醒了。「你真的會走?」為了確保自己不是被騙,她再問了一次。
「真的!我發誓!」宏晉舉起右手,要發誓的樣子。
落塵又白了他一眼。「真煩!」就真的幹了他那兩杯酒。
「好了,喝完了!你可以走了!」落塵欲站起來送客,發現自己頭重腳輕,走起路來搖搖欲墜。
奇怪!怎麼覺得身體好熱呢?落塵踉蹌的退了幾步。
「梅姑娘,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宏晉說。
「不用!你快點出去!」落塵撥開他的手,態度還是很凶。
「梅姑娘!我是一番好意!你不要總拒人千里之外嘛!」宏晉說著,嘴角的越笑越猥褻。
「滾開!」落塵推開宏晉,往門的方向退。
「想跑?」宏晉拉住她,不讓她走。
落塵被拉住了,心裡面很害怕,可是求生的念頭卻比任何時候都還強烈!她狠狠的咬著宏晉的手,咬到已經滲出血絲了還不放;宏晉痛得甩開了她。
落塵趁著這個機會爬出了門檻,往月笙院跑去。但是,頭又開始暈了,她扶住長廊的欄杆,努力的透著氣。該死的!那個宏晉讓我喝了什麼東西?!身體越來越熱了!
「別跑!」宏晉追出來了!眼中帶著無比的殺氣。
老天!落塵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跑到飛映那兒去,可是卻力不從心。
「飛映!救我──」她用盡全部的力量,朝對面喊出。
※※※
嗯?!是落塵在呼喚我嗎?飛映在打門中隱隱約約聽見了落塵的呼喊。當停下來想要更確定的時候,沒有注意,被少青殺傷了手臂。
鮮紅的血立即染開了白色的衣裳。
「你沒有事吧?!」滄海趁著閒下來的時候問飛映。
懷秋軒裡戰火依舊沒有停止,反而有越戰越激烈之勢。
少青雖然身已多處中傷,可是,血腥的味道卻讓他越來越有勁;飛映武功雖然厲害,可是在劍不能使用的情況之下,一直沒有辦法發揮他原有的實力;而蕭禾、滄海的加入,增加了少青體力的消耗,但是他們顧念情分,一直不敢下重手。
宗次救醒昏迷的弄羽之後,就在旁邊觀戰。他的舉動常教人摸不透,深沉的如同大海般。
這場戰鬥,終於還是驚動了鶴尹夫婦,他們很快的趕來懷秋軒。
飛映從剛才失神到現在,就一直未能在專心打鬥,他心繫著落塵,很怕那陣沒來由的心悸是來預告他真的有事發生!
「少青!你在幹什麼?!」鶴尹來了,很生氣的朝少青大吼。
雲雙見著他令人驚心觸目的傷痕,不忍心地閉上了眼睛,垂下了頭。
飛映終於還是忍不住,拋開這場莫名其妙的打鬥,施展輕功快速地回柳意齋去!
※※※
「不要……過來……」這一邊,落塵還在和宏晉做最後的掙扎。
「哼!你喝了我的凝香露,還想要跑?」宏晉把落塵拖回了他住的那一間房,動手脫衣服了。
「你……!你想要幹嘛?!」落塵此時已無力反抗,眼睜睜的看著他逼近。
「幹什麼??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露出淫穢的笑聲。「喝了凝香露之後,如果沒有男人,你將會精枯力竭而死!」
「卑鄙!」落塵痛恨的咒罵。「走開!不准你碰我!飛映!飛映!你在哪裡?!快點來救我啊!」落塵放開了喉嚨大叫。
「還叫?!」宏晉拎起落塵的衣襟,甩了她一巴掌。「你的那個啞巴護衛沒時間來救你啦!你乖乖的,我不會欺負你的!」
「呸!」落塵吐了他一臉口水。「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眼睛瞪得像牛鈴一般大,恨不得把宏晉碎屍萬段一樣!
宏晉抹去臉上的唾液,陰陰的睨著落塵。「你敢吐我口水?」
「有何不敢?!」落塵還是很勇敢的罵回去。士可殺,不可辱!
「你馬上就知道後果了!本大爺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說完,把落塵推倒在地上,強吻她。落塵盡力保護自己。
「放開我!飛映!快點來救我!飛映──」落塵哭了出來,此時的她內心是多麼的難受無助!
「真煩!把你的嘴捂起來,看你還叫不叫!」
「唔!……」落塵死命地掙扎,怎奈沒有力氣掙脫,只是徒增宏晉的快感而已!
她的世界正面臨著絕望,她,以後再也沒有歡笑的能力了……飛映!飛映!你在哪裡?我需要你啊!飛映!如珍珠般的眼淚,一直自眼角跌出,濕潤了地鋪。
「啊?!」飛映聽見落塵的呼喊,到她的房裡找不到人,便一間間踹開門找。終於,他在宏晉的沁水屋裡發現了她。
「啊──」飛映忿怒又心痛地仰天大嘯,宏晉深覺不妙,抓起衣物,準備逃竄。
飛映堵住他的去路,讓他有路走不得。
「饒……饒命啊!」宏晉跪了下,形態可憐的向飛映求饒。
飛映不知從哪兒折來了一根樹枝。
「哈哈……」看見飛映竟想用樹枝當劍來殺他,像是聽了天下第一大笑話一樣狂笑不已,「你想用這種玩意兒對付我?來呀!」他的膽子因此而變大了,主動向飛映挑釁,眼中露著殺機。
哪知,「喝!」一聲,宏晉的手臂被飛映的竹箭劃過,多了一條兩吋深的傷痕,他萬萬想不到,飛映沒有了劍,竟可以用這麼不起眼的廢物當武器!
「不……不要!」宏晉嚇的直發抖!他怕死了!
「飛映!不要哇!你忘了莊主的話了嗎?如果你再傷了人,他就要把你以莊規處置!我……我不要你死啊!」落塵撐起身子,渾身難受的說。
飛映原本動作的手,停止了下來。宏晉把握機會,想要從旁邊偷偷溜走,可是飛映一腳踩住他的褲角,不讓他逃。
「你……你……不會吧?你……不想讓梅落塵死吧?」宏晉再做臨死前的掙扎,希望能有活命的機會。
「飛映……救我……」落塵屏著最後一口氣,虛弱的說出口。
「聽見沒?她叫你救她耶!你只要和她發生關係就可以救她了!快去啊!不要管我!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好事的!」宏晉為了活命,絲毫不放過機會。「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不快點救她,恐怕你就沒有機會了!」
飛映轉過來面對著宏晉,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他把胸前的衣服扯開,露出一個彎月形的胎記,還有一些無法磨滅的疤痕。
「你……你……」宏晉看到之後,嚇得臉都白了!
飛映冰冷的一笑,竹劍的銀光猶如流星一逝,宏晉的頭顱隨著濺出去的血,拋灑在庭院的樹上。
「飛映……救我……」落塵再也說不出話來,昏睡了過去。
飛映抱起昏了過去的落塵,想也不想地,就往渡月山莊外狂奔而去。
※※※
「奇怪了!今天又不是月圓,為什麼少青會發病呢?」制伏了少青,一群莊裡的重要人物在談論著這個奇怪的現象。
「難道這不是病,而是被人控制了心術?」鶴尹說。
「依屬下之見,還是等梅神醫來到了再說吧!」蕭禾提出他的看法。
「嗯,也好!」鶴尹摸摸鬍子。
「不……不好了!」褔佬匆匆忙忙地帶著驚嚇的臉色,跑回雲鶴居。
「何事慌張?」鶴尹皺著眉頭問。
「啟……啟稟莊主!沁……沁水屋外掛著遴宏晉的頭……梅神醫和飛映都不見了!」福佬結結巴巴的報告他所目睹的事情。
「什麼?!豈有此理!」鶴尹重重地拍了桌子。
「莊主!需不需要將人追回?」宗次問。
鶴尹沉思了一會,眼中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當然要!不然咱們渡月山莊的臉往哪兒擺?!」
「可是,莊主!人海茫茫,要咱們到哪裡去找??」滄海很擔心的問。不知怎麼地,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飛映跟他從小見著長大的二少爺很像。
「就算翻遍了大江南北,也要把他找出來!」鶴尹說。眼中有不可抹滅的堅決。
※※※
飛映帶著落塵直奔渡月山莊以外的郊區去。他熟悉地奔跑在每一條小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