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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文 / 焚容

    不對!

    蘇放拋下手中的空酒瓶,大步走向前:「你的酒有問題!」他直接拆穿。

    「怎……怎麼會呢?嘿嘿嘿!」女子心虛地直笑:「這酒都是你的人到窖裡取出來的,難過莊主連李管事都信不過?你的酒,你的人,怎麼會假得了呢?」

    躲在門外的李管事心裡直哀嚎。姑奶奶你幹嘛拖我下水啊!

    蘇放凜然地矗立在紗幔之前:「你能堂而皇之地坐在這裡,並且顯然已經用同樣方法蒙騙了前來比試酒量的眾人,我沒有理由必須相信'我的人'。」怪不得從未有人獲勝!

    他太過冷靜縝密!

    短暫的心慌之後,梅九娘若無其事地掩嘴輕笑:「莊主扣下好大的帽子!如果沒說出一個理字來,小女子絕對不服!」

    蘇放指著桌上的酒瓶,神情冷峻地說:「你剛剛喝的是碧芳酒,我沒有聞到蓮花的味道,」真正的碧芳酒一開瓶整間屋子應該瀰漫著濃郁的蓮花香味,「況且,真正善飲酒的人會從不易喝醉的果露酒先喝,再來是黃酒而後才是酒味最濃的白酒。」

    他直勾勾地站在紗幔前,沉聲威脅:「你自己出來,還是我直接把紗幔拆了?」

    梅九娘掩面佯哭:「蘇莊主不守信用!你儘管衝進來好了!小女子就是死也絕對不會吐出一個字!」

    接著她趁蘇放愕然的片刻回身衝進內室,卻又立即翻開門簾出現。

    一進一出的詭異情況讓沉穩的蘇放也摸不著頭緒。

    紗幔裡的女子顯然已經冷靜下來了,只見她氣定神閒的坐下來。

    雖然厚重紗幔裡沒有光源而顯得幽暗,蘇放卻可以感覺到她灼熱的注視裡有些許熟悉的感覺。他迷惑了!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身上穿著明明與剛剛一般無二呀!

    大手依然揪著紗幔,他告訴自己:只要掀起來,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意識到他的意圖,女子壓低聲音說:「莊主要背信?」

    「你?」聲音跟方才有些不同……

    女子急忙解釋:「剛才哭過,嗓子有些不舒服。」見蘇放仍然懷疑,她幽幽歎息:「打開紗幔吧!不過我將不會再說出任何一句話。」意思很明白,如果要知道原委,就得依她的方法!

    不明所以地,蘇放自然地順從她。他後退兩步,灼灼目光不曾離開幔中的人影,彷彿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兩人就這麼隔著紗幔對望,蘇放心底隱約有個念頭慢慢成形,因為太過離奇,反倒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

    可他是如此地希望是真的!

    時間就這麼定格,任憑思緒百轉千回。

    許久許久,女子終於打破魔咒,「一杯酒,一個問題,好嗎?」

    蘇放緩緩點頭,「酒?」他竟奇異地不在乎被唬弄--如果她喝的是茶。

    女子輕笑,聲音清脆宛如天籟,「請莊主遞碧芳酒給我。」

    蘇放拿起桌上如假包換的碧芳酒,持手伸入紗幔。女子輕執瓶口,無意間觸及他的指尖,電光火石間,蘇放覺得發麻的指尖準確無誤地傳達重要的訊息直奔心臟!

    是她!是她!是她!

    如狂潮般的喜悅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此時,現在,當下,蘇放欣喜欲狂地想要衝進紗幔裡,驗證心底的想法。

    然而,畢竟只是「想」,他知道,幸福值得等待,只要它不曾離去。

    四周靜謐的只有女子倒酒的聲音,她揚起酒杯對蘇放示意之後一飲而盡。

    蘇放跟著以口就瓶,灌入一大口即墨老酒。

    「你……」

    「你……」

    兩人都笑了。蘇放伸出手:「你先問。」

    「為什麼離開?」

    「因為不相信我深愛的女人竟會短命。」蘇放雲淡風輕地說。

    「為什麼離開?」該他問。

    「我以為這樣最好。」女人回答,「但是我錯了。」她以為自己的犧牲能換來蘇放的安全,事實證明:她的男人強壯地不需要她的保護!

    她的話消彌了所有的憤怒。只要她平安,他寬大地不想去翻開所有的陳年爛帳。

    然而,該計較的還是得計較。

    蘇放接著又灌下一大口酒:「你用這種方式找我」雖然有效,但只要一想到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蜜蜂藉比試之名來覬覦她的美貌,他就忍不住生氣!

    李管事的腦袋只配做搜購穀物的簡單工作,千山萬水讓他疲於奔波,徹底反省個夠!

    門外的李管事突然直打冷顫。決定了!既然莊主已經回來,他還是速速躲回酒窖比較安全!最好莊主夫人能絆住他一年半載,時間久到讓莊主忘記他做的一切!

    杜薇輕笑:「我第一次出來,梅姊姊更捨不得我拋頭露面。」

    蘇放笑開了,是移花接木那位嗎?他感謝她。

    見杜薇又要斟酒,蘇放眉端鎖個老緊:「我們這輩子都得隔著這片礙事的紗幔嗎?」他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他的親親娘子,可不想隔片累贅的紗幔溫吞地優雅聊天!

    杜薇笑了,見蘇放似要動怒,忙安撫著:「閉上眼睛。」

    蘇放照做。

    他敏銳地感覺她來到面前,準確無誤地印上睽別已久的紅唇。狠狠地訴說他的想念與渴望。

    杜薇溫馴地獻上小舌,任他恣意吸吮。

    天!她好想念他!

    耳畔傳來迎春小小的疑問:「他們還要親多久啊?不會沒氣嗎?」

    梅九娘的聲音滿是笑意:「不知道,不過我們恐怕得避開了。」

    「為什麼?」迎春抗議:「我還沒看夠耶!」

    「接下來的戲太過激烈,兒童不宜。」梅九娘不大不小的調侃聲傳進杜薇耳裡。

    她想制止在雪白胸前鑽營的蘇放,卻無能為力,天曉得她同樣渴望啊!

    「哇!蘇莊主為什麼要脫小姐的衣服啊?」

    梅九娘哈哈大笑地拖開喳呼的迎春。

    「慾求不滿的男人是隻野獸,生人勿近的!」

    「野獸?生人勿近?」忠心的迎春又要回頭,「不行!我得去救小姐!」

    「免啦!妹子是熟人,用來填飽野獸的熟人!」

    「可是……」

    廳外一切歸於平靜;只有滿室的縱情繾綣,春色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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