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方心羽
「至少你該向小白道歉。」茱萸堅持有「禮」走遍天下。
唐秉儒嗤之以鼻,若非他實在對那跎噁心又髒兮兮的生物沒啥「好」感,碰都不想碰一下,他早一掌擊爛了它,道歉?!愛說笑!
「沒人教過你禮貌嗎?小白被你摔得七葷八素,叫你道歉難道不應該嗎?」茱萸不高興的指責道。
「你怎麼不叫它向我道歉?我的衣服毀了,頭髮又腥又臭,噁心死了。你怎麼說?」這女人講不講道理啊?錯的是她的小寵物吧!該道歉的人是她吧?
「我說過那表示小白喜歡你,何況,衣服和頭髮都是可以洗乾淨的,你幹嘛那麼介意?如果你懶得洗,我幫你洗就是了,有什麼好介意的?」茱萸據理力爭。
「你……」他又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了,急促的胸膛起伏教他更能聞到頭上的惡臭味,嫌怨的皺起眉,他迅速往小河方向前進,再不洗掉這身腥臭,難保他不會在熏死之前拿她和她的臭老鼠當墊背。
所以,這會兒他才會坐在溪水裡忿忿不平的罵,努力搓洗頭髮。如果他以後會禿頭的話,絕對是那只可惡的臭老鼠害的。
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個「老鼠冤」他才不會就這樣算了。哼!
◎◎◎◇尋愛ˇ浪漫一生◇danny錄入◎◎◎
才說要當個好妻子,她竟然就和他吵架了。
唐秉儒憤怒的轉身走開後,茱萸立刻後悔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極了。
「都是你害的!」她埋怨的對手裡捧著的小白鼠說,它正搖搖晃晃醒過來,茫然的鼠臉滿是無辜。
見它如此,茱萸果然罵不下去了。
是嘛!小白只是為了表示友善,又沒做錯什麼,還可憐的被丟下地,她怎麼可以責怪它嘛!
要怪就怪蒼朮的古怪脾氣,衣服、頭髮弄髒,洗洗不就得了,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火氣那麼大幹嘛?她也被小白撒過尿在身上啊!不覺得有什麼嘛!
小白那麼小不點一個,想也知道尿量只有一丁點,怎麼蒼朮的反應好像被大象的尿淋到一樣?實在是太誇張了,他八成有潔癖!
「小白,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原諒他,好不好?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用力丟你的,他只是不小心被你嚇到,所以才會那麼粗魯的。」
小白鼠瞄她一眼,自顧自的沿著她的手臂鑽進她的懷裡。它才不管人類的事呢!有好吃的東西吃、有溫暖的地方睡,便是它最大的心願了。那男人頭不讓他窩,換個地方就是,有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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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朮。」怯怯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喚著。
「幹嘛?」一口怨氣還梗在喉嚨,她還不知死活的跑來招惹他。
「我……我來幫你洗衣服。」他似乎還在乎丫,口氣好凶。
「不用了。」她以為他還會穿那件被那只噁心的臭老鼠爬過的衣服嗎?
「那……你是不是討厭我了?」茱萸好想哭喔!才當他妻子一天,就被他討厭,連衣服都不讓她洗。
不能心軟,不能心軟,不能……
「不是,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唉——
「真的?」自憐的小臉發出喜悅的萬丈光芒。
「當然是真的。」我討厭的是那隻老鼠。
「那你不生氣了吧?」
「嗯。」看在她頗有悔意的份上,再原諒她一次好了。唐秉儒非常沒有原則的這麼想著。做人要寬宏大量,古聖先賢不是有留下這麼一句至理名言嗎?
「太好了,我和小白也已經決定原諒你了。」茱萸的宣佈,渾然不知自己重新燃起一座死活山。
原諒你?這女人在說什麼鬼話?
「我們想你一定不是故意耍那麼用力扔小白的,所以和小白決定不和你計較了。」茱萸沒看見名叫唐秉儒的死火山內岩漿滾滾,隨時有冒出來的可能,還不知死活的拚命點火加溫:「可是下不為例哦!」
這!這女人!去他的寬宏大量!什麼叫得寸進尺,他總算見識到了。
「沒錯!下不為例。」那只臭老鼠若是敢再碰到他一下,他保證不摔它、不踢它、不踹它,當然更不會打它,想想,用手或腳去摸到臭老鼠,多噁心啊!他只會用「化骨水」溫柔的隔空送他幾滴,然後站在一旁愉快的看它屍骨無存,變成一小灘水消失而已!
「嗯!」茱萸好高興喲!看來她嫁了個知錯能改的好丈夫呢!她一定要努力讓自己也成為一個好妻子。
她真的有家人了喲!感覺好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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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花太多時間找小白而趕不上宿頭,他們今晚仍然得露宿荒野,甚至乾糧也所剩無幾,唐秉儒決定趁著天色尚有亮光去弄些野味,照顧兩人的肚皮。
「還是我去吧!」茱萸很有好妻子的自覺自告奮勇的說道。
「你?算了。」實在不想太看不起她,可是一個釣魚不知道要用餌和魚鉤(我倒,原來因為這樣才釣不到魚的啊,小D我萬分同情男豬腳),抓魚能跌得狗吃屎嚇跑所有的魚,抓兔子會跟著兔子一起掉進陷阱的人,實在給不了人太多信心!
「我抓到兔子了,不是嗎?」茱萸不服氣他看扁人的態度,提醒他自己早上的豐碩獵物。一隻兔子耶!夠他們兩人飽餐一頓的肥兔子耶!
「正確的說法是,你偷人家陷阱裡的獵物。」她該慶幸陷阱並不深,而且沒有插上尖銳的樹技或捕獸器之類的東西,否則就不會只是扭傷腳這麼簡單了。
「那才不是偷,那隻兔子是我先發現的,本來就該是我的。」茱萸辯稱的有點心虛,若不是那個半人高的陷阱,她是真的捉不到那隻兔子,可是……可是那也不能算是偷嘛!至少還是她趕進井裡的,所以只是……借用,對!就是借用,「我只是借用一下陷阱而已!」
「是啊!借用陷阱來扭傷腳。」
「你知道啦?」茱萸不好意思的笑笑,她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呢!沒告訴他腳受傷的原因是不想讓他以為自己一無是處,沒想到還是讓他發覺了。
他若看不出來還配叫邪毒聖醫嗎?唐秉儒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你糊的那跎草泥到底有沒有用?」怎麼裹了一整天還沒見消腫?
「當然有用。」茱萸得意的揚起頭,她可是神醫耶!這點小傷豈會治不好?
「喔!那就好。」人家這麼信心十足,他就不必雞婆了,只有人家求邪毒聖醫治病,可沒邪毒聖醫請人家讓他治病的道理。
「蒼朮,你去哪裡?」怎麼話說的好好的,突然轉身就走?
「去找晚餐。」這女人的記憶力真的非常不好,他剛剛才告訴她竟然就忘了。或許他該開些補神健腦的藥方給她試試。
※※※
茱萸不知道蒼朮是怎麼辦到的。
他帶回一隻山雞和數尾魚,而且還是殺好的,山雞去了毛,魚也去了鱗。
不可思議的是,他白色的衣裳依然乾淨潔白,連衣角都沒沾濕一點。
「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有這麼厲害的丈夫,她以後不怕會餓著了。太神了嘛!
唐秉儒認為這種問題不值得回答,逕自升他的火。只不過是獵隻雞、抓幾尾魚,有必要崇拜成這副樣子嗎?一粒石頭、一根數枝不就搞定了?有什麼好稀奇的?該崇拜的時候不崇拜,淨崇拜這種誰都會的小事,真是!
見他熟練的生火、上架,茱萸覺得自己一點兒也插不上手,實在有點兒沮喪。
不過,也幸好不需要她幫忙,因為她的腳好像愈來愈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覺得腳踝愈腫愈大了……
「吃吧!」唐秉儒將烤好的魚遞給她。
「謝謝!」顧不得客氣了,她認為腳踝痛的原因是因為藥效運行的緣故,為了不想醒著痛,她決定早點睡,等明日一早起來,腳一定就好了。
☆☆☆
沒見過這種女人,明明痛得臉都皺成一團了,還死撐著吭都不吭一聲。
「你沒事吧?」就是見不得她痛的模樣,奇怪!
「沒事,只是藥草正發揮效用,明天就沒事了。」茱萸忍著疼痛笑道。
「你確定?」說實在的,唐秉儒真的很懷疑,按理說,這扭傷的藥草該是舒筋活血、消腫止痛才是!怎麼反而會痛得直冒冷汗?「你到底在腳上敷了什麼東西?」
「艾草。」
「艾草是有點用啦!起碼可以……呃!你不會是指早上要給兔子敷的那個『艾草』吧?」
「是啊!」
唐秉儒朝天翻個白眼,他果然沒猜錯,這個小白癡根本就上錯藥了。難怪她的腳現在會腫得像個大包子。真有她的,竟然能從早上到現在,還把傷勢惡化當成藥效運行,她還真是天才!
「你真的確定敷的是艾草?」再給她一次機會好了,或許她是痛昏才會一時錯認的。
「確定。蒼朮,我很高興你對藥草有興趣,也很想把醫術傳授給你,但是這是急不得的。所以,你若有問題等我傷好了再問,我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就不要吵我了,拜託!」她好痛哦!再不睡,她恐怕會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