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春風
她想說話,想清楚的出聲說話,可是,努力到最後,一開口,除了喘息還是喘息。
這麼喘半天,很累,可心跳就只是衝來撞去的,堅持不讓她昏死過去。
好吧!她承認,她是要他,可說了不是現在啊!
「藍,等等……」來不及阻止,那痛,叫她呼出了一連串的——嗯嗯嗯……
「放鬆,別緊張。」要分心數著她的心跳,要分心在兩人的交合處揉捻著幫她適應他的存在,要分心不被她的濕熱緊迫失控……一心數用,大痛苦。
「嗯嗯,我不要了。」因為痛,這次是真的,眼淚說掉就掉,她孩子氣的扭臀想離開。
小懶鬼,別……」他聽制止太慢。
喘喘喘、嗯嗯嗯,喘喘喘喘、嗯嗯嗯嗯……喘……嗯……嗯嗯……
放朝歡以為她休克了!等意識到眼前嘴角噙著笑意的藍海洋,不是幻覺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嗯嗯,你不生氣了?」
「這次算了,睡吧。」他說的寬宏大量,嘴角的笑始終沒停過。
因為累極了,她不但沒掙開他的懷抱,還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很想睡,真的!但是腦子一直催她問,最後,她把眼皮掀一點點的問:「嗯嗯,什麼東西算了?」
這麼緊貼著,吸嗅著她歡愛過後的體香,他心情極好的啄了她才攢起的漂亮後心。
「不准背著我偷人,想都別想,更不准說。」雖然她是對著放朝歌說,但話很明白,她早準備要偷人,只是「又還沒偷」,放朝歌可以無所謂,他,不行!
突然間,她把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好半天才又出聲。
「就為了那句話?」真的假的?還沒偷他就這麼氣?那現在他要知道她偷到他了,那還得了?
「就為了那句話。」把眼睛睜這麼大?藍海洋不動聲色的還是滿嘴角的笑著反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嗯嗯,」她飛快地把眼閉上,「沒不對。」
眼閉這麼快、話說的更快,還說沒不對?
可是,她累了,不對的地方,他可以等,等她睡醒後,再來逼問到對。
反正,她懶的只會待在這兒,哪兒也不去,急什麼呢?
睡吧!
第八章
「世界末日!」
放朝歌一會兒在她左耳邊唉聲歎氣,一會兒又在她右耳邊咒罵連連,她想睡,所以隨他繼續跳、繼續叫。
結果,她的天之驕女受難日還沒結束。
因為放朝歌生平頭一次不受她控制,跳叫不停就算了,還把她從床上,連人帶被的揪下床!?
「懶懶,你怎麼會這麼蠢啊?還睡?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嗯嗯,是恐怖分子賓拉登陸台灣嗎?」腿軟的站不住腳,他一鬆手,她就坐到了被團上,「朝歌,把頭轉過去一下,好嗎?」
「我幹嘛要轉頭?你當我跟你一樣蠢?轉了頭好叫你再爬回床上去?休想!我告訴你,我管他賓拉登是要登天還是登哪裡,我只管海洋出事了」
他這麼聰明,會出什麼完蛋事?
再說朝歌不蠢嗎?
不蠢,他不知翼資藍海洋的房間?不蠢,他沒發現她在藍海洋的房裡過了夜?不蠢,他看不出她沒穿衣服的只險險的包著一團被?
蠢這個字,筆劃複雜,非三言兩語就能道盡,說半天也不過是事倍功半,不如露出一條光溜溜的大腿,還來得有效率。
放朝歡慢慢的伸條腿出被子。
「要命!你什麼時候開始睡覺不穿衣服的?火速轉身,放朝歌嘴裡聽不出是在罵什麼。
嗯嗯,反正他睜著眼睛連她有穿沒穿都不知道,那她穿上藍海洋櫃子裡乾淨的棉質運動衣褲也就無所謂噗?
袖子有點長?袖口卷兩卷。腰有點寬?繫帶綁緊些。褲子有點長?褲角折一折。
「嗯嗯,朝歌,你確定是藍海洋完蛋?」他的衣服蠻好穿的。
「衣服穿好了沒?」
「嗯嗯。」
放朝歌先是轉過身開一點點眼縫瞇著,等確定放朝歡沒懶的不穿上面還是下面後,他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問:「你猜,現在誰在外面?你別又給我說是拉不拉登不登的。懶懶,事情真的大條了。」
這口氣聽起來,還真的有大條的味道,放朝歡用手拖過被子來,很認真的比著問,「有這麼大條嗎?」
「比這還大條。」
「嗯嗯,那就真的很大條了。」
這是放氏家族的獨特溝通法,抽像的感覺,具體的比擬,這一實體比較後,真是有夠大條。
她蠢的一定猜不到是誰這麼大條,放朝歌心情打結的直接公佈答案。
「藍海洋的母親找上門來了。」
「嗯嗯,可他不是孤兒?哪來的母親?」
就說她蠢的……放朝歌把臉一抹,好抹掉叫她蠢蠢的衝動,「懶懶,孤兒也得有人生,生了沒人要的才叫孤兒,懂沒?」
「嗯嗯。」想了想,放朝歡往外走,「我去參觀參觀大條母親,長得是什麼模樣兒。」
放朝歌憂鬱的沒聽見放朝歡在說什麼,「孤兒」兩字對他來說,是看不見的痛苦,因為看不見,所以說不出口,再開心,部分的靈魂還是痛苦。
「朝歌,」都走到房門口的放朝歡,突然又轉回來,她立定在放朝歌面前,頭部成十五度仰角,她一臉的與君同痛,「有件不幸的事要告訴你,爸爸、媽媽要你!我要你!朝樂、朝欣、朝恬、朝緩、朝情要你!四兒要你!朝歌,你必須誠實面對,要你的,族繁不及備載的這個可怕事實,孤兒,不是你能做的美夢,你就——認命吧!」
放朝歌怔了怔,等消化完放朝歡的話後——他笑了。
「你總是……蠢的這麼可愛。」
她說的沒錯,要他的已經族繁不及備載了,這個可怕的事實就夠他煩的了,哪來多的時間做孤兒夢?面對可怕的現實後,放朝歌瞬間是神清氣爽,他興匆匆的推著放朝歡往外走。
「走!走!走!我們來去瞧瞧海洋的孤兒美夢幸還是不幸?」
藍海洋的孤兒美夢幸不幸,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絕對不是他的大條媽。
「怎麼起來了?」看見她穿著他的衣服,灰澀暗沉的心情變得明亮。
「嗯嗯,是朝歌,他要我來看你的……」她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進我房間?」藍海洋客客氣氣的,請問著坐在最遠角落的放朝歌。
「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又不找你,要不是我要找懶懶,我才懶得進你房間去。」這傢伙最近怪得很,進個房間需要這麼容客氣氣的嗎?
緩緩站起身,藍海洋發現,放朝歌的迷人眼睛不夠黑,實在有再黑一點的必要。
「你看見了什麼?」他的記憶告訴他,當他離開的時候,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放朝歌沒多想的直接答,「就一條腿啊!」
「放朝歌。」
懶得理這兩個男人,放朝歡好奇的是,一直看著她的女人,怎麼突然白了臉?
「你好,放朝歡。」這女人婉約、高雅,給人蠻好的印象,她大方的自我介紹。
「你好,楚依依。」
嗯嗯,聲音也很好聽,放朝歡才想靠過去來個握握手,就被藍海洋給攔腰拉靠在身上,不放手。
「小懶鬼,不必了,她馬上要離開。」
「嗯嗯?」對方的臉怎麼愈來愈白?
「哪來這沒家教的女孩?」
放朝歡的臉從楚依依那兒,轉到了浴室方向,從廁所正走出一位臉很臭的女士。
名牌的眼鏡、名牌的珠寶、名牌的套裝、名牌的小提包、名牌的鞋,她想,那彩妝跟指甲油應該也是名牌的,可是,這位全身上下都很貴的女士,怎麼一開口,這麼的不名牌?
「你這個名牌耶誕樹,敢說我家懶懶沒家教?」放朝歌等不及藍海洋說話,搶在前頭護著自家人,「請問一下,把人生了丟在孤兒院,算是哪一種家教?」
「嗯嗯,朝歌……」放朝歡才出聲,就被腰間的鐵臂勒的有點疼。
「她,你無權過問。」藍海洋說的非常客氣。
反正她也懶得跟很臭,她是說臉很臭的貴女士說話,聽他們說去吧。放朝歡轉頭正好對上楚依依的視線,還看?她臉上有畫符嗎?能定人眼?
再仔細一看,原來——人家看的不是她哦……嗯嗯?她這麼勤勞的掐著腰上的手臂做什麼?
朝歌背著她偷人,當場叫她活逮,她也沒這麼勤勞過。
軟癱在藍海洋掐不動的懷裡,放朝歡嗯嗯的算是歎了氣。
時間、順序全叫他亂了又重組過,她會累死……
「這是你對母親說話的態度?是孤兒院教的你如此粗鄙?依依,你說他跟我像嗎?」言下之意,是在明示藍海洋非她所出。
「伯母……」楚依依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會帶人來,只是想這樣就有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他,沒人會拒絕跟有錢有勢的母親相認的,可現在她發現,這個借口爛極了!
「我沒有承認你是我的母親。」
「就是說啊,海洋,別認,你跟她連鼻毛都沒像到,她肯定不是你媽。」放朝歌環著胸,支持藍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