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春風
LEOPARD沒了聲音,好半天才猛然站起身,轉身就走——水晶球不要了,一元美金也不要了。
「喂!你還沒說那蓬萊仙島在哪裡?還有那救命仙女是圓是扁吶?」揚惡作劇的喊著。
LEOPARD猛地定住,沒兩分鐘,火大的扯下那熱死人的斗篷往地上扔,愈想愈氣,一回身,衝到揚面前。
「妹妹,你好啊!」揚笑著打招呼。
LEOPARD往腳邊的假水晶塑膠球狠狠的踢去。
她就知道!他根本一眼就看出來她是誰,還可惡的不說破,淨是逗著她玩!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一定要……一定要、要等到那個可以收拾他的人!
要真有這麼個厲害角色,她情願把爭到差點丟了小命的死門頭子位置給丟了,一輩子巴著這讓她恨到牙癢癢的異母哥哥,看他吃癟!
「你給我滾去台灣把RED找出來!」話沒說完,人已無蹤,只剩一地的火氣。
揚順手拾起被扔在地上的一元美金。
「沒禮貌的小孩。」
從紐約到台灣……還真的有點遠,不過為了能降凶破災、長命百歲,看來他只好去一趟那跟米粒般小的蓬萊仙島,找那RED仙女救上一命。
不過……這仙女有個洋名字,找起來,恐怕還真有點難……
管他,不無聊就成了!
第一章
不確定是什麼聲音在耳邊繞個不停,惹烈月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揉著酸痛的頸背,一瞥見牆面上的掛鐘,她有點驚訝。
才瞇了一下子,就半夜了?
突然的,電話鈴聲在安靜的密閉空間裡響得熱鬧,原來,一直在耳邊繞的聲音是電話鈴聲,她接起電話,讓診療室回到原有的安靜。
彤星過了十二點就很難清醒;惹紅日打電話?叫她被電話打還比較可能吧!
應該是柔柔。
「烈月,還有客人沒忙完嗎?」
果然是柔柔。
「十一點多就忙完了,有點累,瞇了一下,沒想到已經這麼晚,害你擔心了。」
明天……應該說今天是中秋節,大概是放連假的關係,昨天晚上預約的客人突然比平常多出許多,原本值班的醫師也趕在這時請假,這才讓她從早上九點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多,體力上有點透支,才會忘了該先打個電話讓家裡放心。
「沒關係,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請惹……惹紅日去接你?」
惹紅日接她?還是……不要了吧!
「柔柔,你忘了我是柔道黑帶?不用麻煩紅日了。」就算沒有武術防身,她自己開車上下班,人身安全基本上並沒有問題。
「你餓嗎?我煮宵夜等你?」
惹烈月往後靠向椅背,「不了,你去睡吧,今晚……今早我睡診所,等天亮了再回去。」中秋節,柔柔一定又是忙的團團轉,要祭祖、要煮一桌子的好菜,還要應付那時時起番的惹紅日,不讓柔柔睡飽怎麼行?
「這樣啊……」
「去睡吧!診所今天休診,不會更累了。晚點兒我就回去。」惹烈月習慣性的放輕音調。
「好吧……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
「柔柔煮的,我都喜歡吃。」這是實話,並非客套。
「那……我不吵你,等你睡飽了,早點回來好嗎?」
「好。」
掛上電話,惹烈月沒有起身往美容室那現成的躺椅睡去,只把椅子原地輕轉半圈後,看著眼前那不夠大的窗戶,陷入沉思。
現在要再睡去,似乎不可能了。
從她現在的角度望出去,只能看見一小片黑漆漆的夜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索性,她把長腿蹬上光潔的桌面交叉放著,把椅下的調整按把一按,順著椅背往後躺,調整好姿勢,再一次看向那不夠大的窗戶。
「還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她自言自語的伸長手臂,往桌子旁的迷你冰箱探去,一開一關,利樂包的鮮奶很容易的就順著吸管進到她口中。
邊吸著鮮奶,無意識的又看向窗口……
手握的冰,口中的涼,腦海突然出現從沒想過的問題——
冷靜的極限在哪裡?
誰能給確切的答案?
喝完鮮奶,慢條斯理的把利樂包擠的扁扁,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即使無意識,她的行為還是理智的執行她認同的原則——響應政府的垃圾減量。
她這個好國民,似乎總是冷靜過了頭。
「中秋這又圓又大的月亮,看來全照了惹紅日一人……」所以他才會番的這麼厲害?想到惹紅日跟柔柔……惹烈月不禁微微一笑。
「出去走走吧!」
就把熱烈的情感留給惹紅日,所有的純真送給彤星,反正她不也收了他們的冷靜!
站起身,脫下白袍,只拿了皮夾,正要設定保全離開,剛好看見玻璃門上的倒影……邊設定保全,她順手把束住長髮的髮帶拉掉,末了還不滿意的把頭髮亂撥一通。
「瘋女十八年?」
看著玻璃門上倒影那頭微亂披散的長髮,惹烈月滿意的自語著往電梯走去。
「原來,只要是人,都有當神經病的潛力……」
夜裡的風,微涼……雖是中秋,她穿的針織衫也只有七分袖,但是並不覺得冷,反倒是覺得舒服。
不設目標的漫步,沒有人聲、車聲的干擾,只有沉默的天、安靜的地,這,也是種享受……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停了。
「巷子啊……」直走,似乎才是安全的道路,巷子藏有太多的變數……
等回神過來,她正站在巷子裡的一家小酒館外。
惹烈月抬頭看看天上剛露臉的月娘,「連你也發神經了?」她居然不理智的轉進巷子裡來了!
小酒館門上明顯的CLOSE牌子讓惹烈月笑出聲來,她再次對著天空自語,「看來我要發個神經……還真是……不容易。」
門不開呢!
月娘也拿她沒轍吧?
雖然說酒後能亂性,偏她十五歲那年過年,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海量」,爺爺、爸爸、紅日全醉倒了,她還是能端坐不動,所以啊,酒也拿她沒奈何!
對著天上的月娘,惹烈月難得稚氣的扮了鬼臉,等看清楚那店名「死門」,她再次笑出聲來。
「死門」卻賣酒?飲酒過量有礙健康?要是酒商也能在每瓶酒的瓶身上,印上這麼醒目的死門兩字,不知道會起什麼效果?
惹烈月貼近玻璃,笑著研究起眼前漂亮的字體。
隔著一片玻璃,她所有的動作,全落入了此刻正端坐在店裡的揚眼底,因為玻璃只能單面透視,也就是說,他能看盡她的一切,而她半點兒也不知道只隔著一片不到一公分厚的玻璃,她跟他,近的離譜……
「林月,你看見了嗎?」揚眼睛半刻沒離開過店外的女人。
「不就是一個女人!」林月只想趕人睡覺。
「不!」
「不?」林月忍耐的跟著他貼著玻璃看了半天,她不解的問:「不是一個女人?難不成是一頭豬?」左看、右看,巷子裡沒車、沒人,就這麼個怪怪的女人在那兒對著天空……說話,他眼睛有問題嗎?
「沒禮貌的小孩!」揚沒預警的把林月按貼在玻璃上,要她看清楚。「仙女!是仙女!」沒想到這小到不能再小的島上,真的有仙女!
這會兒,他的無聊有救了。
「放……放手……」林月整張臉被擠壓的變形,奈何就是掙脫不開。
「你看清楚了嗎?」揚讚歎的不肯鬆手。
「清……清楚好大一個仙……仙……仙女!」一自由,林月馬上退到安全距離。
她沒想到揚的身手如此了得,差點兒被他給擠碎在玻璃上,這堂堂「死門」頭子要是叫人發現被人揉死在玻璃上……
那畫面讓林月臉色是發白又發黑。
揚看著玻璃外的女人似乎累了,在門前的階梯坐了下來,他腦子飛快的轉著……
「我要她!」揚語出驚人。
林月張口瞪眼,不相信的問:「你要她?為什麼?」
「你沒聽見嗎?」揚奇怪的反問。
「聽見?聽見什麼?」
枯坐了一整晚,他就光是坐著不說話;那要是說他能聽見門外的任何聲音,就更是萬萬不可能了,原因在那玻璃是隔音的,店裡所有看得見的木頭,中間夾的也是特別訂購的隔音板,所有裝潢力求的就是店內店外互不干擾,所以她哪能聽見什麼?
「她在對我說話。」揚兩眼閃亮。
說話?難道門外的女人有特異功能,能隔空傳音?
打死她也不相信!
「只對你一個人說嗎?」林月開始認真考慮,還要不要繼續追殺揚下去?他顯然瘋了!
「你聽不見?原來……她只對我一個人說!」揚有所頓悟。
林月小心的再問:「仙女對你說了什麼?」林月猜是——神經病!
「沒禮貌的小孩,非常討人厭。」揚頭也沒回的說教,事關門外的仙女,他的心思更是敏銳,林月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林月嚇的趕緊退一大步,忙否認,「哪有!我這不是很有禮貌的請教你了嗎?」她可不想再被擠黏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