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春風
人也女馬白勺!
肯定是不會!
處男能值幾個錢?這不解風情的小木頭,要是聽見他為她守身,八成又是莫名其妙的用斗大的淚水來痛他一痛!
更何況這事兒他自己知道就好,真要說了,他男子漢的臉要往哪兒擺?
惹紅日把下巴放在桌面上,看這樣能不能多少看見一點木柔柔天生麗質的臉。
誰叫他只愛她呢?連那個長大後變得更美的丁小花,都無法分去一點他對小木頭的滿腔愛意,煩哪!
「烈月,你看紅日還要失眠多久啊?」惹彤星哈欠連連的問著一旁的惹烈月。
「你再忍一忍吧。」惹烈月將餐桌上的一男一女看得仔細,如果她的感覺沒有出錯,惹紅日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他成天這麼不睡覺,動不動就發脾氣,你看,我臉上又長兩顆痘痘了,很痛耶!」惹彤星忍不住的抱怨,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覺嘛!
「等會兒我拿藥給你擦擦就不痛了。」惹烈月總是覺得,惹彤星才該是惹家的老么,這樣,或許惹紅日就不會這麼視她為眼中釘了……
「柔柔的頭髮剪了,好漂亮,像換了個人似的。可是烈月,好奇怪噢!柔柔為什麼總是把頭擱在心口上?是因為她的頭太重了嗎?」那麼小的一顆頭有這麼重嗎?惹彤星有些迷惑。
「柔柔的頭是不重,不過她頭裡面的腦,可就重了。」碰上了惹紅日,能怪柔柔木頭嗎?惹烈月不以為然,要是沒有大木頭的存在,又哪會跑個小木頭出來?
惹悱辰問出了惹彤星的茫然,「烈月,腦不是長在頭裡面,頭都不重了,腦又能重到哪裡去?」
「你們說,誰的腦子里長了個惹紅日能不重的?」惹烈月說得一臉正經。
「就跟長了腫瘤一樣,難怪柔柔總是笑不出來,原來她快死了。」惹悱辰懂了,腦子長了惹紅日這麼大個兒,要是她,早就哭死了。柔柔真勇敢,拖著個腫瘤還能走來走去,煮飯飯給她吃。
「小姑姑,別胡說八道。」惹彤星有點兒不高興的解釋。「柔柔的腫瘤才不是紅日呢!是柔柔自己嚇自己,紅日也很可憐呢,練了滿身的肌肉也沒點用,連個小腫瘤都打不贏,真是白練了。」虧她還跟著酸痛了好一陣子呢!
惹烈月對惹彤星突然展現的「成熟」很是驚訝,她一直以為,惹彤星會一輩子都這麼迷糊下去,就跟媽媽一樣。
「彤星,你剛剛說的是你真正的意思嗎?」
「什麼真正的意思?」
看著惹彤星一臉的迷糊,惹烈月在心底不由得歎了口氣,原本她還以為,可以少一個操心的對象,沒想到,還是少不了這一份操心。但至少,惹彤星還是比較懂事,暫時沒出狀況,不像惹紅日,硬是讓她操心操了二十幾年。她是不是該把這份操心交給柔柔了?
「別管什麼意思了,惹紅日又要『起番』了。」惹悱辰喚回大人的注意力,直指著餐桌上的那一對……
「小木頭,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要是不爽我要剪你頭髮,那你就衝著我來,別給我悶著頭不說話!」惹紅日看了半天,還是沒看清楚她天生麗質的臉,連著幾天的失眠,加上不知道該怎麼突破現狀的焦慮,讓他的壞脾氣再也關不住的爆發出來。
「我……我沒有。」木柔柔縮緊肩膀,他果然是在生氣。
「沒有?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剪了頭髮回來後,你就一直避著我,還老是故意用頭頂擺臉色給我看。怎麼,瞧你披頭散髮的不順眼,讓你露個臉,你就彆扭這麼久?」
「我……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就只會說你沒有,還有沒有別的?」今天明明寒流來襲,惹紅日卻覺得渾身熱得快炸了,他快被這小木頭活活給氣死!
「抬起頭來,對著我說話!」
回應惹紅日的,還是木柔柔的動也不動。
「如果你還當我是哥哥,你就給我抬起頭來說話!」只要抬出哥哥的身份,小木頭就會乖乖聽話,惹紅日是這麼想的。
就是不想當他是哥哥,這頭才會重得抬不起。
惹烈月在客廳的這一頭出聲介入,「柔柔,把頭抬起來。」
木柔柔把下唇一咬,連烈月都要他當她的哥哥……她慢慢的把頭仰高。
惹紅日見木柔柔真的把頭抬起,簡直是氣到最高點!
他惹紅日說了那麼多,講到口乾舌燥的,她小木頭說不動就不動,現在惹烈月遠遠的丟過來一句話,她馬上聽話的就把臉仰起來給他看,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讓他知道他有多不如那個可惡的惹烈月嗎?
他咬牙切齒的一掌往桌面上打去。
「小姑姑,紅日最近『番』得厲害,我看你今天就別到他衣櫥裡去擦鼻涕了,暫時委屈點,用用面紙。」小姑姑老嫌面紙粗粗的,就愛用惹紅日的真絲領帶擦鼻子,等會兒她再出門去找找,看有沒有更柔軟的面紙。
「來不及了……」惹悱辰只記得別擦鼻子,惹彤星忘了提醒她也別磨牙。一早,她就跑到惹紅日的衣櫥裡去磨過牙了!
「吵什麼吵?沒看見我在說話嗎?」惹紅日先是回頭瞪到這頭的二大一小全閉上嘴,這才又轉回頭對上木柔柔,「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拿頭頂給我看,或是敢給我掉一滴淚,我就親死你!」
惹紅日的宣誓,換來一屋子女人的抽氣聲。
親死柔柔?嗯,她早上不該拿他那條新買的褲子來磨牙的,她不要被惹紅日親死啊!惹悱辰害怕的往惹彤星身上靠去。
親死柔柔?那要親上多久?怎麼親?有人是被親死的嗎?那親死柔柔的惹紅日會不會被捉去坐牢啊?惹彤星滿腦子裡是問號,不知道要找誰問。
親死柔柔?惹烈月除了歎氣,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二十幾年了,惹紅日什麼都長了,就是忘了長腦……唉!
她聽見的是真的嗎?木柔柔瞠目結舌的呆望著眼前的惹紅日,他當著惹家人的面說要親死她?是真的嗎?
「小木頭,你那是什麼表情?」惹紅日只覺得熱、熱、熱,不滿的情緒一直往外衝。「我告訴你,我的吻技不會一直這麼爛的,等會兒,我就去找丁小花,練他個千百回,我就不信,憑我的聰明,會一點進步也沒有。」
那丁小花從他當兵回來就時時纏著,不只獻吻,還想獻身咧,要不是他一心一意只想著他的小木頭,他多的是機會練就一身「嘿咻!嘿咻!」的好本事。
他技術爛該怪的是小木頭,誰叫她一點練習的機會都不給他,現在看看她那是什麼表情?好像他的吻跟異形一樣的嚇死人!
惹紅日愈想愈氣!
「你……你要去找……丁小花?」他果然是拿她當練習用的,他真正喜歡的是像丁小花那樣的美女。
惹烈月撫著太陽穴,試著減輕漸起的抽疼,這兩個大小木頭,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雞同鴨講」?
「沒錯!我跟你保證,不出一個星期,我肯定叫你收回那見到異形的表情,你就給我等著!」事關男子漢的面子問題,他忍來忍去,竟忍到一肚子氣!
親個嘴兒,有什麼難的?等他用丁小花練就了一嘴的好功夫,非吻得她分不清東西南北不可!
等著?等什麼呢?木柔柔黯然了,等著看他去親吻別的女人嗎?還是等著心碎?
「我……等你。」這樣也好,不是嗎?心痛一下子就會過去了,只要再一下子,再一下子就不痛了。
聽見木柔柔的回話,惹紅日只覺得胸口一悶,氣就梗在那兒,吞吐都不是,想再罵,偏偏她那痛死人的痛的淚水在她紅紅的眼眶裡滾過來滾過去。
她哭什麼?要被丁小花摧殘的是他惹紅日好不好?他都沒哭了,她眼淚掉個什麼勁兒?
要罵,又怕會罵掉她的淚水讓他痛個半死;不罵,又是一口氣梗在那兒,一聲木頭的碎裂聲,再加上他的怒吼——
「人也女馬白勺!」
他氣沖沖的丟下被踹斷腿的椅子,無視一屋子女人的瞠目,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大力的甩上門,宣示著:本人發火中,生人勿近!
最先回過神來出聲的是惹悱辰,「彤星,你說他會不會剛好挑中早上被我拿來磨牙的新褲子穿?」這次惹紅日好像真的氣得不輕耶。
「我想……他可能氣得看不到新褲子的褲腳多了幾個小齒印吧?」這回,惹彤星也確定了,因為惹紅日再火,在家裡,不也就是拍拍桌子、吼叫兩聲而已,可是這回,椅子被踹斷腿了……事情真的大條了!
「彤星,你帶悱辰回房去。」是該跟柔柔好好談談了,不是她偏心自家人,拿柔柔當外人看,而是惹紅日一看見她,只會更活,什麼也聽不進,說不定還以為她是來搞破壞的,何況,真正的問題點出在柔柔的身上。
這個惹紅日也真是……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柔柔就是太愛他了,才會一個勁兒的鑽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