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楚憐
「我要先問。」
「我先問。」兩姊妹互相爭著先發問,爭得面紅耳赤的。
展雲烈在一旁看她們僵持不下,打趣道:「等你們商量出一個結果以後,再來問我吧!」他揮揮手。
雪茴和雨茵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兩人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明白對方腦中打的是什麼主意,而她們整人的對象一致指向剛回來的展雲烈。
「二哥。」雨茵展露出甜甜的笑容,讓展雲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他知道雨茵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時,正是她整人的前兆。
「有什麼事?」雲烈不動聲色地問道,看她要玩什麼花招。
這時雪茴插了進來。「咱們兄妹倆五年不見了,二哥你認得出來誰是誰嗎?」
「這……」他露出為難的神情。
「猜呀!」雪茴和雨茵向他眨眨眼。
展雲烈一時難以作下決定,老實說五年不見,這兩姊妹的容貌還是一模一樣,他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
「對了,如果認不出來的話,可別怪我大展歌喉。」雨茵眼中有著算計的光芒,得意洋洋地說道。
瞬間,展雲烈臉色大變,連同在身後的展家夫婦、展天魁和展雷霄也變得臉色蒼白。
他看著兩張相似的臉孔,他不確定誰是雪茴、誰是雨茵,因為她們的相貌、體型一樣,再加上他有五年沒有見過這對雙胞胎……誰是誰他哪分得清楚?
展雲烈投給身後的父母和哥哥們一個眼光,要他們想個辦法。
雨茵眼尖的注意到大哥和三哥不停地和二哥擠眉弄眼,她挑挑眉,語帶威脅道:「不准暗示,要不然我唱給打暗示的人聽。」
展天魁和展雷霄聞言,臉色霎時變青,投給雲烈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是他們不願意解救他,而是這雙胞胎姊妹的歌聲太恐怖了,問他們有多恐怖?展家上下都會異口同聲地說,恐怖到你永生難忘的境界。
姊姊雪茴的歌音美妙溫柔,令人如沐春風般陶醉在她美妙的歌聲中,聽過的人都難以忘懷她的歌喉,可是壞就壞在歌喉太美了,凡是聽過的人一定是聽不到一半就昏昏欲睡,等到唱完時,所有人都在打呼,叫都叫不起來,就算打雷他們也依然睡得像死豬。
除了她的雙胞胎妹妹雨茵以外,至今沒有人聽完她整首歌,都是聽到一半就陷入昏迷當中。為此,雪茴有些忿忿不平,她美妙的歌聲竟然沒有人欣賞,所有人把她的歌當成催眠曲了。
至於問妹妹雨茵的歌聲,所有人更會搖頭歎氣,心想她和雪茴是雙胞胎為何會差這麼多?所有人一聽到她五音不全的歌聲,都會嚇得奪門而出。
展家人都為此感到苦難,要是再這樣下去,那還得了,僕人們全都會被她們嚇得跑光光,於是下了勒令禁止她們唱歌。
可是……嘴巴長在她們身上,就算展老爺氣得跳腳,她們還是我行我素照唱不誤;所以展家上下有個簡單的認知,就是聽到歌聲一定得要摀住耳朵,能逃得多遠就多遠。
展雲烈臉上浮現苦惱的表情。
雪茴和雨茵為此感到沾沾自喜,這下可考倒二高了吧。
「雪茴、雨茵別鬧了。」展老爺擺出威嚴的臉孔喝道。
聞言,雪茴露出無辜的表情,雨茵則是吐吐舌頭。
展雲烈突然間笑道:「我已經知道誰是雪茴、誰是雨茵了。」
「真的!?」雨茵興奮地問道。
雪茴也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二哥,心想怎麼可能,連跟她們生活十七年的父母和大哥、三哥都分辨不出來,分離五年的二哥,怎麼猜得出來她們哪一個是姊姊、哪一個是妹妹?
展雲烈指著雪茴。「你是姊姊。」然後指向雨茵。「你是妹妹。」
雪茴和雨茵錯愕地張著小嘴,因為他猜得一點都沒錯。
「二哥,你好厲害,你猜得一點都沒錯。」
「雲烈,倒是說說你怎麼知道?」展天魁感到有趣,就連他都辨別不出來,而他是怎麼辦到的?
「是呀。」展雷霄也一臉迷惑地說道。「教教我們怎麼辨別這兩個丫頭,免得讓我們被這兩個丫頭騙得團團轉。」
雲烈搖搖頭,笑了笑。「其實我也是賭一睹而已,她們從小到大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雪茴被罵時總會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而雨茵卻是吐舌頭扮鬼臉。」雲烈指出這封雙胞胎的習性。
展雷霄恍然大悟。「沒錯,這兩個小丫頭的確如此。」
雨茵對三哥的話感到不滿,抗議道:「別小丫頭、小丫頭的叫,我和姊姊都已經十七歲了。」
「是呀,十七歲卻還沒有婆家要,真是去我們展家的臉。」展雷霄逗著小妹,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
「誰說我們沒人要的。姊姊,對不對?」雨茵回頭問雪茴,想和她連成一氣。
「是呀。」雪茴點點頭。「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聽完我的歌聲不會睡著的人,我就願意嫁給他。」
「至於我,聽我的歌聲不會嚇得落荒而逃的人,我就答應嫁給他。」
「唉!」雷霄歎了口氣。「這也太難了吧。」試問,誰能忍受得了她們的歌聲而不睡著或逃之夭夭的?恐怕世上很難找得到吧!
「如果找不到我情願不嫁。」雨茵悶哼了一聲。連這個小小要求都做不到,怎麼能當她的丈夫?她對於這一點可是相當堅持。
「我也是。」雪茴附和道。
「胡鬧!」展老爺不悅道。「怎麼可以不嫁。」
「對呀。」展夫人在旁點頭附和丈夫的話。「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麼可以說不嫁呢,還有你們三個哥哥年紀也不小了,該娶個妻子安頓下來,做妹妹的好榜樣才對。」
原本是這封雙胞胎姊妹的事,怎麼反說到他們頭上來了?展家三兄弟見苗頭不對,立即見風轉舵。
「這次怎麼有機會回來?」展天魁轉個話題,問雲烈道。
展夫人沒好氣地看著這三個兒子。
不是她自誇,這三個兒子長得人模人樣,英俊瀟灑、氣質出眾。大兒子雖然個性冷酷了一點,但是以他才貌兼備的條件找個媳婦並不難;二兒子溫文儒雅,臉上帶著那溫柔的笑容,足以迷死眾多女性;三兒子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不乏女人緣,看他流連花叢間就可以得知。
但每一次談到娶妻這個話題,他們即像個滑溜的鰻魚,不是避而不談就是找個理由逃之夭夭,就連雪茴和雨茵兩姊妹也是受了哥哥的影響,口中老是嚷著不嫁人。展夫人感到頭痛萬分,兒子不想娶、女兒不想嫁,他們展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這趟回來,我確實是有要事。」雲烈說到這,表情變得嚴肅。
「有什麼事?」
「我這次回來是問雪茴要不要到北方去一趟。」
「北方?」雪茴表情錯愕。她有沒有聽錯,二哥竟然要帶她北上?雪茴隨即回過神來,一臉興奮地點頭答應。「我要去、我要去!」
「這怎麼可以?」展雷霄大聲反對道。「我反對你帶雪茴離家。」
「三哥,為什麼不行?我要去、我要去!」雪茴焦急道。怎麼可以憑三哥的一句話就打消。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是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在外拋頭露面,外面有多危險,你知道嗎?」展雷霄訓誡道。
「就算外面有多危險,都有二哥在我旁邊守護著我。」雪茴反駁道。
「我說不行!」
「我要去!」頓時大廳迴響著雪茴和雷霄的爭執聲。
「等等。」展天魁眉頭皺了起來,制止喧嘩,而雪茴和雷霄也適時閉上了嘴巴,瞬間大廳變得寂靜無聲。他臉色凝重地對雲烈道:「我想你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
雲烈點頭。「我上次不是寫信回來,說我認識一名叫唐京零的人嗎?」
「你是說『傾城』的城主唐京零?」
展天魁對這人略有所聞,他是冷酷無情的男人,十年前竄起,利用十年的時間壟斷了北方的經濟動脈,目前幾乎整個北方的經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並且在北方建了一座名為「傾城」固若金湯的堡壘,嚴格限制外人進出,使得「傾城」在外人眼裡披上一層神秘外紗。
所幸唐京零的活動範圍只在北方,與展家所掌控的南方經濟並不衝突,倒也還相安無事。
「是的。」雲烈輕描淡寫他們相識的過程。「有一次引起小誤會,使得我們不打不相識,至今我在『傾城』幫忙他做事。」
「他與雪茴有什麼關係嗎?」展天魁眼光銳利地射向二弟。
「最近唐京零得了一種病,脾氣變得很暴躁,所以我想雪茴應該幫得上忙。」
「我?」雪茴感到困惑。「我有什麼能力幫得了他?」
「是呀。雲烈,你也太可笑了吧,他生病關雪茴什麼事?」雷霄不悅道。他才懶得管除了自家人外別人的死活。
雲烈略一沉默,正思索著該如何將此事細說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