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丑奴兒
「爹,是那些臭男人讓女兒不顧眼,給他們些難堪還算便宜了呢!但是聖公子不同,儀表非凡,能力卓越兼器宇軒昂,爹,他才是女兒心目中的理想人選,你要真疼我,就該幫我想個法子嘛!」戈芙柔扯著她爹的袖角。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莢柔,爹盡力幫你,但若真得不到,你可別死心眼的逞強,知道嗎?」
「是,謝謝爹!」戈芙柔只顧自己興高采烈,無視她爹的勸戒,已經開始為自己未采的幸福構畫藍圖。
戈長齡歎息,誰教他妻子早年亡故,又只這麼個獨生女,雖知縱容她會惹禍端,但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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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兒想圖個清靜,遂請聖絕凡先到書房辦他自個兒的公,她一人在禪房裡靜坐,不料一張陰霾的臉竟直映眼簾。
「啊——」曄兒訝異得閹不攏下巴,一顆心跌落谷底。
「久違了廣諸葛玉明冷靜的語氣掩不住其中的怨忿,這小妮子居然冷不防的在她背後抽冷子,害她幾乎成為朱君露的愛情囚犯,歷經艱苦掙扎才扳回劣勢,但朱君霞變成她形影不離的隨身監視,就如現在,他也站在身後。
曄兒乾笑數聲,頓時不知所措。
「才多久沒見,連招呼也不會嗎?」諸葛玉明促狹的說。
曄兒迅速點頭,「你那,再見!」她一口氣說完寒暄和道別的話,眼尖的鑽了個縫隙,一溜煙的拔腿就跑。
諸葛玉明蓄勢欲追,但被朱君霞自背後一把攬進懷裡,耳語遭:「玉明,別追了!」
玉明被他呼出的熱氣拂得滿臉通紅,手肘巧勁的往朱君霆的胸腹一撞,趁她他叫疼之際連忙掙開縛腰的巨臂,往曄兒逃開的方向纖身飛去。
朱君霆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早巳習以為常,挨著雕隱生疼的痛處,隨諸葛玉明奔去。
第九章
「大哥,救命!」曄兒倉皇的推開書房的大門,向案前的聖絕凡呼救。
聖絕凡愕視如逢鬼魅的她,起身提高警覺探視她身後,卻不見絲毫動靜。
大步跨至她身側,拍拍她喘息劇烈的後背,聖絕凡懷疑的道,「曄兒,到底何人在後追殺你,大哥怎不見人出現?」
氣息逐漸調勻,曄兒穩下來道,「她是不至於殺我,但如果我被她捉到,鐵定會被整得很難看!」
聖絕凡一聽她的生命無危,玩笑之心繼起,「喔?有誰有如此天大的本領,讓咱們的鬼靈精惴俏不安!」她困坐愁城,而他居然幸災樂禍,曄兒小手握拳的在他胸膛上重重的捶了下,悻悻然的說:「再調侃我,小心往後沒你好日子過!」
聖絕凡翻了翻白眼,大歎無奈,誰教他聖某人心甘情願娶個刁鑽任性的小嬌妻,說也奇怪,天下眾多女人,他卻惟獨能忍受她的撒野,如果別的女人如此,他卻覺得潑辣,反感得緊,想來他還自覺好笑。
這段空檔,曄兒的腦袋也沒閒著,迅速的連轉,謀求反攻的計謀。
驀地靈光乍現、巧謀頓生,她眼球子骨碌碌的一轉,纖手緊扯著聖絕凡的衣角不放,美眸剎那間被薄霧所籠罩住。
「大哥,你是知曄兒的好勝心的,就是瀕死也不想受半分屈辱,所以六年多前,你才會使計讓我逼留聖家莊的,不是嗎?」
聖絕凡瞅著她,對她的話感到疑慮,急待她下一步的解釋,難道——
「可今天我這決心怕是要用上了,大哥,恐咱們緣是盡了頭,無法再續,與其她來羞辱我,倒不如我先自行了斷的好!」她抽起袖中的匕首,作勢欲刎。
聖絕凡急忙奪走她手上的短匕,面有慍色,怒斥道:「別胡來,有事大哥會為你扛著,以後別再舞刀動劍惹人心驚肉跳的,知道嗎?」
曄兒聞官大喜,戴著滿懷的愉悅,故作憂愁的說:「不騙人?大哥真的要扛?」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迫,但你得答應不做傻事,可以嗎?」聖絕凡急躁難安。他的父母幾乎都可算是自絕身亡,生母載雪晴因不願就醫而故,父親聖楚天因滿懷歉疚自斷筋脈逆血氣而辭世,他不想見到心愛的曄兒重蹈覆轍。
曄兒見他鬱鬱不樂,伸手撫平他緊攏的眉頭,歉然道:「電,我答應你不再有輕生的念頭!」其實她本來就沒有,但聖絕凡凝重的神情令她心動,不由脫口而出加以慰藉。
他苦笑幾聲,將她擁進懷裡,下顎抵在她絲般的長髮上磨蹭著,心底掩埋的脆弱此刻渲洩而出。
曄兒敏感的感受到他的悲傷,後悔自己的行為魯莽,悄聲的偎在他的胸膛上,分享他的愴側苦楚。
諸葛玉明從半掩的門縫中窟見一切,體貼得不予打擾,信步的往來時路踱去,抬眼一看,朱君霆在前方候薯。
諸葛玉明雖想清算曄兒,但她有主人聖絕凡在幫她護盤,所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決定把這筆帳留到往後再算,況且近來聖家無戰事,除了打點辭官退役弟兄們的差位,實在閒得發慌,所以和曄兒「狼狽為奸」懂是最好的打發消遣。
「你確定?不怕你無辜的小屁股慘遭主人的毒打?」煉丹房裡曄兒和諸葛玉明在藥櫃上尋著,好頗為質疑曄兒的行為不會受罰。
「反正又不是沒被打過!但是我真的看不慣戈芙柔色迷迷的盯著大哥,活像要將他吞了似的,噁心板了!若不讓她吃點苦頭,豈不枉我一世英名。」曄兒將手上的幾味藥材唐成粉和在一起,滴上玉明遞上來的藥水,拌了拌,高呼:「大功告成!」
「就這麼送去?」諸葛玉明感染到她頑皮的笑意,打算提些點子玩玩,反正「死是死別人,不是死貧道?」
「好像還少了些什麼!曄兒忖道。
諸葛玉明笑著搜出瓶香料,「你做的胭脂沒有香味,很容易讓人識破。」
「是了,加上……」曄兒取了香料放入粉盒裡,嗅了嗅,喜道,「你想得好周到,這下那女人可慘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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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氣晴朗,風光明媚,曄兒不知是哪根筋錯亂,居然要聖絕凡去邀戈英柔一同去遊湖。
戈莢柔雖驚訝,但想那「童養媳」倒識相,也知自己不夠格而自動退讓,心喜之餘,裝扮得更是嬌艷。
乘上轎子,攜著隨身侍女小紅,直往湖邊畫舫與聖絕凡會合,不料除了他以外,尚有曄兒以及諸葛玉明和朱君霞等人,不過,她雖不滿意但可接受。
小紅撐了把紙傘罩著戈芙柔,怕這炎熱的太陽曬著了她家小姐。
「怎麼辦?若一路上不曝熱,那豈不算失敗了!」曄兒著急的對諸葛玉明低語著。
「不、不會失敗,你瞧——「諸葛玉明微指往畫舫步來的戈芙柔,擠擠眼睛的說。
曄兒望之得然,又沒曬到陽光,怎會——
「待會兒更精采!諸葛玉明期待惡作劇的成果,瞄一下身旁恍然大悟的曄兒,頗有志同道合的感覺。
戈英柔在家丁的攙扶之下登上了畫舫,見佇立在甲板上的聖絕凡不禁女兒羞態畢露。哇!她臉龐怎麼黑成一片?雖說他聖絕凡是卓越的冷靜,但也被她的黑臉哧得倒退一步。
而聖絕凡身後爆笑聲更是絡繹不斷,曄兒笑得彎了腰,諸葛玉明也笑得岔了氣,再加上為她拍背順氣、面露嘲笑的朱君霆。
戈芙柔卻不知情,楞在當場,直至小紅附在她身邊說了幾句,才大驚失色,掩面逃回小轎,命人速速回府。
見狀,聖絕凡轉身沉聲質問:「曄兒,你動的手腳?」
曄兒拭了拭笑出的淚,美眸機靈得一轉,無辜的說,「大哥,你怎不問別人,光懷疑我?」
「是啊!主人,曄兒雖頑皮了些,但她也識得大體,不會辱了公主身份的!」諸葛玉明接腔。
曄兒狠狠白了諸葛玉明一眼,但隨即想想,這也對,她沒有辱了皇家尊貴啊!因為她現在是「宣養媳」嘛!
明知是這兩人搞的鬼,但一搭一唱令他無力招架,而且畢竟還得給朱君霆一個面子,他護著請葛玉明,而曄兒是他的皇侄女,能動嗎?
何況自己太寵愛曄兒,說要處罰怕也下不了手。
曄兒瞧出他的心思,咯咯嬌笑的僵到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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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聖家底
層峰獨坐中庭哀聲歎氣,說來他也真夠可憐,這六年多來,聖絕凡為曄兒奔披,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不在總壇,大部分的擔子都落在他這位年高德劭的老人頭上。
本以為諸葛玉明一來就有好娛樂的,沒想到她靖蜒點水一下,就直趨揚州,莊裡上下兒郎不少,但豪邁有餘,風趣不足,沒被悶死,他自己也噴噴稱奇呢!
「展老,別歎了,主人從揚州捎信來了!」蒲揚海揮著手上的信封,咧嘴笑著。
「是嗎,我瞧瞧!」展峰雙眼頓時發亮,接過信,將它拆了封,細讀道:「展老,婚期將近,聖家迎娶細節,煩請打點,兩個月後,可望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