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這是命令嗎?

第21頁 文 / 蟲我

    就算他們之間不需太拘謹的顧及所有禮節,但他也不能這樣對他理都不理呀,那會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也。

    「陛下!」科摩這次加大了音量。

    弋翅總算回過神,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還在這裡?」

    科摩無奈的歎口氣,「黑鷹主子,就算您在煩惱冰宿的事也別這麼忽視我呀!我是不知道您和她之間到底怎麼一回事啦,但您是知道的,弟兄們都很喜歡冰宿,為了您的聲譽著想,您可別再做出讓冰宿傷心的事了。」

    他在進門前遇到冰宿,一眼就發現她神色裡的哀愁。雖然她一直掩飾得很好,但只要細心點,就不難發現自那日弋翅當眾打了她之後,她就越來越沉靜憂鬱,看得他們一夥弟兄心疼不已。

    弋翅皺眉,每次當科摩提起此事,很明顯的,他的部下們全都一窩蜂地倒向冰宿那邊,認定是他欺負了她,教他百口莫辯。

    科摩繼續說著:「說實在的,冰宿和一般女人不同,聰明能幹又堅強勇敢,雖然話少了點,但只要看見她眼裡的堅毅,根本不必懷疑她有足以撂倒男人的本事。兄弟們都認為,那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你。」

    弋翅意有所指的地道:「我注意到了。」

    科摩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髮,原來弋翅早就發現他們老是乘機偷看冰宿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啊,冰宿實在太特別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想矇混過往的「不良行為」。他再次強調,「我們是真的很高興你愛上的是那樣的女人。」

    弋翅像是沒聽到科摩所說的話,他放下環在胸前的雙手改叉在腰上,不一會兒又抬起一手輕撫額際,最後終於看向科摩,問道:「你說什麼?」

    科摩蹙起眉,睜圓了眼望著弋翅,仿拂不敢相信剛才的問話真是出自弋翅嘴裡。有沒有搞錯?黑鷹主子是發燒還是神志不清了?耳聰目明加記憶力特好的人竟會問他說什麼?天下紅雨也沒這麼離奇!

    弋翅又皺眉,科摩那看怪物似的眼光讓他不舒服,他斥道:「懷疑什麼?把你說的話再說一次!」

    科摩訥訥地重複道:「我們都很替你高興。」

    弋翅神情嚴肅的擺動手指,「下一句。」

    下一句?科摩想了想,「你愛上的是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我愛上的女人?」

    「是啊,冰宿不是你愛上的女人嗎?」

    冰宿是他愛上的女人?

    他不是不知道愛情,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與冰宿之間會是這樣的情況。

    愛嗎?

    當初他只是認為冰宿適合他。因為他不要一個嬌嬌弱弱的女人,他要的是一個有能力與他一同奮鬥,一同開創畢諾瓦新局面的女人,而普天之下怕再難找到堅毅如冰宿的女子,他一直相信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一旦是他認定的事就難再改變,只是,他沒想到他對她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責任。

    在他的觀念裡,他人生的唯一使命就是要讓畢諾瓦強盛起來,對於其他事——包括女人,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顧及。

    九年前遇上冰宿,原以為早早認定她,就可以早早替他省去不少找妻子的工夫;沒想到九年後回來,她帶給他的衝擊遠遠超出他所預想的,像是他對她的佔有慾、輕易被她激起的怒氣、對典恩的妒忌……

    原來,這一切失常的行為是因為他愛上了她!

    彷彿所有問題都有了解答,弋翅臉上綻出豁然開朗的光彩,唇邊揚起微笑。

    「黑鷹主子?」科摩叫了聲。弋翅像失了魂似的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看得他有點心驚膽戰。

    不對!愛上她之後呢?她愛的卻是別人呀!弋翅又擰起眉,壞臉色難看得像夏季的午後雷陣雨,沒有預警,說來就來。

    科摩走到他面前,舉手晃了晃,「黑鷹主子,你還好吧?」

    弋翅突然一把抓握住他的臂膀,劈頭就問:「你愛上一個女人,但她愛的是別人呢?」

    科摩一愣,沒多加細想就直覺地回道:「這好辦嘛,搶過來不就得了。」

    弋翅沒好氣的放開他,「又不是東西,說搶就能搶?」

    「不然可以放棄呀!天涯何處無芳草嘛。」科摩仍是沒什麼神經的提出意見。

    弋翅狠狠地瞪向科摩。

    放棄?這是什麼爛主意!他想都沒想過要放棄冰宿,冰宿是獨一無二的,誰也比不上她。

    被他一瞪,科摩才頓悟他問話中的用意。他正了正神色,「黑鷹主子,你若不願放棄就只剩一個辦法——讓那女人愛上你。只要你比她愛上的人更愛她,到最後女人都一定會選擇比較愛她的那個人。」

    對呀!弋翅恍然大悟。他怎麼沒想到?只要讓她愛上自己,不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嗎?

    仿如雨過天晴般,他衝著科摩一笑,「科摩,我會感激你的。」

    說完,也不管科摩瞪大了的眼,弋翅急驚風似的就奔出房間,跑得不見人影了。

    科摩瞪著砰然關上的木門良久,愣愣的神智還是不怎麼相信一件事。不會吧!一個絕頂聰明的男人,竟然在遇上愛情時變成了超級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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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弋翅在原來的護衛寢居中找到冰宿。

    冰宿聽見開門聲就迅速從床上起身,看清來人,正欲行禮問候,弋翅早已三兩步走到她面前。

    抬起她的臉,他衝口而出,「我愛你。」

    什麼?他在說什麼?冰宿恍若未聞的看著他。

    弋翅滿面笑容的捧著冰宿的臉蛋,深情的凝注她,「我愛你。」他又說了一次。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說真的。冰宿睜大了眼,腦中一片空白。

    「我愛你。」隨著重複低語的是他一個輕吻。

    不,不可以,他不可以這樣對待她。冰宿惶恐的直瞪著弋翅,纖細的身子瑟瑟抖顫。他怎麼可以愛她?怎麼可以如此蠻橫的宣告愛她?

    「我愛你。」弋翅輕柔的吻著她的眉、她的鼻、她的頰……

    「不,這不是真的。」她緊閉上眼,無助的以為不聽不看,就可以當一切都是虛幻。

    弋翅用力將她擁進懷中,在她耳畔堅定地低語:「這是真的,我愛你。」

    感覺冰宿輕搖著頭,他不死心的握住她的肩,強迫她正視他。

    「看著我,冰宿,看著我。」

    他一連說了幾次,冰宿終於睜開眼,蒼灰的瞳眸空洞無依。

    弋翅被冰宿的眼神狠狠揪痛了心。他痛心她的抗拒,卻也心疼她的憂懼。

    她真是這般厭惡他?寧願當他的情婦也不願做他妻子的身份?他做了什麼讓她這般憎惡?還是她仍然對典恩念念不忘?

    不!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她!

    他憐惜的輕撫她的凝脂玉頰,「我愛你——不!」他抬手輕觸她的眼瞼,阻止她再次將眼閉上,「別再閉上眼,聽我說完。我知道你還沒愛上我,也知道你心裡另有他人,但我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絕對會讓你愛上我。」

    他專橫的口氣一如他的倨傲狂放。話一說完,不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他輕柔卻堅定的將唇印上她的。

    冰宿的心在淌血,為什麼他要愛她?在她決意離去的時候,他為什麼要告訴她他愛她?讓她好不容易重新冰藏起的心再次重重被撞裂開來,散落成整片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汪洋浮冰。

    他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她?

    弋翅細細親吻著她,他不曾吻得這般輕、這般柔、這般綿密、這般使人揪心……思及她就要離開這令人眷戀的溫柔愛撫,被撕扯的心越益痛得無以復加。

    他不該愛她的,這會使她的離去更加困難,使兩個人更加痛苦……

    弋翅擁著冰宿,加深他的吻,將她混亂的心吻得更是意醉情迷;似有魔力的雙手輕輕撫上她的玲瓏嬌軀,聽見她不自覺的嬌喘嚶嚀,他唇邊漾起充滿魅力的淺笑。

    「相信我,我會讓你愛上我。」

    冰宿拼湊不出任何話語,她體內唯一不受控制的情潮已被他放肆狂野的挑起,他強悍卻又帶著溫柔的愛撫像一種蠱惑,衝破禁錮著她的層層道德禮教,她無法抗拒、不能思考,只能融化在他懷裡。

    弋翅悄悄褪去她的衣服,讓這一刻的愁悒憂傷化成一季的熏人浪漫……

    冰宿最後一個清楚的念頭是,他一定很瞭解她根本抵抗不了他的調情,不然,他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化解她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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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這給你。」弋翅笑著將勾掛上魚餌的釣具拿給冰宿。

    冰宿茫然地看著手上的長竿,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姨,我教你,這個要這樣弄……」任遠笑著「指導」冰宿如何釣魚,童稚的小臉上閃耀著快樂的笑。冰宿阿姨終於肯和他們一起釣魚了。

    以前只要弋翅一有空,就會帶著任遠到各地遊玩。雖然當時冰宿還在護衛任內,但弋翅對她態度冷淡,她只能在一旁觀望他們,今天還是她首次加人他們之中。

    不消多時,手腦靈活的冰宿已經掌握住鈞魚的技巧,能夠俐落的揮竿釣魚,看得一旁的任遠佩服不已。當初他可是學了好久才學會鉤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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