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晨雲
「好嘛,我閉嘴就是了。」邵允筠嘟著一張俐嘴,只好乖乖的閉嘴了。
離開親朋好友的祝福,邵允帆和丁紫翎再次踏上他們許下一生諾言的「百合花王國」。
「還是你有辦法,每次只要你一開口,允筠就會自動閉上嘴。你啊,簡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邵允帆鬆開脖子上的花格子領帶,而露幸福的微笑。他足足等了兩個月之久,終於完成了訂婚儀式,再來只剩一個月就是婚禮的來臨了,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我哪有,那是允筠玩性較重,喜歡和人鬥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偏偏你跟大哥就是喜歡捉弄她,非要跟她『唇舌交戰』一番才甘願。」丁紫翎不顧一身華麗禮服的平躺在青蔥的草皮上,著美麗的夜色。天上眾多繁星晶光閃閃,在黑夜的襯托下更顯明亮,像是千千萬顆數不清的珍珠。
「在看什麼?」見未婚妻這麼入神的盯著夜色看,邵允帆也感染到她的情結。「今天的月亮真美是不?」
「嗯,真的好美,你想它們會不會是在慶祝我們的訂婚?我感受到月亮跟星星正微笑的看著我們兩個。」丁紫翎露出一抹炫目的笑容。
「是有這個可能。」邵允帆翻過身體,寬闊雄偉的身體壓住她嬌柔的身軀,「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他輕喃,目光如炬閃爍著慾火。
她巧笑回給他一抹笑容,笑容中有著極大的鼓勵。有了上次魚水之歡的經驗,她喜歡上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談的水浮交融之愛。
拉下他的頭,兩人密不可分的交疊身體,舞著千古以來不變的激情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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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允翔將手中的檢查報告交給邵允帆。
「你和紫翎的健康檢查出來了。」
「哦,一切還好吧?」邵允帆抿嘴淺笑,對於自己的身體他有十足的信心,那些病魔是找不上他的。
「大哥,請你看清楚最後一頁的報告說明。」邵允翔用著非常嚴肅的語氣道,他那幽如夜色般的雙眸,電光石火閃過一抹光芒,讓人來不及捕捉那抹光芒的含意。
邵允帆很認真的看了一會,須臾,他愀然變色的拉扯著邵允翔的衣袖,直喃道:「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斷斷續續、反反覆覆的的念著這句幾話,他腦海裡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怎麼可能……他竟然不能生育……他該如何向紫翎開口呢?
「其實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卻是這樣的,大哥,你要振作呀,你剛跟紫翎訂婚,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就算不能有小孩子,你和紫翎也可以認養一個呀!」邵允翔表面上是這麼說,但心裡想的可不是這麼想的。他知道依大哥自尊心如此強的個性,一定會因給不起紫翎一個小孩而取消婚禮,而這正是他所要的。
從小他就傾心於紫翎,視線一直跟隨在他背後,但她的身旁總有大哥,自己始終無法得到她的注意,現在好不容易他精心設計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自然是要很小心,感情已經讓他失去理智,無法顧及邵允帆是他的親哥哥。
「不,這不是事實……我該如何向紫翎開口呢?」邵允帆將手中的信息揉成一團,力道之猛清楚可見手上淨現的青筋,他眉頭紐結在一起,心中不停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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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你要當媽媽了……」
醫生的話不斷的在丁紫翎耳邊迴盪,她整個人神采奕奕,渾身散發著一股母性的光輝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懷孕了。老天,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有一個小生命在她平坦的脖子裡一天一天隆起,而這個小生命是她和帆哥的愛情結晶。
想必小孩是感染到父母親即將結婚的喜悅,所以迫不及待的提前參加她和帆哥的婚禮,她得趕緊告訴帆哥這個好消息,他要當爸爸了!
丁紫翎回憶腳步,幻想他聽到這個好消息時的種種表情,是快樂還是嚇呆了?還是……
她全然不知有一場風暴即將席捲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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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紫翎屏息,不敢丁紫翎這種話會從邵允帆的口中說出,「你再說一遍!」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怕錯過她想聽在答案。
為何她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喜悅,反倒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漠表情?這是她認識了幾乎二十年的帆哥嗎?
邵允帆對著丁紫翎,盯著牆壁上那朵百合花,百合花昂然挺拔的立在畫框中注視這一切,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不帶任何感情,將他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把小孩拿掉!」被愛人背叛該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是憤怒還是心痛呢?
「你怎能說出這種話?這是你的小孩耶?」她不敢相信,這不是帆哥,帆哥不是這麼冷血的人,他喜歡小孩啊!
「是嗎?你能確定是我的小孩?」哈,天大的笑話,他患有不孕症哪會有小孩?老天在跟他開玩笑嗎?誰禁得起這樣的玩笑?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丁紫翎睜大錯愕的雙眸,彷彿有一把利刃在她心臟上狠狠刺上一刀,讓她的心滴血不止。
「要我明說嗎?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這種女人,十幾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另一個男人!」他發出一個詭異的笑聲,「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他肯讓小孩認我當爸爸,未免太慷慨了!」
「我另有男人……小孩不是你的……」丁紫翎痛心疾首的念著這幾句,「不……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怎麼可能會有別的男人呢?帆哥,你要相信我啊,小孩真的是你的,別這樣好嗎?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丁紫翎從背後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背後,忍不住心酸,淚汪汪的澆下顆顆楚楚可憐的珍珠,即使邵允帆的背後濡濕一片。
邵允帆怒火中想掙脫她的懷抱,將她甩在地上,殘酷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砰!」的聲音響起,相框,玻璃、百合花支離破碎的散落四處……
丁紫翎難以丁紫翎眼前的景象競是她今生最大的夢魘,前一刻她還沉醉在懷孕的喜歡中,下一刻她的世界全變了。
一向最疼她的帆哥竟變得如此殘忍,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百合花的畫像在他的摧殘之下,零零落落的分散四處,好似在諷刺這鬧鬧劇般,她含怨帶悲的雙眸空洞的瞅著邵允帆。
他將頭撇向一旁,逼自己狠下心,「沒有婚禮了……」他冷漠的丟下這句話,拖著既心痛又沉重的步伐離開她。
這麼戲劇性的變化,是相信一輩子怎麼想也想不到的發展,而她卻只能心如刀割的所頭痛哭……
「取消婚禮?不……我不要……帆哥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丁紫翎抓著母親的雙手,表情排斥不願接受這個消息。
她以為昨夜只是一場惡夢,醒來後這一場不愉快的記憶統統會消失,但怎知惡夢還沒退出,緊接著另一波重重的打擊敲打她的心,她只是一個平凡女子,承受不了這麼錐心刺骨的痛!
老天,有誰能夠救救她?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辦?
「告訴媽,你和允帆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只剩一個星期你們就要結婚了,臨時出這種狀況,要我們如何收尾呢?」她看著女兒緊張的神色,也跟著擔心起來。允帆這孩子到底在搞什麼鬼?她和雅芳還以為是紫翎這邊出了問題,所以好心的想來勸自己的女兒,豈料事情卻全然相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帆哥呢?我要找帆哥……我不以他這就樣取消婚禮!」小孩不能沒有爸爸,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紀詩韻遞了一封信給她,「拿去吧,這是允帆給你的!」
丁紫翎顫抖、慘白的雙手接過那封信,起伏的心隨著信紙的攤開而愈發緊張,有一剎那她以為她的心會因此停止,映入眼簾的字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紫翎:
當你接到這封信時,我人早已離開台灣這片土地,或許是因為自己無法親眼目睹你投入別的男人懷中,只有選擇離開來成全你和他。
曾有那麼一刻多麼希望你肚裡的小孩是我的,但老天卻同時對了開了兩個玩笑,我無法向你啟口我不孕的事實,也無法在得知你懷了別人的孩子後,保護冷靜的態度。
這些天以來我一直想把內心的掙扎告訴你,告訴你因為我的不孕,往後的日子裡不會有小孩的笑聲存在,但我會更加愛你;又或者你要取消婚禮,一切由你決定。但可笑的是,在我即將開口之際,你卻捷足先登的說你懷了我的孩子,看著你高興、愉悅的表情,我的心彷彿被刺了一刀。你一直是帆哥心裡最想疼愛、保護的女人,如今另一個男人將替換我的地位,叫我如何不心痛呢?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之情竟敵不過另一個男人,感情的路洽談室是我一生的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