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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文 / 陳秋繁

    「陸小姐……」他仔細的回想那日見面的印象,「嗯,真要說她有哪一點符合你以往的標準,可能是她的胸部吧……我注意到……」

    「李子毅,你注意到什麼?」這句話聽來平靜,其實內含濃濃殺機,因為冷天霽這會兒已經巴不得將他給大卸八塊。

    「喔……這個……」李子毅為自己解套的笑了笑。「我注意到,她若要分類,應該歸類到氣質美女去……和你以往交往的美艷型女人有那麼點點的差距。」

    所謂的氣質美女,就是說不上有多美,可給人的感覺就是舒服,頗有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觀近看皆不同的意味。

    這類的女人適合久嘗,如果只是玩玩,會很麻煩而且是很大的麻煩。而冷天霽嘛……實在看不出來他是個喜歡惹麻煩的男人。

    「那又如何?我的興趣改變了不行嗎?」

    「這個當然不是不行,只是我實在不懂,既然她是你的女人,當初你在介紹她的時候,為什麼說她是你手下的秘書?」

    「我高興怎麼介紹她是我的事,這個你好像管不著。」冷天霽冷靜無比的回答,絲毫不被他的好奇心所影響。

    「也是啦!反正你們大概也認識沒多久,既然沒多久,我個人的建議是,早點和她劃清界線,要不然這次的國際緋聞事件,肯定也有你的一分。」

    「沒多久?」這三個字聽在冷天霽耳裡,格外的刺耳。「你又怎麼知道我和她認識沒多久?」

    「當然!」李子毅不曉得為什麼他對這句話反應特別強烈,只是理所當然的接著說:「如果你們認識很久的話,早被媒體報導出來了;再說,從你回到工作崗位這一年多來,你可別說你沒和別的女人交往過。」

    「我和她,從我在鄉下休養時就已經在一起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你以前的女人頂多半年就被你給甩了,怎麼她——」依他的說法,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快兩年了。這下子,李子毅真的不明白了。「她雖然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可也不像你會喜歡的……」

    「你又知道我喜歡哪一種的?」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李子毅一連說了許多個等字,然後像只急躁的小狗,在辦公室裡漫無目的的走來轉去。

    「你現在該不會在告訴我,你的意思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我沒有特異功能,怎麼會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沒好氣的回話。

    「哎呀,就是……」李子毅又多轉了兩圈後才說:「就是……這個就是……你愛上她了。」

    你愛上她他的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將冷天霽震得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思考、如何回話。

    「不可能!」他的本能立即跳出來接管他的思考功能。「我不可能愛上她!我怎麼可能愛上她?我絕不可能愛上一個處處配不上我的女人!」

    「處處配不上你?」李子毅笑了笑。「她要是處處配不上你—你又何必和她在一起?她若真配不上你,你又怎麼可能和她在一起將近兩年?她如果真的配不上你,你何必在發現她與別人傳徘聞時,反應如此的激烈?」

    「我……」

    「天霽,老朋友,你真的非常優秀,真的!從小就是個站在世人頂端的天之驕子,每個人對你的期望都非常的高,導致你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屬於超高標準的……」李子毅歎了口氣。

    「不過,愛情這種事,可不是你想要它怎麼樣,它就能怎麼樣;如果你真的愛陸小姐,就別讓面子問題阻礙你,別讓別人的想法左右你,要不然,等到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時,承受痛苦的可是你自己。」

    他的話讓冷天霽無言以對,只能楞楞的看著前方,不斷的想著他方纔的話——面子、驕傲、愛情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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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無雙果真如冷天霽所預料的,在他離去之後,又沉沉的進入夢鄉。

    而拜他在離開之前餵飽她所賜,她可是一覺到傍晚,直到日落西山,天邊掛滿了點點繁星時,她依舊在睡夢中,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

    就在這個時候,她依稀聽到門鈴聲自遠處傳來,那聲音好像和自家的鈐聲有那麼一丁點相似。

    不過,對於這種小騷擾,她壓根兒不以為意,翻了個身,將自己埋在枕頭中,打算來個聽而不聞。

    但是,過了五分鐘後,這鈐聲仍不停歇時,她知道,這鈐聲是衝著她來的。而按鈐的人,除了冷天霽外,不作第二人想。

    從鈐聲急促的節奏聽來,他肯定又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要質問她了。在床上呆坐了會兒,確定自己已然清醒,足以面對他的任何嚴刑拷打後,才慢條斯理的下床開門。

    「你這麼早來有什麼事?」拉開大門,她劈頭便是這麼一句。

    「早?」冷天霽不待她將門整個拉開便閃身而入,「現在都幾點了還早?!」

    「六點半,是還早啊。」濃濃的睡意仍在她眼裡打轉。

    「六點半叫早?」傍晚六點半,任何一個有常識、有時間觀念的人,絕不會稱現在叫早。

    「是早啊。」她又打了個呵欠。「你每次來找我,至少都是十點半以後的事了,現在才六點半,難道不早嗎?」

    「那不一樣。」

    「好吧,那不一樣。」和他爭論這個一點意義也沒有。「你有沒有幫我帶吃的來?」

    「帶吃的?」聽到這答案,冷天霽不禁怒從中來。「你是豬啊?不是睡就是吃,哪有女人像你一樣的!」

    「女人像我這樣有什麼不好?」對於他的謾罵,她早就習以為常,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好功力。

    「像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她那不以為意的模樣,更讓他那熊熊怒火無處宣洩。「真不曉得那個叫瑞克·艾斯理的傢伙是看上你哪一點!」

    「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他可以先向你請教,當初你是看上我哪一點。」陸無雙冷冷地回了他這麼一句。

    她的話讓他當場啞口無言。

    是啊,他當初究竟是看上她哪一點的?

    明知道她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對他百依百順、為他神魂顛倒、替他牽腸掛肚……那麼,他當初究竟是看上她哪一點?她究竟是哪裡吸引了他,讓他直到現在還沒和她分手?

    「好了,你究竟找我什麼事?」她才不理會他正在為她剛才丟出去的問題傷神,反而直截了當的問明他的來意。

    這句話,讓冷天霽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究竟和那個洋人有過什麼見鬼的承諾?」他終究還是將垃圾桶裡的雜誌給撿回來了。

    「什麼承諾?」

    「什麼承諾,」他將雜誌丟在她面前。「你自口己看!」

    陸無雙逐字將雜誌上的報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埋頭的內容是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瑞克說的話,陌生的是她從不記得自己曾答應過他任何事。

    「我不記得了。」

    「連這種不重要的小事,你居然都記不住!」

    「就是因為不重要,所以我才記不住,」她沒好氣的回了他這麼一句。

    「承諾,上面是這麼寫的!」他發狂似的抄起桌亡的雜誌。「連小孩子都知道承諾是不能隨便給的,而你就這麼隨便的答應一個連他是誰你都不太清楚的男人!你這女人究竟還有沒有常識、有沒有大腦、知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我當然有大腦。」她的聲音清晰無比。「常識,當然也是有的;至於,所謂的輕重緩急,」她笑了笑。「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事叫重要?又有什麼樣的事叫緊急?」

    不待他回答,她逕自接了下去——

    「我是決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他了?還是答應了什麼攸關生死的事呢?好像都沒有吧?」她嘖嘖有聲的搖了搖頭。「既然都沒有,你又何必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我……沒……」

    「哦,我知道了。」她並沒有讓他將話給說完,便逕自插了進來:「你一定是在擔心,擔心我被瑞克那個萬人迷給迷得暈頭轉向,忘了自己還是你的女朋友。」

    「誰說我……」

    「其實,你何必擔心呢?」她無辜的笑了笑。「你對我這麼好、這麼的愛我,我怎麼可能捨你而就他呢?」

    「誰說我愛你!」他逞強的說著,就是不肯承諾「他愛她」這件事。

    「是嗎?你不愛我?」她勾起嘴角,媚眼如絲,同時帶著一抹誘惑的色彩。

    「你要是不愛我,何必擔心我睡得太熟,忘了吃飯?你要是不愛我,又何必怕我和別人的男人牽扯不清呢?你要是不愛我,就不會急急忙忙的拿著未經本人證實的八卦新聞,指責我的不是……所以說,你怎麼會不愛我呢?你根本是愛慘我了。」

    向來,她喜歡看著他在愛她與不愛之間掙扎,因為這讓她覺得有趣,更讓她看到他可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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