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陳秋繁
「回紐約?他不是才剛到?」是啊,下午才到,怎麼不到幾個小時又要回去?
「他要走你捨不得?」他酸溜溜地說:「怎麼?你們才見面沒多久,便發展得難分難捨了?」
艾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這男人是怎麼了?專門找碴啊!
「你說什麼?」他決定從明天開始,要找一個最好的家教來教他中文——當然,這事他絕對不會讓她知道。「別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早知當初,他就應該選修中文。
「我說,隨你愛怎麼說!」吃醋,在戀愛中有時是必須的——因為它會增加愛情的甜度。但是,像他這種莫名其妙的醋勁,真教人摸不著邊際。「維克,你就直截了當地說你嫉妒不就得了,何必在我和傑森身上扣這莫須有的帽子。」
「我嫉妒?」他怎麼可能嫉妒!「這是不可能的事!」
「好,你不嫉妒。」她點頭。「那你又何必管我和傑森是不是真的難分難捨?」若說陷入愛情中的人是盲目的,那麼他這樣兒就叫最佳示範——真是有趣,他這樣子明明是愛上了她,卻又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明說,還幫自己弄出這麼多笑話來。「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件很自相矛盾的事?」
今天,她只是和他的朋友聊上個幾句,他的表情就活似她哪裡對不起他,要是那天她真的帶了個男朋友來,他是不是就要高喊「抓奸」,好伸張自己的主權了?既然他不說,那她就和他耗著。反正她現在什麼不多,就是時間多,他那石頭腦袋若是在一、兩年內還弄不清這點,那她也甭浪費時間在這呆頭鵝身上了。
其實,他也算是個條件不錯的男人,除了脾氣有點暴躁、外加點大男人主義外,也沒什麼太嚴重的大缺點——既然她不把他的脾氣放在眼裡、不理會他的大男人主義,因此這兩個小缺點倒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而且,他還是這世上唯一知道她秘密的男人……這樣的男人雖不完美,但還可以接受。
而且,這男人愛她——雖然他嘴巴不說,但他的行為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她這個事實。雖然她要找一個能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才願意走進婚姻,可話又說回來,如果她不試、不賭,又怎麼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愛她一生一世?
人生,其實就是一個最大的賭局,不到最後一刻,輸贏沒個準兒。
現在,她有足夠的能力獨自承受情傷,既然她已經準備好接受這一切——不論結果——那麼,也就沒必要拒絕可能開始的戀情。
只是這男人實在太令人生氣了——醋勁特大不說,連自己的心意也弄不清,好像非得等到她開口,他才願意「勉為其難」接受她的感情。
要她先開口?現在是他哈她,她只是沒反對,並且默許這份感情的發展,可不是她搖首擺尾的在他身邊跟前跟後乞求他,施捨點「愛」給她。如果他不肯自個兒開口的話,她有的是時間陪他耗。
「我說過,如果有哪個男人能和你上床……」
「停!舊話重提了無新意,就算你要找藉口,也麻煩你別一再重複以前的話。」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好吧,就算你說的話成立,」就是那名這世上只有他能和她上床的那句。「請問,你又怎麼能確定我們隨便幾句之後的動作就是要上床呢?」他得了妄想症!
「維克,我看你不只嫉妒而已——也許假以時日,你對任何一個和我聊上幾句的男人都會有這種看法。」她可不是花癡,任一人上男人都可以。
「別把我講得跟個妒夫似的。」他不可能會是。若不是他們兩個動作親密、語帶暗示,他也不人往這個方向想。
艾琳拋開手中的字典——其實她真正想做的事是將字典砸向他,看看能不能讓他清醒點——走近站在門前的他。
「維克,你就老實承認,你之所以會有些個不合常理的舉動,是因為你愛我,所以不希望我給其他男人好臉色、不希望我和別的男人太靠近……搞不好你甚至希望,我能學那些個國教婦女,把自己給包得密密實實的,就連出門也要有你帶路才能踏出家門……唉,人嘛,要是陷入愛河裡,總是會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出現。」她同情地看著他。「所以,我很能諒解你最近的舉動。」就連她要求上進也攔著她。「不過,只要你承認你愛我,而且很愛我——也許你的真誠可以感動我,自然我就會對你忠心不貳,就算你把這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擺在我眼前,我也會對他不屑一顧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他愛上了她?不,他不愛她,他只是……只是……罷了,反正那不是愛。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明白。」看來不給他點刺激是不成了。「或許你的理智告訴你,你不愛我——但是你敢對天發誓,你從沒動過這念頭?」她就好像是小說中不擇手段向女主角索「愛」的壞壞男主角。「不,」
她靠目前,慢慢將他的襯衫從褲頭裡拉出來。「你不敢,因為你要真做了,就表示你是昧著良心說話。」
她的手順勢探進其中,以溫熱的雙手碰觸他結實、平滑的胸膛,上下移動;身體自動的抵住他高大的身軀,左手劃過他下腹部直探胯下,由手上的觸感她知道他已經被她成功的撩撥起來。
這時,再多的言語其實都是不必要的,因為身體的感覺凌駕一切。
她拉起他被動的雙手放在她的臀部,而她則是踮起雙腳,雖然這個動作是隔著兩層不算輕薄的布料進行,也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得到、卻又觸碰不著的焦急,她發現就算她不必以雙手拉著他的肩膀,她也能很順利地進行個動作——因為,他早已用力地抓住她的臀部,使勁地向他身上緊壓。
她捧住他的臉,輕輕地向下拉,就在兩人四唇相接的剎那,她聽到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然後便將她整個人抱起,讓她的腿扣著他的腰,快步走了張堅實、巨大的橡木桌上。
她的臀部才一碰到桌面,他便立即欺身而上,將她壓倒在桌面上,深深地吻住她;同時雙手使勁地抓住她的領口,恍館間,她彷彿聽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接著胸前突如其來的涼意,證實了她的衣服已經屈服在他的蠻力之下,成了一塊不規則的「布料」。
當他們之間少了這一層阻隔後,他那雙粗糙的雙手,便由她的腹部緩緩撫上她的胸,輕而緩的按揉著她的粉紅色蓓蕾;而她因為這樣的刺激,忍不住想輕聲吟哦出她所感受到的快感,只是她的舌頭和他的交纏在一起,只能任這性感的催情聲,在喉嚨裡流轉。
等待對彼此來說,簡直就是最嚴厲的酷刑,不論是她或他,都不希望再被這難以遏止的慾望給折磨,就算是離他們只有兩、三公尺的沙發也成了遙不可及的目標物。
於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皮帶,扭扣一開,一手將褲頭拉到大腿部分;另一手則是在她的幫忙下,脫掉了她的內褲。等到再也沒有任何障礙物阻止他的前進時,他的腰用力一挺,順利進入她溫熱而緊窒的身體中。狂喜彷彿巨浪般向他襲來,下意識的,他將雙手放在她的臀部下面將她抬高,開始奮力衝刺……
不一會兒,他便感到高潮正一波波地湧向他,讓他幾乎失去了控制。
她張開眼看著已經滿頭是汗的他,本能的知道他已經在極限的頂端徘徊——或許是天性吧,有種聲音告訴她、若她想聽到最真實的回答,那麼這時候提出她的問題,絕對是最佳時刻。
「維克,你愛我嗎?」她就不信在他的感覺全部集中於下半身時,他的理智還能捍衛他的真心多久。
就在她的問題則問完時,他沙啞的呻吟聲便在她的耳邊迴盪著,她知道,他的自制力已經全盤瓦解了!
就在激情過後,他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時,她聽到了她想聽的答案——「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
第七章
「那個沒用的懦夫。」艾琳只要一想起那日兩人在書房裡雲雨過後,維克便逃難似的連夜逃回紐約的情景,心裡就有一肚子氣。「也不過就是一句『我愛你』而已,就嚇成那個樣子。」雖然是她使計讓他說出那三個字,但他也沒必要嚇得轉頭就跑啊。「真沒用!」
在維克「逃」回紐約的隔天;她決定沒必要留在家裡,當個深閨怨婦只能對著牆壁東歎西唉的。因此她又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直奔機場買了張往紐約的機票,搭最早一班飛機,也跟著到紐約去。
不過,她到紐約不是要去找維克——那種懦夫,若不讓他自己想通,他恐怕會逃一輩子——她是要去「敗家」女人生氣對,有兩種舒解方式——一是和自己身材過不去的拚命猛吃,另一種則是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到街上瘋狂大血拼——這兩種方式、她都十分感興趣。因此,她決定以有大蘋果之稱的紐約血拼、狂吃,好洩心頭的怨氣。